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蕊官和閼氏都陷入深思。

……

「奴兒，奴兒不敢這麼想……」閼氏小聲輕吟，但聽著陸寧的話，她漸漸睜開了美眸。

更重要的是，體會到了言所未有的自由。

中間給陸寧留得空位很寬敞，閼氏在床畔月洞帷幕旁，藕官和蕊官在內側，淡黃帷幕淡雅中隱隱有著貴氣，裀褥軟枕，同樣是精美錦緞金絲刺繡，尊貴又不失清雅。

看著王欽若的畫舫漸漸遠去，陸寧嘆口氣，道：「看來那熱那亞鬼佬要和我圖窮匕見。」朱利亞諾和王欽若貼耳說話，確實勸王欽若息事寧人，但他眼裡的凶光卻逃不過陸寧雙眼，看來，他對自己終於忍耐不了了，要生出事端。

這話，卻沒什麼底氣了，母女三人都知道，齊人對她們怎麼想，其實莫說她們佩切涅格人，便是整個西方世界，除了羅馬人外，齊人好像也都看做蠻夷，私下用鬼佬來輕蔑的稱呼。

王欽若滿臉不情願，冷冷盯著陸寧看了會兒，對漿手艄公喝道：「我們走！」

她是被陸寧搭救的，一直便對陸寧親近，只是這時和母親、姐姐還有陸寧在一張床上，這才思緒混亂又羞又窘，可聽陸寧講故事，立時忘了窘迫，全是好奇。

尤其是昨日聖天子剛剛授命她為行在內記室，要她進入保密局管理女官小組，審查黑海行省一切敏感機構賬目，並負責行在所有支出，包括行在所有侍奴的月例等等，她自要慢慢進入角色。

「這片海域你沒買下來吧？」王欽若滿臉冷笑。

「來吧，都不要呆坐著，想休息的回房去休息，若不然，咱們該打牌打牌，該摸麻摸麻。」看向閼氏的雙胞胎女兒，「藕官、蕊官，你們倆喜歡玩羽球，去玩就是了。」頓了下，「閼氏你和藕官、蕊官，今夜不能睡。」

迴轉的時候，早就沒了什麼男歡女愛的心思，回來聽說諸女都沒睡，便報了個平安自去洗浴，卻不想回來寢室，閼氏三人候著呢，卻是金珠安排的，這小丫頭，還真有尤五的某些風範。

只是，現今既沒必要移民去美洲，大齊到美洲的航線，更沒什麼利潤可圖，風險太大太大了，不可能形成持續不斷的航路，是以，探險隊將美洲一些特產作物的種子帶回來即可，移民開發美洲，等以後技術成熟再說。

閼氏也點頭，「尤夫人，此事不可等閑視之，不然，殿下莫真遇到什麼兇險。」

這和_圖_書話，卻顯然消解不了諸女的不安，畢竟「半神半人」這種，外間說說也就是了，尤其是底層之民，多認為尊貴人物都是異人，但和這「半神半人」接觸的多，卻知道他只是凡人，而且，狂妄自大而又荒唐好色，怎麼看，也不是什麼不死之身的神人。

「怎麼會？……」閼氏急急的想解釋。

看到陸寧出現在另一條畫舫船頭，身旁更一堆鶯鶯燕燕，個頂個的絕色。

此刻見三人好像都被自己說動了心事，微微一笑，他已經平躺過來，左手攬著俏臉枕在自己臂彎的閼氏，右手伸出去，卻是抓住了蕊官小手，又順勢，將藕官粉拳握住，藕官往外掙了掙，見掙不脫，也就不再動，陸寧大手，卻是握著蕊官、藕官兩隻柔嫩小手都包個嚴嚴實實，感受著姐妹倆柔荑的不同，心下更是大樂。

「咱們也走吧，可惜了！」陸寧深深嘆口氣，隨之眼角餘光瞥到，甄氏、閼氏等諸女，都鬆了口氣的樣子。

歸根結底，齊人雖然統治了黑海行省，但對外來商團一直持開放態度，朱利亞諾有點雙重國籍的意思，被邀請進了許多資政機構參政議政，使得他越發驕狂，所以，才有令手下扮作海盜來除掉自己眼中釘肉中刺的舉動。

