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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主意應該也是黑雪出的。」

如果單純論江湖名次的話，寧歡最高也不過是江湖榜第十九罷了，舒慶可是穩坐釣魚台一般，當了十年的天下第十。

「但是……」黑雪看著法王說了一句但是：「這樣的話，法王可以讓他以這門功法作為賭注。」

法王聽了不由大皺其眉：「這中原武林如此依賴蜂巢，如今沒了蜂巢，就如同沒有眼睛耳朵嗎？」

秦不由笑出聲來：「那真的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聽起來你似乎比我還要了解他。」

「畢竟這是難得的情勢顛倒。」

……

請帖是秦送來的。

「所以你會給他這個致命一擊的機會嗎？」秦看著殷夜。

「只是蜂王殿下只是有此心，卻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做下去，其實我有時候也有點疑惑，那就是為什麼連蜂王殿下這樣的人物，都會如此首鼠兩端，遲遲做不出決定。」秦接著殷夜的話說道：「現在想來，只能說當局者迷，他知道自己的情勢已經有些危急，但是始終存著如果他自己不行動的話，那位陛下也同樣會心存仁慈。」

「我的想法與大人剛好相反。」殷夜靜靜說道。

提到寧歡，即使是舒慶自己，也不由表情流露出幾分凝重。

「我舒某人橫行江湖的時候，這個姓秦的小子還光著屁股滿大街跑呢。」

「我千里迢迢西域到中土，又從中土進江南，就是為了讓你告訴我這些事情？」

「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又從何處得來？」

「法王何必和他一般見識。」在舒慶身旁，一身黑衣的黑雪輕聲說道：「此地是他們的地盤，法王倘若出戰，那麼就正落入敵人的詭計了。」

反而會一個個高聲叫好。

就像法王自己的主修功法乃是大日如來決，這也是一門非常高深的上乘武功，法不可輕傳。

「方別至今依舊沒有消息？」秦沉聲問道。

所以這個時候提出一個別人很難接受的要求，就非常地合情合理了。

「他的主ｍ•hetｕｂoｏk.com•ｃｏm修功法為霸秦神功和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倘若這份描述屬實的話，那麼他自封天下第一也不是沒有道理。」

怯場逃跑一次，就會留下終生的罵名。

「即使說何萍如今在我們的手中？」秦有些疑惑。

「寧夏又在哪裡？」

不僅是因為他是江湖榜上的天下第十。

「我只是感覺，方別並不會一直隱藏起來，他如今大概正躲在某個角落，等待著給我們致命一擊。」

當然也沒有否認。

「至於第三，如果可以的話，則找到寧夏帶回西域審判。」

「那天之後，包括方別在內的一行人都不翼而飛，我原本是打算從方別這邊找到寧夏與黑無的突破口，只是這樣一來，一切的線索都斷了，只能無功而返。」

「哪裡相反？」秦問道。

殷夜搖了搖頭：「沒有。」

畢竟寧歡所修鍊的是真正的羅教至高武功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可以！這當然可以！」法王有些拍案叫絕的意思。

