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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陸寧略一沉吟，「好，帶上他！」

在攻擊窩罕部之前，陸寧已經早告訴他們此間戰事結束后，除了多拿一些肉乾，又可以每個人帶走一名契丹女子做戰利品，沒中意的，也選一個，帶回去以後賞賜給有功勞的將領軍卒。

「漢奸」一詞，現今民間也有，但含義根據語境不同有所不同，而且，也不常用。

「嘭」，荊嗣拎著張寶瑞進來，將他重重摔在地上，摔得他頭暈眼花。

耶律古魯，卻管不得那許多了，只覺得，腦子一片混沌，想到死亡，以後再看不到這個花花世界，那種可怕可怖，真是做什麼，都要活下去。

外間，上千名契丹人跪滿空場，多是老幼婦孺，他們有的臉帶驚懼之色，有的咬牙不語，也有的，嚇得簌簌發抖。

自己現今也是如後世帶了一個行動小組一般，自也要考慮他們的傷亡。

不過，風險太大。

「嗯，帶過來吧。」陸寧點點頭。

正在張寶瑞磕頭要退出去的時候，兩名羽林郎，周仁美和薛超，吆喝著四五名契丹女子入帳，這幾名契丹女子，有的哭哭啼啼，有得滿臉仇恨，但都生和-圖-書得姣好，看髮飾，其中三名少女，兩名婦人。

……

陸寧打量著張寶瑞，歷史上，跟著草原民族的中原商販從來不少，其中，一些商販，全心全意追隨胡人，為草原胡人打探消息，收買中原將領等等；也有一些，會和中原暗通曲款；總之這個群體，什麼樣的人都有，不能一概論之，當然，便是那些和中原暗中私通的，也是為了錢財，真正的義士，沒有幾個。

那邊張寶瑞，則連連磕頭稱是，也不知道，定遠將軍是什麼官職，但看把契丹人殺得七零八落，想來也是齊軍中的猛將。

當然，說是這麼說，暴虐之事，陸寧還是不想見到，如現今攻陷了這契丹部族居地，馬上行姦淫屠殺的，那肯定要嚴懲，便是擄其族中少女，也要有個冠冕堂皇的明目，責其族之罪，行堂堂正正的判罰。

聖天子，以後少不了還要領自己等羽林衛奇襲契丹人，定要攪得契丹人焦頭爛額，用「定遠將軍」的名頭，憑空多出一個令契丹人極為頭疼的游擊重騎隊伍，更令契丹人云里霧裡不知道虛實，又免得契丹人不m.hetubook.com.com惜一切代價來圍堵聖天子。

將契丹滅族這種反人類行為自然做不出來，但如果可能的話，大量減少其人口從各方面將其同化是必然的。

這些，聖天子講過，自己也就明白了。

看天色，也該走了，有騎馬跑走的契丹人，現今應該到了雲州，那耶律善補雖然謹慎，不會馬上集結軍馬來救援，但也必然派出斥候來探，不等他反應過來，迅速撤走才是。

「砍了他！」陸寧指了指耶律古魯。

哦，商販？

張寶瑞正按陸寧所說，大聲宣講。

「大將軍，他是雲州詳穩司詳穩，他說，只要不殺他，他可以給大將軍做任何事。」張寶瑞在旁翻譯。

「主上，您看一眼，有合意的沒有？」周仁美是個小白臉，神射，此時恭恭敬敬和薛超這個蠻漢躬身。

本來聽前面，張寶瑞心下連連讚歎，可聽到最後，呆了呆，但又哪裡敢多說，忙磕頭，「是，是，小的一定將大將軍之言，原原本本告訴這些胡兒！」

荊嗣皺眉，真想一刀剁了這傢伙腦袋，跟胡人廝混在一起，祖宗話都忘了怎麼說？什麼「大和圖書王」？！

當然，現今想這些，還有些遙遠。

荊嗣走過去，拎著耶律古魯脖頸向外拖行，耶律古魯以為要殺他，慘叫求饒，鼻涕眼淚直流，甚至褲襠里黃湯，都漸漸滲出。

何況，雖然追隨自己的將士很多極為崇拜自己，也一腔熱血，但總是空喊口號，沒有實際上的激勵，遠征塞外，各個做苦行僧，時間久了，也必然會有怨氣。

腦袋陣陣眩暈，但活命的渴望還是很快就令張寶瑞清醒過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大王，大王！饒命！我就是個商販，就是個商販啊！」

在酋長大帳中，正好奇四處打量的陸寧，轉身，看了進來奏報的錢守俊一眼，這個二十齣頭的壯漢，出身盜賊，驍勇無比，花名「轉陂鶻」，徵募入禁軍，又選為殿前軍班頭，北伐前，被自己選為羽林郎，他這般兇悍，只是不知道，原本的史書上有沒有留名。

陸寧，則創造了齊奸這個詞，強化了這個詞的含義，如宋延渥案，陸寧便指名他為「齊奸」，由此，內閣也正準備修法，將「齊奸罪」納入刑律，而且是重罪之一。

而且說起來，如果能將戰火燒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契丹境內，和其長期鏖戰，前線軍中掠來契丹女子設營妓怕也不得不為。

陸寧微微蹙眉，嗜殺之輩，這般色厲內荏之徒，並不少見，不過留著的話，以後說不定有奇效。

耶律古魯從那金甲面具的南人首領手勢，便知道什麼意思，腦子立時嗡的一聲，更大小便失禁，跪倒用力磕頭，嘴裏喊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什麼呢。

不過，聖天子機謀比天高，也早跟自己等講過為何要如此，自己腦子如此愚笨，也聽得明白。

肩胛中箭的耶律古魯，跪在最前面，他平素殺人如麻，現今真的性命落在旁人手中，卻是嚇得面如土色，方才一直磕頭求饒，被狠狠踢了一腳，才不敢再說。

心下更驚駭的是，現今的南人、齊人，怎麼會這般兇悍？

在荊嗣這巨漢面前，張寶瑞就和小雞仔沒什麼兩樣。

一些契丹族人，看著他，都面露鄙夷之色。

當然，軍中將領，甚至腦瓜靈通的士卒，也必然知道，捷報中，憑空冒出來的這定遠將軍，就是聖天子。

胡思亂想著，陸寧揮揮手，自然看不中這些契丹女子。

內戰外戰，陸寧完全兩個和_圖_書思路。

「你去和那些契丹人講，我乃是齊地定遠將軍武定邦，契丹人侵我齊地，現今伐之，不過我中原天朝以仁存心，便是化外胡虜，若從此守禮儀尊齊法，也為我齊境之民，此部契丹，侵擾齊地甚久，除頑抗兇徒被誅外，供百名女子為奴，以示懲戒！」

琢磨著，陸寧壓下了現今就去襲雲州的衝動。

甚至，陸寧轉瞬有個念頭，要不要他帶路叫城，去奇襲雲州。

又眼看著，窩罕部族中一些少女，被齊人像挑選牲畜一般強拉出去，耶律古魯心下不知道什麼滋味，突然間，有些明白了，自己欺壓南人搶掠婦女時，那些南人男子心中的感受。

顯然，是選的此處契丹人中最美的幾個女子。

什麼威武之師，仁義之師，便是到了後世戰場上，很多時候也是一句空話，更莫說現今了，對敵人全族實行仁義？那多半不但不能感化敵人，而是給自己留下很大的隱患。

「主上，抓到個齊奸！」

荊嗣在旁撓頭，聖天子變成了小小的五品「定遠將軍」。

更莫說身邊羽林郎，以後追隨自己怕要經歷許多艱難戰事，便是戰死，也要令他們不枉這一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