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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廚

作者:二子從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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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 為公辟路

第一千七百八十六章 為公辟路

「差不多,不過得在兵強馬壯,將士得練之後……應該,沒他那麼疏忽倒霉吧?」
大名府,四路都經略司。
不說別的,當時耶律淳離李夔最近的時候,相距不過四十里,如果當時他奮力咬上李夔,遲滯其退軍速度的話,完全能夠給耶律大悲努創造出包夾李夔歸路,合力圍殲其于中京城下的機會。
「最起碼也不能如這次一般,出現防線上這麼大的漏洞。」
說起來,大宋的臣子們,依舊還是有些狗改不了吃屎。
然而李夔把握到了兩人的心理,靈活得如同一條游魚。
而楊畏,卻又是另一個極端。
章惇呵呵冷笑:「你倒是會打算盤,料定我大宋不會出兵?」
南路攻略實施得非常的完美,同時也將耶律延禧的部分注意力吸引到了上京以南,而現在,卻又被吉達在上京以北,來了個聲東擊西!
台諫宰執沆瀣一氣,相權沒了制衡,政治後果會非常可怕。
蘇油笑了:「少來,就跟我說子瞻一樣,說了也是白說,你會聽嗎?」
他與章惇的政治立場本就不一樣,章惇上台,可以想見上官均會怎麼讓他不痛快。
兩河之間,就是此次吉達大軍攻擊的目標——寧州。
很快,有人又檢舉陸佃在《神宗實錄》對蘇利涉加以詆毀,坐不實,追貶知河陽軍。
丙寅,吉達寇兔耳山。
相應的,那些地方就成了兵家必爭之地。
呂大臨、蘇軾欲以為第一,呂惠卿以其詆毀變法,降為第二。
耶律延禧手裡的兵力https://m.hetubook•com•com又少了五萬,因為他不得不命耶律大悲努帶著留鎮中京,四處剿滅反叛。
這些都是朝中各派爭鬥搞出來的小動作,總之最後蘇轍的離去,正好讓圓滿完成宋遼合議的章惇撿了彩頭,趙頊召他入朝,出任右相。
金山南麓,山脈結束的地方,有幾個斷斷續續的山頭。
呂希純是呂公著次子,其入朝的舉薦人是蘇轍,因此蘇轍也被連累。
可惜自己的意圖被呂蘇覺察,二人遽罷了自己言職。
蘇油懟他:「你留河北?你懂海軍?何況有你在朝,我這邊也能施展得開。」
從這裏也可以看出趙煦對蘇家人的照顧。
章惇臉上頓時變色。
上京周圍,有饒、豐、永、福、廣義、長寧、龍化諸軍州拱衛,光從這些名字就能看出,當年契丹的國主們,曾經對這個國家寄託了多重的希望。
而永安山以南,狼河與湟河交匯處,寧州的南面,就是遼國的首都——臨潢府,上京。
楊畏被趙煦和漏勺安排后,想要復用,於是決定攀附章惇。
要換到其它朝代,呂希純這是將高滔滔臨制寫成了武則天上台,跑不了殺頭之禍。
「我要是耶律延禧,便將北安州、澤州交給皇太叔,自己的勢力守到歸化、勸農、和眾一線。」
安燾上奏:「聞范祖禹、豐稷、文及甫並有章疏,陳古今禍福以動聖聽,希純等又繳奏爭之,何乃爾也!此輩必為人所使。」
蘇油說道:「蔡京搞和*圖*書經濟算是一把好手,但是短板在軍事上。你看最近遼國的大變,簡直是江河日下。這個時候必須得有一個能夠給陛下參詳軍機的宰執,方便決斷。子厚你本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金山和饅頭山之間有納水,遼人在東面水口處,設置了靜州、興國州。
「甚至可以平分中京道,以大定府為界,皇太叔守南面,自己守北面。」
「這不就是耶律洪基的思路?」章惇問道。
漏勺奉讀,當讀到「向者有御批,欲增隆皇太妃儀物,又如治平中議濮事。呂大防所以求去」一句,趙煦說道:「呂大防當時何嘗有言?今周秩越次及之,是迎合也。」
韃靼此次入寇,大軍在漠軋石分作兩路,北路由吉達率領,北進到大鹽濼,再折向東邊,攻擊寧州。
「而南邊那麼多的兵力,卻幾乎不能得用,光我宋遼邊境線上,能抽調出多少來?」
朝廷初擬蘇轍知岳州,趙煦看過擬命之後,搖頭說聽聞學士在常州有田,還是改知常州吧。
不過到底是頂了蘇轍的位置,老章還有些不好意思。
「之後擇機出擊,逐敵金山之西。」
章惇有個妻侄叫張擴,楊畏想辦法結交上他,請張擴給章惇轉達自己的意思。
……
李夔的這次作戰,成功預判了南京、中京、上京三方的心理,利用了他們之間的矛盾,才能偷雞得如此成功。
張商英彈劾呂希純,說他于元祐中嘗繳駁詞頭不當,且附會呂大防、蘇轍。