「而法王必須承認，自己是最好的立威對象。」

舒慶生得身材高大，貌如獅虎，他回頭看了黑雪一眼：「護法來中土這一趟，睹物思人，是不是有點心軟了？」

「就算不殺人，也至少要橫掃天下而無敵。」

這樣的話江湖豈不是亂了套了。

「我一直以為，只要拿出了何萍，就能夠讓他出面，和我談一些交易。」

因為這其實是一個思考的盲區。

「並且還是被一個玩笑一般的華山令狐沖所殺。」

殷夜沒有承認。

「茲事體大。」秦抬頭看著殷夜：「舒慶尚且做不了決斷，不過倘若我真的拿獨尊功作為賭注的話，他確實沒有不參戰的理由。」

他死了，這些中原武人不僅不會因為唇亡齒寒而兔死狐悲。

「倘若法王真的一時逞武夫之快而稍有閃失，那麼對於聖教而言，才是真正的危急時刻。」黑雪繼續苦心勸道。

秦點了點頭。

他穿著猩www.hetubook.com.com紅色的喇嘛袍，眉頭微微皺起。

「你還沒忘嘛。」法王略帶諷刺地說道：「教主原本想著你就是漢人，所以才派你來中土完成這次的任務，結果你非但沒有完成，反而向教中修書求援。」

黑雪毫不猶豫地搖頭：「法王說笑了。」

因為他確實是最好的立威對象。

……

「其次則是拿到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請帖的內容，自然是邀戰。

「所以他猜錯了，以至於萬劫不復。」殷夜平靜說道。

哪怕場上被人三十秒三次KO，傳出去那也是響噹噹的一條漢子不是嗎？

對於黑雪的這番話，舒慶難得不直接開口諷刺。

「這個時候，想要讓天下人服從的辦法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人立威。」

沒有賣關子，殷夜直接說道：「那就是方別不會拿何萍作為交易的籌碼。」

「何萍對於方別當然很重要，這毋庸置疑。」殷夜靜靜說道：「但是有一個問題，也同樣很重要。」

「如今我們在明，而方別反而在暗。」

「反正，這門功法也是我聖教勢在必得之物。」

「而是大人不能那麼簡單地答應。」

黑雪被法王這樣連珠炮一般的質問，表情依然顯得平靜：「情形變化太快。」

「當初是你將我叫過來的，寧歡那老不死的死了之後，教中一時間為了爭奪寧歡所留下來的地盤，兄弟們已經鬧得很不愉快了，能夠騰得出手的人只剩下我了。」法王看著黑雪怒聲說道：「如果一切聽憑你主張的話，你且告訴我，該怎麼去做？」

法王瞬間暴怒：「這怎麼行？」

如果說別人以這門大日如來作為賭注來找法王決鬥，那麼法王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黑雪承受著法王的怒火，依舊堅持說道：「眼下中原一片混亂，蜂巢如今重新發布江湖榜榜單，秦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自己排在了天下第一的位置上。」

「黑雪能夠成功讓不滅金剛接受挑戰，確實有她和*圖*書的能耐在裏面。」在一旁黑暗中的殷夜靜靜說道：「不過也確實，獨尊功是所有羅教中人勢在必得之物，畢竟如今江湖上也只有他們擁有著大悲賦。」

「秦敢把自己列在天下第一，那麼就不憚于殺江湖榜上之人為自己立威。」

「還有何事？」殷夜不由問道。

聽到黑雪這樣分析利弊得失，連他自己都不由陷入了沉吟。

「這才是他最喜歡的模式。」

即使是羅教教主丁苦雨本人，所修鍊的也並不是這門大悲賦，其原因有很多，但是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這門武功太難修鍊，可以說是百年以來，寧歡是唯一一個將這門武功修鍊至登堂入室之人。

法王不由有些怒極反笑起來：「護法的意思是，那個秦，他還能殺我？」

「他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將何萍作為籌碼來威脅他。」

法王不由嗤笑出聲：「好吧，那現在我來了，汪直又在哪裡？」

「你說的有些道理。」

殷夜靜靜總結。

畢竟羅教在中土的名聲，可是一向都不太好的。

而在大船之上，很快，秦便收到了不滅金剛的回書。

「可即使這樣，方別如今不過名列天下第六。」

「當然不是讓大人直接避戰。」黑雪看著法王繼續說道。

「不會。」

黑雪看著法王：「首要目的，當然是回收黑無。」

一座保存完好的大宅之中，舒慶看著眼前的請帖。

法王哪裡會不記得。

「鸞雲飛又在何處？」

「武功高低，不看年歲長短。」黑雪平靜說道：「我知道法王魔功無敵，但是法王以為，和悲苦老人相比，法王孰強孰弱？」

「當然，現在我們可以確認了，殺死寧歡的，就是方別。」

「在他前面，還有天下第四的何萍與天下第一的秦。」

「其實輸贏不是大事，秦敢自封天下第一，那麼贏了法王，不過是自圓其說，但是倘若輸了法王，才是一敗塗地，身敗名裂。」

「有點意思。」秦挑起眉，輕輕說道。

況且因為羅教長和_圖_書居西域，對於羅教高手的排名，一向是有所低估的，畢竟這次江湖榜大換血，前十幾乎出現了一半的新面孔，但是舒慶依然是江湖榜第十，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那麼肯定會有人不服。」

