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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同了。李洛就是不讓他們再經營糧食。這樣既能讓朝廷吃到這塊肉，也不讓百姓吃虧。

「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宗室能當上朱棣，那隻能說皇帝無能，朝廷無能，說明他太有本事，那就該他來當皇帝。」

織造司可不僅僅是推廣創新紡織技術，奉旨造辦御用官用織品，還要管理天下織造作坊，棉花和桑蠶貿易，監察商部的紡織業稅收。

唐廷收入有五塊，一是戶部收的農林牧漁之稅；二是商部負責徵收的商稅；三是鹽鐵糧等國家專營收入；四是礦業收入和海洋漁業收入；五是戰利品收入。

李洛無所謂地說道：「那就派出遠洋艦隊，護送小分隊到菲律賓。等小分隊在菲律賓休整補給之後，大艦隊再回來。」

織造司的司織使，可是正三品，乃是十二卿之一的官位。

「郡公的兒子襲爵，就降一等當縣侯。其他兒子降三等，只能當一等伯。」

兩人策劃的方案已經出來了。

「那就讓鄭和去吧。只有他最合適了。」李洛說道。既然石岩不合適，那最合適的就是鄭和了。

大唐新朝，自有雅政，與歷代不同。唐廷除了三府九部，竟然整整設立了十二寺（司）。

「這還是開國親王的子孫。那後世之君所封親王的子孫呢？」崔秀寧問。

「還能肯定的是，是在離海不遠發現的。哥倫布並沒有深入內地長期逗留，而且很快就帶回了很多作物，好像是第一次遠航就帶回來了。所以肯定是沿海不遠。」

然後，官府再開倉賣糧。賣不完的，就用來做軍糧。要是還賣不完，就作為戰略儲備，用來賑濟，或者釀酒。

「同意。」崔秀寧點頭。

擅自經營糧食超過十石，就要坐牢。超過百石……就是謀反！

她用筆在加勒比海的西部陸地畫了一個圈，「就在這個區域，玉米，番薯，土豆，西紅柿，辣椒都有！你要知道，哥倫布大叔航海后很快就帶回了這麼多東西，說明東西在海岸不遠，而且土著肯定都知道！」

然後，差價利潤上繳財部，商稅上繳商部。

崔秀寧問：「那派誰當小艦隊的頭頭？我們的水師將領，有超遠洋經驗的，一個都沒有。就是鄭和，羅昱，劉拓，韓韶四人，也都是在近海活動，最多一次航行半個月。」

崔秀寧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可是你馬上要征日了，遠洋艦隊抽不開啊。」

「所有宗室，考試不及格不能按制度襲爵。不及格的，只能在原有爵位上再降一等。這麼干不是幫國家省錢，而是要鞭策他們https://m.hetubook.com.com上進，不要變成廢物。」

崔秀寧的地圖學很不錯，她立刻畫出南美洲的大致地形，用筆在加勒比海之西的狹長地帶一點，「你看，這裡是哪裡？就是墨西哥和哥倫比亞結合的範圍，美洲中部！」

「一品官員不能超過九人……七品之下不能超過兩人。沒有品級的，不許納妾！」

崔秀寧沒有反對，「那就這麼定了。還有，宗室和官員的納妾制度，是不是該管管了？不能有權有勢就無休止的納妾吧？本來女子就相對少，還讓不讓民間男人娶媳婦兒了？而且，後世之君妃子太多，也容易短壽，分心，昏聵。」

「我們把航線分解為五段，平均每段距離就能縮短到六七千里，每段花費一個月，五個月到中美洲。花兩個月登陸找東西最少，一來一回最少一年，一年啊哥哥，這還是非常順利的情況下。」

崔秀寧笑道：「行吧，這事我來弄。遠航的事要準備萬全，不急在這一天兩天。」

李洛知道，崔秀寧的性格分析很靠譜，還沒有失手過。她這麼評價石岩，那麼石岩就真的不合適。

「可是，開國親王除了襲爵的兒子，其他兒子必須要降三等，只能封郡公。」

「不過，你別高興的太早。哥倫布並沒有繞過好望角，他是從歐洲直線航行橫穿大西洋到達的，距離其實並不算太遠，大西洋比太平洋窄多了。」

又增設了交通寺、醫衛寺（前司醫局）、環衛寺、礦務寺、海務寺、大檢寺（最高檢堂）、織造司、禁衛司、通政司、司錄寺。

皇帝還能禁止他們賣自己的糧食嗎？既然不能，也就管不了。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出在土地兼并這裏。

