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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白裘男子所說的那樣，他與他大道相合，自然是意氣相投。

這也是成大事者，謀大事者的決斷之一。

秦楓笑道：「聖人心思，凡人豈能揣度？」

秦楓啞然一笑。

他稍稍停頓說道：「這可不是我曹某人一廂情願，而是歷代聖人以鮮血留下來的訓誡，所以成聖機緣的獲得者，不僅要恪守仁義禮智信的君子五常，更要有一顆爭戰之心。因為九天之上，一念之差，爭一步，有驚無險，退一步，可能就是萬事皆休。寧爭一步，也不退一步，只可惜，大部分文道修士，尤其是儒家修士，不懂這一些。」

秦楓稍稍訝異，皺眉問道：「怎麼還會有殺身之禍？」

但如果是聖人親口說的呢！

白裘男子點了點頭，正色說道：「你還有什麼想跟我問的，只要是適合你現在實力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無數人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紛紛仰起頭來，朝著天空之中指指點點。

事既不成，隨時遁走。

小說家掌門人，上清學宮裡的說書人，如今他蹺腿坐在和*圖*書榻上，以手擊桌，聲音清脆如竹節快板。

黑衣人徐福此時此刻，身陷兩名文道天人境強者的包圍之下，竟是絲毫無懼，他冷笑道：「你既知我身份，竟還想阻我？莫不是你以為，小小的上清學宮可以承受那位大人的滔天怒火嗎？」

白裘男子笑道：「你不問了？」

秦楓沉聲問道：「我能否知道，究竟是哪些敵人？」

言在詩中，詩可言志。

秦楓沉聲問道：「你何時出發，又何時能夠回來？」

白裘男子哈哈大笑：「識時務，才能活得久，活得久，才能足夠厲害。所以，我更欣賞你了！」

白裘男子笑了笑說道：「你可信一句話，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文廟之外，三生客棧。

與此同時，一道白裘男子負手而立，身後浩然正氣如恣意汪洋，如獄如海，朝著黑衣人徐福鎮壓而下。

秦楓看向白裘男子，淡淡一笑說道：「的確如此。」

他兩手負在身後，繼續說道：「如果有大能者從高空俯瞰下去，第一眼看到的必是星ｈｔｔｐs://ｍ.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m•ｃoｍ河之中璀璨流光的部分，這就已經很扎眼了，若是這一抹流光再得到了什麼秘密，無論是心神震顫，還是立下宏願，都會讓光芒再次發生改變，或愈發璀璨，或暗淡無光。」

黑衣人徐福驀地縱身躍起，徑直如亢龍衝天，直朝遠處天際飛掠出去。

「生平多行慷慨事，不願紙上費唇舌。」

「一聲肝膽化青氣，魑魅何處遁走形。」

秦楓聽到這裏，不禁笑道：「好，那就聽憑聖人的安排了。」

白裘男子笑道：「不能。在你成聖之前，知道這些與你並無益處，只有……殺身之禍！」

那誰還能不相信？

可偏就在這時，一線光華從王道塔驀然激射而出。

要知道，在上清學宮大部分人都以為當上聖人，就可以在王道塔之巔潛心修鍊，且可恩蔭所在家族，承受無限榮光。

甚至一度連秦楓自己都是這樣以為的。

估計所有人都會錯愕，然後第一時間選擇不相信。

白裘男子氣度優雅，不但不生氣，反而語氣愈發輕鬆寫意和-圖-書：「九天之上，我曾斷你一臂，外加以浩然氣震碎你一半元神，讓你溜了。本以為你會長點記性……」

秦楓笑道：「不問了。」

一道浩然青氣，一道漫天黑氣，在長空之中如兩道光華尾隨追溯，銜尾而擊。

徐福看了看面前的白裘男子，又看向身後阻攔住去路的蒲松濤，他驀地冷笑出聲：「曹雪卿，想不到把你這頭上清學宮的老王八都給炸出來了，真是意想不到啊！」

半晌，他才面色凝重，緩緩問道：「九天之上，究竟是什麼樣的敵人，值得這麼多年以來上清學宮不斷地派人去戰鬥。」

白裘男子笑道：「若是得知了世界的真相，你從此心灰意冷，一蹶不振，也就算了。但若是你從此激憤而起，成為了星河之中最璀璨流光的一段，你覺得上界大能會怎麼樣？而且，我告訴你，不要覺得自己心性深沉，可以隱藏得住，很多秘密，是藏不住的！」

白裘男子淡淡一笑說道：「短則十年，長則百年，等你成聖，我便肯定要出發了。也有可能上方出現緊急的和-圖-書事情，另選一名聖人接替我暫時管理上清學宮。至於歸期……」

說話之間，一口青氣化浩然，霎那席捲整座三生客棧，如劍仙仗劍，直撲對面客棧而去。

他笑容淺淡，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無奈：「有一首詩文，我甚是喜歡，乃是萬古仙朝一位抵禦妖族的邊將所做『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鬚生入玉門關』。」

白裘男子自顧自地說道：「所以，我看重你的另外一個品質，就是『爭』。與人爭機緣，與敵爭勝負，如果王道塔上何其兇險，若是沒有一股爭強好勝的性子，就是術法通神，也終究難以起到太大的作用，甚至可能會拖後腿！」

如果有人告訴上清學宮的上上下下，聖人們根本就不是王道塔之上享福的，而是為了整個世界去與更強大的敵人打生打死去了。

秦楓一時不知能說什麼，白裘男子繼續說道：「為了保護你，我暫時不會公布你獲得成聖機緣的消息，也不會敕封你為聖人。畢竟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尤其是在文人相輕的上清學宮裡，公布出來，並不是什hetubook.com.com麼好事。至於什麼時候，在我去王道塔之前，會相機行事，保證你不會吃虧便是了！」

……

白裘男子笑道：「你可以將我們的世界想象成一條璀璨的星河，各種天才，各種傑出的人物，就是星河之中那些璀璨的星光，芸芸眾生則是星河中不會發光的無數冷寂星辰。」

浩然青氣隨後趕至，蒲松濤的人影手握白毫仙筆，瞬間攔住徐福退路。

秦楓微微一愣，久久不語。

蒲松濤蹺腿坐在榻上，酒已喝盡，墨已乾涸，一支墨筆纏繞他身邊，嗡嗡作響，如酒至半酣。

秦楓並沒有再去問九天之上的事情，反而問的卻是「你要如何處置屈懷沙？」

他嘴角翹起一抹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還是不長記性，這次竟跑到我上清學宮來撒野！」

難怪他在看到這個自稱「曹某人」的白裘男子時，會少有地與他心生親近。

瞬間封鎖住那一道黑氣的去路。

秦楓聽到這裏，也是心裏所感。

白裘男子笑了笑說道：「你覺得我會怎麼處理他？」

白裘男子繼而又笑道：「我覺得，我更欣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