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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在左手上方升起，將龜鏡憑空托起三尺！

蘭兒側耳傾聽，果然聽出有數十處地方極為高明，簡直聞所未聞，疑為天籟，不覺喜上眉梢。

那憂憤的歌聲，只聽得蘭兒熱血沸騰幾欲噴薄而出。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天，剩下的時間不足八天了。

他把秘笈放在乾坤錦囊里，心裏暗笑：「要是將來由我修訂《道藏》，收集的資料保證是別人聞所未聞的。」

劉海蟾搖了搖頭：「仙界好處多多，有誰捨得回去？再者說了，想回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新人初到此地，長途飛行耗損了大半的功力，沒有一個月的修鍊，很難完全恢復。若是冒然回返，只恐力有不殆，中途掉進海里！所以說你可要小心了！」

他心中一陣狂喜，小心的拔起一株，發現根成淡紅色，根須不及半寸，跟平日所見的蘭草截然不同：「看來這真是不死草了！」

劉海蟾望他一眼，緩緩說道：「距離不是問題。仙有仙規，按照天庭規定，在十洲三島呆足十天者便有了仙籍，從此不得私入凡間！否則罰去五百年功力！有了這條規定，誰還敢回去？」

蘭兒柳眉微蹙：「東海這麼大，如果沒有具體的方位，怎能找到祖洲？」

葉昊天也為她高興，心中在想：「如此美妙仙曲，聽一回已是緣份，得蒙傳授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傍晚，落日的餘輝灑在雁湖之濱，蘭兒正坐在草地上休憩。

忽然歌聲一變，悲憤之情由櫻紅雙唇中唱出：「……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西南行。翠華搖搖行復止，西出都門百余里。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沒有撥高的調嗓，也沒有聲嘶力竭的高鳴，只是淺淺地唱著，不甘，不憤，傷心，絕望，無助，驚恐，凄惶，聲聲扣人心弦。

葉昊天聞言一呆：「可不是嗎？如果說離岸七萬里，那範圍也太大了！要是沒有羅盤之類的東西，還真的難以找到。況且，我們又沒有去過，就算到了也不知道。」

「不知有何難處？是因為距離太遠嗎？」

女子也不客氣，當即取過古琴，將蘭兒所奏又彈了一遍。

那人神態溫和地道：「請坐，你是剛到此地嗎？歡迎來到祖洲。」

他對那些人懶得理睬，只是一個勁兒地飛奔，等到寶玉發熱的時候就停下來察看，結果一路之上采了好多稀世藥材，就是沒有不死草！

蘭兒呆立當場，手捧曲譜不知如何是好。

「接下來該做什麼呢？既然勸不動這裏的仙人，我只有自己動手拔苗助長了！中土有不少接近仙界的高手，只要能找到傳說中的不死草，不愁造不出仙人！」

眼看又是三天，還沒見到不死草的影子，他不禁有些著急。

葉昊天不敢停留，隨即告辭，騰空而起向雁湖飛去。

劉海蟾正因為不能幫他而感到心中愧疚，聞言摸出一個小冊子：「這是我五百年來對丹道修鍊新的體悟，你幫我拿回中土，傳給後人吧。」

兵房的李天樂也來報告：「啟秉大人，縣裡新增民團三千人，日夜演練，大有收穫，即使倭寇一次來五千人，也問題不hｅｔuｂook•cｏｍ.com大！」

女子面色凄然地道：「你說的不錯。昔年貴妃查德此曲，欣喜若狂，日夜操練，潛心琢磨，連對明皇的恩情都疏忽了，以致有後來的馬嵬坡兵亂。不過，若說此曲失傳，卻也未必盡然。」

