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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下詔，查查這二公。

所以如今高滔滔知道動力源這個「工業心臟」的重要性，一時連趙煦找乳娘的事情都暫時不管了：「相比蒸汽機，這東西倒見小巧。」

高滔滔說道：「我等甚安，只要哥兒將心思多放在朝政，增進學問上，比天天請起居都要讓我等欣喜。」

高滔滔輕咳一聲，端起了臉。

最終查到李工乃李迪從父李淞，而羊公事迹久遠，已經無法知道姓名。

高滔滔問道：「卻為何事？」

簾後走出一個小女孩，耳朵上還夾著一支細管鋼筆，手裡抱著幾本賬冊。

趙煦說道：「這是陳學士用在理工學院展示的模型，不過也能用。」

趙煦說道：「有。」

向太后也道：「哥兒可莫要辜負太皇太后對你的期許，這又是什麼古怪？」

「我聽聞后覺得大意不得，剛剛便是讓她去取計檔來與我講解，恰好太皇太后就到了。」

高滔滔心中火頭騰地就起來了：「他們焉敢如此？！」

待到趙煦關閉進油筏，柴油機停止運轉，向太后趕緊命內官打開所有門窗換氣：「這什麼味道！還讓人怎麼待殿里？」

「司徒將之裝到了船上，為船隻提供動力，才完成了從大名到臨漳的試航，說是比蒸汽機要靈便。」

向太后說道：「端儀說不是推斷結果，而是計算那什麼……概率，還有各和*圖*書種押注人數比例、賭金比例什麼的，買彩票的人多了，那個什麼……樣本就全了，結果出現意外的可能就小了。」

書法卓絕，文辭老練，博學多聞，政治敏感，智慧超人。

「嗯，她說都能計算出來。」向太后說道：「不光如此，她還說從最近汴京城彩票站的兌換統計來看，已經有人發現了這個漏洞，並以之贏取了大量錢財。」

向太后感到奇怪：「官家怎麼會在這裏？」

高滔滔是去過京師大學堂的人，對物理學的功用也有深刻的了解，蘇小妹也入宮給貴人們做過科普，知道動力源、傳動系統、工作系統這些概念。

說罷慌張張地去了。

王彥弼也是個有福的娃，機緣巧合，這回真是撿到寶了。

向太后說道：「是端儀發現了慈善基金賽馬彩票賠率設置有幾場有漏洞，說是那樣會讓基金在那幾場上發生虧損。」

趙煦低下頭，眼中滴下淚來：「賢靜，賢惠方才五六歲，嬤嬤內侍怠慢刻薄，我請石仙卿看了，說是營養欠缺，如今最好的調理辦法，是用人乳。」

向太后不禁好氣：「哥兒倒使得巧法，這回不出去也得出去了。」

「官家大了，蘇油跟我上過密奏，說這年齡段的少年，多有好奇，多愛探究，多愛聽同齡夥伴的話語而不愛聽長輩言語，說是什麼…hetubook.com.com…逆反期，要多誇，多引導。」

