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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晚上十一點多吧。」

韓彬正色道，「陳主任，我對你的印象一直不錯，我勸你一句，不要對警方撒謊。」

「他拒絕了。」李琴道。

韓彬在本子上記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前天晚上幾點離開的琴島外語學院？」

「確定？」

「我……我們是同事，我們兩個都認為公開戀情會影響工作，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共識，現在大衛已經死了，我不想打破這種共識。」

李琴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程璐的？」

翌日上午，有了較為充分的證據后，韓彬開始提審陳海靜。

聽到這個聲音，陳海靜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雙手都在微不可察的顫抖。

「還有一點根據程海濱的描述，當晚給他送禮物的女人比較胖，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我當時就在猜想會不會為了掩人耳目多穿了一件衣服，所以才顯得比較臃腫。」

馬景波也贊成韓彬的意見，兩人帶隊分頭調查。

「你一直在操場？」

陳海靜咬了咬牙，「不是，這個打電話的女人不是我。」

「哦，這還有一張熱吻的，看樣子像是法式的吧。」

「同事關係。」

「沒有。」

「學校領導權衡了一番，最終還是像大衛施壓，讓他娶了程璐。」

陳海靜緩緩地說道，「前天晚上我去找了大衛，當時他在陽台喝啤酒、吃牛排，還有香煎三文魚，我最喜歡的，以前他經常做給我吃，我求他不要跟我分手，你猜怎樣？」

陳海靜猶豫www.hetubook.com.com了一下，拿起照片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當然，主動招認對陳海靜也有好處，一定程度上減輕量刑。

陳海靜保證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絕對不會在撒謊了。」

「你既然沒殺他，為什麼要隱瞞彼此的關係？」韓彬追問。

陳海靜紅著眼，淚水從眼角滑落，「是，大衛很喜歡外教這份工作，他和我在一起也很快樂，是程璐毀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我怎麼聽說，你是大衛的女朋友。」

韓彬盯著對方，「我能相信你的話嗎？」

李琴伸手拍了拍陳海靜的肩膀，安慰道，「都已經過去了。」

陳海靜抬起頭，「不，大衛不是在完全利用我，他心裏有我，都是程璐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他，否則事情不會鬧成現在這樣。」

「沒有。」

韓彬拿出了一個平板電腦，播放了一個手機通話錄音，正是嫌疑人打給程海濱的那通電話。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前天晚上有沒有去過外教宿舍樓？」韓彬第二次詢問這個話題。

「有沒有見過大衛？」

「後來，程海濱找到了學校，這件事鬧大了，我也知道了程璐懷孕的事，我跟大衛大吵了一架，但我還是放不下他，我選擇了原諒他。」

「這就解釋了沙爾曼喝過的啤酒罐，為何會出現在大衛的家裡。」

「是的。」

陳海靜沒有回答，因為她之前為了洗脫嫌疑，已經將話說死了，現在根和-圖-書本無法解釋。

「沒有。」

陳海靜擦了擦眼睛，依舊沒有反應。

陳海靜的語氣有些無奈，「程璐懷孕了，她要大衛娶她，大衛不願意，他根本不愛程璐，只是……犯了一個錯。」

陳海靜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吧。」

陳海靜被抓回市局后，韓彬沒有立刻進行審訊，現在的證據還不夠充分，貿然審訊反而可能會失去主動性。

韓彬走回審訊桌旁喝了一口茶水，審訊也需要張弛有度，如果將陳海靜逼得太狠，她咬死了不肯承認，案子反而會比較麻煩。

李琴追問道，「外國人不是都嚮往自由嗎？大衛憑什麼聽學校的？」

「還有呢？」

「你昨晚有沒有去過外教宿舍樓？」

韓彬指著照片說道，「外教宿舍樓的監控雖然沒了，但是你家小區的監控還在，你帶著大衛回家約會的監控視頻保存的很好。」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再一個，你應該想不到程海濱會將通話錄音，恰恰成了你犯罪的鐵證。」

「沒有。」

「你有沒有見過大衛？」

「你說自己前天晚上沒有去過外教樓，也沒有見過大衛，那你如何解釋自己用大衛的手機打過電話，而大衛的手機還留在了案發現場？」

陳海靜額頭開始冒汗了，沉默了片刻，「對不起，我撒謊了，我的確是大衛的女朋友。」

「為什麼那麼晚才走？」

「沙爾曼也是你栽贓的吧，我們去你家搜查過，你當天和圖書穿了一件黃色的外套，衣服的袖子上沾上了咖喱，你雖然已經擦拭過，但是依舊留下了咖喱的殘渣，而這個咖喱的成分跟沙爾曼家垃圾袋裡的咖喱是完全一樣的。」

