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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廚

作者:二子從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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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程頤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程頤

正好文彥博已經入京,蘇油要去拜見,於是坐上火車回到汴京。
不懂好啊,不懂才好教。
如今國家歲入,農稅佔了五分之二,僅新納入的編戶與田土,就會為國家增加歲入兩千萬貫!
然而事實上很多人不明白這一點,或者故意不明白這一點,這也是沒法說理的事情。
因此「政績」這個東西,它存在一個延遲性。
其一就是皇帝在一天當中,應當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宦官宮妾之時少,則自然氣質變化,德器成就。
文彥博的脾氣類似章惇,但是他比章惇有一個優點,就是雖然對同僚頤指氣使盛氣凌人,對皇帝、皇室卻非常的尊敬和忠誠。
不得不讚歎,堪稱神來之筆。
見到蘇油,趙煦不禁有些開心表露出來,不過轉眼壓抑下去,只是過來給文彥博和蘇油問好。
程頤進了三道奏章,對皇帝的教育做了規劃建議。
但是在高滔滔這裏,別的政績或者全是趙頊留下的,但利用折衝司擴撿隱田隱戶這一條,是人家自己想出來的,連蘇油都沒有想到。
這種尊敬體現在禮節上,也在於對制度的遵守上。
趙頊在蘇油的嘴裏,和別的臣子嘴裏,和司馬光最近在修的《神宗實錄》里,都有些不一樣。
要求教師坐講,以養主上尊儒重道之心。
現在有了電報,有了折衝司,https://m.hetubook.com.com監督成本降到了歷史最低,那就是大有為之時!
或有小失,隨事獻規。歲月積久,必能養成聖德。
高滔滔認為很有道理,全部答應了下來。
蘇油經常和趙煦講他父親的故事,在趙煦的心目中,趙頊的形象很高大,很豐|滿。
但是李常就是個文士,沒有做過國家財計工作,很多人都懷疑李常能不能幹好。
於是蘇油給李常寫了一封長信,告訴他不用擔心。
蘇油也經常用老頭作為例子教育章惇,看看你那暴脾氣,好歹分分對象行不行?
有人以此問司馬光,司馬光回答:「使此人掌邦計,則天下知朝廷非急於征利,貪吏掊克之患,庶幾少息矣。」
因此皇帝左右扶侍祗應宮人、內臣,年紀要夠老,要在四十五以上,性格要厚重小心。
更有趣的是凡事卻又有特例,比如文彥博和蘇油之間,就已經不用顧忌這些了。
唐介治三司,又將複核制度搞了出來,清理了積賬。
倆師兄弟不愧都是龍老頭的學生,哪怕龍椅上坐著的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孩,但是只要他的身份是皇帝,那作為臣子該盡的禮數,兩人也絕不會因為皇帝年紀太小,就不把該走的制度流程走完。
還有一個現成便宜,就是太皇太后已經讓折衝府將各路隱戶和*圖*書隱田都搜檢了出來,成果喜人。
如今只需要核對各州府賬冊,加上一個預算審批制度和財務申報制度就行,不但可以加強戶部尚書的權力,還可以加強管理與監督,為下一步的稅制改革打下堅實的基礎。
這就是高滔滔的巨大成就。
文彥博擺明了是司馬光和高滔滔害怕自己鎮不住場子而請回來的大神,用後世的話講叫返聘,和蘇油的名望都非常高,已經超脫了官場的約束。
而且蘇油與文彥博之間已經沒有了什麼利害關係,文彥博是當過幾次宰相的人,沒什麼需要倚仗蘇油幫助的地方。
其實繼任者的功績,很多應該歸功於前任,而現任者造成的問題,很多需要後任來擦屁股。
用現在的說法,二人同在「師臣」,平日里負責與皇帝「坐而論道」,「不宜煩以吏事」。
這一點上,師兄弟倆比司馬光、呂公著都還要強。
稱呼上師兄師弟地亂喊,但是立身處世皆合制度,大公無私;相比表面使勁撇清,私底下勾連交通,如王珪蔡確那般,是兩番天地。
皇帝開經第一堂課,宰執重臣們都要參与旁聽,這是國家表示對教育的重視。
王安石對國家財務也非常重視,將制度下到了各路。
但是趙煦給氣壞了,寫信給蘇油告狀,這個老冬烘不想要我過好日子了,司https://www•hetubook.com.com徒快來救命啊!
