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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元

作者:武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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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恢復中原 第555章 北伐!

第五卷 恢復中原

第555章 北伐!

「都統制等人是韃子!殺了他們!」
這句話,可不是說說的。
歡脫等蒙古色目將領面面相覷,什麼旨意?趙顯不過是個傀儡,何時能自己下旨了?難道是留夢炎讓他下的旨?
一桿大大的「陳」在帥旗,以及鳳凰浴火唐軍戰旗在南岸出現,一位身穿華麗玄甲的女將,在親衛簇擁下來到江岸。
而歡脫等蒙古色目將帥,卻心生警惕。
王四郎兔子一般跳起來,披上衣服就沖了出去。
做出一番安排之後,莫度才帶著趙顯返回開封。
唐主李洛親率十萬大軍,從鄂州渡江。
莫度作為侍衛,站在趙顯的御駕邊,看著這一幕,不禁更有信心了。
王四郎自失的一笑,看著被子里露出一頭青絲的小女子,不由又來了興緻。
「國家生死存亡之秋,正是臣子披肝瀝膽之時!只要我等文官不愛財,武將不怕死,則李唐奈大宋何!」
「哈哈!有意思啊,想不到趙顯竟然硬氣了一把,不容易不容易,要給他點贊。」李洛笑到,「變化有利,那就只有提前幾天出兵了。」
這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安慶的戰略位置重要,也因為知府官人王四郎的政績卓著。
趙顯深吸一口氣,對一個投降大臣使個眼色。
果然是當年和元軍打硬仗的強兵啊,比起南方漢軍,明顯要強悍不少。
一聲令下,五萬唐軍浩浩蕩蕩過江。
於是,上千人的御駕就進了滁州大營。
正是攻略淮西的主帥許夫人陳淑楨。
那大臣取出一卷犀牛角的詔書,大聲道:「官家有旨意!眾將跪接!」
剩下的漢將們愣了一下,卻沒敢立刻動手。
「渡江!」
將大營中的蒙古色目人斬盡殺絕,趙顯才重新在莫度等人陪同下,召集眾將,再任命一個莫度指定的馬羌為都統制,一番人事安排之後,徹底掌控了兵馬。
……
「大帥,是否全軍渡江?」部將指著對岸稟報。
與此同時,關中的文天祥率領七萬大軍出潼關,進攻洛陽。
而外面的廣大士卒,由於沒有命令,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不敢擅動。
意思是,你的事也完了,趕緊滾蛋。
李洛拍拍崔秀寧的肩膀:「事不宜遲,媳婦兒你來策劃,我來下令提前出兵。改到八月十二!」
滁州距離長江之南的金陵不遠,是淮南軍事重鎮,被稱為「金陵鎖鑰,江淮保障」。因為滁州在兩淮之間,北扼淮泗,南控長江,加上西面群山連綿,戰略位置非常重要。
「計劃比之前更加順利。北伐帶來的損失也會更小。你說,能不能策劃我們掌握的宋軍,來一次臨陣倒戈,在戰場上突然襲擊元軍?」
想到這裏,歡脫等人雖然沒有下拜,卻也沒有阻止。而在場的漢將,卻全和*圖*書部下拜。
由於大帳中還有不少漢將,所以歡脫等蒙古色目將帥也沒有太過於放肆。起碼,趙顯就算再是傀儡,名義上也還是宋主。
「但有此江防,賴將士死戰,則我大宋江山穩如磐石矣!」
沒錯,是叫皇帝陛下。所謂官家,只是在不太重要場合的常用稱呼。可要是大場合,那就不能再叫官家,而是皇帝陛下。事實上,士卒和百姓也沒有當面稱呼官家的機會。就是當面,他們也只能稱呼陛下。
「咚咚——」
王四郎嗯了一聲,他的確需要回城歇息一下了。
「就算龜兒子的唐軍從安慶府登陸,也希望江岸兵馬能抵抗一下,總要有機會走為上才是道理哦。」
這一切,竟然沒有驚動在揚州的元軍。
「那是因為,淮西漢子能打嘛!響噹噹的漢子喲!哪果怕哪果!只要你們做出樣子來,龜兒子的唐軍,打不下淮西!」
然而正在此時,忽然一個奴僕連滾帶爬的衝進來,在王四郎發怒之前大喊道:「官人不好了!唐軍過江了,那什麼火炮都轟響了!江岸上來人請官人立刻去主持大局!」
然而下一刻,此人就傻了眼。
可王使君明明很快就要提拔,卻仍然照舊致力於江防,心志如鐵,功名利祿亦不能移,當真是干城典範。
趙官家竟然還能讓這些漢人士卒如此擁戴?
