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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就是衝動。

半個小時后。

負責現場指揮的是露水派出所的警長邱一鳴。

很多老百姓對於刑警並不陌生，但是那是影視劇里的刑警，現實生活中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跟刑警打過交道，對於刑警他們有一種敬畏和神秘感。

費大爺的覺悟很高，滿口答應下來：「應該的，都快過年了，警察同志們還不休息，不也是為了我們老百姓的安全嘛。」

「死者的腰上用繩子捆綁著一塊石頭，繩子已經收集起來了，我準備拿回去鑒定一下，看看是否留下了兇手的指紋和DNA。」

「民警沒來的時候，屍體還在河裡，後來才打撈上來的，雖然有人在岸邊看，但肯定是接觸不到屍體的。」費大爺說道。

「我這算啥高陞，倒是你小子，跑到刑警隊當組長了，我剛接到消息，還有點蒙了，沒想到真是你。」邱一鳴有些感慨。

對於邱一鳴，韓彬並不陌生，他以前是廣安派出所的民警，算是韓衛東的老部下，後來才調到了露水派出所當警長。

魯文攤了攤手：「這裏不是第一現場，死者在水裡泡了那麼久，基本上沒留下什麼線索，我已經採集了死者的指紋和DNA，拿回去過個比對。」

魯文勘察完現場，提著箱子走了過來。

韓彬下了車，為了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還是摘下了口罩。

「我姓費，你叫我老費就行。」

韓彬點點頭，走到了兩個老頭身邊。

「已經打撈上來了，別說和*圖*書，魚線的質量還不錯，我們趕到之後還沒斷，現在還掛著呢。」

「人是沒瞅見，旁邊就是公路，車倒是不少。」

「邱哥，好長時間不見了，早就聽我爸說你高陞了。」

「手機、身份證、鑰匙、錢包都沒有，臉部損傷十分嚴重，即便拍了照片，也很難進行人臉識別。」說到這，魯文停頓了一下：

費大爺皺著眉，想了想：「好像是上午十點左右吧。我們倆一邊聊天，一邊釣魚，老張頭的魚竿打彎了，我們還以為是釣到魚了，結果拉上來一看，露出了一個人頭，把老張頭嚇得不輕。」

韓彬搖了搖頭：「死者臉上不像是擊打傷，更像是擦傷。」

反觀韓彬從派出所調到了分局，還當上了刑偵隊的組長，這絕對是升職了，小夥子好好乾，再加上韓衛東的關係，以後肯定比韓衛東走得遠。

「剛才杜奇說了，死者很可能是被撞死的，那麼汽車也很可能壓過屍體，死者的外衣上很可能留下了車胎印，而車胎印一定程度上可以分析出汽車的特徵，脫掉死者的外衣實際上是在銷毀證據。」韓彬分析。

作為案件負責人，別人可以戴，他戴不方便。

韓彬打了個哈欠：「外衣應該是被嫌疑人脫下來的。」

「嫌疑人為什麼要脫掉死者的外衣，如果是為了掩蓋死者身份，那也應該全部脫掉呀。」趙明提出了質疑。

兩個老頭低聲說笑，渾然沒有在犯罪現場的緊張，更m.hetubook.com.com像是當成了一種談資。

張大爺啐了一口：「晦氣，我拉上來的時候沉得不行，還以為釣上大魚了，沒想到拉出一個死屍，下面還吊著一塊大石頭，你說這兇手得多壞。」

當然，這東西不科學，也不能信，不過真要發生了事故，警察往哪一站，確實讓人感覺踏實不少。

哪有那麼多壞人，大部分嫌疑人都是激|情犯案。

「大爺，您怎稱呼？」

韓彬直奔主題：「大爺，屍體是幾點發現的？」

「咳……」費大爺咳嗽了一聲：「我那是嫌晦氣。」

韓彬開門見山：「情況怎麼樣？」

尤其是圍觀的人多了，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到了，兩個大爺愈發淡定，還從河邊拿回了兩個馬札，穩穩噹噹的坐了下來。

屍體已經被拽了上來，男性，目測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上身一件灰毛衣，下身一條黑色保暖褲，大半張臉已經被毀了，胳膊被扭成了一個十分怪異的形狀，手上也有明顯的擦痕。

「這大冷天的，死者怎麼穿著灰毛衣和黑色保暖褲，這副打扮怎麼看，怎麼怪。」李輝趙明說道。

旁邊帶棉帽的老頭笑了：「警察同志，別理他，他就是老思想，你有啥想問的，可以問我，我當時也在現場。」

「具體什麼情況，還需等法醫和技術隊勘察完現場。」韓彬說完，掃視著遠處的人群：「你說這些人，膽子真夠肥的，還敢扎堆看熱鬧。」

旁邊的張大爺聽的有些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對味：「老費頭，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這一看見勾到了浮屍，你這老小子比我跑的還快，你敢說自己不怕。」