「仙凡兩途，據說是為了保護普通百姓。」

女子遲疑片刻道：「貴妃當日並沒有死。明皇亦非常人，他不單精於樂理，而且精習丹道，豈會只有百年之壽？」

葉昊天道：「您放心，此事一定辦到！只是晚輩心中還有個疑問，馬嵬坡兵亂后，貴妃娘娘和明皇究竟如何了？」

王吉十分興奮地上來稟報：「今年番薯大豐收，一畝地產了兩千余斤！」

葉昊天靠近前去，伸出手臂環住她的纖腰，柔聲道：「人間陰霾密布，卻不知仙界情形如何？我想到仙界看看，順便找幾個仙人，回來幫著滅妖。你看如何？」

他從空中落下，來到一個綠樹掩映中的小屋前。

他仔細在周圍搜索，結果一共找到了二十株同樣的植物。

劉海蟾微微搖頭：「三清境乃至高無上境界，大千宇宙，億萬人眾，能夠修至三清境的，可謂少之又少。至於我，還差得遠呢！」

他對這些秘笈的興趣並不是很濃厚，因為每個人的修鍊都不相同，要想破繭而出，必須尋找屬於自己的路。如果人云亦云，始終跟在人家後面，那便成不了一代宗師。

葉昊天站起身形深施一禮，朗聲道：「晚輩初來仙界，打攪仙子了，還請見諒。」

整個祖洲都被他跑遍了，只剩下東側一塊兒方圓五里、滿布荊棘的地方沒有找，這時候他幾乎想放棄了：「不死草乃仙靈之草，豈能長在如此惡劣之地？」

「這倒是一個法子！」葉昊天微微舒了一口氣。

「好！」葉昊天忍不住擊節讚歎，同時加以慰勉：「諸位都辛苦了！本縣各項事務蒸蒸日上，全是大家的功勞！」

葉昊天心生感激，連忙取出一株不死草，呈上前去：「既蒙前輩傳授仙曲，我等感激不盡，願以不死草回敬，請您收下。」

葉昊天琢磨片刻道：「我們處於東海之濱，距此最近的應該是祖洲。天師曾言：『祖洲在東海之中，地方五百里，離西岸七萬里。上有不死之草。』」

上前幾步來到閣樓前，尚未開口，耳邊忽然響起溫潤沉緩的歌聲：「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歌聲動聽極了，把大唐長安的繁華鼎盛，帝皇之家的奢華靡費，男歡女愛的纏綿悱惻一一唱盡，詞句間說不盡的濃情厚意，聲韻中訴不夠的痴情相許。

劉海蟾嘆了口氣：「仙人？仙人都自重身份，自珍其秘，閉門造車，老死不相往來！要說切磋，也只在百年一次的祖洲聚仙會上有些切磋，但那只是短短的一天，又能交流到什麼東西？」

這次輪到女子大吃一驚了！只見她顫抖著雙手接了過去，撫摸良久，忽然面現憂鬱之色，幽幽地道：「我收下了，但只要一片葉子就夠，剩下的想請兩位送給一個人。」

葉昊天聽說曲名，禁不住心中一驚，問道：「輕恕我等魯莽ｗｗｗ•hetｕｂｏok.ｃom•coｍ，竟不知樂曲的來歷。仙子熟悉此曲，能否略述一二？」

但見兩字漸漸在白光中幻化成一些島嶼和陸地，赫然是一幅海圖的模樣！其中一個島嶼閃閃發光，想來該是要去的祖洲了！

女子沉默下來，似乎陷入無邊的回憶中，良久才道：「昔年明皇隨法善到了月宮，來到『廣寒清虛之府』，見庭前有一株巨大無比的桂樹，枝葉繁茂，桂樹之下，有無數白衣仙女，乘著白鸞起舞，庭階上還有些仙女，拿著樂器伴奏。她們看見二人進來，依舊演奏不止。法善道：『這些仙女稱作素娥，身上所穿白衣叫霓裳羽衣，所奏之曲叫《紫雲曲》。』明皇素曉音律舞蹈，將兩手按節一一默記了。後來，他回到人間宮中，把曲子和舞蹈傳了下來，換個名字叫《霓裳羽衣曲》。」

