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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帝國無雙

作者:錄事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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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鳳鳴之卷 第六十一章 請君入坑(上)

第一卷 鳳鳴之卷

第六十一章 請君入坑(上)

不過,官原是官宦家族出身,其家族世代在泉州、漳州等地為官為吏,在本地素有聲望,便是留從願在此任刺史時,對這書獃子也以安撫拉攏為主。
官原點點頭:「自然需要重審。」
陸寧心裏一哂,是個厲害角色,而且,分明也不怎麼將自己看在眼裡。
毛氏倒是生得周周正正,只是三角眼,看起來就很潑辣。
沉思的錄事參軍官原,卻突然抬頭,「東海公所言不錯啊!是了是了,以往一些案子,下官總是覺得哪裡不對頭,但又說不上來,東海公之言,卻令下官茅塞頓開,是了,萬事萬物該有次序,司法亦然,如此,按照唐律或升元格斷案,才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陸寧還未說話,毛氏卻先說了,仰螓首道:「東海公,夫君已經跟我說明,是妾身以前愚鈍,妾身弟所欠銀錢,妾身願意代為償還。」又對陳金財道:「明日你可來明府府邸,自有賬房與你結算!」
陳金財不服,告上縣衙,又被劉鼎給打和-圖-書了五十板子。
劉鼎看到這訴狀就知道是王敬軒代筆,顯然對王敬軒筆跡比較熟悉。
劉鼎微微躬身,「拙荊所言不錯,下官細思量,東海公所言極有道理,下官願意改過。」
而陳金財借款給毛大郎時,中人為王敬軒,所以,訴狀上王敬軒便是人證之一。
司法參軍杜寶庫本來想說什麼,但被官原搶了先,他要說的話就咽了回去,對劉鼎打的眼色只當不知。
陸寧就看向了劉鼎。
這些事,本該是胥吏衙役的事情,但整個州府衙堂,有多半胥吏衙役處於罷工狀態,陸寧也就懶得使喚他們,就算命他們做事,效率也會低得嚇人。
毛氏父親,只有毛氏一個女兒和毛大郎一個兒子,毛大郎尚未成親,毛氏父親病死的第二天,毛氏的弟弟也意外而亡,是以,毛家的家產,都由毛氏繼承。
而出借錢物的商賈陳金財,向毛氏索要其弟欠款,毛氏不但不還錢,還找人狠狠打了陳金財一頓,說其和-圖-書弟根本沒有做生意的頭腦,若不是陳金財這等奸商蠱惑其弟並放利錢給其弟,其弟也不會頭腦發昏想入非非,結果購買烏木被騙,欠下了許多賬款,這都是陳金財之流給害的。
據說這毛氏甚得前刺史留從願夫人的喜愛,以前時常進出刺史府。
拿出王敬軒的訴狀,陸寧看向龍溪縣令劉鼎。
……
陸寧看著這夫妻倆,尤其是毛氏臉上那不屑的神情,臉色漸漸冷了下來,猛地一拍案木,「劉鼎,你可知罪?!」
冷笑道:「東海公,人死萬事空,何況,拙荊繼承的是其父家產,和其弟有甚關係?」
王敬軒字寫得是不錯,陸寧看了,也留下很深的印象。
陸寧笑笑,道:「你之岳丈,病故之時,毛大郎可是還在世,所以,令岳丈之家產,該當由毛大郎繼承,其後,毛大郎身死,才是由令妻繼承!」
現今劉鼎一臉不屑,說道:「東海公,王敬軒這前朝餘孽蒙晉江王法外開恩,不但不思悔改www.hetubook.com.com,反造謠生事,這辭牒也是他寫的吧?果然是賊心不死,早就該懲戒他!」
陸寧笑了笑,「我們先不談王敬軒,就以本案來說,劉鼎,令夫人確實該當將其弟弟的欠款還清后,才可繼承其財。」
劉鼎看了幾眼辭牒,就啞然失笑,「東海公,王敬軒這前朝餘孽蒙晉江王法外開恩,不但不思悔改,反造謠生事,這辭牒也是他寫的吧?果然是賊心不死,早就該懲戒他!」
不到一個時辰,事主陳金財、人證王敬軒、被訴毛氏等都到了廳堂。
這就叫「執牒追攝」,大蜜桃填寫的文牒俗稱「帖子」,相當於後世的傳票。
陳金財是一個矮胖子,面相猥瑣,和王敬軒親兄弟一般,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陸寧笑笑:「如此,官參軍,你也認為本案本公重新審理,合乎律義?」
「東海公,容我去吩咐下人回府送信!」眼見事已至此,劉鼎審時度勢,當然是令夫人主動來此為好,真被公府典衛傳喚而來,面上太和_圖_書不好看,外面更不定傳什麼呢。
當然,外間傳言其和留從願有染,這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大蜜桃就將辭牒拿起,先呈到了錄事參軍官原手裡,官原看過,又交給司法參軍杜寶庫,再到司戶參軍陳泰行,最後到了劉鼎手上。
劉鼎怔了下,愕然看向陸寧。
司戶參軍陳泰行則一臉木訥,看不出想什麼。
陸寧臉也慢慢冷了下來,「便是毛大郎多活一刻,毛家遺產,也該由毛大郎名下,轉與你妻,此間毛大郎欠人之款物,便需歸還,這便叫司法應有之義,也可稱為司法之程序!如此,律法才算有一定之規,才可成為斷案之依據!」
劉鼎冷笑道:「毛大郎第二日便死了,繼承什麼家產?!」
劉鼎一呆,怎麼也沒想到官原這書獃子會突然附和東海公。
「好,發帖子,傳辭牒上之訴主、被訴、人證!」陸寧說話間,大蜜桃就回到旁側小書案后,微微屈膝跪坐,提筆在幾張有大印的傳人文牒上分別寫上陳金財、王敬軒、毛氏等人www.hetubook.com.com名字,隨後便有典衛來拿了文牒分別出去傳人。
「劉縣令,一個月前,令夫人可牽涉進一樁爭產案?」說著,陸寧點了點桌上辭牒,說:「都傳著看看。」
劉鼎冷笑,這東海公跟傻子有區別嗎?荒淫奢享,然後,毫不掩飾自己要在本地興風作浪,跑大街上去找人問有沒有冤情?這事兒早傳開了!就這樣一個荒淫無度的小傻子還想在這漳州立足?
劉鼎還是冷笑,「哪有這個道理?」
這封訴狀的苦主是本縣一名商賈,叫陳金財,狀告龍溪縣令劉鼎的夫人毛氏,奪取其弟家產,其弟生前欠下苦主劉金彩三十多貫錢,劉鼎夫人拒不歸還。
身在宦海,最怕的便是被傳出去這個人不行了,然後,不知道多少明刀暗箭就會插過來,因為不知道多少人,哪怕是對你唯唯諾諾的下屬,只怕盯著你的位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現在,竟然跟自己談斷案?我這三十年由胥吏而跨越天塹到佐官到一縣首府,斷過的案子,比你吃的鹽都多,你跟我談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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