張方平在蜀中首開新式記賬法,後來引入三司。
其三是為皇帝師、傅、保者,其德義的表現就在於讓皇帝「防見聞之非,節嗜好之過,適起居之宜,存畏謹之心」。
高滔滔終究還是給了蘇油麵子,沒有堅持強行任命安燾,詔:「安燾堅辭知樞密院事,特依所乞,仍同知樞密院事,以王韶知樞密院,以蔡京提舉軍機處。」
趙忭將國家的財務制度梳理得明晰乾淨;
說起來兩人關係密切,相互支援,但是正兒八經見面的時候,真沒幾回。
第二是皇帝身邊需要隨時有人,除了平日的正常課程外,還要常留二人直日,夜則一人直宿,以備訪問。
而蘇油的可貞堂與白石山房也進行過圖書復刻再版以及交換工作,兩人關係由此非常密切。
擺平宗室勛貴,任用司馬光呂公著等清廉官吏,穩抓大義,手段充分,高滔滔在垂簾一年之後,拿出了一份硬邦邦的政績,如今各地已經有官員開始以「女中堯舜」稱之。
以校書郎程頤為崇政殿說書。
然後所有人,包括皇帝自己,服用器玩,皆須質樸。
蘇油背著個皮書包走過來,紅顏鶴髮精神矍鑠的文彥博看到他:「小師弟居養三十年,氣質算是出來了。」
蘇軾後來還曾為李常寫過《李氏山房藏書記》、和_圖_書《白石山房》詩。
最後就是提升經筵官的地位,「臣以為天下重任,惟宰相與經筵。」
之前舊宮有一張書桌,高滔滔嫌有些舊,讓人撤走換了新的,結果趙煦放學回來發現,又叫人將那張舊桌子搬了回來。
趙煦點頭:「是的,不過遵循司徒物盡其用的教導,我讓蘇軼將傢具陳設都搬了回來,就添置了一些書架、沙發椅子之類。」
壬申,置訴理所,許熙寧以來得罪者自言。
蘇油趕緊拱手為禮:「蘇油拜見師兄。」
在這種情況下,兩人如此相稱,反而顯得坦蕩。
其實一件事就夠了,就是加強對地方的監督,將各路藏著掖著的那些霉貓爛狗,都攤到陽光下來曬一曬。
第五就是要尊重老師,經筵臣僚,侍者皆坐,而講者獨立,于禮為悖。
幾個刺頭御史給事中,保留原職。
而蘇油也是所有人公認的宰執人選,不做宰相只是為了讓司馬光呂公著面子好看而已,並不是他能力不行,所以他也沒有什麼需要倚仗文彥博幫助的地方。
然而忌憚歸忌憚,該產生的朋黨一樣也沒少。
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
大宋官場,非常忌憚同門,師生這種關係的牽扯,因為這是產生朋黨的因由。
這個觀點蘇油不贊同,但是李常做戶部尚書,最高興的莫過於蘇油。
程頤的名聲學問是沒有問題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今天還是他第一次亮相,對他感興趣的人也不少。
宮中聽講經的地方,在講簋所或者資善堂,其中資善堂是皇子學習的地方,講簋所是皇帝聽講的地方。
「天下治亂系宰相,君德成就責經筵,由此言之,安得不以為重!」
這是準備給被王安石貶棄的官員平反。
所以蘇油在點醒李常,你這個戶部尚書很好做,就是一切按照制度來辦,並且在制度框架下,全力配合太皇太后在經濟方面的舉動。
看到趙煦手裡的柳枝,蘇油知道後宮裝修已經差不多告一段落,現在只剩下最後的花園工程了,便問道:「陛下已經移住新宮了?」
其四是應當擇內臣十人,專任皇帝學習方面事務,平日里經筵祗應,同時伺候起居,皇帝的一切事情,都要讓經筵官知曉,以方便教育糾正。
沒一會兒,趙煦也到了,還有扁罐和陳梧陪同著,手裡拿著一枝柳條,看樣子是剛剛從花園裡折的。
這麼些年下來,大宋的隱戶隱田問題又有抬頭,這次共得各路隱田共計一百萬頃,佔全國已有耕地面積的八分之一,相當於增加了兩個太湖地區耕地面積,順帶擴出隱戶丁口百萬。
這事情蘇油之前已經聽扁罐講過,趙煦將新宮裡的傢具陳設,全部換成了自己父親用過的。
戶部的工作其實就是以前三司的工作,三司這麼些年也出過幾位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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