李輝嘿嘿一笑：「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只要有瓜吃，就不會缺了觀眾。」

魯文說完，就帶著技術隊的人先離開了。

韓彬拿出一張名片：「麻煩兩位了，想起了什麼新的線索，可以給我打電話。」

「屍體打撈上來之後，你們見過死者嗎？」

三輛車停在河邊，二組的人，技術對的人、法醫科的人也趕到了現場。

趙明湊過去，仔細瞧了瞧：「擦傷，這勁頭也太大了，半張臉都擦掉了。」

李輝順勢說道：「死者很可能是發生了交通事故，被肇事者為了逃避責任，將死者拋到了河裡。」

杜奇思索了片刻：「會不會是被車撞了，被車拖行的擦痕。」

趙明笑了笑：「這大爺夠尿性的呀，屍體上綁著石頭，都能用魚竿釣起來了。」

「這臉……眼珠子都掉了一半，下手也太狠了，又一個故意毀掉死者容貌的。」田麗皺眉道。

邱一鳴指著不遠處：「那倆大爺報的警，早上沒事跑出來釣魚，結果魚沒釣到，鉤到了一個死人。」

韓彬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輕，帥氣，估計大學畢業也沒幾年，能有多少辦案經驗。

韓彬點點頭，他也贊同杜奇的說法。

跟兩位大爺告別，韓彬帶人去了河邊。

趙明留在了韓彬身邊，這小子膽最大，對於毀了半張臉的屍體m.hetubook.com.com，沒有絲毫的畏懼。

說白了，這是一種心理作用，老百姓打心眼裡信任人民警察。

一些上了歲數的人，多少有一些迷信，他們覺得警察有一種正氣，尤其是警徽和警察制服，可以驅散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已經被水泡過了，還能檢驗出來嗎？」

「身上有沒有證明死者身份的物品？」

韓彬點點頭：「我明白，辛苦了。」

「我們倒是……」說到一半，李輝話鋒一轉：「這不是來案子了嘛，職責在身。」

畢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見也見過、聽也聽過，當時被嚇跑只是因為事發突然。

當然也有可能兩個老頭內心還是緊張的，可畢竟年紀大了，臉面還是要的，不能丟了面不是。

等事情想清楚，回過神，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李輝有些羡慕：「嘖嘖，這小日子挺得勁。」

韓彬環視了一下警戒線周圍：「邱哥，現場什麼情況？」

「孩子們都大了，家裡都是他們張羅，我們老了，在家裡也是礙事，就出來釣個魚，散散心，就當是鍛煉鍛煉身體了。」費大爺穿著綠色軍大衣，雙手套進了袖子里。

孫曉鵬猜測：「死者會不會就住在河邊附近，披著衣服出來辦事，結果遭遇了意外，被人推進河裡漂了過來。」

「屍體呢？」

隨後，李輝和杜奇各帶一個人離開了。

「彬哥，你說這都快過年了，這壞人就不能消停點嘛。」

韓彬笑了笑，聽懂了老頭的言外之意：「大爺，您是想給我介紹對象https://m.hetubook.com.com？」

邱一鳴現在的情況有點尷尬，從民警晉陞到警長，那肯定是升職了，但是吧，很多事不能從表面去看。

「你們呢，過年也不放假？」費大爺反問。

「大爺，我是刑警隊的，這個案子由我負責，想跟兩位了解點情況。」韓彬打招呼道。

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大爺，上下掃了一眼韓彬，目光中帶著審視的意味：「小夥子，你多大了。」

「發現屍體後到民警趕到現場之前，有沒有其他人接觸過屍體？」

「希望不大，但畢竟是一條線索。」魯文攤了攤手，繼續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作案現場，或許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費大爺，這都快過年了，咋還跑到河邊釣魚，不怕冷呀。」一旁的李輝插嘴道。

廣安派出所的轄區都是比較繁華的街道，而露水派出所屬於城郊，兩者根本就沒得比。

「我……」穿黑色羽絨服的老頭被噎住了，他一個老頭又不認識啥小姑娘，上哪去給韓彬找對象。

「李輝、杜奇，兩人一組，走訪一下周圍的群眾。」韓彬安排完任務，提醒：「戴上口罩。」

兩個老頭已經恢復了淡定。

費大爺微微皺眉：「瞅了一眼，臉和腦皮都被削了，怪嚇人的。」

「小夥子們怪辛苦的。」

「大爺，發現屍體的時候，周圍有沒有其他人？」韓彬追問。

「春節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口遷移，數十億人次的流動量，很多人一年沒見了，喝點小酒、侃侃大山，難免有個衝突，能消停的了？」韓彬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