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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廚

作者:二子從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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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蘇軾被彈劾

第五百七十章 蘇軾被彈劾

其中最嚴重的,是當時後宮有孕,沈惟恭詛咒說趙頊的兒子一生下來,肯定活不長。
司馬光趕到后,將奏札打開一看就笑了,恭恭敬敬還了回去:「陛下,你覺得這等悖逆文字,會出自臣手?」
小蘇贏娶白富美天天忙著生娃不去說他,光程夫人留給蘇軾在四通商號的遺產,就是一筆不菲的數目。
只要呂惠卿敢說有,蘇油轉頭便要彈劾他。
知雜事張澤,將一封奏札交給了合門使李評,李評見了大驚失色,悄悄將奏章密告趙頊。
孫棐為了迎合主子,每次見到沈惟恭時便猛烈抨擊時政,甚至指著趙頊御駕痛罵過。
很快案件告破,貴妃沈氏之弟,巳故宰相沈倫的孫子沈惟恭,曾以外戚的身份伸手向宋神宗索職官職、錢財,但未能如願。
蘇油向趙頊進獻了一系列新書,其中就有精裝版《金融論》,隨書而上的,還有一封密奏,其中是關於新法的諸多改良意見。
但經歷此事之後,司馬光收拾行囊,帶上治書局,堅決離開了京城。
蘇油對著屏風上的獬豸說道:「獐與鹿,很相近,但獐有香氣,而鹿沒有。就算靠眼睛區分不出來,鼻子也沒帶嗎?」
抬起手,對呂惠卿身後照壁上的獬豸用劍指點了點,然後對呂m.hetubook.com.com惠卿說道:「檢正,你知道如何區分獐與鹿嗎?」
謝景溫疾言厲色:「堂下之人,先報履歷!」
謝景溫怒道:「花言巧語,你作為他們長輩,對他們的作為豈能不知?!」
「我只能說,造這個謠言的人,蠢到獐鹿不分,總是缺少實務經歷所致!」
但是藏不住二兩香油的,更有可能是趙頊,絕對是自己密奏之事,已經被新黨知曉!
呂惠卿只好將謝景溫手底的驚堂木取過來。
王安石是絕不可能讓蘇軾入台諫的,他的姻親,侍御史知雜事謝景溫立刻上奏,彈劾蘇軾兄弟幾年前丁憂歸蜀之時,利用皇帝特批的御舟,載貨物賣私鹽!
還是滴水不漏。
滴水不漏。
事實真相到此大白,孫棐,斬首,沈惟恭貶官。
奏札署名,竟然是司馬光!
「利用官員身份,搭載商賈,運送貨物私鹽,謀求免稅之利,固然是如今大宋的普遍現象。」
誰說大宋不殺士大夫的?!
處處都是陷阱,蘇油不禁笑了:「檢正說的,倒的確是如今大宋官場一大弊端。」
蘇油一向對比自己年紀大的朝官稱呼官職,更老的直接稱某公,以表示尊敬,現在對年紀比自己大得多的呂惠卿直接以字和*圖*書相稱,這意思相當明白。
呂惠卿說道:「你是蘇家兄弟的叔叔,當時也在眉山……」
詢問的地方在法司,蘇油進入堂中就對呂惠卿笑了:「吉甫,這是將我也列入同犯罪囚了?」
蘇油笑道:「沒關係,檢正那我們繼續。」
呂惠卿趕緊舉手打住,扭頭對謝景溫說道:「明潤所言乃是朝廷法度。謝御史,還請起身站到一邊。」
蘇油聽聞后,不禁搖頭,新黨也是肚子里藏不住二兩香油的東西,這才剛剛勉強坐穩,立刻翻手打壓本可以成為助力的改良派,終於還是對自己動手了!
大小蘇賣私鹽!謝景溫怕是見到蘇軾天天在狐朋狗黨家裡趁飯,自己不招僕從天天吃食堂,不知道蘇家到底多有錢!
其實案件是否真就是如此簡單?蘇油是不大相信的。
蘇油歪著腦袋看他:「你是誰呀?」
蘇油直接不理會他了:「呂檢正,有這規矩嗎?」
蘇油有些吃驚:「真的要報?有點長呢……」
就是不滿!
臉上換了笑臉:「明潤,我這也是不得已,官家讓問話,我們走一遍過場就好,無論子瞻子由兄弟如何,要說明潤參与其中,我首先是不信的。」
