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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爺爺說，當年他十幾歲，還沒有建國時，早上吃這麼一碗放了中藥的麵條，至少得吃掉我們家五口人六七天的口糧。」戚少秋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以前窮文富武這話可不是說笑的。現在生活好了，人人都能吃飽，卻也沒有多少人再願意學武了。武人地位越來越差。」

「師姐似乎不太歡迎我來學苗刀術。」

女孩子再靜靜看著羅蘭一會，然後說道：「我暫時相信你，但如果你真的中途不學了，我會討厭你這個人一輩子。」

「真的。」

雖然有股藥味，卻奇妙地和麵條的味道混在一起，相當美味。

他們幾個基友間就是如此，平時互相拆台，嬉笑怒罵無常，但這隻是發小之間才會有的日常互動，要是其它外人敢用類似的話罵自己的發小，不被他們衝上去打成狗頭才怪。

好吧……羅蘭也學著戚少秋端著碗到角落裡蹲下，吃了一口，他發現這麵條的味道確實不錯。

女孩再次停下來，看著他：「真的？」

嗯？羅蘭有些驚訝，這裏還管飯的？

「這倒不覺得。」

「掛牌的時ｗｗw•ｈｅtubｏｏk.ｃoｍ•ｃｏm候就有的規定，而且其它的幾個學員也是一起吃。」

「說說而已，現在能吃苦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女孩的聲音漸漸壓低：「以前跟大哥學刀術的近親遠戚，至少有二十人，現在只剩下四個了。免費他們都不學。」

在這些少年擦汗的時候，女孩就已經舀好四大碗麵條，放到桌子上。

雖然臉很綠，心情也很不爽，但戚少秋沒有說什麼。

自家妹妹性格差，毒舌，還很愛在外人面前拆自己的台，可以說缺點挺多，可她終究是自己的妹妹啊。

然後戚少秋和羅蘭也各得一碗。

這樣的眼神，羅蘭經常能見到。

女孩自己也有一小碗，而大鍋里此時就剩下些麵湯了。

羅蘭很喜歡桂花，所以他習慣性地多吸了兩口。

羅蘭也看著對方的眼睛，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彷彿兩顆純粹的黑色琉璃寶石。

「放心，沒有學會我不走。」羅蘭淡淡地說道。

網名還是挺好聽的。

「那不就是了。」女孩站了起來：「跟我來。」

戚少秋端著大碗，半蹲在旁和-圖-書邊的角落裡，一邊吃，一邊用眼神示意羅蘭也快點吃。

羅蘭更是好奇：「那當年貴到什麼程度？」

「不用了，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早餐了。」

頭像是棵正在發芽的小樹，網名是汐沙。

鍋里的麵條聞起來真的很香，把羅蘭的食慾都勾了起來，但他又不是吃貨，再加上這算是他們第二次見面，關係都不熟，別人招呼你是禮貌，如果你真的就跑上去吃，那就是二逗子了。

羅蘭掃了一下，女孩的頭像和網名出現在手機中。

「就是你。」戚少秋笑道：「現在你是小師弟。」

「不急，先去擦擦汗。」對著這些年紀比較小的少年們，汐沙的表情明顯溫和起來，和面對著自家哥哥時，明顯是兩個不同的人。

「好吧，師弟就師弟吧。」羅蘭站了起來，跟在女孩子的後面。

兩人出了廚房，繞過外牆，往大棚後邊走。

但女孩在一旁卻說道：「大學里互相叫學姐學弟的，你也覺得彆扭？」

羅蘭則指指自己：「我？師弟？」

羅蘭總不能說自己想練個武器技在遊戲中防戰士或者盜賊近hetubook.com.com身吧，他思索了兩秒后答道：「就是單純覺得散打是有極限的，對上用武器的人，勝算依然不大。」

「我們正宗的苗刀術鍛煉會比較辛苦，而且對體質和耐力要求比較高，我們會在早餐的時候，加入一些強身健體的中藥，活血強體。」戚少秋在一旁解釋道：「不過很抱歉的是，這個中藥的配方不能交給你，但為了對你的學習負責，以後你的早餐我們就包了。」

所以他只能憋著一張綠臉，什麼話也不說。

羅蘭繼續用輕淡的語氣說道：「我真的會學下去。」

但女孩卻很認真地說道：「你既然交了學費，就該吃這麵條。」

女孩端著碗，靜靜地看著他。

四位少年坐在桌子旁邊，大口大口吃起面來。

雖然被說成是冤大頭，但羅蘭倒是沒有什麼生氣的意思。因為他看到女孩子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奇怪的光芒，有點凌厲，似乎也有點祈求，彷彿在說，如果你現在敢不交學費，敢讓哥哥失望，我就打斷你的腳。

「以前耗費很大。」戚少秋笑道：「但最近十幾二十年，得益於中草藥的和*圖*書大規模種植，現在草藥越來越便宜，當年耗費最高的葯食反而最便宜了。」

羅蘭很想說，自宋起，武人的地位幾乎就沒有再高過，但這話他自然不會傻傻地說出口。

「這都什麼年代了，不興這個吧。」羅蘭覺得這麼稱呼有些彆扭。

女孩從旁邊拿起一個套著淡粉色外殼的手機，點開自己的收款碼。

羅蘭很想說，即使不學了，也不會讓他們退款。可女孩的眼神很認真，倔強中帶著兩分祈求，隱隱鱗光閃閃，羅蘭的話一下子就全咽回到肚子里。

女孩子愣了一下，然後她轉身，一邊慢慢走，一邊說話：「我不會苗刀術，所以你別叫我師姐。我只是擔心，你只是三分鐘熱度，過上一兩天腦袋轉過彎來了，嫌學費貴，就不想學了，然後讓我們退款給你。我哥他心高氣傲，表面上笑嘻嘻，其實很敏感脆弱，好不容易才等來一個學員，你這麼一走，他肯定會很難過。」

這時候女孩在前面一邊帶路，一邊問道：「你為什麼會想來學苗刀術？你的散打不是練得不錯嗎？」

所以羅蘭不以為意，他拿出手機，說道：「掃一https://m.hetubook.com.com下！」

依然是淡淡的語氣，卻又多了幾分鄭重和認真。

「這是臨時起意，還是你們掛牌起就有的規定。」羅蘭好奇地問道。

四個少年應了聲。

捨不得罵的。

這時候女孩也吃完了，她放下碗，對著四個少年說道：「碗你們洗了，我先帶你們的師弟去倉庫那裡選些習武的物什。」

羅蘭輸入數額，不多會，女孩子看到自己手機上提示收到了轉賬信息，數額沒有錯。她有些古怪地看了眼羅蘭，說道：「一起吃麵條吧。」

走在後邊，羅蘭嗅到空氣中有股很淡的香氣，有點像是桂花的味道。

「我哥說他沒武器的情況下可能打不過你，也就是說一般人拿上武器也打不過你。」女孩子停住了，她轉過身來，看著羅蘭的眼睛：「你根本沒有必要學苗刀術。」

正說著話的時候，四個在大棚練習的學員熱氣騰騰地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皮膚偏黝黑的半大小子吃喝道：「表姐，快幫我盛一碗麵條先，我餓壞了。」

吃完一大碗面后，羅蘭感覺到全身都熱乎乎的，他忍不住問道：「你們天天用中藥熬湯做麵食吃，會不會耗費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