十幾萬大軍列陣,排出數里方圓的陣型,當真氣勢雄渾。
一句話,名義上是宋軍,可兵權仍然在蒙元手裡。
唉,什麼時候熬過這段日子,調到開封啊。
「尊令!」
因為王使君,為了抗唐大業,對淮西江防可謂嘔心瀝血。可以說,安慶府的衙門不在城中,而是在小孤山,那裡是最容易觀測唐軍動向的人。
當然,這個原因,是絕對不能宣之於口的。
駐紮在此,不但能扼守長江,阻擊南軍北上,還能隨時支援揚州和漢陽,以及安慶!
數萬鄉勇和五萬宋軍,被布置在安慶防線上。使得安慶防線成為僅次於揚州防線的第二大防線,屬於淮西防線的中堅。
華夏3986年,唐洪武四年,元至元二十六年八月十二,唐主李洛拉開了北伐的序幕!
長江北岸,安慶府。
可是很快,他們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門下……我大宋自恢復中原,理應主權在我……可元軍仍在,國政不出趙氏,皆由奸賊留氏,秉承元廷之意,擅作威福……是可忍而孰不可忍矣……」
還好,是個夢。日他先人,嚇死老子了。
……
趙顯檢閱完了,就宣布了賞賜,頓時又迎來山呼萬歲的聲音。
巨大的軍中大帳,到處都是刀光劍影。雙方上千人慘烈廝殺,只有數十人護著趙顯和莫度等人。
和*圖*書他的真實目的,是想讓唐軍覺得在安慶渡江不易,從而知難而退,改為在其他地方登岸,這樣一來,他才有從容逃走的時間。
轟隆一聲,報信的官員心中,王使君高大的形象,立刻轟然坍塌。
不久之後,趙顯和一幫大臣這才進入歡脫的大帳。
隨著越來越多的士卒攻入大帳護駕,歡脫等人最終被亂刀分屍。當然,強悍的蒙古色目兵將,也讓宋軍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歡脫一人,就格殺七八個宋軍,勇猛無比。
可等到王四郎逃走的消息傳來,加上唐軍火炮一轟,原本「固若金湯」的江防如同紙糊的一般破碎了。
聽說,就連京中留太師,都很滿意王使君,很快就要提拔王使君為沿江制置使,兼任淮西制置使!總督淮西軍政大權。
這十五萬宋軍,雖然當過元軍,可當年就是最精銳的兩淮宋軍,很多還是呂文煥和賈似道統帥過的老兵,戰鬥力不俗。
這是……逃跑么?
所以,最精銳的十五萬宋軍,全部駐紮在滁州,形成一個戰略重兵集團。
這天天夜裡做夢都是唐軍過江,如此提心弔膽何時才是個頭啊。
趙顯臉色漲的通紅,「你們要抗旨么!朕讓你們殺韃子!」
眾官紛紛拱手:「使君之言,我等記下來了!淮西江防,眼下固若金湯,唐軍過不了江!」
要是從安慶府渡江,那自己的辛苦豈不是白費了?
趙顯之前看到滿臉橫肉,目光陰鷙的歡脫,會嚇得打哆嗦,而此時,他不再害怕了。
起碼表面上,在宋軍士卒面前,要表示對趙官家的尊敬。不然,那士氣不是蕩然無存?