李琴順勢問道，「你有沒有跟大衛談過？」

「知道我們為什麼請你來這嗎？」

「是的。」

「所以就欺騙警方，無視警方的調查？」

與昨日相比，陳海靜看起來更加的忐忑，她的兩個手絞在一起，望著坐在審訊桌後面的韓彬、李琴、包星三人。

「我們去你家樓下的垃圾桶里翻過，找到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外套上發現了大衛和你的DNA，還有外套袖子的內側發現了咖喱，跟黃色外套上發現的咖喱完全一致。」

陳海靜一臉真誠道，「韓警官，我也很尊敬您，我說的都是真話，沒有撒謊。」

李琴拿著一包紙巾遞給了陳海靜，「陳主任，我也是個女人能明白你的不容易。」

「陳海靜，女姓，琴島本地人……」

韓彬語氣嚴厲道，「這些證據都可以證明，你去過外教宿舍樓，是你殺死了大衛，並且栽贓給沙爾曼和程海濱兩人。」

陳海靜低下了頭，雙手顫抖的更厲害了。

「不，我沒有殺大衛，我只承認自己是他女朋友。」

「嗚嗚……」陳海靜低聲抽泣了起來。

韓彬也不著急，喝了一口茶水，繼續問道，「你和大衛是什麼關係？」

「沒有了。」

陳海靜猶豫了良久，咬著嘴唇說道，「沒有。」

李琴也不著急，繼續和圖書說道，「我了解大衛這種外國人，他們根本沒有責任心，也不懂得什麼叫愛，他只是在利用你，來獲得外教的工作。」

「我當時差點瘋了，我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種話，還說的那麼隨意……」陳海靜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涌，「我當時特別的生氣，就推了他一把，我沒想到……沒想到他會掉下去。」

韓彬將通話錄音播放了兩次，「陳海靜，這個讓程海濱去琴島外語學院的女人是不是你？」

這個案子沒有直接證據，要定罪並不是很容易。

「也就是說，大衛是為了保住外教的工作才答應娶程璐。」

看角度像是電梯里的監控，一男一女摟在一起的畫面。

「自由都是用錢買的，大衛在美利堅連正經工作都沒有，他甚至在吃救濟。但他現在是琴島外語學院的老師，受人尊敬，工作輕鬆，待遇又好。」說到這，陳海靜露出一股古怪的笑容，「你知道大衛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嗎？」

「不，他答應了，他答應的很痛快。」陳海靜露出一抹諷刺的神色，「他說娶程璐只是沒辦法，他真正愛的人是我，他願意繼續跟我保持這種關係，還讓我晚上留下來陪他。」

韓彬從桌子上拿起一份資料，放到了陳海靜面前，「這是一份聲紋鑒定報告，經過比對你的聲音和那個打電話的女人完全一致。」

「這件事本來就是大衛的錯，是他辜負了你，這種渣男不值得你傷心，你也不用太內疚。」

「再翻一倍。」

陳海靜攤了攤ｈetｕbｏｏk•com.ｃｏｍ手，「哈，韓警官，您真會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是大衛的女朋友，我們真的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陳海靜擠出一抹笑容，「韓警官，您別開玩笑了，這個人說話怪腔怪調，一聽就是外地人，跟我的口音可不一樣。」

「我最近心情不太好，就去學校操場坐了會，坐著坐著就忘了時間了。」

「呼……」陳海靜嘆了一口氣，「年前，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大衛一直不肯承認，我就選擇了相信他，聚會那天晚上大衛又去見了程璐。」

韓彬也鬆了一口氣，陳海靜能主動招認對大家都有好處。

韓彬打量了對方一番，例行詢問，「姓名，性別、籍貫……」

韓彬追問，「你承認自己殺了大衛？」

「有誰能證明嗎？」

陳海靜將礦泉水瓶抓的咯吱作響，「不，大衛根本不想娶程璐，是程海濱找到了學校的領導，要求大衛必須娶程璐，否則程海濱就會繼續鬧下去。」

李琴遞給了陳海靜一杯礦泉水，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邊，「可是據我所知，大衛已經向程璐求婚了。」

李琴猜到，「兩萬？」

韓彬站起身，從桌子上拿起幾張照片，放到了陳海靜的面前，「看看吧。」

陳海靜連忙點頭，「可以，我保證這次沒有撒謊。」

韓彬繼續說道，「你用大衛的手機打給程海濱，讓程海濱來琴島外語學院，就是想要栽贓給程海濱，但是你忽略了一點，大衛不會說漢語，程海濱不會說英語，兩個人根本無法直接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