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儒武爭鋒

作者:情殤孤月
儒武爭鋒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六卷 傲嘯諸天 第2377章 敢叫聖人低眉!

第六卷 傲嘯諸天

第2377章 敢叫聖人低眉!

言一諾說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在文廟之中與你辯論,害得你被聖人斥為『混淆黑白,不論是非』,被斥為『千秋大賊』,被囚于碑林抄經,以正心誠意,永世不得離開碑林半步。他倒是因為辯論時以文氣引來『快哉風』,而名聲大噪……哼!」
言一諾略微有一些尷尬,但還是開口說道:「那個害你被囚此地的皇甫奇,死了!」
言一諾不禁詫異問道:「大師兄,你已經知道這事了?所以你才這般無動於衷?」
開篇便是「學究天人之際,辨百家之利弊,成一家之言」,這一行大字。
他目光微微一變,沉聲說道:「我有一些話,也要當面來與大師兄當面來講。」
在石碑之前的地面上,凌亂散落著筆墨紙硯,文房四寶。
他抬起手來,慌亂地抓起地上的硯台,用力朝著言一諾砸了過去。
石硯頓時在空中解體,化為顆粒,摔得粉身碎骨。
原本枯寂的碑林之中,只聽見「咔咔」的筆尖劃過石碑的輕響,除此以外,萬籟俱寂。
屈懷沙微微一怔,幽幽開口道:「什麼時候的事?」
屈懷沙似是被言一諾的猙獰模樣驚住了,他竟是不自覺地身體向後幾步,幾乎貼到了身後那塊殘破的石碑之上。
屈懷沙淡淡說道:「我自被囚入碑林起,除了夫子更替時的天下傳音,便再沒有聽聞外面的任何消息了。」
他看向面前的屈懷沙,笑容更加惡毒:和_圖_書「大師兄,所以借你皮囊一用,讓我去爭奪一次成聖之機,你必不會介意的吧!你我既然情同手足,那我以後若是聖人,你不就也是聖人了嗎?呵呵呵,呵呵呵哈!」
在他面前的石碑上,赫然刻著的是一篇殘缺的碑文,似乎還是他自己刻上去的。
那人披髮赤足,就坐在石碑之前,一言不發,只是抬起手來,提筆如劍,在石碑上一筆一劃刻下。
言一諾微微一愣,轉而說道:「大師兄,我絕對不是來奚落你的,你我共患難,同相知,你知我並非是這樣的人……」
言一諾的笑容越發猙獰恐怖:「你看看你,你如今的樣子,真是叫我看到都覺得蒙羞,你怎麼可以變成這樣呢?大師兄!」
披髮之人微微一愣,他旋即自嘲著笑了起來:「信夫子,我屈懷沙一介戴罪之人,被聖人罰在碑林抄寫經文,非死不得踏出碑林半步的死囚,豈敢做你的大師兄!」
只可惜那一方盛墨的硯台,真的只是一方普通至極的硯台而已,還沒有砸落到言一諾的身上,就被這名儒道大能輕輕一袖,直接抽飛了那一方硯台。
他正色冷笑說道:「正因為,百家之中不僅僅有你推崇的儒家、道家、法家、墨家,兵家,還有善於審時度勢的雜家,善於狡辯的名家,善於煽風點火的縱橫家,還有亂世出山,盛世封山的鬼谷家,這些個你或看不上,或羞與為伍的流派https://m.hetubook.com.com。」
錦衣如雪的青年文士,不是別人,正是信夫子言一諾。
言一諾聽到屈懷沙的話,竟是冷冷一笑,腳步飛快,徑直逼迫上來,他伸出手來,直接卡住了自己大師兄的脖子。
他抬起手來,指向面前的殘破石碑,大聲說道:「當年我與皇甫奇,廝殺雖然殘酷,但不過是『經世致用』與『百家之言可為一家之言』的大道之爭,我輸了,雖然不服氣,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曾覺得冤枉……而你,你看看你,你這些年,都做的是些什麼事情?」
但屈懷沙依舊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似得,抓起地上的毛筆,鎮紙,慌亂之中盡數朝著言一諾砸去。
言一諾聽到這話,竟是冷笑了起來:「可惜啊,屈懷沙,我手邊沒有鏡子,否則的話,真很想給你看看,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卑微如狗的模樣!當年聖人文章也敢指摘的你呢,那個『敢叫聖人低眉』的屈懷沙呢,哪裡去了?」
屈懷沙頓時驚得變如土色,他聲音都變了:「言一諾,我們當年情同手足,你,你的課業可都是我教的,你……你豈能這麼對我!你……」
屈懷沙依舊盤腿坐在地上,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的殘破石碑,一言不發,似在等待言一諾說下去。
「大師兄,原本我是有一場天大機緣要送給你的,正是希望你重振學宮之虎的m.hetubook•com.com雄風,將原本被奪走的一切都拿回來,但是……」
