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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廚

作者:二子從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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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又是交涉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又是交涉

「沒有收回他們身份標誌的金鞭,這一點是我朝的失誤。但此事決不是我朝陛下的意思,就是邊將擅開邊釁。」
梁屹多埋說道:「御殿金鞭班直,合歸罔萌訛統帶,但是從他們離開興慶府的那一刻起,金鞭班直便不再是御前侍衛,就和貴朝狄詠知環州,是同樣的性質。」
「上一次激慢的時候,我記得,還是元昊想要激怒大宋用兵的時候……怎麼,你們這是……故技重施?」
「現在你們如此搪塞,將興兵的罪責推到英勇的烈士的身上,諸位就這麼忍心,沒有一點點不安嗎?」
軍機處的回復是三槍床弩過於沉重,一架重達一千多斤,從內地轉運過於艱難,允許永興軍路根據圖紙自行建造。
「兩國和和平來之不易,貴朝先帝諒祚當年兵敗渭州后幡然悔悟,克兢自省,稱願行漢制,不敢再侵犯疆界,只求和睦。」
帳中眾人都是臉色大變,梁格嵬猛然站起身來:「此事與都總管無關,都是……」
罔萌訛的那一套戰法其實也讓宋人心驚,三弓三槍床弩被狄詠繳獲后,蘇油讓他立即送到沈括那裡,讓沈括研究夏人的戰爭科技,進展到了什麼程度。
這是李辛娘環州城頭歌吹的首句,如今在宋夏邊境和_圖_書已然流傳來來。梁格嵬神色大變,站起身來怒喝道:「經略使敢來譏諷我梁氏?當我刀劍不利嗎?」
傳統弓弩技術,夏人還曾經是宋人的老師,沈括得到實物之後,發現比宋朝目前部署在渭州的三槍床弩更加先進。
「兩軍交鋒之時,環州城下的大旗,也是罔萌訛的。」
但是西夏出了能夠重視這種武器的將領,那這個苗頭最好立即就給掐掉。
「人證物證,我大宋還掌握了很多,將英勇戰死的駙馬都尉給你們送回來,大宋也做到了仁至義盡。」
元豐四年四月,沈括抵達永興軍路之後,曾經給蘇油打報告,要求調撥三槍床弩,裝備到永興軍路各個城頭。
「夏朝在和我朝的交涉文書里,那可是一向卑文曲辭,與軍事截然相反。」
這些思索,沈括只一轉念便已完成:「罔萌訛在環州城下驅使屠殺我大宋百姓,我大宋無法容忍,準備對貴國採取對等的報復措施。這一點,國書裡邊已經寫得非常清楚。」
梁格嵬絲毫不愧:「要如此論,那華夏一族,根子不也只在渭原商洛?如今連南海都列郡了,不也是以侵略立國?」
他身邊還有一位似乎是夏朝文人,不過也是錦袍玉帶,身m.hetubook.com.com份應該不低。
沈括哈哈大笑:「這個可大不一樣。南海一郡,乃是當地王族、士民,仰慕我華夏文明,奉表請附。我大宋推讓再三,眼見其國亂起,人民塗炭,這才不得已而納之,可不是侵略所得。」
「秉常繼任之後,同樣獻上國書,稱已經親政,意欲繼承父志,我朝回書也是勸諭有加。」
沈括嘆了口氣:「我也想,無奈這回,糊弄不過去啊……」
那夏人收了金牌,扶起二人坐了,這才轉身對沈括施禮:「西夏接引使臣梁屹多埋,見過宋國陝西路經略安撫使沈大尹。」
「至於大宋申斥行文里那些內容,能否請大宋視我卑辭曲意,暫緩施行?」
沈括笑道:「剛剛與都總管和梁參軍閑聊,發現他們對外交不太熟稔。」
「格嵬你住口!」梁屹多埋趕緊厲聲怒目地打斷:「不清楚旨意嗎?!我才是提舉宋夏交涉事!」
沈括淡淡說道:「夏主也不過朝廷冊封的公爵,他又如何能冊封公爵?僭越了啊。」
