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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問道。

寧夏在房間里喝酒。

喝的是葡萄酒。

由於並不是戰時，這偌大的城牆更多只是一個擺設，上面並沒有巡邏的兵丁，只有城門會在入夜時分關閉，在辰時打開。

她不可思議：「你怎麼敢……」

薛鈴看著在方別的手中，自己的頭髮正在妥帖地慢慢變成一個幾乎天衣無縫的發套，戴上之後，端午就會變成一個有著一頭烏黑濃密如同女子一般長發的俊俏少年。

她坐在城牆邊，屈肘握拳撐住臉頰，合上眼睛。

何萍在城牆邊坐了下來，將雙腳高高翹起在空中。

黑無嗤笑了一聲：「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

黑無看著天花板：「他會拈花指，並且是很厲害的拈花指。」

「死不了。」黑無說道：「吃了這麼多東西之後，恢復地應該會快許多。」

正是因為彼此都認為對方非常靠譜，所以說何萍才會放心讓方別看家。

月光下澈，高高大大的城牆陰影中，有這樣一個小小的女子的和-圖-書影子。

就在汴梁城上一覺睡去。

黑無沒有看向寧夏，但是卻已經開口：「不要哭。」

「為什麼會傷得這麼重？」寧夏再問。

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因為，薛鈴的針線女紅遠遠不如方別，所以說縫製假髮套這件事情，只能由方別來完成。

不過看著看著，薛鈴總感覺不太對：「方別。」

「你變成這個鬼樣子。」寧夏低聲憤憤說道。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最天衣無縫的隱藏手段。」方別回頭看著薛鈴。

「那麼，我就瘋給他們看好了。」

方別點了點頭，手上依然在穿針引線，說起來有點好笑，為啥燈下穿針引線的人會是方別。

方別才會放心讓何萍去幫他收尾。

「帶你來中原的人呢？」寧夏轉移了話題。

待天明。

「但是小和尚沒親眼看他死，我就不確定他死了。」

「報不了。」黑無無所謂地看著天花板：「但是只要活著，他們會變老，他們會變弱，和*圖*書我只要活著，就總有一天能把他們全殺了。」

因為這都是彼此非常擅長的工作。

不過即使有巡邏的人，也未必能夠發現這個隱秘的身影，但是她只是在城牆上閑庭信步一般行走，看著天空中的如鉤明月，敲了敲額頭。

「大概多久你能完全恢復？」寧夏再問。

……

寧夏大驚：「你殺了？」

等到寧夏酒快喝完的時候，黑無的肉也快吃完了。

……

他吃到第二十五斤之後，停了下來。

薛鈴倒退兩步，捂住心口。

……

方別和薛鈴並不知道此時的萍姐竟然是在等灌湯包子鋪開門。

而在他身邊，方別和已經剪了頭髮的薛鈴，正在用那剪下來的頭髮縫製假髮。

寧夏的房間里，長期瀰漫的都是咔吧咔吧吃牛肉的聲音。

他的小腹終於鼓脹了不少，但是鼓脹的程度和他之前吃下來二十五斤牛肉完全不成比例。

「似乎來早了一點。」

「剩下的當宵夜。」黑無說道。

「對啊。」hｅtｕbｏｏｋ.coｍ.ｃom方別厚顏無恥地承認了。

用的是碧玉夜光杯。

總之無論是哪邊知道哪邊的事情，都會感覺非常的氣悶，以及感覺對方非常不靠譜。

女子一眼便從城牆上看到了此時汴梁城那萬家緊閉的門扉。

「你的傷勢怎麼樣了？」寧夏靜靜問道。

說不出話來了。

「不知道。」黑無搖頭說道：「少則十天，多則一個月。」

「你現在就能報仇了嗎？」寧夏望向黑無，冷冷質問。

「你沒殺了他？」寧夏再問。

「我越瘋，他們越喜歡我。」

萍姐也不知道自己的客棧如今住進了怎樣的客人。

寧夏注意到了，靜靜發問道：「怎麼，吃飽了？」

「他們敢用我，不就看在我是一個瘋子的份上？」

「我是瘋子，殺人不需要敢不敢，只看我想不想。」黑無笑著說道。

即使再沒有常識的人也會明白這一點。

但是從另一方面。

黑無笑聲低沉嘶啞。

「沒錯啊。」方別理所當然說到。

汴梁的城牆上https://ｗwｗ•ｈeｔｕbｏoｋ.ｃoｍ•cｏm，有一個黑影如鬼魅一般沿著城牆向上攀爬，不多時就上了城牆頂端。

「誰讓你來的？」寧夏輕輕問道。

是的，因為那頭髮本來就是女子的頭髮。

在客房中，小和尚端午依然在一夢黑甜，他不會想到，自己一覺醒來的時候，會翻天覆地換了人間。

是的，此人正是何萍，因為答應過蝶娘子要過來替她吃汴梁的灌湯包子，但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腳程有點快，汴梁離洛城有點近。

黑無笑了笑：「我殺了。」

……

就算說黑無真的很能吃，三十斤的牛肉，他能夠一個人吃得乾乾淨淨。

燈光下少年的臉微笑平靜。

「所以說？」薛鈴試探著問道。

他說這件事，說的理所當然，沒有一點猶豫的神色。

「蹲一個月養傷很正常。」黑無靜靜說道：「不過不至於不吃不喝，如果真餓極了，下面那麼多乞丐，抓一隻來吃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我獲得了力量。」黑無淡淡說道：「我感覺值得。」

ｍ•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ｍ.ｃｏm但是吃牛肉本身，還是需要時間的。

「所以你就一個人躲在山神廟的房樑上養傷？」寧夏看著他說道：「如果我不來的話，你難不成在上面蹲一個月來養傷，不吃不喝？」

「難道不是讓端午男扮女裝嗎？」

「這好像是女子的髮型？」薛鈴慢慢看出來門道。

但是薛鈴就不感覺理所應當了。

「因為那個大和尚很厲害，因為那個小和尚很古怪。」黑無說道。

總之，在天遠遠沒有亮的時候，何萍便連夜趕來了這裏。

但是——薛鈴感覺不對的不是這個。

現在去要灌湯包子吃肯定會吃閉門羹。

「沒有力量，連報仇都辦不到。」

「不知道。」黑無說道：「我想他已經死了，但是也或許沒有死，畢竟他不像大和尚，我逃走的時候，就知道他必死無疑。」

寧夏皺了皺眉頭，然後眼淚簌簌流了下來。

「我們不是給端午趕製發套嗎？」薛鈴確認了一遍。

寧夏看著他，有點意外：「我見過那個小和尚，有什麼古怪？」

一杯又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