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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廚

作者:二子從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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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官場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官場

蘇油說道:「陛下許高國舅動用封樁庫了。」
「國有七患。七患者何?」
你吹你挖水渠他送飯,我說他造龍廟我添磚;
范純粹說道:「朝廷要是行急令,那就是朝廷的過失;如果朝廷要陝西預做準備,那也應該由中書降敕到轉運司,轉運司接到命令,自然可以預先準備。」
呂惠卿看了一圈,只能自己來開這個口:「明潤,此次西來,陛下和中書有何指示?」
你說我親經火龍燒諒祚,我說我曾見神雷毀蕭關……
「與其那樣,不如先編閱起來,朝廷急令到來的時候,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百姓們是不怕這個探花的,立刻就有人高聲喊道:「探花郎,我們好想你!這幾天我們能見到你不?」
蘇油說道:「也不至於,大家努力,總能做到的。」
李稷倒是陞官了,丟下蜀茶那麼一個巨大的爛攤子,很快弊端就湧現了出來。
范純粹看著前方風雪:「呂公既然知道,那為何還要加重百姓負擔?春秋兩校保甲,明潤早說過是陋政。十戶為保,十保為甲,能保護自己,讓鄉間不起盜賊就可以了,還真指望他們在沙場上拚命?」
范純和_圖_書粹聽著百姓們越來越不靠譜的吹法,不由得笑道:「蘇明潤惠民留芳,真真要給百姓們說成書了……」
你吹探花郎受困囤安我守護,我說石娘子英勇救夫我追殘;
於是被人告狀,又被御史彈劾父死二十年不葬,為了脫身,李稷主動申請提舉蜀部茶場。準備攻陷大宋最後一片不受茶禁的地區。
李察之所以出名,是因為以「苛暴」聞名,京東路闕兵補充得及時,得到了王安石賞識,以為其有將略,轉任陝西。
「經略相公,如今朝廷制令未下,地方先擾動起來,這難道不是生事之舉?」
先是被徙荊南,後來因為走了權鄜延路轉運使李稷的路子,才得以來陝西當了一個判官。
蘇油點頭,跳上一架馬車:「這麼大風雪你們這是幹什麼?回家把屋頂收拾了不比在這裏貓著強?要是屋子被大雪壓塌了,豈不成了我蘇明潤作孽?!」
嘴裏還一個比一個能吹。
想到這些,蘇油就不免頭痛。
蘇油從車上下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百姓裡邊就爆發出一陣歡呼:「探花郎來了——」
兩人這才無語,副使李察看了畢仲游一眼,和圖書暗自嘆了一口氣。
蘇油則翻出筆記本記錄。
眼見兩人又要衝突,畢仲游趕緊勸解:「國公此次巡視,肯定帶著朝廷旨意,這都已經到跟前了,兩位何苦再爭?聽聽他如何說,再做決斷可好?」
這些不是毛病,不過這人在後來在審理蘇頌案的時候,輸送給了李定等人不少「證據」,等到蘇頌無罪,李定等人流放新宋之後,路昌衡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待到兩人主講,旁人補充,差不多告一段落之後,蘇油才說道:「不錯,大家齊心合力,將陝西治理的很好。不過我這次來,是想聽大家在軍政上的一些建議的。」
風雪交加的渭州城,抵擋不住一城軍民的熱情,聽說蘇探花要來,紛紛擁到城外迎候。
王韶得不到茶葉,著急向蘇油求救,緊跟著青唐亂起,蘇油以此為契機,上奏趙頊廢掉了這項亂政。
