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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元

作者:武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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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恢復中原 第544章 神靈讓我們活下去!

第五卷 恢復中原

第544章 神靈讓我們活下去!

此時,石頭城的弊端也暴露無遺。要是木頭建築,就算被火炮擊中,也不會馬上倒塌,因為木材有韌性。而且就算倒塌,威脅也不大。
「傳令!轟擊吳哥城,不用等到明日了。」李洛無情的下達了軍令。
蒙古語中沒有「老君」這個詞彙,所以他直接用漢語發音,摻雜在蒙語當中,聽起來顯得有些滑稽。
敢死士們聲嘶力竭的大喊,「你們要是怕死不守城,唐軍進來一樣會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全家!」
只有一些悍不畏死的僧兵和甲兵,冒著唐軍火器弓弩的打擊,向唐軍射出毒箭,可很難殺傷甲胄精良的唐軍,戰果寥寥無幾。
直到此時,李洛才有閑暇打量著名的吳哥城。
「轟隆隆——」
……
「唉,韋卿啊。」李洛搖搖頭,「臣美其君,女美其夫。鄒忌諷齊王,猶如是也。」
摩柯頌提想了想,「殺進王宮,將王和貴族們都抓起來,逼迫他們開城投降,然後,把他們交給唐軍。」
一聲令下,城中所有的青壯包括僧侶,全部被組織起來,可是因為軍器奇缺,很多人只能拿著木棍。
倘若沒有宗教對人心的作用,很難想象一個小國竟然能修建出這麼美輪美奐的城池。
語音未落,巴方寺的婆羅門大長老,就帶著大群帶甲僧兵進入王宮大殿。
這樣的宗教之城,與其留在世上讓百姓奉獻民脂民膏,不如讓它早早在戰火中荒蕪,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中,讓後世之人某天發現其遺址,再冠以奇迹之名吧。這本是它的宿命。
這男人誇的理直氣壯,毫不羞澀。
他看似阿諛奉承,可其實卻是在巧妙的進諫,就是把李洛高高的捧起來,讓李洛不能輕易鬆懈。
他穿的已經不是僧袍,而是換了一身華麗天竺風格的盔甲,那根經常在手的毒蛇法杖也不見了,而是換了一把戰刀。
「什麼?限一日之內開城投降?」真臘王接到唐軍的最後通牒,臉色氣的鐵青。
正在這時,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么?我保證我們的下場不會太壞。只要開城投降,把王室交出去就行!」
「嘩啦啦——」
「堅持住!我們有神靈保佑!雨季快要來了!堅持幾天,我們就贏了!」
天色很快暗下來,黃昏到了。
一個年老的貴族悲憤地說道:「城主們哪裡還有和*圖*書什麼兵,真臘國的精銳,不都被你在清邁丟光了么!他們哪裡還有精兵!就算派了援軍,那也是來送死的廢物!」
數百門火炮一起轟擊,吳哥城靠近城牆的區域,頓時石屑紛飛,不知道多少華美的寶塔,被打的轟然倒下。
「神王啊,絕對不能答應!」
「陛下。有一支兵馬朝吳哥城來了,大概兩萬多人,很多人都沒有盔甲,穿的也五花八門,戰馬大象也很少。」忽然探馬來報。
哦?劉裕也只能為我麾下部將?李洛來了興趣,「那以韋卿看,朕可比何人?」
唐廷中拍馬屁的人很多,可是像韋素這樣說的清新脫俗的,卻很少。
「摩柯頌提?你想幹什麼!」一個廟主怒喝道。
而被誇的人,卻有點不好意思了。
「有這麼大一件功勞,唐軍一定不會為難我們,說不定還會有封賞。到時再取出藏在陀拉寺的財寶,我們還會是上等人的。」
