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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

「端午。」少女這樣回答，同時右手伸出，呈拈花狀，一指向著寧歡打出。

「老實說，真要殺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我雖然殺的多了，但是終歸還是有些不喜。」

寧歡有些驚訝回頭，竟然看到一個穿著襦裙馬尾的少女自人群中越眾而出，也穿過眾少林僧人，向著手握空蟬的寧歡走來。

「佛與魔只在一念之間，勝者便是佛，敗者方為魔。」

雖然說寧歡是一品境，寧天也是一品境，但是兩個同樣的一品境，之間依然有如同鴻溝一般的巨大差距。

以及，這也是薛鈴第一次見到寧歡，但這第一面的出場，薛鈴感覺自己之前所見過的一切高手，都似乎算不上什麼了。

「放下他。」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寧歡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寧天，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起來吧，我們師徒之間，不必多禮。」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這一切變化的太快，讓高處的薛鈴幾乎驚呆了。

「救不了和_圖_書。」方別淡淡說道：「以及，不要小瞧端午了。」

原本少林寺勝局已定，金剛伏魔遠勝寧天的花拳繡腿，但是誰能夠想到，這個世界變化地太快，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不，半路殺出來一個寧歡。

「觀自在菩薩，行深版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這樣說著，寧歡靜靜將空蟬單手提起，讓他雙腳懸空。

「你要不要死呢？」

「這世間哪裡有魔？勝者為王敗者寇。」寧歡淡淡說道：「如果羅教將教義傳遍這天下，那麼你們便是異端邪說，便是魔。」

空蟬雖然咽喉被扼住，但是寧歡並沒有直接扭斷對方的脖子，甚至說力道都不是很大，讓空蟬還有和他回答交談的機會。

「你除了宣唱佛號說兩句苦海無涯還會什麼？」寧歡微笑著看向空蟬：「你們佛家號稱佛法可以普度眾生，那麼我也在眾生之中，你們如何不來普度我？」

這次是真的驚呆了：「端午！她怎www.hetubook.com.com麼過去了！」

別人未必敢，但是寧歡一定敢。

「我真搞不懂，少林寺派你這個唯獨不會武功的空字輩下來做什麼，難道真的是想要把我給笑死嗎？」

「快放了師叔！」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逐漸變得危險，原本投鼠忌器的少林群僧瞬間變得聒噪起來，之前他們已經嘗試出手，由於釋苦一照面就被斷了一臂，其餘幾人的攻擊也對寧歡完全不起作用，讓寧歡如入無人之境般一招就制住空蟬。

「寧施主，苦海無涯。」

佛祖拈花，迦葉一笑。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複議如是。」

但是如果不是寧歡的話，寧天自己也心知肚明，自己已經被廢去武功囚禁在少林寺中，度過不知幾許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活。

兩指相觸。

「不要小瞧端午？」薛鈴可以一直把端午當師妹，不對，當師弟看待的，她真沒看出來端午有什麼不凡之處。

寧歡嘆了ｈetubook.cｏｍ.com口氣：「那麼大和尚，我且問你。」

甚至說薛鈴根本沒有看清寧歡是怎麼在那麼遠的地方像是切豆腐一樣輕鬆切斷了釋苦的右臂，隨後就是如同天外飛仙一般，飄飄然如馮虛御風，如入無人之境地殺入金剛伏魔陣之內，一招便制住了空蟬。

「畢竟不會掙扎的動物，殺起來就完全沒有快|感。」

「佛度有緣人。」空蟬開口說道：「寧施主本有宿慧，怎奈塵緣未了，不是不度，而是時候未到。」

而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清亮的聲音自人群中傳來。

寧歡一瞬間被端午手中的大力震動，向後連退數步，而端午則趁勢上前，一躍而起，將空蟬從寧歡的手中搶了下來。

而現在寧歡更是想要空蟬向他求饒，雖然這些群僧知道空蟬是絕對不會在此時向寧歡這樣的邪魔低頭，但是如果不求饒就會死，他們心底又不免期望空蟬可以低下頭顱。

「阿彌陀佛。」空蟬被寧歡舉在空中，呼吸逐漸困難，但是他就那樣平靜和_圖_書懸挂在那裡，並沒有掙扎的動作，眼睛依然望著寧歡那張年輕地過分了的臉。

而在聽到了寧歡這陰森輕快又蒼老的話語，空蟬那滿是皺紋的臉看著寧歡，嘆了口氣：「寧施主，最終還是入了魔道。」

「她想要過去，自然就過去了。」方別神情有些肅然。

這個少女生的明眸善睞，雙目漆黑，來到寧歡身前，唱了一聲阿彌陀佛。

是的，拈花指，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幾乎顛覆了他們的認知，這個看起來這樣年幼的少女，能口誦佛經，動搖眾人心神倒也罷了，竟然能夠用出少林的拈花指，這究竟是何方神聖。

一時間各種情緒交織，讓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

而在一旁幾乎已經被忽視的寧天此時大喜過望，他捂著胸口爬起，來到寧歡十步之外，望著這個全然陌生的紅衣少年，但是卻已經相信這就是自己的師尊。

端午為了避開耳目都女裝了，付出這麼大的犧牲，眼下卻撞到了寧歡面前，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快去救和圖書她啊！」薛鈴可是被空悟大師託付的人，此時頓時急了。

寧天這次真的是喜出望外，他原本那句師尊，真的只是使詐，從未想過寧歡會真的已經到了洛城，甚至說就在這附近冷眼旁觀。

然後轉身，單手合十。

就算真的不凡，連空悟都未必打得過寧歡，端午過去不也是送菜嗎？

而看到拈花指，寧歡表情終於動顏：「有意思。」

「你究竟是誰？」

在屋頂之上，薛鈴驚呆了。

而周圍的少林僧人哪裡認不出，紛紛驚呼道：「拈花指！」

這樣說著，他右手依舊扼住空蟬的脖頸將對方提起，左手一樣做了一個拈花指印，向著端午的小手遞了出去。

寧歡此時已經是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但是這個少女看起來頂多不過十二三歲，看起來更是玲瓏可愛，寧歡仔細打量著對方，表情微變。

周圍的眾僧見空蟬被制，再無人敢上前解救，生怕寧歡手指輕輕一動，就將空蟬立殺當場。

「劣徒寧天，見過師尊，徒兒武藝低微，給師尊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