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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橋向韓彬要了一根煙，抽了一口說道，「之前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跳樓自殺這個題材的確是劉曉琳提出的，之後我就有了這個殺人計劃。」

李輝帶著隊員里裡外外搜了一個小時，別說螺絲釘了，扳手也沒有見到。

六點半，韓彬剛吃完飯，將桌子收拾乾淨，警長辦公室的門就響了。

吃飯的時候，韓彬還忙裡偷閒跟王婷聊了會微信。

韓彬繼續說，「那三顆螺絲釘就和扳手放在一起，你之前說自己在加固空調外機的架子，那為何會將螺絲釘摘下來？」

「咯吱……」門推開了，李輝從外面走了進來。

想到這額，李輝瞅了韓彬一眼，暗道，早知道就應該跟彬子換換，我留下來審訊，讓他去翻垃圾。

李輝搖了搖頭，「不用了，還是我們自己來吧。」

「你倒是挺佛系，可警察不是和尚，案件必須查清，證據必須找到。」韓彬踱著步子走了兩圈，「我再問你一遍，你們家扳手和螺絲釘在哪？」

經過排查發現，張海橋昨晚九點左右乘坐電梯出門，手上還提著兩個黑色的塑料袋，看起來像是裝垃圾用的。

韓彬和李輝走進了審訊室，伴隨著李輝的還有一股臭雞蛋的味道。

韓彬身體前傾，繼續問道，「空調外機架子上有三個螺絲被卸了下來，你放哪了？」

「既然你們兩個都有離婚的想法，和平離婚不就得了，何必非要鋌而走險的殺人？」

「那我問你，扳手在哪？」

「我真記不清了，那天中午吃飯喝了點小酒，腦子有些懵，那天的事都記不清了。」

……

「砰！」

「我和劉曉琳可能就屬於後者，沒錢不好過，有錢也不一定是好事，人會變的膨脹，飄了，離婚不光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其實劉曉琳也有離婚的想法。」

李明傑問道，「李警官，您要找什麼東西，用不用我幫忙？」

得到了韓彬的提示后，李輝就開始在張海橋家搜查扳手和消失的hetubook.com.com螺絲釘。

「連一天的時間都不到，就被你們查清了。」張海橋露出一抹嘲諷之色，給了自己一巴掌，「我叫你自以為是，我叫你把別人當傻子，你自己才是傻子，大傻子。」

李輝在這裏見到了負責清理匯鑫小區垃圾的司機，司機姓李，叫陳明傑。

李輝露出一抹喜色，他知道自己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居民們使用的垃圾袋通常有兩種，一種是印著某某超市的透明垃圾袋，還有一種專門買的垃圾袋，大多都是黑色的垃圾袋。

「我……我……」張海橋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在李輝想來，張海橋很可能是處理掉了，這玩意就跟殺人的兇器一樣，在定罪時能起到關鍵作用。

想到翻垃圾的經歷，李輝打了個哆嗦，那個酸爽……

李輝找到了物業公司的經理馬國祥，詢問了小區垃圾清理的情況，得知每天清理垃圾的時間上午十點到十一點之間，也就是說，如果張海橋昨晚將扳手和螺絲釘扔進了垃圾箱，很可能已經被垃圾車拉走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再翻檢了了幾十個垃圾袋后，李輝終於發現了目標。

「咳……」韓彬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兩人毫無意義的對話，「張海橋，你用來松螺絲的扳手放哪了？」

垃圾的味道也漸漸的淡了，當然並不是真的淡了，只是他漸漸的適應了。

雖然有些鬱悶，但垃圾不等人，李輝還是趕忙帶人去了垃圾站。

翻垃圾不是什麼好活，為了提高隊員們的積極性，李輝只能帶頭做表率，蹲在垃圾堆旁翻找了其他，他的第一目標就是黑色的垃圾袋。

彷彿再說，你審吧，反正我啥也不會說了。

家裡沒有搜到，螺絲很可能被丟了或者藏到了某個地方。

「是我。」李輝也聽出了對方聲音，剛才他們在電話里聯繫過。

韓彬沒有要湯，喝的是茶水。

韓彬正色道，「張海橋，我們現在有了足夠的證據給和圖書你定罪，你摘下螺絲釘的目的已經十分明確了，就是為了殺死劉曉琳。就算你不主動招供，我也有把握給你定罪，而且證據鏈十分的充分。你自己犯的罪有多嚴重，你應該很清楚，已經夠的上死刑了。」