「師父!師父!怎麼辦啊!」大僧侶阿謬沙神色惶恐的衝進婆羅門大長老摩柯頌提的密室。
「哈哈哈!」唐主暢意大笑,「韋卿真有魏晉之風。」
巨石城牆雖然堅固的嚇人,可城中民居卻無法抵禦炮彈的轟擊。很多房屋被轟擊后磚石俱下,轟然倒塌,裏面的人只能躲在外面。
連續轟擊十幾輪后,唐軍暫停轟擊。因為火器需要歇歇了。
韋素道:「如陛下言,臣固有魏晉之風。然魏晉之君,無一可比陛下也。若陛下生於魏晉,則武帝劉裕,亦只能為麾下一將,甘受陛下驅使。而北朝,也將統于南。」
「陛下。」風采出眾的韋素來到李洛身邊,往城頭一指,「三日之內,此城必克,我大唐再下一國,開疆拓土千里。如此功業,千古能有幾人?臣,先為陛下賀,為大唐賀,也為微臣自己賀。」
「唐軍或許會饒恕真臘王室,可絕對不會有你們這些神棍的活路!除了死心塌地守住王城,你們沒有任何出路!」
王叔按刀站起來,「你們不要這麼看著我。幾年前唐軍攻打占婆,我就在那裡出使,得知了唐軍的所作所為。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要是王城破了,等待你們這些婆羅門僧人的下場會是什麼?」
某種意義上,這也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的罪惡之城。
可要是再拖下和_圖_書去,一旦漫長的雨季來臨,那很可能被老天爺逼著再次退兵。
李洛這麼「不通情理」,當然不是沒有理由。此時還是正月,加上已經清朗多日,空氣也沒那麼潮濕,蚊蟲也不多,唐軍的狀態極好。
只有在最信任的弟子阿謬沙面前,他才不用再偽裝。
沒錯。李洛找到了終結吳哥城的理由。
唐軍的戰略是先摧毀城中的士氣,最後再發動攻城。
李洛大帳駐紮在北城通衢大橋外的一座婆羅門寺廟裡。裏面的僧人,早就被蒙古騎兵屠戮一空。
城中林立的寶塔不斷倒塌,哭嚎慘叫聲響徹全城,猶如末日降臨。很多人都往城中心擠,躲避炮彈。
「你們這些長老,婆羅門,你們除了享受,除了裝神弄鬼,除了女人,還知道什麼?嗯?現在唐軍來了,神靈在哪?大真臘要亡了,你們能有一點辦法么!」
李洛用千里目觀察城中動靜,發現城中在總動員,心知對方是絕無投降的可能了。
「砰砰——」
後世那被譽為奇迹的吳哥窟,其實不過是眼前吳哥城的一小部分罷了。
廟主們聽到如此悖逆神靈的話,一個個氣的渾身發抖。
「嗖嗖——」
哲札率領騎兵連夜出發。
唐主李洛看著夕陽下有些悲涼的吳哥城,自言自語的小聲說道:「歷史會記得我,卻不會記得你。」
韋素認真的回答:「臣本關中寒士,耕讀于山林,勞碌於田壟,而終年不知溫飽。可陛下不以臣為駑馬,簡拔于江湖,委任於御前,令臣得以跟隨聖天子征戰天下,如星辰沐日月之輝,這後世青史,必有臣之一傳。臣無名臣之資,而有名臣之運,是以臣自賀也。」
吳哥城這才喘了口氣。
「將城中所有的青壯和能作戰的僧侶,全部召集起來,死守王城!」真臘王狠狠說道,「我就不信,這麼堅固的王城,唐軍能很快攻打進來!只要拖到雨季,唐軍就只能退兵!勝利,屬於大真臘,屬於吳哥城!」
「哲札,滅了他們。」李洛毫不在意的下令。
廟主和貴族們群情激奮。
唐軍隔著護城河,弓弩火槍火炮一起洗禮城頭上的守兵,攻勢之凌厲,令對方完全喪失了反擊的能力。
李洛一到,哲札就來表功。
「啟稟大汗,在南邊百余里一個叫陀拉寺的地方,發現了很https://m.hetubook•com.com多金銀財寶,光黃金就有上萬斤吶!還有幾萬斤白銀,東西全部封好了,就等著獻給大汗啊。」
嗯,果然名不虛傳。
「王叔……你老糊塗了!」真臘王聞言也變了臉色,王叔這些話,平心而論沒錯,可是不能當眾說出來啊。如今城中士氣本就低迷,要是此時否定神的威嚴,那就徹底守不住王城了。
很快,唐軍中的大炮,就發出了怒吼。
唐主頓時有點激動。又是一筆橫財!