言一諾聽到屈懷沙的話,驟然一愣,旋即冷笑了起來:「當年的學宮之虎,連聖人的文章都敢批駁一二的學宮之虎,哼,不過囚于王道塔短短數百年……竟是連為自己復讎的血性都沒有了,這是經世家之過,若非是他皇甫奇害你被囚在這碑林里,何至於將你銳氣消磨至此?變得現在這如同走肉行屍一般?這筆賬,我也要記」
「慢著!」
他獰笑道:「對啊,大師兄,畢竟,我們情同手足啊!所以,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屈懷沙聽到言一諾的話,登時喝道:「你我之道,乃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所以『百家之言,可為我一家之言』。可你現在做的哪裡是一個讀書人應該做的事情?你,休要一錯再錯了!」
言一諾的話還沒有說完,屈懷沙竟是粗聲打斷道:「你這樣的行徑,難道就合乎自己的大道了嗎?」
屈懷沙一言不發,眼神之中竟沒有半點激動。
「本來,還想著大師兄畢竟學富五車,保留你的意識,以後再將這副皮囊還給你,可能更好一些。」
沒等屈懷沙開口,言一諾已是如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他上前一步,口若懸河,眼神之中帶著狂熱道:「江海不擇細流,方能成其深,泰山不擇細壤,方能成其大。若不習百家之術,如何能成一家之言,如何真正做到『他山之和*圖*書石,可以攻玉』?」
「我,我不要做什麼聖人,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上清學宮,王道塔,碑林。
陡然,一道紫氣光影投射入這一方寂靜碑林之中,須臾,華光散去,便只剩下了站在原地的一人。
他看向那披髮赤足之人,嘴唇微微顫動,卻是開口說出了一個可能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稱呼:「大師兄!」
屈懷沙剎那之間意識到了什麼,他驚叫道:「言一諾,這裡是王道塔,這裡有聖人,你居然敢在聖人的眼皮子底下,你……」
那披髮赤足之人,同樣也看向了他,他笑道:「這等戴罪之人呆的地方,何曾勞煩堂堂信夫子大駕光臨?」
一座座矗立的石碑中間,一人披頭散髮,赤腳麻衣,就這般席地而坐在一塊石碑面前。
屈懷沙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言一諾,很多道理,我沒有想明白,在碑林這些年,我想明白了。文道並非是爭強鬥狠,最重要的是講道理,能夠讓人心悅誠服,這才是讀書人的爭鬥方式!你……」
他似是有一些心虛,又辯解說道:「至少我對你,絕非是這樣的人。所以,我今日前來碑林,一來是我也被聖人所罰,在此抄經一個月的時間,二來……」
言一諾嘖嘖冷笑說道:「大師兄,你真是在碑林被關傻了。你知道,為何你我都將『百家之道,成一家之言』奉為圭臬,最後你落得囚于碑林,身敗名裂的下場,我卻得以成就夫子之位,和圖書聖人之下,皆可呼風喚雨,一言便可叫上清學宮的風雲變色?」
他盯住面前的屈懷沙,冷笑道:「大師兄,這邊是我與你的境遇,大相徑庭的原因!」
言一諾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本以為皇甫奇死後,將經世家以及皇甫奇的經世致用學說徹底搞臭,逐出上清學宮只是水到渠成的時間問題了。不曾想到,經世家居然又冒出來一個叫于林的傢伙,竟是一名下界的飛升者。我亦設計將他囚於一處方寸空間之內,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沒曾想到,經世家又出了一個女掌門,女子畢竟在學宮天然受到歧視,我多方打壓,眼看就要成功了……」
那人一身錦衣如雪,面若羊脂美玉,眉飛入鬢,此時,他看向披髮赤足那人,目光之中帶著複雜的情緒。
言一諾冷冷發笑,腳步卻是一步步地朝著石碑前的屈懷沙靠近。
言一諾冷哼一聲,說道:「我亦如法炮製,設計在曲水流觴文會上擊敗了他,讓他被逐出儒家門牆,不得已創立了經世家,勉強留在了學宮之中,但很快鬱鬱而終。可惜他到死可能都不知道,我是在為你,我的大師兄在復讎。」
屋裡以外,所有東西,根本不可能靠近這名儒道大能,別說是傷到他,甚至連阻攔他的腳步,都不可能。
他笑容越發猙獰道:「天恩浩蕩亦不潤無根浮萍,天助者自助,你這般模樣,給你機緣你又能握的住嗎?哪裡有一個要當未來聖人的模樣?」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