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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睡前放著催眠音樂的手機早已耗光了電量。他插上充電線，開機一看，時間已然是上午十點半了。

王衡：「那你到底算什麼？未來我的意識複製體？數字化的意識？」

倉鼠：「所以你要閉關嗎？」

仔細想了想其中的邏輯，王衡又意識到了一些問題。

上班高峰期已過，車裡空位不少。王衡在後排尋了個空位，坐下，看向窗外。

王衡又撓了撓頭：「所以這就是所謂的時空管理員嗎？來自五十多年之後的人工智慧，在一小段時間範圍里反覆橫跳……」

路琪忽然注意到頁面中的一個小標題，點進去，才看到是裴寧樂又客串了某個綜藝節目，在節目里唱了一首歌，網上收穫一片好評。而且與此同時，她的第一張實體專輯的銷量破了三萬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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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衡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然大亮，窗外陽光燦爛。

王衡撓了撓頭，感覺很是真實。

於是他站了起來，準備下車和_圖_書墊墊肚子。

離開這片住宅小區，走過兩條街，他看到一處公交站台，就站在那裡等了幾分鐘。

「雖然每一次失敗我都會返回起始點，但被改變的時空終究會有漣漪，會有餘波。146次的嘗試，早已讓你和她們四個的命運緊緊糾纏在一起，根本無法解開……」

說完，王衡把錢包和鑰匙揣進衣服口袋，出了門。

「這個夢境，可真夠長的……」王衡喃喃自語。

忽然，他喃喃道：「四條連在一起的蹺蹺板，怎麼保持平衡啊？她們都不是用錢就能打發的那種人，這樣的話……」

下床穿上衣服，王衡打開門，先刷牙洗臉草草收拾了一下。然後，他走到卧室的籠子跟前，蹲下。

倉鼠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想幹什麼？」

發了一會呆，路琪輕輕嘆了口氣，又拿起手機，點上了外賣。

他忽然覺得肚子有點餓了。正好，前方停靠的站台旁邊有個小麵館。

https://m.hetubook.com.com他說：「但歷史干涉計劃的前提，是我想要改變歷史，對吧？那麼如果她們都沒死，我就壓根不會想要改變歷史了……」

在這個實體音樂專輯銷量愈發慘淡的時代，如此成績，已然是相當不錯了。而對於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原創新人來說就更是難得，足以讓無數圈內前輩驚掉眼鏡。

「這小子，怎麼不接電話？」

於是他開始回憶夢境里看的內容。但幾分鐘之後，他就搖了搖頭，試圖將那些場景拋出腦海。

至於假期要找誰，那還用說么？

越是想，越是覺得壓力山大。

與韓奕萱的初戀，與葉尋的戀情，在路琪手下痛並快樂著的經歷，還有跟裴寧樂在一起玩的那點花樣……想想這些，他忽然有種感覺。

「這或許就是我們總是失敗的原因之一。但你別無選擇，只有繼續下去。至少，理論上來說，我們是有可能成功的。況且就算拯救了她hetubook.com.com們，你也一樣可以開始歷史干涉計劃，就當做是一種科研探索實驗。而且事到如今，就算反悔也做不到了。」

倉鼠也是剛剛醒來，正趴在滾輪里，伸懶腰。

等來的第一輛車，他就上去了。

————

「沒法直接篡改，那樣工作量實在太大了。不過我可以在重啟新周目的時候，選擇之前整個周目的記憶，打包給你。你記憶中的一周目，其實是第146次，而且我也始終都在。只不過因為我返回重來，所以你記憶中的我消失了而已。」

路琪放下手機，略微有些煩躁。她很想告訴他，自己參与的遊戲項目已經做完了最後的調整，即將開放第一次公測。而在此之前，她可以調休幾天的假期。

王衡：「什麼意思？」

「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呢……」

倉鼠著重挑選的片段，大多數都是不那麼讓他感到愉快的……相比之下，還是自己記憶里的上周目更好受一些。雖然hetubook.com.com也是柴刀結局，但至少在那之前著實享受到了不少。

而這時，他注意到站台上的廣告。

他沒有帶手機。

「對，未來的框架已經確定，尤其是歷史干涉計劃的存在不可更改，因此你所處世界的走向就必須和未來相互適應。河道擺在那裡，河流總要往低處流，而我們要做的，是一點點挖出一條符合我們心意的歷史之河。」

「嘖，想想也不虧啊。」

王衡再問道：「那麼，你以前說的世界線糾正機制，原來就是因果律的自我保護？」

「語言是有極限的，你怎麼下定義都好，反正我就是我。好了，說到這裏你差不多也該醒來了。」

王衡：「未來的我還在那裡嗎？」

「4G的推廣嗎……正好，榮耀王者也差不多該開測了吧？」

「那傢伙躺著養老呢。實際上，我隨時都會注意觀察五十多年之後的未來，以便評估現在你的一舉一動造成的影響。」

「我想一個人走走，」王衡揉了揉額角，「和-圖-書這個夢境的信息量有點多，而且以後……以後該怎麼做，我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

他不記得任何一條公交線路，自然不清楚這輛車駛向何方。但不管哪裡都好，只要有個靠窗的座位，看看沿路的街景就很不錯。

來蓉都一年多，他坐公交車的次數寥寥無幾。或許是因為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大多數時候他都會選最節省時間的交通工具，要麼是計程車要麼是地鐵。

周遭的世界又變為一片空白，沒有任何人或物，只有那個聲音：「如你所見，現在是第147周目。」

路琪關掉網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嗯，讓我一個人掉線一會吧。」

「裴寧樂？」

「你但凡讓我少操點心，我也不至於跳這麼多次。」

夢境的唯一觀眾忽然發覺，自己可以說話了。

他忽然問道：「你是不是可以直接篡改我的記憶？」

王衡忽然問道：「這兩天，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然後她點開網頁，隨意瀏覽最近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