「降到正七品的雲騎尉為止。雲騎尉下一代，就是閑散宗室，不再給俸祿。」

「征兒的兒子，除了太子，其他兒子爵位分為國公，郡王，親王三等。而且必須年滿十八歲才能獨立建府，封授田土，領取俸祿。」

「逃犯你看，從海南出發，到菲律賓，到密克群島，到馬紹爾群島，再到夏威夷之南，再到墨西哥之南。這中間，基本上能畫出一條不規則的直線。」

「那就這麼定了。就任命他為東巡艦隊都督。」李洛道，「我們先把要找的東西畫出來，特點也仔細寫出來，就說是老君託夢指引要找的東西。」

但是，這些部門雖然有稅收考核的指標，卻不能管錢花錢。錢全部要交給財部保管，劃撥。

太難了，太容易暴露了。

沒錯，糧食也是唐廷的和圖書專賣品！

是個很重要的部門。

崔秀寧放下筆，苦苦思索，「墨西哥？哥倫比亞？秘魯？我不確定。我只能確定，其中有國家和三樣東西有關。」

每個環節都要對賬，每個環節都有對賬畫押。誰要是想貪污，就必須同時搞定農戶，鄉村公所，縣衙，專賣署，商部，財部。

為何？

女人說到糧食，蛾眉又是一皺，「化肥的事，我想了很久，我是沒辦法了。別說我們不是化學家，就算是，也搞不出來，別想了。」

「咱們派出一支小艦隊先試試，探探路，碰碰運氣。我們的船是可以的，羅盤也有。就派五艘軍艦，一千人。」

「大方向是好的，完全可以干。問題是……」崔秀寧道，「你看這樣行不行？」她把本子遞過去。

可大天師雖然不是宰執，卻是國師，當然是一品。內政府的內政大臣雖然不管理軍國大事，可天家無小事，職責重大，也是一品。

李洛打了個響指，「媳婦兒說的對。是要規定一下。」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從北方先去北美洲，海路不遠。到了北美之後，再順著西海岸近海航行，往南一直到南美西海岸。」

農民的糧食賣給誰？賣給各地鄉村公所，鄉村公所再將糧食押運到縣城的管庫，成為國家的糧食。

李洛笑道：「朱棣靠的是什麼？是明初諸王能掌握很多護衛兵權。大唐的親王沒有軍隊的，最多只有一群護衛，靠什麼造反？」

男人有點不信，「這麼難嗎？」這個大唐天子初中沒畢業，根本不知道化肥有這麼難。

崔秀寧搖搖螓首，「化學博士都不行，此路不通。農家肥的產量是有限的，還不如想想如何改良稻種。就算去美洲找到土豆番薯玉米，也比搞化肥容易。」

「不過，雖然三樣東西都是在南美找到的，可南美洲很大，鬼知道哪裡能找到。」

李洛明白了，「嗯，如果這麼連接著走，的確能減少很多風險，路上還能有補給。我覺得，能幹！」

不光是織造司，就是專賣司衙門，也有監察商部的專營稅收業務。商部掌管國營和民間商業商稅，權力很大，也很容易出現貪腐。這樣一制衡，商部就被很多衙門的眼睛盯著。

「不過，皇帝可以賞賜名額！」

崔秀寧扳著指頭算，「那就是說，我們往下數到第六代，絕大多數人沒有爵位了？」

因為糧商本身就是大地主大官僚。他們靠著壟斷獲取的土地田連阡陌，打了那麼多糧食，當然要賣了，可不就成了糧商？

李洛想了想，忽然想到m.hetubook.com.com一個人物，「你覺得石岩怎麼樣？」

「還有，雖然爵位遞減襲爵，但要是立了功，就可以升爵。比如一個縣侯，立了大功，就能升級到郡公或者國公。」

崔秀寧搖頭：「石岩我今年還見到一次。此人銳氣盡失，已經完全沒有冒險精神了，他只願意享清福，就是官也不想做，你覺得他合適么？他如今的性格，保命惜身為第一。一旦派他遠航，遇到不順他一定會下令返航。」