蘇油笑道:「那我就再說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件事吧,兩個言官,一個能用,一個不能用。」
「又是理工的古怪玩意兒?」
大宋當年抵禦西夏有多麼痛苦,遼國現在抵禦韃靼,就一樣有多麼痛苦。
不過說完自己都在搖頭:「那種日子我可是不願意再想了,當年守渭州不就是這樣的情形?如果當時諒祚不上當,不來渭州而改攻它路,我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嗎?鋼絲夾子這玩意兒,子厚知道不?」
這個錯誤是迴避解釋不了的,必須承擔連帶責任,否則就是皇帝包佑偏袒。
章惇一臉的慚愧:「子由的無妄之禍,卻成了愚兄的進身之階,實在慚愧。」
說好的參補《神宗實錄》,大家應該學術歸學術,政治歸政治,但是兩派又開始玩起了大家來找茬。
趙煦回答:「去冬以宮中缺人使令,因召舊人十數輩,此何系外廷利害?!」以此搪塞。
饅頭山和兔兒山之間是渾河,下游有樂康軍、泰州、長春洲。
「現在的問題,是耶律延禧兵力明明已經不足,卻還要意氣用事,霸佔著那麼大的地盤。」
於是上書堅請出外。
蘇油看著李夔的奏報,不禁一拍大腿:「漂亮!這完全是先敗敵于帷幄之中,后決勝於沙場之上,太漂亮了!」
章惇問道:「明潤還有什麼交代愚兄的?以你之情智圓融,聽你一言,必有所獲。」
等到又讀至「邪說甚行,使天子不得尊其母」的時候,趙煦嘆氣道:「此言是希圖激怒君主,借力逞私。周hetubook.com.com秩這般趨操張狂,若置之言職,朝廷還能有安靜之理嗎?」
大致是說自己當年度事勢輕重,一心想要讓新黨上台。因而先利用呂大防、蘇轍以逐劉摯、梁燾輩;而後又欲並逐大防及轍,使章學士和曾布成為宰執。
兔兒山和永安山之間,是大福河、狼河。
這是在暗示趙煦宰執們在培養自己的勢力,架空皇帝,居心不正。
章惇問道:「設若是明潤在遼,如何應付李夔這種打法?」
章惇說道:「可如此一來,皇太叔方面的勢力,就又憑空大了四成。」
「他又是誰舉薦的?」
常州和揚州就隔了一條長江,兩地相距才兩百里,大蘇在揚州,小蘇在常州,兩兄弟倒是可以經常乘坐著小火輪見面了。
「就是個抓老鼠的裝置,布下誘餌,待老鼠前來,然後觸發機關,啪!」
南路由李夔率領,沿著大漠邊緣南下,抵達大水泊修養之後,向東南方向攻擊中京。
到現在的上官均已經混成了宰執殺手,王安石、呂惠卿、蔡確、到現在的呂大防、蘇轍,都被他猛烈抨擊過。
「不然。」章惇說道:「此人不該是明潤才對?」
「能用的,上官均;不能用的,楊畏。」
章惇臉紅了一下:「如明潤你建議我注意對宣仁皇后態度一事,愚兄還是聽了的嘛……」
這兩隻手還不屬於同一個人,毫無默契。
卻是陸佃推薦的,於是朝廷罷周秩知廣德軍,陸佃落龍圖閣待制,知鳳翔。
在信中,楊畏稱自己「跡在元祐,心在熙豐」,乃「首為www.hetubook•com.com公辟路者也。」
蘇油笑道:「那有什麼辦法,四成也得給,要人做事,不給夠好處怎麼行?」
從北而南,依次是金山、饅頭山、兔耳山、永安山。
這就如同兩隻手,在外圍慢慢向游魚靠近,還在猶豫不決,沒來得及作何動作的時候,游魚已經電閃而出。
辛卯,三省以監察御史周秩所上二章《實錄》進呈。
不過趙煦卻沒有過分處置,只落呂希純職,知亳州。
還是平衡之術,去了一個宰執,也揍了台諫屁股一頓。
那樣的臣子叫佞臣,蘇轍當然不會幹。
李夔的意圖,是刻意繞過上京防區,在上京南北分別尋找遼人的薄弱點,快進快出,以劫掠破壞為主。
不過中書舍人林希,很快又挑出呂希純一個真實的錯處,以其嘗草宣仁皇后族人遷官誥,裡邊有一句「昔我祖妣,正位宸極」,其言失當,予以彈劾。
章惇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右相是怎麼來的,真是蘇明潤一口一口奶出來的,在合議一事上什麼都安排好了,只在領功的時候著意推辭,還對趙煦暗示得那麼明顯,這才有了他老章的好事兒。
山頭與山頭之間的山谷,往往會有小河流貫通,成為韃靼人入寇的天然通道。
上官均是超級大清官,大保守派,當年科舉就名動天下。
蘇油擺手:「都是事後諸葛罷了,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慶幸的,是李學士不是咱們的敵人,估計耶律延禧已經在後悔自己的意氣用事了。」
「此次子厚入朝,居於蔡京之下,卻不可如耶律延禧那般,意氣用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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