真臘王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忽然指著摩柯頌提狂笑起來。
夜晚,真臘王宮一片愁雲慘淡。
「以神靈的保衛包圍王城,死戰到底!」
也只有宗教,才讓那麼多勞工累死也甘之如飴。
如狼似虎的巴方寺僧兵立刻撲上去,將真臘王,王叔,王子公主等人一起制住。真臘王等人徹底懵了,到現在還恍如夢中,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一門十斤彈重炮轟中王宮之南的巴方寺,打的一座高高的寶塔轟然倒塌,好幾個僧人都被砸死。
此人是真臘王的叔叔,他這麼說話,真臘王也不能怎麼樣。
「現在已經無法出城了。」摩柯頌提痛苦的捂著腦袋,在王廷君臣面前一貫的淡定從容,此時當然無存。
真臘王看著滿殿的貴族和廟主,聲音沙啞的問:「你們說,接下來怎麼辦?城主們的援兵怎麼還不到?」
限一日內投降。
那麼多金銀事關重大,李洛隨即派出侍衛楊栝,率領一千兵馬南下,將藏在那陀拉寺的金銀財寶運回來。
「轟轟——」
阿謬沙也換了稱呼,「我親愛的父親,我們怎麼投降呢?」
不光是城內,城頭上也是死屍狼藉。為了守城,城頭必須要布置兵馬,他們不光被火炮轟擊,還要被唐軍的神臂弩,床弩和火槍射擊,根本無法冒頭反擊。
王宮衛士幾乎都去城頭負責守城了,王宮守衛非常空虛,竟然被他大搖大擺的率領僧兵闖進來。
這麼守,還能守幾天?
每時每刻,都有上百守軍死傷。很多青壯嚇得拋下簡陋的武器,不聞不顧的逃下城頭,又被兇狠的王宮衛隊逼回來守城。
廟主們也個個勃然作色,神色不善的看著王叔。
「轟轟——」
韋素不假思索的回答:「陛下之智,勝似文王。陛下之志,勝似始皇。陛下之運,勝似光https://www.hetubook.com.com武。陛下之謀,勝似魏武。陛下之仁,勝似昭烈。陛下之文韜武略,又猶如太宗矣!而陛下之功績德行,縱三皇五帝,亦難以比肩。」
「我的兒子。」摩柯頌提有些慈愛的摸著弟子的頭,「我們只能,向唐軍投降了。這麼下去,城中的士氣很快就會瓦解,吳哥城再堅固,也守不下去了。」
李洛說完就看著司錄郎中羅徽,「發現黃金萬斤,記哲札大功一件。」
韋素肅然道:「陛下自省至此,清醒于萬人之上,誠大唐之福,華夏之福也!」
唐軍不惜彈藥,持續不斷的轟擊,火炮雖然拿十丈厚的石牆沒辦法,對高高的石塔卻很有殺傷力。石塔一旦被擊中,就會坍塌墜落,打死打傷下面的人。
實在太霸道了。
城中修建了六百多座寺廟,看上去的確美輪美奐,可那有什麼用?靠打造宗教中心維繫統治,百姓成為宗教的奴隸,而大小統治者窮奢極欲,不思進取,文明只會倒退。
軍心的士氣下降的很厲害。很多人都被唐軍兇狠的火器嚇破了膽。
「幹什麼?」摩柯頌提神色肅然,「我受到神靈的神啟,神靈告訴我,需要我們繼續為神靈效勞,不能結束在世俗的使命。為了神的意志,我們必須活下去!」
大長老戲謔的眼神看向王叔:「你相信么?我們的下場,一定比王室的下場要好。」陡然臉色一變,「來人!把王一家抓起來!他們冒犯了神靈!」
李洛不知道的是,他運回的將是真臘第一大寺多年積累的財富。