農夫繳納糧稅，只繳納實物。

這中間的差價，本來是被糧商賺走了。可現在落到了朝廷的口袋。

農戶賣多少糧食，就拿到多少糧票。價格又是定了的，有多少糧票，就有多少糧款。

如此一來，他們豐年時打壓糧價，盤剝農戶。荒年時囤積居奇，擾亂天下。他們像螞蟥那樣吸飽了血，個個富得流油。可是朝廷和小民，卻吃了大虧。

崔秀寧道：「這個法子看似安全，北美到北方的海路也近。可是繞的距離太遠了，要遠一倍都不止。距離一遠，遇見颶風的可能就增加很多。」

但是，天師府只掌管道教，道廟，道官，祭祀，不管理軍政要務。內政府只掌管皇家內政事物，包括宮廷役使，內庫，御馬，宮苑，出行，儀仗，宗室等事物。

崔秀寧點頭，「鄭和為人忠誠，性格堅毅沉穩，又很有天分。雖然年輕，卻不衝動，心思縝密，又很有膽魄，是最好的人選。」

遠航美洲這麼大的事，小兩口不到一個時辰就定了下來。

「第二，哥倫布是從大西洋出發的，但他的目的是尋找去亞洲的航線，主要活動點是在加勒比海！」

崔秀寧撲哧一笑，「行，你都能狠心，我還不能么？這是好事，不能讓國家養那麼多子孫，那樣會害了他們。」

崔秀寧道：「鞭策宗室上進的制度是好，但有沒有可能有的宗室太過上進，上進到想當朱棣呢？」

「我們要是從南海出發往東，到達中美洲，是最近的。多遠呢？大概三萬五千里以上，哥哥，三萬多里哦。呵呵。」

農戶賣糧先不拿錢，而是收騎馬印畫押的糧票。收糧食的是鄉村公所，接受和保管糧食的是縣衙。可是賣糧食的，卻是專賣署在地方的分所，收錢的卻又變成縣衙。把錢發到農戶手中收回糧票的，又變成鄉村公所。

李洛嘆息道：「的確是太遠了啊，艦隊的風險太大了。三萬多里，我去，那不是要幾個月？」

李洛下了一道聖旨給吏部，辦好了黃道婆的任命文書，新鮮出爐的司造使就走馬上任了。織造司的和_圖_書官吏，幾乎都是精通紡織的女子。

搞定了這件事，李洛又提起朝政，「我們設置了四十個衙門，可是大多數衙門只是搭了個架子而已。現在公司開業不久，公司文化的基礎要打好。我們需要儘快完善一些制度了。」

根據當地情況，定出合理的價格，既不讓百姓吃虧，也不讓朝廷吃虧。

李洛摸著下巴，「我們的遠洋艦隊，去南美洲有些危險了。但可以試試。東太平洋什麼時候風最小？」

崔秀寧有些得意，「國際刑警組織的成員，都要熟悉世界地圖的。尤其是南美和金三角這些地方。不然，犯罪分子一出海，你不熟悉地圖，怎麼判斷對方的逃跑路線？怎麼攔截？」

崔秀寧也來了興趣，「說吧，怎麼干？」

李洛看著她圈起來的位置，有些激動地說道：「真有你的！這範圍很小了！」

範圍縮小到這裏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李洛還是不甘心，「還能再縮小一點嗎？」

李洛繼續道：「所有人，無論皇族宗室還是貴族官員，都要納稅。只有烈士家屬，才能享受二十年的免稅待遇。」

崔秀寧道：「要在菲律賓停留補給的，菲律賓現在在海宋手裡。」

李洛道：「日國就是我們掌心的孫猴子，跑不掉。還是讓遠洋艦隊先護送探險小艦隊去菲律賓吧。」

其中，軍師府、政事堂、御史台、天師府、內政府五個是正一品衙門。

崔秀寧用筆又在紙上畫了畫，立刻出現一幅太平洋的簡圖。

那麼，如何防止地方官吏在買賣糧食時中飽私囊呢？

「還有，全部遞減襲爵，不能世襲罔替。世子降一等襲爵，其他兒子全部降三等襲爵。還有，最多只有十個兒子有爵位，其他的全部是閑散宗室。要是誰一口氣生了幾十個，對不起，多出來的自己養活，朝廷不負責。」

