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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九歌搖搖頭，看著對方：「他有說什麼啊？」

「那為什麼這樣的人，我從來都沒聽說過呢？」薛鈴在馬車上抱住了膝蓋，側頭說道。

黃河水滔滔，一條大船正在漆黑的河水中張帆前行。

薛鈴才終於想起來了這件事情，再看方別的眼神，不由就稍微有些複雜。

「上一句？」薛鈴想了想：「相比之下，我感覺商九歌也不過如此了。」

「不過那個叫做方別的膽小鬼，其實真的有點想和他打一架的慾望。」少女站在船頭自言自語道。

當時方別看著薛鈴認真回答道：「他們給了我五錢銀子的收屍錢。」

那個人就是黃龍魚，如今他已經成了一個廢人，又被捆了雙手雙腳，商九歌打算將他交給孟州縣的官府去審判，不過對於這些女子而言，就算黃龍魚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她們依然對他畏懼萬分，畢竟當初就是黃龍魚率領著他的弟兄將她們掠奪上山，為奴為婢的，正所謂積威猶在。

「但是那位姑娘一定是很強了？」薛鈴繼續問道：「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大的樣子，但是無論劍法還是武ｈｔtps://www.ｈｅｔｕｂｏok.ｃoｍ.ｃｏｍ功，都感覺幾乎無懈可擊。」

……

天空中的圓月灑下清冷的光輝，大地上，一輛馬車正沿著道路噠噠前行。

「除了在你眼前殺的那些，剩下的，我都綁了手腳讓他們跳黃河了。」商九歌淡淡說道，不帶波瀾：「我想應該死不了。」

「你為什麼一見她就躲起來了？」這個問題薛鈴一直想問，不過就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孟州縣衙。」商九歌靜靜說道。

說到那四位大俠，算是忘了說的事情，方別最後還是把他們的人頭從旗杆上取了下來，只可惜這個時候已經分不清哪個人頭是哪個屍身的，但是最後還是一起葬在了黃河邊。

「但是我也不是那種只想打架的傻瓜啊，打架是很痛快的事情，打輸了就很無聊。」

月明星稀。

以及這些控船操帆的被擄女子們，也不是商九歌能給她們找出路的。

「況且還有可能被打死。」

但即使這樣，商九歌依然願意把武功給練下去。

少女打了一聲響亮的噴嚏。

「相比之下，我感覺商九歌wｗｗ•hｅｔｕｂoｏｋ•coｍ.coｍ也不過如此了。」薛鈴在馬車上感慨道。

「剛才你說什麼？」方別突然問道。

因為月色很好，所以在萬物籠罩銀輝的同時，也可以趕路。

就像現在，有武功她沒有辦法一個人就控制這麼大一條帆船，也沒有辦法變出來食物給這些女子吃。如果可以的話，那就不是武功，而是仙法了。

「他說。」那人低頭看著地板：「他說他想見您。」

「誰又在說我壞話了。」商九歌揉了揉鼻子，伸手張了一個懶腰。

「這也是你見面就對她說真實姓名身份的原因？」薛鈴繼續問道。

而現在，方別面對薛鈴這個問句，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或許吧。」

「有什麼事嗎？」商九歌回頭問道。

方別帶著無可奈何的苦笑。

薛鈴有點好奇方別為什麼這麼熱心。

至於為什麼是她駕車。

「方別。」馬車上，薛鈴看著在車廂裏面睡覺的少年，開口問道。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原因你也看到了。」方別靜靜說道：「她眼光太毒，一見面就會叫我膽小鬼。」

從練武的第ｈｅｔubooｋ•ｃom.ｃoｍ一天開始，商九歌就明白武功是有極限的。

當時方別進來之後，直接自報家門，坦誠無比。

「恩人。」商九歌正這樣想著的時候，有女子突然在她身後叫她。

「什麼時候我才能夠成為像她那樣的人？」

「姑娘，您武功高強，我黃某萬萬不及。」

「她就是商九歌？」

「對，就是這句。」方別看著薛鈴，嘆了口氣：「原來你一直都沒問過她姓名嗎？」

商九歌笑了笑：「他居然還想見我？」

少女的嘴慢慢張起來，有點再也合不上的感覺。

「好的，那我就去見見他。」

「因為對她說謊意義不大。」方別聳肩說道：「這個世界上最值得相信的就是真話，否則我們可能當場就打起來了。」

「你不是也沒問嗎？」薛鈴反問道，而自己隨即愣住了。

「不是這一句，上一句。」方別糾正道。

有武功並不是萬能的，這是商九歌很早之前就明白的事情。

……

「我現在出來也這麼久了，感覺形形色|色的人也見了不少，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坦蕩強大的人，給人一種這個世界理應如此的和圖書自信。」

「嗯？」方別也沒睡，開口反問道。

「但是我想知道，我們究竟哪裡得罪了您，才招來如此殺身之禍。」

「其實現在想想，雖然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有些時候被氣得夠嗆，現在回想起來，她真是那種只做自己的人。」

「那個……」對方欲言又止，停頓了一下：「大王……不，是那個人，他醒了。」

她這次的目的地是距離此處順流而下一百裡外的孟州縣，這是黃河沿岸的縣城，黃河十七盜肆虐的地方也是他們的轄底，現在去把黃河十七盜剿滅的消息告訴他們，順便把這些財寶去還給客商民眾的事情，因為太麻煩的緣故，商九歌沒有打算自己來辦。

商九歌站在船頭，黃河上薄霧冥冥，隱約可以看到頭上的明月。

「我的那些兄弟呢？」黃龍魚繼續問道，其實在一切開始之前，他就已經被打暈，現在的黃龍魚武功盡廢，又被挑斷了手筋腳筋，可能連一個弱女子都打不過，但是不這樣做的話，他一個四品武者，可能造成的殺傷力又太大了。

這本來就是蜂翅應該做的事情。

「如果你們最後不會蠢到會和圖書中那種低劣的陷阱，我也不用露面了。」

「有點不夠打的感覺。」

「聽說你想見我？」商九歌靜靜問道。

「所以你真的很強了？」薛鈴看著前方的道路，前面拉車的是兩匹健壯的白馬，是四位大俠留下來的寶貴遺產。

這樣說著，商九歌一步步走下船頭，來到船艙之中，黃龍魚正被反綁著手腳委頓靠在船艙一角，身邊是裝著財寶的箱子，聽到商九歌的腳步聲，他都沒有抬頭，可想而知，這一次對他的打擊究竟有多大。

「那就太傷腦筋了。」

「因為劍心不蒙塵啊。」方別搖頭說道：「她可能是未來武林中最強的一個人。」

「什麼時候我才能夠成為像她那樣的人？」薛鈴側頭看著方別，帶著疑問的語氣重複道。

「阿嚏！」

原因很簡單——她是蜂翅。

黃龍魚抬起頭，現在他臉上傷痕纍纍，但是看向商九歌的時候，眼神已經不帶多少怨恨，更多是心灰意冷心如死灰的感覺：「你不殺我，打算將我帶到哪裡？」

「是死不了。」黃龍魚嘆了口氣：「但是經過這樣的劫難，恐怕真會嚇破了膽，從此再沒有出來的心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