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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相熟的同班女生經過她面前，打招呼道：「奕萱你怎麼在這兒發獃啊？看什麼呢？」

路琪：【飆車喝酒怎麼樣？】

王衡盯著韓奕萱的臉龐，暗暗猜測——這丫頭，應該不是真的睡著了吧？以自己對她的了解，王衡覺得，韓奕萱裝睡的概率肯定更大。

「那你剛才到底在想什麼？總不可能是你想著帥哥然後自己扇的吧？你也不是這樣的花痴啊。」

「你現在就走嗎？」韓奕萱下意識地邀請道，「要不要到我們學校里轉轉？」

王衡：【喝酒不能開車……】

韓奕萱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意識到那裡正是王衡留下的掌印。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著，站起來，趁著車門還沒關，一前一後跑了出去。

王衡晃了晃手裡的傘：「所以就用不著我再送你了，回去吧。」

韓奕萱慌忙道：「什麼表情都沒有，你別亂說！」

————

韓奕萱揉著臉，盯著他，小聲說道：「謝謝……」

韓奕萱ｍ•hetｕｂoｏｋ•coｍ.cｏｍ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雨已經停了啊。」

韓奕萱：「在我眼裡一直都是這樣的。」

剎那間，韓奕萱靠得更近了，腦袋幾乎蹭到了王衡的脖子。

韓奕萱回過神來，笑了笑：「沒什麼呀，一起回去吧。」

王衡：「溫柔？我什麼時候給你留下這種印象了？」

韓奕萱愣了一下，翹起嘴角笑了起來：「你那麼溫柔，不會那樣做的。」

當時突然剎車，而自己幾乎要撞上前排座椅，在最無助的時候又是他……回想起那一幕，少女不禁有些感動地微笑了一下。

回學校的時候，王衡坐的是地鐵。

「到站了！」

在這個公交站旁幾十米外，就是財大的校門。地面顯然是濕的，但周圍那些來來回回的學生里，幾乎沒有人打傘。

前些天，王衡分幾個不同的券商賬戶，入手了南車的股票。在那之後，他時不時也會看看這隻股的表現。但在大新聞出來之前和_圖_書，它始終不溫不火，哪怕大盤都漲起來了，卻好像跟它沒什麼關係似的。

因為臨近下班高峰期，地鐵里不僅沒座位，站著都嫌擠。於是王衡面壁而立，背部貼著其他人肩膀和包，勉強給自己撐出了可以低頭看手機的空間。

路琪：【我的意思是先去玩卡丁車，然後再喝酒，這樣當然沒問題。我最近找到了一家不錯的卡丁車館，比上次那個遊樂園裡的專業多了，去玩玩？】

手機里，是路琪發來的微信：

慣性，讓車裡所有人的上半身都往前沖了一下，好在車速本就不快，所以即使沒系安全帶也能穩住——可是某個枕在旁人肩上的少女，就沒法穩住了。

王衡搖搖頭：「今天稍微有點累了，還是回去吧。」

路琪：【我給你發地址，你直接過來吧。】

王衡：【當然可以。那元旦當天，我們在哪會合？】

韓奕萱抿了一下嘴，微笑道：「那好吧，今天多謝了哦，再見。」

剎那間，韓奕和*圖*書萱的眼睛都睜開了，就見前排座椅在視野中迅速放大，眼看著馬上就要撞到……

此時他也是拿著手機，刷著股市新聞，可是突然間，卻感覺到左肩一沉。

王衡想了想，回復：【玩什麼？】

隨著公交車行駛中的每一次顛簸，枕靠在他肩上的感覺也時輕時重地震顫著。而少女的胳膊也貼著他的胳膊，車子的顛簸並沒有顛開距離，反倒貼得愈發緊密。

韓奕萱閉上眼，感覺從鼻樑到半邊臉頰都有些火辣辣的疼。不過撞在手掌上，當然比撞在座椅上要好得多。如果沒有王衡的手給她擋這一下，當場撞出鼻血來都很有可能。

公交車繼續往前，突然間，前方有一輛小轎車剎車減速，於是緊隨其後的公交車也不得不立刻剎車。

扭頭看去，就見韓奕萱閉著眼睛靠在自己肩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韓奕萱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注意到了那上方的彩虹。雨既然已經落盡，天邊自然會浮現出絢麗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彩虹。

沾了一點雨水之後，少女髮絲間的清幽香波味道愈發明顯，鑽進他的鼻端，就像是盛開在身邊的夜蘭花……

王衡的手離開少女的臉頰，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正，同時解釋道：「剛才剎車了，你差點撞上，我給你攔了一下。」

由於事出緊急，來不及調整力道，這一下就拍出「啪」的一聲，彷彿扇了一巴掌似的。

這倒不能算是謊話，他確實是有點累。不管是跟裴寧樂吃飯還是之後送韓奕萱，對自身情緒的控制和對自己策略的思考，多著實耗費精力……

王衡戲謔道：「你這麼輕易就相信啦？萬一我是故意把你甩出去，再給你一巴掌的呢？」

這時，公交車在站台旁緩緩停下，車門開了。王衡看了一眼站台名，韓奕萱看了一眼窗外，頓時意識到同一件事。

少女發獃了好一會，直到王衡的背影在視野里漸漸遠去，消失。

韓奕萱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就好像剛才突然的靠近只是因為拐彎和*圖*書的慣性。

「等等，你這是怎麼啦！」同學忽然指著她的臉，語氣里滿是驚訝，「你被誰打了嗎？」

就在這時，王衡的手掌擋在了她的臉前。

【元旦就是我生日了，一起出來玩玩吧。順便一提，千萬別送我禮物，上次的那對腳鏈已經可以了。】

王衡不動聲色地按住少女頭頂，稍稍推遠了一點。但並沒有把她徹底推開，依舊讓她枕著自己的肩膀。

而面前的女同學看著她的神色，整個人都震驚了：「韓奕萱你在想什麼？這個表情，你……你是M嗎！」

按理說，這麼一下怎麼都應該醒了，她也知道自己沒法繼續裝睡，便撐著王衡的大腿，喃喃道：「剛才怎麼回事……」

王衡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到了十字路口，公交車拐了個彎。

韓奕萱：「我當然不是！」

放下手機，王衡喃喃自語：「因為要喝酒所以不開車嗎……除此以外，她還想幹嘛？」

不過無論是真的還是裝的，他都不好推開少女，便任由她這麼枕靠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