蘭兒將嬌軀依偎在他的懷裡，聞言明眸一閃：「好啊！可是我的功力不足，如果冒然登臨仙界，只怕惹來災禍。」

此後他又匆匆拜訪了七八位仙人，其中有上清派第一代宗師魏華存，北天師道的代表人物寇謙之等，每個人的說法都大同小異。結果又收到三四份練功秘笈。

王吉回答：「兩艘船到南洋跑了兩趟，凈賺白銀五十萬兩，這些銀子都收在府庫了，不知該如何花銷？」

蘭兒將乾坤錦囊開了個小口，跟他一塊兒欣賞無邊的美景。

眾人幾乎異口同聲地道：「哪裡，這都是大人高瞻遠矚，指揮得當的緣故！」

「這就要走了嗎？為何要回去呢？真箇要走？」女子面現留戀之色，稍一遲疑，忽然從袖中取出一物，交在蘭兒手裡，說道：「相見便是有緣。這是《紫雲曲》的完整曲譜，我珍藏多年，就送給你們了。」

時光寶貴，葉昊天接過書冊出門而去。

葉昊天不敢耽擱，只得將功力灌注于胸前的通靈寶玉，然後提起絕頂輕功在祖洲方圓五百里的地方來回飛奔，試圖尋找不死草的下落。

接著，他用右手運起水印，在龜鏡上寫了「祖洲」兩個字。

離門數十丈，忽聽屋內傳來聲音：「貴客臨門，請入茅屋一敘。」話音未落，門邊現出一個五旬文士，衣帶飄飄，儀錶不俗，面白如玉，雙目炯炯有神。

劉海蟾道：「我曾在祖洲聚仙會上見過，不死草形如蘭草，吃了雖不能立即進入三清界，卻可以大幅增長功力。」

察看良久，他發現島上人跡很少，五百里方圓的大島，竟然只有幾十處房屋宮殿！

女子對兩人看了又看，忽然展容一笑，天邊的夕陽都暗淡下來，柔聲道：「多少年了，終於又聽到《紫雲曲》。」

王吉聽了嘆服不已，心裏道：「這縣令好大的手筆！難得的是不貪不斂，一心為民！」

龜鏡滴溜溜亂轉，漸漸地放出耀眼的白光！

女子似乎對所有的事瞭然于胸，沉默良久方道：「百年前，許飛瓊來過祖洲，說是『玉帝惱怒，怪明皇眼見貴妃死於馬前而不能救，故而將他貶回人家重新修行去了』。」

葉昊天有些疑惑，問道：「為何會如此規定？」

葉昊天不無遺憾地道：「不瞞仙子，我們來此未滿十日，很快就和-圖-書要回去了。」

回到樂清，已經是九月初，葉昊天先到縣裡看了看，順便處理各項事務。

葉昊天道：「我記得《明皇雜錄》中說，明皇暮年，因安史之亂避禍四川。一日撫笛吹曲，忽然二鶴至，隨曲翩然起舞，曲終而鶴不見。明皇嘆道：『吾乃孔升真人下世，今日使命已完，當去矣。』」

劉海蟾面現難色：「這……一旦回去，修仙之路可能就廢了……那可要損失五百年的功力，五百年，不是一天兩天！修行的苦難經歷得太多了……」停了一下，他又安慰葉昊天道：「滄海桑田，白雲蒼狗，受難也是一種緣分；再者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所以說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蘭兒得他相助才覺得心跳漸緩，於是琴音一變，彈奏出兩人悉心節選過的「九幽仙曲」，琴音不卑不亢，瀟洒自如，剛好能和上歌聲。

劉海蟾面色微變：「想當然想的，但回去難如登天，徒喚奈何！」

劉海蟾同樣感到意外：「都過去五百年了，竟然還有人記得我！」

葉昊天道：「島上該有不少的仙人，大家相互切磋，想來大有裨益。」

「是嗎？我彈得真的是《紫雲曲》？」蘭兒連忙追問。

「這麼多？別都吃光了，放些地窖里，留到明年做種，準備大面積推廣。」稍停片刻，葉昊天又問道：「遠洋貿易的事怎麼樣了？」

這時他想起了龜鏡，於是長嘆一聲：「龜鏡大哥，一切都拜託你了！」說著左手托起龜鏡同時發出火印。

葉昊天恭謹答道：「晚生葉昊天，初來貴寶地，還請多多指教。請問先生貴姓？」

他雖然盡量避開仙人居住的地方，結果還是驚動了不少人。大家都覺得奇怪，以為仙界來了個瘋子！當他掠過的時候，經常聽到別人的冷嘲熱諷，甚至有人調侃道：「加油，再跑三圈就到天界了！」