在這種臭氣熏天的環境下，李輝發揮了敢拼敢打的精神，每一個經手的垃圾袋都被他檢查的仔仔細細。

韓彬坐在辦公桌旁吃外賣，中午他就沒好好吃，晚飯再不墊吧墊吧，晚上也沒精力辦案了。

「我日了，這什麼味呀，你掉臭水溝里了。」韓彬皺著眉，李輝剛一進門，他就聞到了一股臭味。

韓彬一抬手，準備習慣性的拍拍李輝的肩膀，不過，手還沒落下就縮了回來，「你小子行呀，這次要是破了案，你絕對是首功。」

今天晚上還不知要忙到幾點，多吃點准沒錯。

韓彬笑了笑，「這個垃圾袋不是跟你家同款，原本就是你家的。我們還在垃圾袋裡發現了扳手和三顆螺絲釘，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話呀。」

張海橋臉色變的十分難看。

「說一下你的作案過程。」

「就一個。」

李明傑領著李輝等人進了垃圾站，裏面的面積很大，密密麻麻的垃圾堆成山，味道自然就不必說了。

韓彬繼續勸，「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你不配合警方的調查，面對你的唯有死刑。」

李明傑停下了腳步，指著前面的一堆垃圾，「李警官，就是這一片都是我從匯鑫小區拉過來的垃圾。」

張海橋家。

李明傑穿著藍色的工裝，快步走了過來，「您是李警官吧。」

張海橋嘆了一口氣，「警察同志，您就別為難我了，我也不知道螺絲釘去哪了。您想想鐵架子從那麼高掉落，保不齊有零件掉到了遠處，隨緣吧。」

李輝像是發現了寶貝一般小心翼翼的拿出來那個垃圾袋，裏面的東西原封不動的拿了過來，李輝還從袋子里找到了一個快遞包裝，上面寫著收件人姓htｔps://m.ｈetｕｂoｏｋ•com.ｃoｍ名，張海橋。

「不知道，別說是他了，這事就算是我爹，我也不會說。」

「我本以為只要將扳手和螺絲釘扔了，誰也不會查到是我做的，誰知道還是百密一疏，居然沒有發現那個高空監控。」

「進來。」

張海橋沉默了片刻，「這個垃圾袋有些眼熟，可能是跟我家同款的。」

張海橋語氣有些哽咽。

張海橋咬著嘴唇，看到韓彬拿出的證據，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機會了，「對，是我殺的。」

一分鐘后，張海橋再次乘坐電梯返回了家裡，這時候他手上已經沒有了袋子。

張海橋皺了皺眉，暗道，這是啥意思，哪來那麼大的臭味，難道是嫌我不肯招，想要用臭味熏我。

看著如小山一般的垃圾堆，李輝等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警察同志，您就別逗我玩了，我都跟您說了好幾遍，我不是去到螺絲釘，而是在加固螺絲釘，讓外空調外機不會掉落。」

李輝露出鬱悶之色，「你要是去垃圾站翻半個小時的垃圾，身上沒準比我還臭，我容易嘛，為了查案，連澡都沒顧上洗就來了。」

「我們將發現的扳手和螺絲釘送到了技術隊，他們在上面發現了指紋，經過比對和你的指紋一模一樣。」

韓彬在本子上劃掉了董文煥的名字，「你為什麼要殺劉曉琳？」

李輝回憶了一下，7號樓單元門口放著兩藍一紅三個垃圾桶，張海橋應該是下樓扔垃圾了，昨天他只出過這一次門，扳手和螺絲釘很可能就放在垃圾袋裡被一起丟棄了。

李輝去物業調監控，查看張海橋從昨天中午到案發時間段的監控。

張海橋摸了摸鼻子，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其實，干我們自媒體這一行的，如果不成的話，可能連吃飯都成問題。如果成了，可能會一夜暴富。」

