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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生長】

「這是什……」阿格拉隆的疑惑剛在腦海中出現，淹沒一切的光芒便已然到了眼前，這是來自黑龍皇帝的吐息，威力聲勢遠勝雛龍百倍，恐怖的能量瞬間席捲而至，湮滅一切有形之物，連空間都在層層破碎。

……

「為什麼不怕？」

「可笑的戲法，阿格拉隆，你就準備一直這樣逃下去嗎？」黑龍隆隆的聲音。

「不怕。」奧汀昂起頭說。

「哦嗚。」被黑暗之觸縛鎖身軀的小奧汀人畜無害地吸了一口氣，鼓著嘴，對巨大的巫妖骷髏頭噴出。

小片暗色流沙樣的物體從小雛龍口腔中湧出，呼的一聲擴散至她面前的扇形區域，所過之處魔力盡皆消弭無形，連阿格拉隆被碰觸的身體也在被融化消失。

另一側的巫妖已然開始加速：「暗潮！」

「不。」愷撒說：「它們在對我哀嚎，懇求我毀掉這件武器。順便……把你捏死。」

愷撒咧開嘴，露出鋒利尖牙：「我聽到了那些巨龍的哀嚎。」

呼嘯的狂風撲面而至，黑龍巨大的爪子拍下來，但巫妖已經及時施法，進入一種不能造成傷害也不能受到傷害的虛無形態，猙獰利爪從他身上穿過，沒能構成任何影響。

「為什麼要怕？」奧汀疑惑的問。

【固化】

很多年後，再不在外界露面、終日隱藏地下的阿和-圖-書格拉隆·拉莫拉罕在回憶錄中寫下：我從未想過，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威脅黑皇帝的機會，當時，『暮光之主』奧汀·坦格里安只有數個月大，卻展現出不可思議的能力，在那之後，她以難以揣度的速度成長起來，直到再無法望其項背……

「瞧瞧，真是個可愛的小傢伙。」巫妖巨大的骷髏頭顱顯露在奧汀身側，飄蕩著魂火的眼窩盯著她看：「孩子，你的父親真不稱職，居然沒有告訴你，不要輕易靠近任何一位超凡生物。因為只要你這樣的小傢伙出現在身邊，無論做什麼，我們都會知道。」

「沒有，超凡生物沒那麼好殺，這傢伙是巫妖，他的命匣不在這裏。」愷撒將小雛龍捧起來：「剛在被抓住的時候，害怕嗎？」

恍如轉醒的阿格拉隆豎起法力織就的手指，雙眼滿是精明，醞釀良久的能量噴涌而出，整座山體傳出咔咔錯動音。

所謂暗潮，就是看不見的暗流，負能量的流影如同滑溜的毒蛇，隨著空氣流動，小奧汀還沒有能力躲避由半神精心準備的法術，在下一刻便被無數只黑暗之手纏繞束縛，生生拉至阿格拉隆身邊。

「父親！」巫妖話至一半，奧汀的尖叫就已響起。

「當然不。」

他很快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愷撒攻勢ｈｔｔｐs://ｗｗw.hｅｔubook.cｏm•com已近，作為艾拉迪亞物質位面最頂尖的生物，巫妖從未想過會有東西如此克制他的能力，但愷撒是的，這頭龐大的龍身上的法術抗性近乎點滿，再加上新賦的死鐵裝甲，讓阿格拉隆彷彿面對一面銅牆鐵壁，近神的法術造詣根本無從施展。

【加倍重力】

這些法術全不是作用在黑龍，而是加持在那些被創造出的黑火隕石上，只一瞬間，它們便被擴增了數十倍，在恐怖的加速度下呼嘯轟擊，頓時轟隆隆炸裂不斷，碎石迸飛、黑火四濺，整座山爐的能量中樞劇烈顫動，然後崩毀。

這滋味的確不好受，愷撒意志遭到劇烈的衝擊，精神海掀起滔天巨浪，不過只持續了兩秒，很快就恢復風平浪靜，這傢伙的精神意志遠比一般的傳奇古龍強大，對於這種精神攻擊擁有足夠的抵抗力。

愷撒笑，將小傢伙放在自己頭上，開始往回走，巨大的身體漸行漸遠：「先回去吧，你母親發現你不見了會擔心。另外，說說看，這次偷偷跑過來觀戰，學到了什麼嗎？」

「機會是雷厲風行的勇士，時候到了絕不猶豫，我總是會把它抓住，所以我總是贏。」說著，他將頭轉向黑龍：「勝負逆轉了，愷撒·坦格里安，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嘿。」不死生和-圖-書物獨有的乾澀笑聲回蕩，「你要我臣服於你，黑龍，第一你給不了我任何東西；第二我雖然已擁抱死亡，但也不至於幫助不落帝國的敵人；第三，你這次說的話比上次要多得多，我很清楚你是在拖延時間，刺探我的底牌致命一擊。其實我也在拖延時間，為了……準備底牌！」