那人微微一笑：「我的名字好久不用了，以前……似乎叫劉海蟾。」

劉海蟾笑了笑：「一有靈芝仙草，可以助長功力；二則風景秀麗，便於修心煉道；三則劫難較少，容易修成正果。故此對一般人來說，大都不願回去。」

蘭兒盈盈下拜：「多謝師傅傳曲！」

蘭兒也不知不覺現出身來，取出古琴坐在青石上，輕舒慢捻起而相和。

葉昊天聽了大吃一驚：「久聞大名，如雷貫耳！真沒想到，您老竟隱居與此！」他知道劉海蟾為北宗五祖之一，五代人，曾經仕燕主劉宗光為相，先遇正陽子點化，辭官尋道，后遇呂純陽授以丹道，最後得成正果。

葉昊天見她面色通紅，趕忙坐到她的身後，手撫背心透過幾分功力，同時說了句「九幽仙曲」。

葉昊天沉吟道：「傳說祖洲有不死草，吃了能長生不老，前輩是否吃過？」

「您老修行多年，想必修至三清境了？」

蘭兒神往了好大一會兒，問道：「十洲三島皆有神仙，公子想去哪裡？」

然而當他踏在荊棘頂上到達那塊地的中心時，胸前的通靈寶玉忽然熱得滾燙，他急忙停下身來仔細察看，但見密密麻麻滿是尖刺的荊棘從中，有幾棵好像蘭草一樣的東西，葉子呈淡綠色，葉hｅtubｏok.coｍ.cｏm梢尖銳，葉幅闊約兩分，長約半尺，每五葉組成一束。

慢慢來到島東側的懸崖邊，眼前是一個極其別緻的閣樓，看起來似乎是唐代宮殿的風格，富麗輝煌，跟一般仙人的蝸居大不相同。

他仔細辨認了方位，然後輕輕攬起蘭兒：「走了！上路了。」

葉昊天微笑道：「凡人登上仙界，那叫『仙緣』。傳說中安全返回的不少呢！」

「除非修到三清境。那時不但能往返人間，還可以移居大千宇宙。」劉海蟾略停片刻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法門，那就是你早些離開，不要在仙界停留太久，只要不超過十天，便不會留下登臨仙界的記錄，也就不會受到仙規的約束了。」

大約飛了六個時辰，葉昊天的功力耗去了一半，終於來到龜鏡指示的島上。

聽到這裏，葉昊天忽然道：「這麼說《紫雲曲》便是《霓裳羽衣曲》了。可是根據史書記載，明皇深愛貴妃，只將《霓裳羽衣曲》傳她一人。貴妃仙去后，人間再無得傳，實為一大憾事。」

隨後，禮房的經承前來報告：「今年秋闈揭曉了！本縣共有三人中舉，在全省諸縣中名列前茅，受到巡撫大人的嘉獎呢！」

一連拔了八株之後，他暫時停了下來，心中猶豫要不要全拔了：「如果拔光會怎樣？從一方面說，拔光其實順應了天意。另一方面，只要能給人間帶來福澤，何須顧慮那些百無聊賴的仙人？」想到這裏他又連著泥土挖了八株。

葉昊天想了想道：「明年令百姓少交一半賦稅，不足部分用這些銀子抵上，剩下的銀兩用來鋪路、修橋，建學堂，所有學童免費入學。」

女子望她一眼，緩緩說道：「貴妃當年曾將半部曲譜給兄長看過，被他傳入樂坊中去。因此後世樂府之中有些殘缺不全的片斷。我本以為，經過這麼多年，世間所存不過九牛一毛。可是今日小妹所奏，竟然涵蓋半部曲譜，真是奇迹呢！可惜其中還有不少錯處。」

蘭兒一下跳起來，飛速隱身於錦囊之內。

蘭兒見對方雍容華貴，和藹可親，忍不住上前施禮：「求前輩指點。」

女子猶豫一下道：「請兩位略待片刻。」說著轉身進屋，不大一會兒出來，手裡拿了個香囊，對著葉昊天低聲道：「乾陵有個無字碑，碑后三丈有一無名石墓，請公子將香囊打開放在墓前，不久會有人從墓中出來，公子將不死草送給那人即可。」說到這裏，她的眼裡滿是希冀。

