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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故意的。」史坦尼斯說，「未知是一種力量，能夠令你發自內心的恐慌，這種恐慌會隨著時間流逝而累積不斷，最後令人崩潰。」

霍格出現在門外，低著頭輕聲提醒：「陛下，金龍史坦尼斯再度傳來消息，邀請您前往埃布王國。」

這座建築的規模之宏大遠超艾拉迪亞任何統治者的居所，它是按照龍類的標準所建造的，但當時誰都沒想到，黑龍皇帝還會繼續長大，從常識看一頭物質位面的黑龍能長到二十五米就已經是極限了，甚至連愷撒自己都想不到。

「我們的祖輩曾經做到，我們當然也可以。」金龍莊重的說，像是父親教導年幼的女兒，「這不是金屬龍族孤軍奮戰，巴哈姆特陛下和龍后交涉過了，暴君阿萊克斯和她的五色龍也會加入這場戰爭。」

黑龍低沉的呼吸、無聲的變小，在進入王庭大廳后體型就已經縮減至七米，他繼續前進，輕輕推開王庭里唯一一扇用橡木與藤蔓編織的門。

暴雨淋漓，颶風在景物尚未清和_圖_書晰前就已撲面而至，銀龍艾尼寇恩隔著重重雨幕眺望，無數只蝰龍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胡亂扭動，鑽入地底又從地底鑽出；奈幽蜘蛛晃動碩大的后腹，在死人的屍體上產卵；蛇蝎僕從囂叫不斷，用利爪捕殺每一個活著的生物；一些無法形容的黑影遊盪在戰場邊緣，貪婪吸食驚恐的靈魂。

「會的。」史坦尼斯肯定說，「奎爾多雷是龍類共同的敵人，我想提亞瑪特陛下還不至於將這片大陸的五色龍放棄。至於黑皇帝，他如果想要那個消息就一定會來。而他，也是對抗莫奈的主要力量。」

黑龍靜靜的坐著，從璐娜身體里聆聽到另一種聲音，它已經出現了自我意識，並感知到母體身旁黑龍的存在，一種謹慎、畏怯卻又親昵的情緒被嘗試著釋放出來，小心翼翼地刺探黑龍的反應。

愷撒愣了一下，璐娜蜷縮在小窩裡，睡著了。通常這個時候她都在外面玩，跟她的妖精朋友在花海里嬉戲打鬧，但這幾天不知怎麼和圖書例外。

房間里的壁爐正熊熊燃燒，北地氣溫一向很高，但這裏還生著火。愷撒感受了一下，這裏的溫度能讓普通人滿頭大汗躁動不安，但小傢伙卻睡得很香。璐娜這段時間一直喊冷，一開始愷撒還以為她生病了，但經檢查發現事實並非如此，北地牧師告訴他王後身體狀況很不錯、甚至比往常還要更好些。

小傢伙的睡相一直不好，像個小孩，一睡著就很不矜持，不知打了多少個滾，大大咧咧露出整條大腿不說，絲綢睡裙上還滿是皺褶，她趴著，抱著一張絨被壓在身下。

「嗯，知道。」愷撒說。

「我們真的能夠戰勝它么？」艾尼寇恩吸了一口氣，語氣不自信的說。

黑雲壓得很低，夜晚即將來臨，莫奈的衍生體們大概會在後天清晨完成這片戰場的清掃消化工作，向新的目標點發起進攻。

「別一直盯著看，艾尼寇恩，這些衍生體也很強，會被發現。」史坦尼斯提醒年輕的銀龍。

龍？妖精？妖精龍？龍妖精？

「你和圖書見過地獄么？艾尼寇恩。」

……

不過是什麼不重要，愷撒對孩子本身並沒有要求，只要正常、健康就好，黑龍這些年不懈努力締造的成就能夠令它們在艾拉迪亞安穩生活。

王庭不會隨著他體型的增長而變化，現在，他即使是在這裏都很難正常活動。

「是因為孩子么？」愷撒想。

也就是說，他們還有一天的間進行最後的準備。

五十米是一個可怕的數字，無論何時這都是一種無言的威懾，但巨大的體型也給愷撒的日常生活帶來了數不清的麻煩，即使是在黑翼王庭。

「可是我們至今仍不知道莫奈究竟有多強。」

「莫奈的衍生體。」史坦尼斯竭力壓制著聲音里的驚詫，「我見過它們中的一些，地穴領主，九頭巨蛇，它們居然都復活了。」

更遠處，一些龐大的生物站在一起好像在說些什麼，天空中傳來雷鳴，閃電將刺眼的白光投射過去，把那些生物的身體照得慘白。

黑龍站直身體緩步離開，當他穿過橡木與藤蔓之門和圖書的一剎那，整個房間內蕩漾起一層微不可察的漣漪——這個房間看起來溫馨之至毫不設防，其實滿是縱橫交錯的法術印記和不可見的致命陷阱，這些印記和陷阱在測試時甚至能傷到古紅龍卡多澤，擅闖者死路一條。

「誰像豬？」黑龍微笑，把被子四角掖好，坐在旁邊默默地看她的臉。

璐娜還是小時候的樣子，作為長生種，短暫的歲月很難在她臉上留下痕迹，而看上去還是孩子的小傢伙，很快就要成為一位母親了。

三天後。

金龍緩緩挪開擋住視線的身軀，前方的事物得以展現在艾尼寇恩眼前。

愷撒磅璐娜捋了捋散開的頭髮，他估計臨走前沒機會跟小傢伙告個別，小傢伙這段時間很嗜睡，而且情緒起伏也比較大，愷撒能理解她，不想把她叫醒。

「時間太緊迫，布契、瑪爾哈、艾約這幾個周邊國家的軍事部隊已經到了，但我們還有很多盟友正在趕來，包括狼心氏族、提雅精靈王國以及中部貿易城邦的力量，還有你說的暴君阿萊克斯wｗｗ•hetｕb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黑王坦格里安都沒有出現。」

銀龍面露憂慮：「五色龍不可信任，我很懷疑它們究竟能不能到場。」

「讓她多睡一會。我記得蒂雅·巴爾什克是紅龍吧，璐娜好像也挺喜歡她的，把她召回來到這住一段時間。」愷撒走向通道，身體慢慢擴張。

黑龍的身體變得更小，走過去扯出被子，然後把旁邊的抱枕塞到她懷裡，小傢伙明顯有所感覺，發出兩聲夢囈：「愷撒，豬——」，她翻了個身繼續睡，微微打著鼻息。

「維洛斯特徵服計劃的事情，我同意了，讓各部門開始準備，其他的事情和以前一樣，暫時由你負責。」愷撒站在門外說，「我走了。」

愷撒檢視完整裝待發的軍隊，回到王庭，龐大的身體在慢慢變小。

「陛下，您不跟王后道別？」

愷撒沒有回應，他在思考自己和璐娜的孩子是什麼，真龍不會在母體時就具備自我意識、妖精也不會，乃至目前已知的艾拉迪亞任何生物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史坦尼斯語調沉重的說：「這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