呂惠卿問道:「那你覺得,兄弟倆有沒有私販的可能?要知和_圖_書道幫商人逃避稅收,提取分成,也是如今的官場陋習。要是有的話,不妨直說,想來官家也是一笑置之而已。」
王安石力諍,認為司馬君實斷不至於如此,建議趙頊直接將司馬光叫來詢問。
呂惠卿待謝景溫退到堂下,才對蘇油說道:「明潤誤會了,等待明潤到來的時候,我們有些無聊,便坐在一處聊天,剛剛忘了規矩,還請見諒。」
四月,各地青苗貸發放完畢,今年風調雨順,看來會是一個豐年。
蘇軾立即居家待罪,蘇油被趙頊叫進,在規定時間規定地點說明規定問題。
趙頊這才回過神來,想想也是,然後轉命有司嚴查。
入了仕途,宦遊就是常態,官員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在老百姓心裏,只有汴京城,才永永遠遠是那個汴京城。
蘇油答道:「這個就不清楚了,我再次抵達眉山之時,二子尚未到達,之後兄長歸山,我又去了一次,那是二子已經在守廬,這船嘛,我根本就沒有見著。」
蘇油剛剛回到鄭州,朝中就出了一件大事。
就聽屏風後方,有一聲輕微的聲響傳出。
旨意一到,渭州,雄州這些地方,百姓無不感恩戴德,歡聲遍野。
「找什麼貨物不好找……哎喲,忘了如今眉山產出豐饒,這m.hetubook.com.com貨物還真有些不好找……」
王介甫口中的縱橫家學蘇家人,跟我們比口舌,你謝景溫還差著幾條大街!
札子中聲討了新法和朝政,言語極度狂悖,用辭極不恭敬,將趙頊形容成無知木偶,任人操控。
謝景溫傲然道:「侍御史知雜事謝景溫!官職卑微,然糾核姦邪,也不遺餘力!」
通進銀台司范鎮離職之前,向趙頊推薦蘇軾為諫官。
呂惠卿點頭:「原來如此,看來是下面人沒弄明白。那他們兄弟倆抵達眉山之時,船上可有貨物私鹽?」
趙頊氣得手腳冰涼,要處置這頭倔驢。
「造謠也是一門學問,麻煩認真一點好不好?這種謠言傳出去,能騙過坊間三歲小兒?完全給政敵送人頭啊!」
其後,孫棐又暗中偽造司馬光的奏札,交給沈惟恭,沈惟恭又將孫棐的偽作當做寶貝,交給他人閱覽。
同時下令,邊州不得行青苗法。
蘇油也換了笑臉:「這才是講道理嘛,不知官家讓檢正問什麼。」
謝景溫心頭鬱悶至極,但是蘇油攀扯到了王安石,也不由得他不站起來。
新政終於進入短暫的穩定期,看起來一切向好。
本來還想欺負蘇油年輕,先用聲勢震懾他一下,現在反應過來,這娃可是當年在渭州被諒祚包圍十數日面不www.hetubook.com.com改色,最後一把火燒掉幾萬人的主。
趙頊認真閱讀了蘇油進獻的密奏后,覺得有些道理,但是又要照顧王安石的情緒,最終下旨——作為同天節善舉,陝西,河北兩地減租賦一等,且免去四五等戶的青苗貸。
「但是我只想問一句,眉山本就是食鹽產區,其食鹽之精,為天下之冠。子瞻子由搭載的商賈們,到底要蠢到什麼程度,才會從汴京往眉山拉私鹽?拉過去做什麼?賣給當地鹽商嗎?」
「明潤,要知道私販事小,欺君事大啊。」
沈惟恭從此痛恨趙頊,常常在門下食客、進士孫棐那裡吐槽,除了道聽途說而來的編排,還有一些自己的謊言。
蘇油從容答道:「自然是不知。不然的話,一個侍御史知雜事,既不是法司胥吏,也沒有召命,卻能如此無禮,依照問案坐審之法呵斥上官,參政也一定也是知曉的嘍?」
蘇油立刻制止:「不然,檢正所知恐怕有誤,當時我人在嶲州。眉山倒是也待過,不過那是因為身上沿邊轉運使的差遣。之後因兄嫂去世,告假奔喪,前後一共也沒有多少時日。」
謝景溫一拍驚堂木:「這是規矩!」
呂惠卿苦笑,沒有答言。
而且說蘇油必定知道實情,要求趙頊召蘇油詢問。
但是人家出招了,自己這邊就得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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