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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成輕聲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對於才高中畢業的高成來說，二十多歲的她已經不再年輕了，不再是當初剛出道那個不經世事的女孩，更是犯下了殺人罪行……

高成看著女人幾乎控制不住眼淚的樣子，張了張口：「我不會和其他人說的。」

園子喜歡的是帥哥，好像是個帥哥都能讓園子動心，所以喜歡他很正常，畢竟他這張新一臉也算得上帥氣。

「當然不是，我一直以為鈿野先生留下的訊息和稿紙上的內容有關，可是鈿野先生被關在金庫里的時候，裏面其實是完全看不見什麼的，他只是隨手拿了一張而已。」

「還有證據，」高成繼續道，「鈿野先生的拖鞋只有一隻在現場，三天前金庫門關上前不知道是誰拿走了一隻拖鞋，而會做這種事的……」

「怎麼了？」小石川千波做好蛋花湯，看到高成傻傻看著自己，臉色微紅，很快又帶著黯淡神色。

高成喝完蛋花湯，看了看還在熟睡的園子，神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明天千波小姐去自首吧。」

「千波小姐，我不知道你和鈿野先生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看你的小說里，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女被一個花|花|公|子玩弄……那個少女就是千波小姐你吧？」

不過，喜和圖書歡是一回事，真心喜歡又是另一回事了。

「千波小姐你和鈿野先生交往過，而且三天前就是你和他來別墅的吧？」高成直視著小石川。

「或許你沒有注意，」高成繼續道，「曼古諾最開始進屋的腳印從玄關一直到了金庫外，你的行李又放在客廳，大概是一到別墅就直接去了金庫查看狀況，通常犯人都有返回犯案現場的可能，你會急著確認鈿野是不是按照預期死亡，也沒什麼好奇怪。」

「28歲……」

小石川千波別過頭，不想讓高成看到自己哭，自嘲笑道：「還真是的，我的計劃全泡湯了……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我老是在寫圓滿結局，結果我的人生又是什麼呢？」

跟著小石川千波重新撐著雨傘回返別墅廚房，高成腦海里的思路愈發清晰，暗嘆著看向彷彿家庭主婦般忙活的女人。

女人每個月月尾才來別墅，他想問的是雞蛋過了一個月還能不能吃，可是女人完全答非所問。

小石川千波怔怔地看著高成推理，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味道真不錯，千波小姐不但小說寫得好，蛋花湯也做得這麼好喝……」

如果沒有殺人就好了……

高成看著不停眨眼睛忍住淚水的女人，聲音緩和下來，www.hetubook.com.com歉意道：「真的很對不起，這種時候跑來借電話。」

「為什麼？」園子擦著眼角哽咽道，「就算破了案為什麼要說出來？千波小姐那麼可憐……」

小石川默認著沒有回應，痛苦感傷道：「不過我不後悔殺了鈿野，我只是……為了那種男人，為什麼……為什麼連我的人生都必須陪上呢？」

「淋濕了一點點，不要緊。」

高成嘆了口氣，重新拿起茶几上的小說，這才注意到沙發上的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同樣紅著眼眶朝他看來。

「是嗎？」小石川千波開心地笑了起來，「我看不像啊，我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這些還是清楚的，那個女孩真的很喜歡你呢。」

小石川千波順著看向皺巴巴的稿紙，不明白道：「這個有什麼特別的嗎？難道就因為是我的原稿就說犯人是我？」

「謝謝你。」

高成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到底他也只是剛成年，就算前世也沒什麼太複雜的人生經歷。

看到女人從冰箱里拿出雞蛋，他不太確定道：「蛋還能吃嗎？」

「我……」

小石川千波笑了笑，眼眶愈發泛紅，別過頭含著眼淚：「城戶偵探，可以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小石川千波強忍著淚水和圖書，輕笑著點了點頭，徑直離開客廳。

「那些雞蛋難道是你一個月前放進冰箱的嗎？」高成搖頭道，「千波小姐，你會是一個好太太，卻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從開始到現在，你說的話里到處都是漏洞，不只是雞蛋的問題，其他方面的想法也和常人不一樣。」