「眼看著就要打開兩國交好息兵的新局面。可惜啊,環州爭端又起,沈括也不得不來走一遭。」
梁格嵬脹得滿臉通紅,訕訕坐下。
現在看來,梁太后似乎已經被西夏大和圖書臣說服,雙方已經達成妥協,放棄了罔萌訛。
簾幕掀開了,沈括端著馬奶杯子轉過身,卻是一位一身錦袍,頭上戴著軟腳裹巾,肚腹便便的夏人。
「審訊俘虜的資料顯示,那可是貴國國主的護衛,首領乃是罔萌訛。」
「格嵬!」就聽帳外一聲大喝,又是一人掀開帘子走了進來:「休得無禮!」
沈括微微一笑:「原來如此,不過可以不全是關起門來做什麼自家事體。」
「貴軍這一次的金鼓,旗號,文書,統統被我軍繳獲,往來文字寫得明白,是四路都總管幕府的命令,要求內侍衛都監罔萌訛,蕭關行檢點、駙馬都尉訶洛令支統本部兵馬,攻我環州。」
沈括也不以為意,緩緩問道:「兩國大動干戈,至少在我,是不願意看到的。但是這次環州之戰,我朝對幾個問題表示關切,希望能得到西夏朝廷的正式回答。」
梁格嵬翻了一下白眼:「夏朝自取五州以來,祖宗披荊斬棘,自得山河,祁連橫山之北,只是我們的牧場。」
但是蘇油私下給沈括寫信,認為大戰在即,等到諸路大軍入夏之後,大宋軍力將不再是秘密,因此已經沒有必要再打造這樣的舊時代武器,讓沈括施放煙霧彈,採辦木材,鐵料,對https://m.hetubook.com.com外宣稱是要干這個,其實都拿去造了廂車。
「西夏以侵略立國,數十州之地,說白了,其實都是搶來的,要論根子,你們一族,本當在劍南松潘一帶是吧?」
「貴部御前金鞭班直,被我環州守軍全殲。」
梁屹多埋拱手:「太后和陛下給了我宋夏交涉的全權,經略使有問,梁屹多埋自當坦誠相告。」
沈括手裡其實也沒有梁永能指使罔萌訛攻宋的證據,蘇油給他的底線,就是一定要咬死罔萌訛,以期挑起西夏邊將和宮室的衝突。
沈括問道:「那麼我朝想問,環州戰役的指使者,是哪一層次的邊將,有沒有梁總管的授意,是不是四路都總管幕府的主張?」
「既然首惡已誅,這件事,便算是過去了,我們再給宋廷上一道謝表,表示悔罪。」
這道金牌也不知道有什麼效能,兩人一見之下頓時跪地拱手:「遵旨!」
眼見事實無法抵賴,梁屹多埋也只好捨車保帥。
梁屹多埋趕緊躬身:「豈敢豈敢,他們就是地方軍隊首領,此次夏朝約束不力,導致了環州的衝突,國主和太后驚聞之後,特意命我前來交涉,一定要讓大宋知道我朝親附之心,不要因為邊將擅作而失了和好。」
梁屹多埋躬身道:「是,此和*圖*書戰乃是我朝駙馬都尉訶洛令支擅自所為,如今已然被大宋戕于環州城下,代夏朝行了責罰。」
「我主後來還得冊封為西夏國王,國王是有資格封公的,關起門來做自家事體,也沒有什麼僭越不僭越的。」
就聽西夏武將說道:「我是大夏四路都總管梁永能,我身邊這位乃是我的參軍,武靖公,知西平府梁格嵬。」
沈括微笑道:「我朝最關心的,就是金鞭班直出現在戰場上,讓我朝不得不懷疑,這是夏主的旨意。」
「這一節,今日里可要細說分明。」
剛剛進來這人還帶著一身的風塵,那樣子是經過了長途飛奔,也不顧及沈括還在當場,亮出一道金牌:「奉太后懿旨,與宋人一切交涉事,由我暫代,你們不要再開口!」
沈括說道:「是啊,此次朝廷命沈括前來,其實也是這個意思。」
帳幕外響起了步履之聲,腳步粗重穩重,一聽便知道是筋骨強健的武人,地位還不低。
梁屹多埋說道:「不是,這是……這是侍衛都監罔萌訛,蕭關行檢點、駙馬都尉訶洛令支的個人行為,梁總管本部兵馬一直全在蕭關一線,這一點,貴朝盡可以向俘虜們調查。」
沈括腹誹了一句不通禮數,錦袍都是亂穿的?將馬奶杯子放下:「敢問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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