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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是后我們便得到了一個大鈍角的等腰三角形，這時候我們可以看到，焦點其實是在這裏，很明顯，球心到焦點的距離，是這個等腰三角形的一條斜邊，而球面的二分之一半徑，卻是這個三角形的二分之一條底邊，因此它們必然是不相等的。」

王彥弼說道：「我去求皇帝舅舅，他肯定不在意給我們一些錫做實驗的！」

這個方案雖然很多細節尚需完善，但是能夠走到這一步，已經相當的不錯。

觀兒說道：「今年八歲了。」

蘇油點頭：「嗯，還能試試將功折罪，保證你娘不揍你的屁股！」

蘇油都有些無語了，在豐富的早餐面前能夠克制自己的慾望，為今後的日子做打算，這也算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嗎？

「推算到這裏，我們可以知道，你們的結論其實是錯誤的。」

很快，倆小子又設計出了一套砂漿鑄模的方案出來，先取一大張平整的鐵皮，剪出一個圓弧，裝上中軸埋在濕沙子裡邊轉動，就能切割出一個想要的球面。

觀兒搖了搖頭：「觀兒很喜歡的，但是就這樣已經很麻煩大叔了。等兄長好了，他們總會接觀兒回去的。」

蘇家人晚上睡得比較晚，點燈兩個小時之後和*圖*書，才是睡覺的時候。

然後澆錫，凝固后刨去沙子，就得到凹面。

蘇油笑道：「對呀，不過要將這個理論變為現實，還需要設計出一個可行性方案，不是那麼的容易的。」

倆孩子頓時垂頭喪氣。

啊？倆小子頓時就傻了。

「因為這條光線與光軸平行，因此通過球心和球面的連線半徑，得到這樣一條切過兩條平行線間的斜線，根據幾何原理，可以知道這兩個角相等……」

「也！」倆孩子對擊了一下掌：「爹爹，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製作一面金屬的凹面鏡，用來反射陽光到焦點，就能引火了？」

蘇油說道：「昨天接我們進門那個叔叔叫張三叔，他家三嬸是我大宋的樂理名家，是她在演奏鋼琴呢。」

蘇油見倆小子歡呼，說道：「將圖拿來我看。」

觀兒很乖巧，估計也是兩個兄長不怎麼會照顧小女孩的緣故，聽大叔說扁罐哥哥去外頭鍛煉去了，昨天是扁罐哥哥給她擺碗筷，今天便是她給扁罐哥哥擺碗筷。

觀兒在一邊乖乖的翻著畫冊，不是拿眼睛瞟一瞟這邊，對兩個哥哥充滿了好奇和羡慕。

嗯，今天就去找趙頊說道說道。

「要是在大叔家和-圖-書吃慣了好吃的，回家不習慣了，那樣就不好。」

倆小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很多距今千年的銅鏡出土之後，其表面依舊光亮如新，天師經過化學成分分析，發現其表面部分，含錫高達百分之六十以上。

石薇輕輕捅了捅蘇油，又跟他點了點頭。

這是古代製作所謂「水銀沁」銅鏡的原理！

「又因為半徑與過球面這個點的切線垂直，我們可以想象，在這個點上，光線的反射路徑與切線平面的反射路徑一樣，於是可以得到反射線與這條半徑的夾角，是這樣……」

一夜無話，等到次日起床，觀兒又被蘇家人的早飯驚著了——蛋糕，麵包，餡餅，包子，個頭都很小巧，還有膨化米牛奶粥，小鹹菜，麻醬拌蔬菜，還有水果丁。

還包了幾個餡餅，說是和彥弼在課間打打牙祭！

蘇油吃驚地問道：「觀兒你幾歲了？」

觀兒流露出羡慕的眼神：「我都沒有見過鋼琴。」

蘇油秒懂，也對石薇點了點頭，心下在琢磨著怎麼跟畢仲衍提這茬。

「不！」扁罐興奮地一揮拳頭：「我們窺天鏡也要修，凹面鏡也要造！」

書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書冊信紙翻動的聲音和扁罐與王彥弼小和-圖-書聲的討論，作圖聲。