高成神色微頓，輕輕拍了拍坐在一邊的大狗：「拜託你去陪陪她吧。」

「我也不希望這樣，不過犯罪就是犯罪，千波小姐的行為畢竟是謀殺。」

「什麼？」

「你大概還弄不明白鈿野先生的傷是怎麼回事吧？其實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自己打的自己，恐怕目的是不想讓這次事件被判定為意外。」

「把你那個小女朋友叫醒吧，」小石川千波擠出笑容道，「我也有準備她的份。」

高成拿出案發現場鈿野手邊的鋼筆：「這是現場的筆，裏面還有墨水，既然和稿紙上的內容無關，他為什麼不自己寫些什麼呢？他應該知道是誰把自己關起來才對，就算不知道名字，總可以寫些什麼。

如果沒有他的話，警察再糊塗點，或許女人還有很小的機會逃過一劫。

「小女朋友？園子她是我的學妹，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關係而已。」高成尷尬解釋道。

食材儲藏室不在別墅ｈetｕboｏｋ•com•ｃｏｍ內，而是在屋后另一間小房子里，兩人打著雨傘穿過大雨，趕到儲藏室時還是幾乎被雨淋濕。

「還很年輕不是嗎？千波小姐這麼漂亮，人又好，不但能寫出那麼棒的小說，做的蛋花湯都那麼好喝……千波小姐最後一定會有個幸福圓滿的結局。」高成鼓勵道。

也就是說，3天前小石川千波和鈿野來到別墅，是那個時候將雞蛋放進了冰箱。

「沒什麼，我只是隨手做的。」小石川看著不太好意思道。

高成拿著手電筒打量儲藏室，發現東西還不少，角落裡還放在一個冰箱。

高成看著已經笑不出來的小石川千波：「還有鈿野先生臨死抓著的那張稿紙，換位思考的話應該就很容易理解了。」

「我可以到自己房裡哭嗎？」

案子已經相當明顯了，剩下的問題就是鈿野臨死抓在手裡的原稿紙。

小石川千波完全沒想到這點，顫聲看向一無所知的大狗：「可是搞不好是今天咬出來的……」

「嗯。」

小石川千波沒有反駁，卻也沒有承認，只是始終保持了乾笑。

「還好吧？」小石川千波擦了擦水滯。

回到客廳，園子睡得正熟，高成也沒有叫醒她，就在旁邊喝起蛋花湯。

「千波小姐現在多少歲？」

「還有，對於鈿野先生頭部遭到和_圖_書重擊，你覺得一般人會怎麼想？」高成不想女人繼續狡辯，「至少我的想法是，犯人先襲擊鈿野然後再把他關在金庫里，你感到奇怪的是，門鎖著，鈿野怎麼會被打……這麼想也沒錯，但是不覺得這是間接承認自己關的門嗎？

「幹嘛突然這麼說，」小石川避開視線乾笑道，「我是上個月來這裏的……」

「一個月前？」

「但是最後他什麼都沒寫，只是把鋼筆蓋子打開，又把一張紙抓在手裡，換成我們是他的話，會怎麼想呢？唯一的可能就是知道自己寫了也沒用，他知道一定會是兇手先發現自己的屍體，所以才什麼都沒寫，這就是他留下的訊息。」

「對。」

「你如果結婚的話，一定會是個好太太。」

這就是思維的問題，女人潛意識裡的認知中，雞蛋是她最近才準備的。

「誒？」小石川臉上的笑容凝固下來，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看向高成。

「園子喜歡我？」

高成愣了愣，笑著搖搖頭。

「金庫里沒有曼古諾的腳印。」

「可以的，剛剛之前還有電，這麼點時間放著不要緊，」小石川千波笑道，「做蛋花湯怎麼樣？」

高成看向被大狗藏到客廳角落的拖鞋：「曼古諾還是喜歡惡作劇的。」

大狗似乎聽明白了般，立馬站起身跟著跑出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