這時，樓閣的窗子悄悄開了，伴隨著歌聲現出一抹深藍色的身影，身影隨琴音輕揮慢舞，舉手抬足，恬雅流暢，舒緩靜謚。

葉昊天並不在意，躬身道：「多謝前輩指點！請問前輩，仙界究竟有什麼好處？」

葉昊天進入茅屋，對那人躬身一禮道：「不請自來，還請先生恕罪。」

「人怎麼這麼少？住的都是什麼人呢？」

「有這等事？本縣也要通令嘉獎，每人賞銀三百兩，以資來年進京趕考。」

那女子怕她不明白曲子的價值，又道：「《紫雲曲》乃是仙曲。仙曲非同小可，不光有修身養性之功，更能增長功力！若是天資聰穎，勤加修習，只要短短十年，就能登臨仙界，和_圖_書百年就可以修至神界！我當年資質中等，毫無功力，只修三年就逃過一場大劫。多年以來，我只練此曲也將功力修至神界第三重了！小妹蘭質蕙心，又有道基，不用兩三年就能登臨仙界了！」

懷揣十幾株不死草，他的心裏無比輕鬆，忍不住哼著小曲往外走。

葉昊天心中明白勸他是勸不動了！停了片刻，他起身告辭：「再過兩天，我就要返回中土了，前輩若有囑託敬請吩咐。」

葉昊天撓撓頭，不死心地道：「不死草長得什麼樣？吃了就能升入三清界嗎？」

葉昊天騰空而起，向那閃閃發光的島嶼飛去。他越飛越高，穿越雲層來到雲彩上方，越往前飛，天空越來越明亮，不一會兒，他竟然又看見了太陽！他追著太陽向東飛去，任憑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腳下是浩瀚的大海，萬頃波濤，一片深藍，微風在身邊吹拂，令人心曠神怡。

後面遠遠的荊棘從中還有幾株，他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放棄了，暗道：「適可而止，過猶不及，為人不能太貪心。史書一直記載祖洲產不死草，若是從此絕跡，豈不是一件憾事？」

島嶼很大，一眼望不到邊。藍天如畫，白雲悠悠，奇花異草，琳琅滿目。他不敢深入，先摸出五顆柏芝附草丹來服下，然後在海邊靜坐了兩個時辰，等功力全部恢復了，才飛在空中仔細察看。

女子將她托起：「快起來，你我有緣，不要這麼客氣。」

葉昊天更加困惑了：「難道說修成神仙反而失去了自由？從此再不能擁有凡人的歡樂？」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歌罷最後一句，樓閣的門敞開了，一個身著天藍舞裙的女子出現在門邊，玉色的錦帶束住長發，臉上沒有妝，膚色如白玉，眼光如秋泓，看上去似乎比蘭兒還要光彩照人。

話說到這裏，一切都明白了。

女子將古琴還給蘭兒，笑道：「難得祖洲來了明辨樂理的人！歡迎你們多來玩耍。」

葉昊天聽了心頭一陣迷惘，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彷彿置身於大唐深宮。

葉昊天感覺詫異，沒想到仙界的情形竟是如此！稍停片刻，他改變話題道：「前輩一別故土數百年，是否想過回去一趟？」

蘭兒手捧曲譜開心極了，笑靨如花問道：「不知送給什麼人，師傅但有命，弟子定當儘力。」

蘭兒不解其意：「您說我奏的是《紫雲曲》？」

又聊一會兒，葉昊天想起自己來仙界的目的，不得不硬著頭皮道：「不瞞前輩，我來這裏主要是為了尋求助力共抗妖人的。如今中土妖孽橫行，無人能制，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迫切需要仙人前去解救。」接著他將九陰教的惡行仔細描述了一遍。

劉海蟾啞然失笑：「我的運氣沒那麼好！我來得太晚了！幾千年前，不死草遍地都是！後來天庭怕修真人功力增長太快，可能導致天界人滿為患，故而將不死草儘力剷除了！等我來的時候，不死草已變得十分罕見，我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一棵！所幸島上還有很多別的靈藥，功效都比凡間強上數倍，也不枉留此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