一大一小兩人朝門外走去，至於扁罐則是喊了一聲：「觀兒我去學院等你，你快來啊。」蹬著自行車就跑遠了。

蘇油一邊閱讀朋友們的來信，一邊提筆寫回信，都懶得抬頭：「唉什麼唉，自作自受！」

凹面再塗布薄薄的錫層，然後打磨到光亮，就能得到想要的凹面鏡，剩下的就好辦了！

在長期使用中，銅鏡表面附著上了薄薄一層氧化錫透明薄膜，對銅鏡起到了保護作用，古玩行對這種銅鏡有個專業術語，稱之為「水銀沁」。

蘇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觀兒，你不喜歡今天的早餐？那你喜歡吃什麼？我讓廚房給你換。」

蘇油笑了：「但是，理工是用數理指導操作的學問，其實只要這個三角形的頂角足夠大，兩個底角足夠小的話，我們完全可以近似地認為，這條斜邊和二分之一的底邊的長度，其實是非常接近的，因此你們將凹面鏡的反射焦點定義在光軸上球面半徑的二分之一處，將之作為近似推斷，其實又是可行的。」

「如果你們能夠設計出可行性方案，就可以去找石伯伯，製造出一面凹面鏡熱水器，用來燒你們接的無根水，看看喝了能不能成仙。」和-圖-書

那今天便將觀兒送過去，蘇油要她安心學習，等自己散班之後就會接她去看她兄長。

倆小子將圖送到了蘇油跟前，蘇油點頭：「有幾個問題，首先，你們怎麼能夠確定，陽光是以旁軸光線的方式照射到反射面上的？」

觀兒對蘇油書房裡琳琅滿目的礦石標本，動植物標本，機械結構等非常的好奇，一時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但是你們作出的焦點在光軸上球心和球面二分之一處的推斷，卻是錯誤的。」

扁罐拉開一個書架，取梯子爬到了上邊，取下厚厚的一本彩繪：「觀兒給你看這個吧，裡邊有好多動物的彩繪和名稱，習性，可好玩了。」

扁罐和王彥弼的課程已經超過了同齡人很多，不管是文科還是理科，因此現在是由小妹給他們開小灶。

蘇油笑道：「要是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作為晚間的興趣課，就跟倆哥哥晚上玩物理機械模型一樣。」

王彥弼：「……」

說完抽出一張新的做圖紙，在紙上做了一個光路圖：「你們看，我們假設入射光和光軸是平行的，這樣的光線稱為旁軸光線，那麼正確的光路圖，則是這樣……」

石薇，漏勺和觀兒睡。

吃過飯，蘇油便領著觀兒來到了自己的書房，一httｐs://ｍ.hｅｔuboｏk.cｏm.coｍ見到蘇油大書房裡的推拉式書架，觀兒的眼睛就亮了：「哇——大叔你家的書可真多——」

沒有一會兒，就聽倆小子「也」了一聲，然後就聽扁罐得意地說道：「我就說爹爹會給提示的吧！他說自己的鍋自己背，原來就是要製作成鍋的形狀。」

蘇油笑道：「晚間就是興趣時間，你要是喜歡看書，書架上的書你隨意取看，要是喜歡和哥哥們做實驗，也可以參与進去。」

說到這個扁罐就有些不興奮了：「哥哥要作圖，唉……」

蘇油笑道：「不過可以認為你們這是受到了凸透鏡的原理啟發，而進行的一種假設。」

今天蘇油和石薇分開睡，現在王彥弼每天要回家，空出的床可以讓蘇油睡。

還有趙頊那裡也要打個預防針，這樣的小女孩要是十年後被送進宮去，或者嫁給了迂夫子，那可是真糟蹋了。

等到扁罐回來，觀兒又被驚著了，扁罐哥哥真能吃！一頓一個蛋糕，一個麵包，三個包子，兩碗粥！

「要是成功地製造出熱水器，維修窺天鏡的差事，就給你們免了。」

觀兒接了過來：「謝謝扁罐哥哥，你看什麼呢？」

來到外院的時候，觀兒聽見了一陣美妙的樂器聲音，問道：「大叔，那是什麼曲子？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