向太后這才問道：「剛剛太皇太後言及乳媼之說……」

說完高滔滔氣性又上來了：「可要是官家膽敢行此事，由不得我不責罰！」

高滔滔說道：「此事未知真假，反正一會兒官家要來問起居，到時候再問問吧。」

向太后趕緊站起身來迎接，高滔滔問道：「官家沒在這裏？」

向太后趕緊勸慰道：「咱們哥兒當不至此，從小有司徒、蘇山長帶著了解市井，增進學問，可不是那種處於深宮，長於宮人內宦之手的後唐皇帝。」

高滔滔停了一下：「范祖禹、劉安世上奏，謂官家權罷經筵，意謂將有燕享。今復半月，講臣不得望清光。」

高滔滔吐出口濁氣：「這孩子怎麼下直了還在？」

向太后笑道：「孩子能幹，有時候下直了我留她在身邊幫忙。不過今日倒不是為此。」

汴京，鍾萃宮，高滔滔怒氣沖沖地走進殿來。

「范祖禹說官家年才十四，非近女色之時，上疏勸進德愛身，還乞保護上躬，這是怨我看顧不周……」

這段時間因為匡師古案，百姓們對官員也多了些看法。

高滔滔也看報，同樣發現了這篇文章的價值。

之後蘇油便撂開手不再管這事兒，全身心投入到如何讓四路百姓過好一個和諧安寧的年節和-圖-書上頭。

「又說城中民間喧傳禁中見求乳母，遂謂官家近女寵，此聲流播，實損帝德。」

既然事有可考不是編造，高滔滔便命立羊李二公像于博州城隍廟，將博州南北向的一條街道命名為「羊使君巷」，東西向的一條街道命名為「李使君巷」。

兩人才聊到這裏，殿外內官走了進來：「兩位娘娘，官家來了。」

在草地上走了一段，高滔滔借口走不動了，在一座亭內坐下，將隨從打發的遠遠的，四面無人，這才問道：「外間哄傳官家在尋找乳母，哥兒啊，有這事兒嗎？」

高滔滔皺眉：「我會讓皇城司去查查。」

趙煦笑嘻嘻地攙扶起高滔滔的胳膊：「今日天氣好，我想請太皇太后與太後去花園走走。」

匡師古案，到此徹底定論，廉潔奉公的羊李二公這下成了博州城隍，那作為反面對比的匡師古，自然就只好成為臭狗屎。

高滔滔長處深宮，一聽就猜到大概：「是看顧的嬤嬤內侍怠慢了公主？」

趙煦說道：「這個是京師大學堂最新型的柴油機模型，我取來給娘娘們展示一下。」

趙煦嘆了一口氣：「是孫兒思慮不周，各宮室分開自主之後，宮中用度的確省下來不少，卻忽略了幾個年幼的妹妹。」

大宋有匡師古那種貪濫枉法的官員，同樣也有羊李二公那樣廉白自守的官員，這完和_圖_書全夠給大宋官員洗地了啊！

堪稱施輕風而化雪嶺，加片羽而轉鈞衡。

「是嗎？」高滔滔都不信：「馬賽還沒開始，她就能推斷結果？」

說完開始親自操作，給機器灌上柴油，用曲柄安到柴油機發動軸上，搖動幾下，柴油機就「突突突」的運轉了起來。

小女孩驚惶地將賬冊放到向太后的桌上，跟高滔滔和向太後福了一福，細聲細氣地道了聲：「端儀請問太皇太後起居，端儀請先告退。」

就算是神仙下界，也翻不過這個案子來了。

高滔滔眉毛挑了起來：「為何？」

讓晏小山將那篇文章原稿寄回給自己，蘇油一看就知道是誰了。

「哎喲！」向太后一聲驚呼，這傢伙個頭雖小聲音老大，而且還在冒煙，一時間殿里充滿了燃油的氣息，還變得烏煙瘴氣。「停了停了！」

高滔滔終於掛起一絲微笑：「哥兒也是一片孝心，太后就隨了他吧。」

三人來到殿外，走向池沼邊的草地，趙煦說道：「石仙卿說的，人要常保清健，就得適量運動，太后這半月盤賬辛苦，聽說都沒出過鍾萃宮，正好出來走走。」

不過楚王詩是真的。

不過蘇油也沒有與王彥弼詳說此事，只告訴他要尊重王晦，老人家無兒無女寄於你門下，這是看得起你，不能辜負老人家對你的期許。

晏幾道也是宰相之家出身，又多年擔和圖書任報人，對這些門道也算內行，於是寫信給蘇油，盛讚使相幕府有高人。

說白了，皇家宗室旗下那些機械設備，都是這三個部分構成的。

「彩票盈利的根本，其實就是輸的人是多數，贏的人是少數，可如果賠率設計得不合理，導致某場比賽中贏的人變成了多數，那基金就得貼錢了。」

最後這句高滔滔倒是明白：「小姑娘還精通這些？」

或者這高人，真出在自己幕府？

卻見向太后給她使臉色，不由得住了嘴：「怎麼了？」

其中動力源從最早的人力、畜力、發展到後來的水力、風力、再發展到蒸汽動力，都是人類靈巧心思和不懈探索的證明。

蘇油收到信之後莫名其妙，不過晏小山的推斷不能說錯，從政治考量來說，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始作為者，大概率錯不了。

……

簡簡單單百十字，兩個太守三件事，就將京中輿論爭議徹底平息下來，還讓案件處理得到了最大的支持。

卻聽向太后輕咳一聲：「端儀你先出去吧。」

其著力之處，簡直妙到毫顛。

趙煦進來，手裡又拖著一個拖車，拖車上有個黃銅鋼料製作的古怪傢伙：「給太皇太后、皇太后請起居。」

「聽聞前幾日，石仙卿還帶他去天師院觀看了新款的男女銅人，說是……了解男女生理結構……因此臣妾覺得，官家不至於如外間虛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