加上翰林院、大唐學宮、欽天監、天師府、詹事府、醫道學宮、太醫院、信訪廨（特察局）、宣傳廨、內政府、太樂署、憲兵署、專營署、印版署、大唐銀行、太書館，這十六個衙門，一共四十個，統稱「四十衙門」。

李洛看了一會兒，又寫寫畫畫一番，笑道：「現在差不多了！」

「來，媳婦兒，我們來合計合計糧食專賣的事。」李洛坐下來，「這事，我覺得不夠細，容易造成貪污。」

好辦。

李洛皺眉，「你還記得三樣東西的具體原產地么？」

投靠李洛后，石岩當起了富家翁，已經好幾年不出海了，他也不做官，一心享清福。

唐律規定，民間商人禁止經營糧食。看看古往今來的糧商有hｔtｐs://ｗww•hetｕbｏｏｋ.cｏｍ•ｃom多富裕，又起了多麼壞的作用就知道，在糧食極其寶貴的古代，糧商的存在意味著什麼。

糧商只能有一家，那就是朝廷！

唐廷保留了鴻臚寺、大理寺，裁撤了太常寺、光祿寺和太僕寺。將這三寺的職權分別併入禮部和兵部。

李洛道：「先從李家自己身上開刀。我們不能犯明朝的錯誤，到最後宗室拖累了整個國家。」

李洛點頭道：「對，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嘛。」

崔秀寧皺眉，「那閑散宗室沒有俸祿，怎麼生活？」

「總之，我們的宗室管理制度，既要讓後代有宗室該有的待遇尊榮，也要讓他們有壓力。」

李洛也只是說說，他也覺得這路線不靠譜。「那還是走直線吧。」

這京城四十衙門，都是三品以上！

「現在也只能做到這樣了，再想貪污糧食的確不容易。」崔秀寧也比較滿意。

崔秀埋頭趴在案上，露出後頸脖子上細柔的絨毛，好一會兒才抬起頭說道：

石岩是石珊瑚的父親，曾經是海上大盜，綽號海狼王。此人當年經常在日國和南洋之間遠航，在海上二十余年，經驗很是豐富。

「我覺得也是。」崔秀寧拿出一個本子，在李洛旁邊坐下來，兩人開始耳邊廝磨的嘀咕。

李洛道：「第一，我們的兒子除了征兒，都是開國親王，世襲罔替。但從征兒開始，他的兒子就不能全部封親王。因為他的妃子多，兒子一定少不了。」

「好了。有了黃道婆，大唐的棉布很快就能普及，我們不但能衣被天下，將來還能多收很多稅。」李洛很是高興。

古代畝產低下，遇到天災人禍就缺糧。糧食這麼重要，卻放任商人經營。這當然不是以前的皇帝愚蠢，而是沒辦法。

李洛道：「可以當兵，考科舉，從商，當理士，當道士，甚至種地也行。但就是不能當米蟲。不過，閑散宗室見到任何官員，都不用行禮，除非對方是高他輩分的宗室。」

「我是這樣想的。我們的兒子除了太子，都是開國親王，世襲罔替，畢竟我們兒子少嘛。」

「這個我之前就想過了。後世之君，所有嬪妃最多不能超過三十六人。親王不能超過十八人，郡王不能超過十二人……」

四十衙門，共編製一到十品官吏萬人。但絕大多數是九品十品的末員，五品以上有資格參加常朝奏事議事的，也就是三百多人。這三百多人，就是所謂的「朝廷」。

崔秀寧思索了一會兒，「東太平洋的颶風高發期是在四月到六月，好像五月最頻繁。要是出發，最好現在就派出艦隊。冬天剛好能避開颶風高發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