「好,好!神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臘王就像得了癲狂一般,瘋狂的大笑,笑得淚流滿面。
城中血肉橫飛,數百人在這一輪炮火下不死既傷。
唐軍的通牒,徹底激怒了他們。
城中的士氣,每時每刻都在下降,越來越多的人,對守住王城沒有信心了。
廟主們頓時都反應過來,一起站起來雙手合十,煞有其事地說道:「謹遵神旨。」
為何不轟開城門殺進去?因為吳哥城的城牆都是巨石堆砌而成,厚度達到不可思議的十丈!就像是個大壩!(元朝·周達觀《真臘風土記》)
只有在和「聖女」交流時,他才能暫時忘記外面發生了什麼。
李洛明白,這一定是南方各城主來「勤王」的兵馬,不過是七拼八揍的烏合之眾。
www.hetubook.com.com軍每一輪火炮轟擊,都能帶來數百人死傷,城中到處都是坍塌的房屋和寶塔,一片狼藉,磚石遍地。
數萬民兵在嚴厲的督戰下,不得不硬著頭皮守在城頭。不過,這次他們都學聰明了,用木盾或者鍋蓋作為防護,傷亡頓時減少不少。
可磚石屋子就不同了,不但坍塌起來很快,也格外危險。
真臘王緊急下令,融掉城中的銅像,打造兵器給青壯用。要不是大難臨頭,他是絕對不願意融掉銅像的。
摩柯頌提正從一個「聖女」身上爬起來。他並沒有惱怒弟子敗壞了自己的興緻,事實上他這個節骨眼上還和「聖女」玩遊戲,也是為了消解心中的恐懼和焦慮。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就是同為婆羅門僧侶的廟主們,也露出怒色。
「現在怎麼辦?只能苦苦的等!等天下雨!什麼神靈,我不會再相信了!」蒼老的王叔指著一群往日里道貌岸然的廟主,豁出來罵道:
這才第一天,唐軍還沒有正式攻城,城中便成了這般模樣。軍民死傷五六千人,到處都是被毀的建築,滿目瘡痍。
僅僅一天,所有人都見識到了唐軍凌厲的攻勢。
「限真臘王一日內開城投降,不然……真臘王君臣和各大廟主,都將被處死。」李洛下令。
「轟轟——」
唐主捋著唇邊微翹的小鬍鬚,明知故問的說:「韋卿為何為自己賀?」
面對吳哥城這座巨石堡壘,火炮只能殺傷有生力量。要攻下城池,還是要靠雲梯,靠人攀爬城牆作戰,傷亡不可避免。
史書沒有記載修建吳哥城花了多少人力,累死多少人。但史學家的推測是,吳哥城修完之後,吳哥王朝就開始衰落,人口損失很大。
「喳!」
哲札聽了,很高興的行禮,「大汗的心胸就像大海,功德就像高山,臣能為大汗效力,受大汗信任,真是老君保佑。」
「我的哲札啊。」李洛用蒙語說道,「你的勇敢和忠誠,讓朕感到高興。你雖是蒙古人,可朕對你的信任就像父親信任自己的兒子。發現黃金的人和你,都記大功一件。」
這麼大的石頭城池,當年花了多少人力?
什麼?發現黃金萬金,白銀幾萬斤?
別說這個時代的火炮,就是後世的加農炮,也很難把城牆轟塌。
可惜的是,城中心的王宮,距離唐軍火炮三里有餘,火炮無法轟擊到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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