轉運副使李察,是新黨的外路幹將,熙寧年間王安石行將兵法,因兵力不足,命蔡確、趙濟、李南公、趙禼、王廣淵等人召集天下諸路兵員。
耐下性子說道:「陛下有意西事,陝西路首當其衝,如果不預作準備,到時和*圖*書候百姓只怕是更加苦楚。」
鄜延路轉運使李稷,也是個輕忽人命的傢伙,在河北西路轉運判官任上,修拓深、趙、邢三州城,「役無愆素,然峭刻嚴忍。」
判官路昌衡,太常博士出身,本身是蘇頌的老下級,在參鞫陳世儒獄案中,「逮治苛峻,至士大夫及命婦皆不免。」
蘇油拿陝西話回嘴:「恁大雪還浪街扎勢瞎得太,我就得是個瓷慫!就算在渭州你們也見不著我!趕緊回家守著婆姨娃子,陪天黑嘮拿老碗咥你們的biangbiang,我就莫向了!」
「德儒可能不太熟悉,呂公應該知道,我常開諸葛亮會,大家隨便提出建議,然後一起來分析利弊,該舉的舉,該止的止,不拘身份,平等討論。」
呂惠卿倏然而驚:「陛下要大舉西事?」
你吹探花郎買過你家筷,我說探花郎用過我家碗;
而蘇油的各種軍人優待條例,軍人家屬優待條例,配合著一次次勝利,讓陝北的民風,也漸漸從畏戰,變成了好戰。
這個方案要是真的實現,大宋在陝西可以一下多出十八萬軍隊,不由得趙頊不心動,找蘇油商議此事。
說得一眾老鄉都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哄堂大笑,漸漸給蘇油讓開了城門。
范純粹陪著蘇油進城,朝轉運司衙門走去,低聲道:「還以為國公你會課耕勸業,卻是和百姓們拉家常。」
正廳內的幾人,除了范純粹,和蘇油都有些瓜葛。
因此呂惠卿到達陝西后,深覺民心可用,才提出了改造方案。
范純粹嘆了一口氣:「國公這話,說得令人汗顏啊。」
范純粹領著經略安撫使呂惠卿,副使李察,判官路昌衡,掌書記畢仲游上前迎接。
因此如今正廳中的一幫子里,范純粹算是正人,但是有些迂腐;呂惠卿是明白人,但是兩人只能三分合作,七分提防;李察,路昌衡算是敵對勢力;只有一個地位最低下的畢仲游,是自己人。
要是嚴格說起來,蘇油是李稷的政治敵人,連帶著也是李察的政治敵人。
「豈可如此草率!」蘇油還沒答話,范純粹先說道:「兵食足備否?士馬足練否?將帥足定否?」
范純粹說道:「有何風向?士大夫秉正道而直行,豈可首鼠兩端,早晚易節?刺探風向,尋機謀隙,那叫鑽營。」
范純粹笑了:「國公,要不先不忙見禮,安撫了百姓再說吧?」和*圖*書
呂惠卿苦笑道:「運帥,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這幾年朝廷的風向,難道運帥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陝西路轉運司還是老樣子,大家在正廳坐定,范純粹是壓根沒多想,呂惠卿是知道蘇油的脾氣,於是也不客套,開始述職。
呂惠卿笑道:「甘棠遺愛,千古猶褒。官做到這個份上,算是極致了。」
蘇油的車駕終於到了,只帶了七十人的本部儀仗,還有就是張麒,程岳。
結果當年羡課七十六萬緡,王安石大喜過望,擢三司鹽鐵判官。
呂惠卿不說了,蘇油的老對手,也是老合作者了。
你吹涇河渠邊同上路,我說龍首村裡共進餐;
蘇油也沒有說死,只是藉機提出了西巡的請求,一切等視察之後,再做決定。
蘇油笑道:「老百姓還用勸這個?給自己種地,那壓根就不用勸。需要勸的時候,就是種地不划算,收成不歸自己的時候。」
大宋官場,人人不得肆意。也不知道趙頊是故意還是出於本能,派了這樣一幫子文臣守陝西。
呂惠卿都無語了,蘇明潤那小狗日的不是照樣如此,為何你們對他倍加推崇?!而老子只要一開口,你們就必定給貼上小人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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