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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甲板對面站著一排黑壓壓的船客：「當然，如果不買神牌的話，那麼如果在這條黃河上出了什麼三長兩短。」

「出門在外，能夠破財消災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不交銀子就要看你吃餛飩還是吃刀板面了。」謝長風心有餘悸地說道。

「我比你安全吧。」這樣說著，船體繼續趔趄，商九歌站在劇烈搖晃的船上，雙腳如同生根一般，同時緊緊抓住謝長風的手，讓他不至於在這無比驚險的船上飛出去。

「這個吃是吃打的吃。」謝長風糾正商九歌的認知。

謝長風抬頭，卻看到商九歌站在那幾乎筆直的甲板上，但是卻好像比在平地上還要穩。

「來為本船請河神大人保佑！」

而正在這個時候，整個船體突然非常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少女大半個身體都懸在江上，帆船又左搖右擺的，隨時都可能會掉下船去。

謝長風沉默。

風正一帆懸。

倒是商九歌看謝長風的反應，開口問道：「和*圖*書你認識那個什麼黃河十七俠？」

「而且。」

而就在那千鈞一髮的瞬間，剛剛還在雙手支著身體坐在船沿明顯更加危險的商九歌卻一撐手跳了下來，就在謝長風即將在已經傾斜到將近七八十度的帆船上飛出去的時候，她穩穩抓住了謝長風的手。

「為什麼沒趣？為什麼有趣？」謝長風繼續問道。

「姑娘小心一點。」謝長風提醒道：「聖人有雲，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這樣說著，謝長風拉了拉商九歌的手：「我們去前面看看吧。」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江風，也感受著船的輕微搖晃。

「不去。」商九歌搖頭說道。

「坐船很有趣。」

「姑娘……」謝長風在身後叫她，然後才想起來她的名字：「商姑娘。」

「謝謝你帶我坐船。」

「那麼。」

商九歌點了點頭：「嗯，那就去前面看看吧。」

「餛飩就是你穿衣服自己跳下去，就像下餛飩一樣。」ｈｔｔｐs://m•hｅtubｏｏk•coｍ•com謝長風看著商九歌：「刀板面就是拿刀把你砍下去，就和下刀削麵一樣。」

「買了神牌，這一路上就會有河神大人保佑，一路上平平安安的。」

「或者說你認為危險的事情，對我而言並不危險。」

商九歌看著謝長風：「那麼如果不叫銀子呢？」

謝長風好奇：「為什麼不去？」

黃河又不是尋常小河，如果掉下去了，可能頃刻就卷沒了，再好的水性也把她救不回來。

只見船頭甲板上立著三個穿著黑色披風的高大人影，其中一個人面前放著兩口箱子，一口箱子里放著散碎銀兩，另外一口箱子裏面放著一箱木頭做的小牌子，上面似乎寫著河神之類的字樣，不過遠遠的看不清楚。

「來往的客商船隻，只能祈求運氣好不遇到他們。」

謝長風真的很佩服，這個時候，商九歌還能夠笑得出來。

「老規矩。」只聽到為首的那人冷冷說道，他腳下，商九歌看和圖書到之前在岸邊扇過自己的那個船家正倒在那裡，看模樣已經昏死了過去。

謝長風點了點頭：「我給姑娘安排好艙室了，姑娘一會去看看？」

「而現在他們已經成了黃河河面上的霸主，也就不用再干那些掉面子的事，來往客商，只要交了過河的銀子，孝敬了河神老爺，那麼就可以平安無事的過去，他們就不刁難你。」

「你滿口之乎者也的倒也挺有趣的。」商九歌笑道：「放心，我不做危險的事情。」

商九歌想了想：「那就一點都不好玩了，他們不是好人。」

她撓了撓頭，跟在謝長風的身後，做過船艙過道，來到了船頭的甲板。

似乎剛才帆船的大動靜，都是他們搞出來的。

他微笑起來：「就是河神大人怪罪了。」

「嗯？」商九歌回頭，看著謝長風：「你在找我？」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好人的姑娘。」謝長風搖頭笑道：「一會我去交過船費，姑娘千萬不要出頭，只要交了錢就能過去。和圖書」

「一個河神祈福的神牌，賣一兩銀子。」

而帆船最兇險的也是最初的兩下，慢慢地動靜就小了起來，謝長風終於稍微長舒一口氣，卻聽到整個船上傳出一聲驚雷般的吶喊。

「那裡沒趣，是因為那裡的人都在說關於我的事情，也說的都很無聊。」商九歌看著面前被船分開的江水。

謝長風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黃河十七俠是這黃河上下最出名的河盜了，他們會收取黃河河面上行駛的每一條船的過路費，比官府的面子還大。」

「謝了。」商九歌笑著說道：「不過坐船是真的很有趣，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經常多坐坐船的。」

「清者自清。」謝長風說道。

少女笑得非常自信，或者說平靜。

謝長風以為商九歌不知道，但是他沒有想到商九歌什麼都知道。

「不是官府沒面子，是那些人都是怪物！」謝長風糾正商九歌的話：「他們踩在河面上如履平地，空手就能夠劈斷鋼刀，才來黃河半年，就把原來那些www.hetubook.com.com小偷小摸的盜賊團都給收拾地一乾二淨，官府來圍剿，派出三五個人就能把幾百人打的落花流水，況且他們號稱黃河十七俠，那麼就足足有十七個這樣的怪物。」

「那裡沒趣，這裡有趣。」商九歌靜靜說道。

「黃河十七俠！」

謝長風在夾板上沒有站住，瞬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飛了出去。

而謝長風又是真的把一個在岸邊流浪來歷不明的孤女給安排上了船。

商九歌好像完全沒有領會到謝長風後面的話，她笑了笑：「原來官府就這麼沒面子嗎？」

因為船上現在都對這個上船的流浪|女議論紛紛，當然，謝長風自己也是被議論的對象，畢竟無論腥的臭的都往自己房裡塞這樣的評價，讓誰聽到都不會開心。

謝長風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那他們人還挺好的啊。」商九歌驚喜說道：「還請人吃東西。」

「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了，那麼就只能破財消災了。」

她伸手拉住自己，但是卻露出乾淨又盛大的微笑：「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