應天府。

黑雪看著法王的表情，接著說道：「原本我是可以同蜂巢進行一定程度的合作，來獲取我所需要的情報，但是自從蜂巢大亂之後，這些原本的情報來源也就斷絕了。」

「後來又聽說，連蜂巢自己內部都出了亂子，眼下是曾經的玉蜂秦來執掌整個蜂巢，他們的蜂后不知被殺還是被囚，總之下落不明，換了另外一個來歷不明的蜂后。」黑雪平靜說道，在這些日子里，她當然也沒有閑著，不過江南畢竟不是羅教經營的地盤，最近這些日子，無論是百姓還是江湖，都亂的一塌糊塗。

畢竟天下第一打第十贏了也不算什麼，但是輸了那是真的身敗名裂。

因為雖然說這位不滅金剛性情暴躁，並且相當得蠻橫無理，但是能夠成為羅教法王，也絕對不是什麼有勇無謀之人。

你主修這門功法，但是並不意味著，真的比武較量，輸的那個人就要將自己的功法拱手送上。

「那麼你忘了我們來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麼？」法王繼續說道。

舒慶再如何自負，也不敢吹噓說自己穩贏寧歡。

「請法王拒絕。」黑雪看著法王說道。

可就算是這樣的舒慶，對於寧歡也不敢忽視。

「所以，你說該怎麼辦？」法王問道。

「那麼我現在就回書？」法王看著黑雪說道。

「他可以從容等待我們的一切動作，然後再施加上致命一擊。」

「等等。」秦重新叫住了殷夜。

「繼續的話就很簡單了。」黑雪平靜說道：「您還記得江湖榜上他關於自己的描述嗎？」

黑雪點了點頭：「在下願意替法王走上這一趟。」

「但是即使是教主，也從來沒有想到，寧歡只是去中土辦一些雜事，結果就真的死在了那裡。」

更因為他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羅教中人。

「倘若以平等條件交換的話，那麼舒慶也應該將大悲賦放在這個天平之上。」

「畢竟能夠和他談判的籌碼中，何萍算是最大最重的那一枚。」

殷夜就要重新退回黑暗之中。

倘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法王剛才就會提出罷戰了。

「但是悲苦老人死了。」黑雪看著舒慶說道：「當初教主並不希望寧歡履足中土。」

但是人在江湖飄，名聲是一輩子的事情。

「對方戰書已經下到了面前，哪能夠如此怯弱避戰，讓天下人恥笑。」

「其實我有點懷疑，當初蜂王殿下將獨尊功交給大人，其實就心存擾亂江湖之心。」在一旁的殷夜淡淡說道。

「黑無藏身何處？」

「而另外一方面，這次悲苦老人隕落，對於聖教而言已然是元氣大傷，法王這番來中土，自然是所來有因。」

法王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茬。

「當日蜂巢突然暴起刺殺汪直，隨後整個應天府方寸大亂。」

「那是因為發現了八荒六合為我獨尊功的蹤跡，以我的武功，沒有辦法奈何得了汪直和鸞雲飛。」黑雪沉靜說道。

「真要說的話，差不多就是這樣。」黑雪平靜說道：「每個大城都有各自的情報販子，但是整個中原武林，最大的情報販子就是蜂巢自己，沒有了蜂巢，不僅很多買情報的無處可去，就連賣情報的，也很難將自己手中的情報賣一個好價錢。」

法王眸中光芒閃動，他看著黑雪：「繼續說下去吧。」

「以免誤了教中大事。」

殷夜搖了搖頭。

「所以你怎麼看？」法王轉眸看著黑雪：「你的意思就是，我們如今兩手空空就回到西域，然後等著教主的責罰？」

黑雪顰眉：「那當然不是。」

而現在就是這種情況，雖然說這門決鬥法王這邊不想答應，但是直接拒絕又會有畏戰如鼠的感覺，都是大宗師級別的人物，帥是一輩子的事情。

這樣說過之後，殷夜看著秦：「所以說，給舒慶的回書，就由我來擬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