李輝等人的工作量並不小。

韓彬趁勢問道，「張海橋，我再問你一遍，劉曉琳是不是被你謀殺的？」

匯鑫小區。https://www.hetubook.com.com

在馬國祥的幫助下，李輝聯繫了清理垃圾的工作人員，證實了他的猜測，小區的垃圾已經被運到了垃圾站。

垃圾站位於郊區，一下車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順著鼻子直往腦門沖，李輝不禁有些佩服在垃圾站工作的人員，換成自己恐怕堅持不了幾天。

警長辦公室。

張海橋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警察同志，如果我都招了，能保證我不會判死刑嗎？」

撕開了黑色垃圾袋后，裏面有一些爛菜和剩飯，袋子里還放著另外一個袋子，裏面沒有打開，從外形看就像是一個扳手，同時還能摸到三顆螺絲釘。

他打開了一個黑色的垃圾袋翻找，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剩菜、剩飯、爛水果、衛生紙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翻不到的。

李輝的聲音有些不善，「垃圾站！」

「你哪來那麼多問題，知不知道叫你來幹什麼？你現在有心思管那些閑事，還不如考慮一下自己的問題。」

痛苦的時間總是漫長的，李輝打開了一個又一個的黑色垃圾袋，翻一翻，找呀找……

杜奇、孫曉鵬、麥軍等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不過，還是按照李輝的吩咐戴好口罩、手套開始翻撿垃圾。

晚上七點二十分。

「警察同志，我糾正您一些，我沒有松螺絲，而是用扳手加固螺絲，我的行為都是出於對老婆的保護和熱愛，我老婆的死跟我沒有一點關係。」

「這個沒法保證，不過，如果認罪態度好，我可以幫你爭取寬大處理。」

「垃圾站的垃圾多了，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扔的。」

寶華派出所，第一審訊室。

「確定。」

「昨天中午，我拿著家裡的扳手，擰掉了三顆螺絲釘，其他的螺絲也都鬆了松，這個時候架子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堅固，別說是成年人了，小孩都未必經得住。」

「你們家有幾個扳手？」

看到照片上的黑色塑料袋，張海橋哆嗦了一下，低下了頭。

張海橋低著頭，依舊不說和*圖*書話。

李輝的臉立刻就耷拉了下來。

「你們是在哪找到的？」

對於這件審訊室，他已經很熟悉了，打了個哈欠，一幅混不在意的模樣。

李輝將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

韓彬要了一份剁椒雞蛋、一份魚香肉絲、還有兩份米飯，這兩道菜都很下飯，一份米飯根本不夠吃。

「我之前不是跟您說了嗎？我們家是我老婆管家，我也不知道她放哪了。」

下午六點鐘，寶華派出所。

韓彬從桌子上拿出一張照片，放到了張海橋的面前，「這個照片看著熟嗎？」

李輝扭頭望著幾個手下，「老鐵們，戴上你們的手套，開始幹活吧！」

李輝露出一抹苦笑，這個首功他寧願不要，好嘛，一個翻垃圾翻出來的首功，這要是讓人聽說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得，當我啥都沒說。」韓彬聳了聳肩膀，「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李輝一拍巴掌拍在桌子上，氣不打一處來，暗道，要不是因為你老子能翻垃圾堆，會弄得身上臭氣熏天。

「這是當然了，我們家的扳手，我還能記錯了？」

李明傑繼續說道，「我今天上午從匯鑫小區清理的垃圾還沒有處理，就堆放在垃圾站的東面，我帶您過去。」

一聲門響，審訊室的門開了。

「警察同志，你們派出所的廁所是不是壞了？這味也太大了。」

韓彬問道，「董文煥是否知道你的計劃？」

張海橋嘆了一聲，臉上露出委屈的神色，「警察同志，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是無辜的，是你們誤會我了。」

「好。」李輝應了一聲，戴上了口罩，垃圾站門口就夠讓人嗆鼻子了，要是進了垃圾站裏面味道絕對更大。

張海橋再次被帶到了審訊室。

拿到了證據后，李輝讓人將證物送回玉華分局，請技術隊的人幫忙鑒定，他則是去了寶華派出所。

「我之前說過，空調外機架子有六個鑽孔，也應該有六個螺絲釘。而我們搜查過現場后只發現了三個螺絲釘，另外的三個螺絲釘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