「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方案本來就有。可是由於趙顯主動降唐的重大變化,方案就需要大改。
要是唐軍仍然在安慶登岸,那他的苦心就白費了啊。
王使君為了江防重務,可以天天巡視江岸,加固工事,訓練鄉勇,以至於廢寢忘食,三過家門而不入。
接下來,崔秀寧立刻召集特察局總務處的特務,緊急修改方案。
那個叫王八的奴僕,立刻唱聲喏,連滾帶爬的帶人去拉早就準備好的金銀細軟。
按照慣例,趙顯的御駕應該從軍陣前緩緩而過,三軍依次下拜山呼,然後皇帝宣布賞賜。
本來,還有不少兵馬在防守,烽火一點,兩側江岸其他地方的宋軍和鄉勇,也紛紛靠攏過來,準備在王使君的帶領下阻止唐軍過江。
很多老兵甚至一邊喊一邊流淚。
大帳內十幾個漢將同時抽出兵器,大帳之外也爆發激烈的喊殺聲。
這個過程,皇帝其實是不說話的。只要在將士們面前露臉,親自宣布賞賜,就是莫大的鼓舞了。
安慶府是沿江分佈的重鎮。如今的安慶府長和圖書江沿岸,被知府王四郎經營的可謂「固若金湯」。
他喊了一聲「王使君逃了」,就慌慌忙忙的沖向自己的家。
因為早有準備,所以十幾匹馬以及所有細軟很快就到位了,王四郎膽戰心驚的跨上一匹馬,就率領十來個心腹衝出知府衙門。
王四郎點點頭,被太陽晒黑的臉一沉,「好滴,好滴!那本官就放心嘍!本官給你們講,讀聖賢鼠,要曉得榮辱廉恥!眼下唐軍隨時可能渡江北侵,要是哪果臨陣逃脫,可別怪本官不客氣!」
所以此時他並不激動。
號角和軍鼓聲一響,駐紮在滁州城的大軍全部出營列陣,一面面宋軍大旗迎風招展,宋軍將士甲胄鮮明的,精神飽滿,看上去的確不俗。
江鈞率軍五萬,在金陵渡江,進攻揚州。
漢將們再也沒有猶豫的紛紛抽出刀劍,率領親兵參与戰團。
莫度看到淮南宋軍這種軍容,不禁暗自點頭。
這日,掛著宋軍都統制、淮南節度使軍職的蒙古大將歡脫,今日接到一個莫度送來的消息。
「你們要還是大宋之臣,就殺了他們!」趙顯指著歡脫等人喝道,「唐軍北伐就在眼前!不要再怕韃子!」
莫度都準備好了,事情多半能成,他也不怕了。
對此,趙顯也不陌生了。
可是如今,雖說已經重新變回宋軍,可統制以上將領,都是蒙古色目人。只有統制以下的中低級軍官,才是漢人。
「好了,快把他叫到大帳,不要讓他在漢兵面前露面了。」歡脫冷臉令一個戈什克(親兵)去傳令。
八月初七,趙顯和莫度南下的隊伍,終於到了淮南重鎮滁州。
一陣秋風吹來,王四郎出室仰望明月,嘆息道:「中秋節就要到嘍,可惜夜不安枕,沒了賞月的心思。」
「官家呵,檢閱完了事,這就回了去吧。」歡脫用生硬的漢話說道,還敷衍的抱抱拳。
「爾等曉得為啥子嘛?」王使君的一口濃重的川蜀鄉音,此時不但不讓人覺得有趣,還讓人聽著更加提氣。
王四郎的目光從對岸收回,對身後的大群屬官錚錚說道:「淮西是啥子?淮西古稱北國剋星,大宋御三家!」
「越是捨不得自己的腦殼,那腦殼就掉滴越快!你要是不怕他,那你的腦殼也不得掉!為啥子?狹路相逢,勇者勝!」
「這就是為父則強。為了子女,敢於拚命的父母並不少。」崔秀寧很是高興的說。
王四郎夜半才忙完「公務」,這才摟著那個小女子倒頭睡下。
起碼在底層將士心中,趙官家的招牌還是有分量的。
與此同時,莫度也大喝道:「動手!」
沒錯。王使君之所以如此宵衣旰食的大辦江防,而且的確效果明顯,可他的目的,真不是為了抵擋唐軍https://m.hetubook•com.com登岸。
什麼?漢軍將領們固然驚愕萬分,歡脫等人勉強也聽懂了,頓時又驚又怒。
王四郎又巡視了附近一番,這才打著儀仗回城歇息。
這麼大的動作,當然不可以完全瞞的住江北的偽宋。此時對岸的偽宋沿江制置使以及沿江府縣,已經發現了異常,立刻飛馬彙報開封和各地大營示警。
報信官員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在確定王四郎的確是逃命之後,此人就做了一件事。
「轟轟!」因為小孤山江面很窄,唐軍直接炮轟對岸。
莫度說,留相公擔心唐軍北伐,讓開封城中的那個小官家來淮南大營,一為犒賞大軍,二為鼓舞士氣。
「不過,肯定還有鐵心當漢奸的宋軍,可以對他們突然襲擊。」
這可是封疆大吏啊!
大量的唐軍戰船在小孤山江面組成浮橋,大隊大隊的唐軍沿著浮橋渡江而來。
這一年多來,王使君的進項可不少。堂堂重鎮知府,轄區好幾十萬百姓,還能撈不到錢?
