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橫戈馬上行
第四章 新的江湖榜
……
但是越這樣，謝如越能夠感覺到盛君千的溫柔和孤獨。
而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這樣地失態，難看地嘔吐，把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最逞強的那一面都展現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
這並不是單純的喜歡就能彌補的。
……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看過那張江湖榜甲榜榜單之後，一直沒有收到新消息的盛君千就知道自己沒有繼續留在嵩縣的必要了。
但是，生理反應是無論如何都壓制不住的。
無論是青雲道人還是酒和尚，他們兩個都是貨真價實的強二品高手，並且在東廠身居高位，是奉了聖人的直接命令，才留在瓦罐寺，一方面是為了看守天不老，而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找到清凈琉璃方的全方，以獻給聖人。
在盛君千離開嵩縣不久，就又有一對報信的僧人，從瓦罐寺中出發，來到嵩縣縣城。
盛君千也就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
洛城原本就已經夠亂了和_圖_書，如果說青雲道人和酒和尚的死訊在上達天聽，連同天不老失竊和清凈琉璃方的下落徹底失去這兩個消息，那麼聖人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那麼就很難猜測了。
這個世上哪裡有那麼好的地方呢？
盛君千拿手中的手帕一點點擦乾了謝如臉頰的淚水，然後再拭去她嘴角的穢物。
沒有道理一天沒消息就再派新的報信人出去。
他們更相信用人信來傳遞，而盛君千則是坐鎮洛城斬斷這條人信的通路。
而之所以紙是包不住火的，那是因為如果派出一對又一對信使都沒有迴音，傻瓜都知道出了問題。
而正在這個時候，雨幕中，一隻全身滿是雨水的白鴿，跌跌撞撞地摔進了客棧之內。
哪怕鼓起勇氣，哪怕說忍受痛苦。
如果給的話，只有一種情況。
再到汴梁。
謝如嗯了一聲。
他嘆了口氣說道：「你看，我就像這碗燒酒，就算你勉強吞下去，但是並不會帶給你快樂，和圖書只會給你無盡的痛苦。」
她跪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臉，然後開口問道：「那我從現在開始學著喝，可以嗎？」
然後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她的酒原本就只到了胃，然後就一口氣全吐了出來，所以說事實上並沒有喝太多，醉意也是吐完之後就幾乎一掃而空。
對於商九歌來說，那是蜂巢給予她食物獎勵。
然後將這封信，送到了那位聖人的案幾之上。
那就是無論是瓦罐寺往外面送信，還是說洛城乃至於汴梁這邊向著嵩縣派人調查，都需要一個等待的時間。
那就是江湖榜有變。
盛君千從白鴿的腳上取下銅管，然後摸了摸腰包，取出一小把稻穀出來，扔在地上。
二者當然都是打朝廷的臉，打聖人的臉，但是哪一個打得更狠，哪一個打得更痛，這不言而喻。
所以這才是最傷心的地方。
按照盛君千長久的習慣，他還是從后往前看，不過這一看，盛君千的目光就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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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抵達了洛城。
就有一匹快馬載著六百里加急的信件，直抵燕京。
謝如有些無言以對。
眼下江湖榜已經更換，尤其是盛君千重新回到了江湖榜前一百的位置，那麼就說明江湖榜上變動，可能要比很多人想象中的還要大。
因為這是訓練信鴿所必要的一環，那就是在信鴿最終將信正確送到的時候，必須要給予食物獎勵。
「以及，盡量不要讓別人傷心。」
因為這之中有一個很微妙的時間差。
畢竟這個年代沒有電話電報，可以實現信息的即時連通，蜂巢之所以可怕，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蜂巢幾乎掌握了這個世界最快的信鴿聯絡方式，通過大量經過專業訓練的信鴿，可以讓信息通過蜂巢的網路幾乎很快就傳遍整個世界。
「可以。」盛君千看著謝如，淡淡道：「但是我並不會等你。」
在白鴿在地上啄食稻穀的時候，盛君千也打開銅管，果然，這次送來的是江湖榜的和*圖*書更新名單。
江湖榜甲榜第一百名，抽刀斷水盛君千。
而現在，盛君千離開，從瓦罐寺走出來的僧人，也就順理通過了嵩縣。
等人到目的地，再等人回來。
……
東廠出於秘密行動的性質，其實要比正常的朝廷驛站傳遞地更慢。
原本謝如還不信，但是今天盛君千真正讓她明白，自己確實不是適合對方的人。
而毫無疑問，如果謝如真的跟他走了，那麼謝如終將後悔自己的選擇，但是那個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因為你本來就不適合喝這麼烈的酒。」
但是朝廷沒有那麼快。
哪怕說吞下一整碗的燒酒來證明自己。
按照之前和盛君千的約定，把酒吐出來當然就算是謝如輸了，但是謝如所傷心的並不是輸了。
……
盛君千神色一變，連忙上前拾起小白鴿——其實正常情況下，蜂巢是不會給他直接聯繫的。
盛君千笑了笑：「因為，我見過太多不開心的人，所以我只希望自己可以過得開心一點。和_圖_書」
盛君千踏上了歸途。
也就說明，洛城的事情，已經初步告一段落。
而如今這兩個人都在瓦罐寺被殺，天不老被竊取，可以說之前的謀划安排就真的全部落空，這種事情真的傳出去，可是要比單純的當初洛城出現蜂巢活動要嚴重地多。
就像之前一直都清楚的，盛君千不可能一直留在嵩縣殺人殺人再殺人，一直殺到人頭滾滾，一直殺到海枯石爛。
他能夠理解對方的感受。
他並沒有耽擱，在喝光了那一壇燒酒之後，他收拾行裝，結清房錢之後就冒雨離開。
盛君千看著眼前痛苦哭泣的女子。
就像盛君千去紅袖招一樣，他去那裡，自己開心，別人也開心，大家都開心，沒有人不開心。
總之，聖人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很快。
當然，這一條對於商九歌不適用。
並沒有給謝如留下任何的念想。
她站了起來，看著盛君千：「盛公子，為什麼你是這麼溫柔的人？」
因為給她留任何的念想都是在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