一道黑色的巨影從濃煙與滾石中站起身，低沉聲音充斥天地：「就這樣嗎？阿格拉隆，你的後手就是這樣？」

就在這時，奧汀以極快的速度越過遙遠距離，潛入矮人掏空的山爐，從頂部鑽出一個小洞，隱匿身形偷眼打量，超凡生物對目光非常敏感，稍有不慎就會被發現，她要小心。

黑龍晃晃腦袋，畢竟是對龍武器，無論愷撒進化到何種程度，這權杖仍能對他產生效果——雖然效果不像面對普通龍類那樣致命。

「乞饒的哀嚎么？」巫妖的聲音裡帶笑。

整片山脈都在坍塌。

龐大的骷髏虛靈點頭，眯起眼，埋藏在體內的權杖熠熠發光：「龍溺。」

「我當然可憐，變成無依無靠的孤魂野鬼，唉。」

濃郁的負能量傾瀉而至，散成鋪天蓋地的黑暗之潮，所過之處無不被束縛困鎖，但它的目標卻不是愷撒，而是在山體崩塌時翻騰躲避的奧汀。

「怎麼樣？」巫妖問：「這是被權杖縛鎖的巨龍們瀕死前的hetubook.com.com一切感受，如今盡皆加諸於你之上。」

不遠處的愷撒拍動翅膀，懸在半空：「原來你也早發現了。這麼說，之前的隕石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目的是想趁機抓捕我女兒。短時間內想出這樣的方案，還行，勉強算聰明。」

爐頂陡然出現無數顆燃燒著黑火的小型隕石，經過輪番試探，阿格拉隆知道大部分法術對黑龍不起作用，但塑能系不在此列，因為被魔法創造出的物質是真實存在的，能對黑龍構成傷害。

巫妖理所當然地落入下風，被黑龍壓得抬不起頭，跟不上，打不動，擋不住，這就是阿格拉隆所面對的三個難題，也是黑龍皇帝的強大體現。

愷撒趁機來到小雛龍身邊，將奧汀置於爪心保護在內，冷眼看著阿格拉隆湮滅的形體。

「真可伶。」阿格拉隆用唏噓的語氣說。

「它死了嗎？」良久，奧汀才從愷撒的爪子里露出小腦袋，左右打量空無一物的山脈廢墟。

「虛化。」

……

愷撒彷彿毫無所覺，臉上沒什麼表情，爪子穿透巫妖的身體，魔力在他爪下融解消逝：「其實說實話，我並不討厭不死生物，但是我討厭你，討厭你的姓氏……準確的說，是那個和我作對的不落帝國現任皇帝。」說著，他又否決的搖搖頭：「這麼說來，我倒不討厭你了，我可憐你，阿格拉隆，被自己和-圖-書兒子殺死，呵呵呵呵。」

「不要想著衝過來。」阿格拉隆冷眼說：「我知道，你那招『無塵之地』還沒用，沒關係，在你的真言術起效之前，我就能『吞』掉這個小傢伙。」

那對手臂很小，只有半個奧汀身軀那麼大，與場內巨大形體的怪物對比渺若微塵，但從背後窺視，那對手掌指尖舞動的節奏非常凝重，一股隱而不發的強大力量正在成形。

「唔。」黑龍想了想，說：「我突然改主意了，阿格拉隆，我不打算殺死你，而是準備賦予你一個選擇，拜倒於我——北方的黑翼之王，為我的帝國服務。你應該明白，你那軟弱的魔法在我面前毫無威脅可言。」

巫妖連聲音都無法發出，轉瞬便與塵埃融為一體，被混沌所吞噬。

來自靈魂層面的猛烈震蕩，阿格拉隆的聲音直入耳膜，封閉了愷撒的五感，讓他氣息不穩陷入短時間的虛弱狀態，不得不收斂翅膀降落。

「你說的，機會是雷厲風行的勇士。」愷撒點頭稱是，然後輕聲說：「奧汀。」

在小傢伙的窺視中，兩頭屹立主物質界頂端的生物激烈廝殺，她父親所佔據的優勢越來越大，已經將巫妖打得無法還手，但在奧汀敏銳地洞察到，巫妖在疲於應付的表象下背後光芒閃爍，露出第二対法力織就的手臂，瑩藍色的魔力源質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