「開封之變」的情報,僅僅五六天就傳到江陵。
江風吹著王四郎黑瘦精幹的臉龐,吹動他破舊的官服,顯得他更有一種嶙峋堅韌的風骨。
崔秀寧想了想,「那我策劃一下方案,再交給你做戰術參考。一定要最大發揮投誠宋軍的作用。哪支部隊先起義,哪支部隊後起義,在什麼地點、什麼時機下起義,要拿出一個最佳方案。」
經過王四郎一年多的努力,安慶府兩百余里的江岸,當真是三里一堡,五里一壘。所有容易登岸的地方,都是障礙重重,陷阱密布。就是江邊的淺水區,都釘滿了密密麻麻的木樁。
「王五王六!快!馬馬!老子要馬馬!」王四郎大聲吼道,眼睛都紅了,「王七王八!東西快點拉出來!」
「殺韃子!保護官家!」
「我們要打一次歷史上人口損失最少的北伐!」
那王使君雖然打馬揚鞭,奮力馳騁,卻根本不是往南,而是往北。而且還帶著包袱行禮,一個個神色倉皇。
「來人,拿下趙顯!全部拿下!」歡脫大喝道,「反了反了!」
王四郎暗暗想道。
楊序在鴨綠江東的大軍,也做出渡過鴨綠江的姿態。
「嗚嗚——」
唐軍,究竟會不會從安慶府渡江?
就連地方官也沒有想到,滁州大營的兵權,竟然易主了。
東海艦隊水師都督劉拓,率領兩萬水師,三萬陸師攻打海津(天津)。
皇帝親自來檢閱兵馬,鼓舞士氣,不但兵馬要擺出了亮相,大小軍官當然都要到場參見。
「王使君出來了!」江岸上來報信的人大喜,「只要使君去了岸上,何懼唐軍登岸!」
此時,大名鼎鼎、聲望日隆的王使君,正一如既往的在小孤山觀測對岸敵情。
www.hetubook•com.com「使君放心,我等吃的是大元……大宋俸祿,生是大宋之臣,死是大宋之鬼!」屬官們一起表態。
接著,莫度下令封鎖大營,禁止傳出任何消息。
為官不識王使君,便做宰執也是昏。
雖說的確是鼓舞了士氣,可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
夜裡,知府衙門仍然燈火通明。王使君在享用了一個十五歲的清倌人之後,並沒有心滿意足的擁香酣睡,而是披衣起床,繼續工作。
此時不逃,那不是傻么?本來以安慶江防的成效,唐軍就是要過江,也不是那麼容易。可主心骨都逃了,哪裡還能抵擋唐軍?
畢竟,雖然趙顯是傀儡,可用來鼓舞宋軍士氣,那還是很有用的。
這種場面,趙顯其實已經歷過一次了。上次,他還很是激動,以為軍心在他。可是後來他明白了,光有底層的軍心根本沒有,無法掌控將領和官員,他根本無法調動一兵一卒。
歡脫看后毫無懷疑,就傳令各軍,準備在滁州大營迎接天子。
不過,此時眾目睽睽之下,歡脫等人也不好阻止趙顯繼續檢閱,只希望他趕緊結束,然後送回開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四郎猛然坐起,滿頭都是大汗。他瞅瞅已經天光大亮的窗戶,重重鬆了口氣。
當然,這些蒙古色目將領,穿著宋軍式樣的盔甲,打著宋軍的帥旗,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是趙官家能調動的兵馬。
一句句震耳發聵的話語,風骨嶙峋,擲地有聲,響徹在兩淮之地。如今王使君的能臣幹吏之名,已經飛出兩淮,整個中原都知道了。
「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人最在意的,始終是北伐帶來的人口損失。
不知從哪裡蹦出來大量甲士,怒吼著揮刀殺入大帳,和歡脫等人的戈什克戰成一團。
誰能做到?
「一處有警,烽火一起,眾軍皆聚!唐軍若渡江北侵,管教它舉步維艱,進退維谷也!」
李洛搖頭,「不行的。元軍是騎兵,宋軍都是步兵,現場上無法操作突然襲擊的戰術。」
北伐同時,一道檄文就頒布天下!
他點著蠟燭,照著官房中懸挂著的巨大江防圖,陷入了沉思。
都是虛的。
當天,一匹匹快馬就沿著四通八達的驛道,帶著皇帝和皇后的密令,奔赴各地。
什麼!?
什麼?
同知王清道心生敬仰地說道:「府台官人,你已經數日巡防江岸,沒有回城了,還是回城歇息一日吧。這兩百多里的江防,這麼多兵馬鄉勇,都需要府台提調,府台一身擔著淮西大局,還請珍重貴體啊。」
趙顯的御駕每到一處,宋軍就風吹麥浪般下拜,山呼之聲震耳發聵。
事實上,北伐唐軍各部早就準備就緒,都已經在固定位置待命了。哪怕提前六天出兵,也隨時可以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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