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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冰櫃里拿起一瓶茉莉清茶，然後問道：「你想喝什麼？」

王衡頓時被噎住了。

裴寧樂卻搖了搖頭：「不要你來掏。你想喝就自己喝，我不需要！」

在周圍許多大學生的襯托下，裴寧樂就像個中學生，甚至還是初中部的。那一身的運動服，也實在很像是某中學的校服。她日常的單馬尾髮型雖然不像視頻里的雙馬尾那樣幼嫩，但也算是中學女生群體里的常見髮型，所以儘管周圍的大學生跟她其實是同齡人，但看起來實在不太像。

裴寧樂咬了一口肉，簡直熱淚盈眶：「謝謝施主……」

裴寧樂：「我欠你的那兩千塊錢，也只能慢慢還了。酒吧給我的錢，我還要用來買吃的、交房租和水電……唉，不離家出走一趟，真的永遠不知道錢有這麼重要！」

「沒事，快快積累，早點翻身當資本的主人就行了。」

「你……行吧，那我們待會就去。四點半多的時候，食堂應該就開始有飯ｗｗｗ•heｔｕbｏoｋ.cｏm.ｃom菜了。從這兒慢悠悠走過去，買瓶飲料什麼的，大概差不多。」

然後揣起手機，瀟洒道：「一瓶飲料而已，還是請得起的。」

忽然，手機簡訊提示音響了。

就這樣晃蕩了一個多小時以後，與裴寧樂約定的時間終於到了。

王衡掏出手機一看，是銀行發來的通知，將近五千的工資到賬。

多麼美好的生活，當然如果再有點錢就更好了……看著停車場里，夾在一堆平價車裡的保時捷，王衡不禁也有些嚮往。

王衡安慰道：「沒關係，別想著一步登天，慢慢來吧。」

王衡默默從自己的餐盤裡夾了一塊排骨，放在她的米飯上。

「比如……」王衡摸了一下鼻尖，「智商。」

直到今天，裴寧樂欠他的錢都還沒還清呢，肯定是不願意再讓他掏錢了。

碼字、看書這樣的事情做久了，總覺得還是需要運動運動。從這個意義上講，他顯然不是純粹的heｔｕｂoｏk.cｏｍ•cｏｍ死宅。

走進食堂，他們果然立刻就打好了飯菜。王衡注意到，裴寧樂的餐盤裡全是素菜，連一條肉絲都沒有。

王衡漫步到校門口，就看到了那個快步走來的少女。

「也用不著那麼計較，我的工資都下來了，不缺錢。」

感嘆完畢，少女又拿起筷子，吃起了她的豆芽白菜蘿蔔套餐。餐盤裡這些東西實在太素，再搭配她此時的表情，儼然有種「眾生皆苦」的佛家氣質。

少女摸了摸腹部：「我中午只吃了兩片麵包。」

「但光吃這些，對身體發育不太好吧？」王衡憋住了下句沒有說，那就是——你這個初中生般的尺寸，怕不是因為從小營養不良？

他喃喃自語著，來到了操場角落裡的免費健身區。雙手抓住雙杠，把自己緩緩地拉了起來。

他還能說什麼？總不可能說那是為了勸退她找的借口吧？

王衡不由問道：「你這樣，能吃飽嗎？」

這麼說著，王衡便帶著裴m•heｔuboｏk.coｍ.com寧樂沿著校園大道漫步，來到了校園超市的門口，拐了進去。

王衡：「大概一個小時吧，怎麼，你已經餓了嗎？」

王衡想了想，把手裡的茉莉清茶又放回到冰櫃里。

王衡嘴角抽了一下：「用不著這麼誇張。我說真的，我那兩千塊你不用這麼急著還，而且請你多吃兩頓也沒什麼關係。」

王衡趕緊轉移話題：「當然沒有！話說，你那個視頻現在怎麼樣了？」

裴寧樂忽然停住了筷子：「那還能有什麼？」

「當然可以呀，豆芽、白菜、蘿蔔，這些東西很撐肚子的，」少女夾了一塊白蘿蔔，一邊咀嚼一邊說，「反正比那兩片面包管用。」

又咽下去一大口米飯，少女疑惑地眨了眨眼：「沒關係嗎？每天都要結算伙食費，一分錢都不能少，這可是你說的呀！」

裴寧樂看了看琳琅滿目的冰櫃和貨架：「……是不是有點奢侈了？」

王衡：「喝飲料也算奢侈？」

幹了區區一個星期，和_圖_書就能拿到這麼些工資，這顯然不是學生兼職的常態。一方面，可能是有路琪照顧的原因；當然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自己。

「可以的，厚道！」

他倒不是多麼喜歡車，只是嚮往這種為了個代步工具也能豪擲百萬的財力。

如果沒有王衡先知般的提示，項目組肯定要多花許多時間，在研發進度中繞遠路。那樣的話，他們項目的額外支出恐怕就是六位數的級別了……這樣一想，得到好處最多的果然還是資本家。

王衡笑了笑，一時嘴快，居然脫口而出：「發育又不是只有身高。」

談到視頻，少女有些惆悵地放下了筷子：「點擊量漲到了幾十個，然後就不漲了。評論都在說好聽，但只有三條……真的是一點水花都沒濺起來吶，哪年哪月才能開始接廣告呢？」

因為真的在意，所以特意上網去查嗎？

王衡頓時想起來了——這四個把自己柴刀了的妹子，無一不是有著強烈的自尊。裴寧樂可能是這四位里最和_圖_書淡泊的，但只要有的選，也不喜歡佔人便宜。前些天第一次去酒吧唱完，當晚賺到的那兩百塊錢她差點全部用來還債，已然足以說明問題。

少女卻還是搖了搖頭：「你缺不缺錢是你的事，等著，等我湊齊了下個月的房租，就開始還你的那部分！」

王衡拿出手機，給她看了一眼工資到賬簡訊。

「還有多久吃飯？」一見面，裴寧樂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然後他拍了拍手，說：「走吧，那我們去食堂。」

少女慎重道：「比我的午餐貴……」

然後他說：「這個不用算錢，友情援助。」

裴寧樂嘟了嘟嘴：「你是在說我智商低嗎？」

周日自然不需要工作，又沒有課，更沒有修羅場的困擾。王衡雙手揣兜在校園裡閑逛，看看圖書館再看看教學樓，漫無目的，也不需要特意給自己安排任務。

裴寧樂瞪了他一眼：「我都18歲了，怎麼還會發育？18歲以後男生可能還會長高，但女生不會再長，這個我是上網查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