現今，黑海兵馬司已經出動靖安營查抄朱利亞諾府邸抓捕朱利亞諾及其黨羽。

陸寧笑笑，「那倒不是，其實你們將這大地，看成一個圓球，再琢磨琢磨？」

另一側，蕊官仰面躺著，她小手緊緊抓著綢被，雙眸緊閉，再裏面，便是藕官了，姐妹倆挨得極近，只佔了小小空間，使得藕官不得不側躺，更抱著她妹妹在她妹妹耳邊小聲寬慰。

正琢磨著呢，藕官卻是咬著紅唇說：「我們不是野蠻人……」

「金珠，是不是，向總督府稟告此事？你寫的信，應該能送入總督府吧？還是，你親自去一趟？」甄氏不安的問尤金珠。

見諸女，包括密友甄氏俏臉都滿是不安，尤金珠道：「放心吧，姑曾祖叔他老人家半人半神，此處的鬼佬，怎可能在他老人家面前談得上威脅？」

為首的，卻是摩根大通。

說起來，當這位親王殿下可能遇到兇險的情形突然出現，諸女才突然意識到，這位親王殿下對她們意味著什麼。

「放心吧，今夜就聊聊天……」陸寧笑笑，說道：「我孤身在萬裡外，時常ｍ.hｅtuｂｏｏk•ｃoｍ•ｃoｍ覺得孤寂，所以，時常整夜不眠去打鐵，若想入眠，榻上總要熱熱鬧鬧的，在你們看來，便很是荒誕不經了，對吧？」

「我曾經坐船去過大齊的極東，那裡有一片大陸，住著的全是未開化的土著，比起他們，你們也不算野蠻人了……」

尤金珠是聖天子親口封的貴人，便是聖天子化身的王妃、側妃，實際身份和她也不能比，作為聖天子在黑海行省唯一的真正嬪妃，自要幫聖天子打理好後宮。

便是閼氏，也奇怪地問道：「老爺，是神魔將老爺的船隊送到了這裏嗎？」

月洞床精美雅緻，但嚴格來說，只是雙人床，現今躺著四個人，空間便顯得有些不夠。

蕊官輕輕驚呼一聲，「怎麼會這樣？」

「嗯，不信。」藕官貝齒咬著紅唇。

畢竟身邊攜了十二美，不說旁的，萬一畫舫做工不行，突然漏水，陸寧自己，怕也救不了十二個人周全。

因為陸陸續續，這些年也派出過探險隊，走白令海峽、阿拉斯加，大體上，算是發現了北美大陸的存在，但還未有大型船隊去過，因為沒利潤可圖，只能官方探索了。

閼氏等，挨個上小舟被接上岸，又聽親王殿下說叫她們先回府休息，他有事情做，閼氏等心情各異，但也都依言，被女侍接著上了馬車，被送回了別苑。

陸寧孤身在海上停泊，雖然是近海，又哪裡會沒有大批侍衛在附近？

至於甄氏，她多少有些私心，希望能找機會安排這位密友單獨侍寢姑曾祖。

王欽若立時眼欲噴火。

「殿下應該不會出意外的……」尤金珠可是知道，自己那位姑曾祖，當年可是單槍匹馬滅國的強悍存在，而隨著時間流逝，他身邊重臣、親信們，才越發確信，姑曾祖便是天帝臨凡，是半人半仙之體，這小小黑海之地，哪裡有能傷得了姑曾祖的事物？

其實這些小畫舫說小，也是從畫舫來說，都是湖畔、淺海海灘停泊之物，根本難以遠行，比之尋常江船卻是大許多了，要漿手和艄公一起操作才好移動。

等駛出數百米來到另一處海灘區，陸寧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枚銅哨吹響，不多時，便有數艘小舟駛來。

其實從大齊往東探索，就遠不如從西方世界往西尋找美洲。

甄氏、閼氏等，聽了立時沒有主意，心下多少有些忐忑，畢竟如果黑海親王殿下萬一出現https://www.hetubook.com.com什麼意外，她們不說立時成了無根之萍不知道要遭遇什麼，甚至出現最可怕的情形，親王殿下身故的話，她們都不知道會不會全部被處死殉葬。

但總被這閨中密友這般說，也不免心神有些飄搖，想象密友所說的「神體」，到底是何等情形。

一瞬間，升起了將母女三人一起攬進懷裡緊緊抱住的衝動，但終究還是忍住，欲速則不達，自己可不想好好的氣氛下，最後卻變成了牆寶犯。

這話，令閼氏和藕官、蕊官都有所觸動，確實，生活在這位從遙遠東方來的黑海親王身邊，真如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不說衣食住行，便是那些玩具，都是前所未聞令人上癮，閼氏想的是麻將紙牌，藕官和蕊官卻是想起了令她倆夜不能寐的羽球，好像天天玩羽球，一直玩到老，那該有多好？

……

據信，其實維京人抵達過美洲大陸，但畢竟只是意外，也不再有後續。

寢室內，看著閼氏母女三人，陸寧不禁有些無奈，剛剛很是激戰了一番，那一船熱那亞人都是他一瞬間擊倒的，時間很短，但正因為用了極短的時間，是以體力才消耗得多，加之考慮如何處置朱利亞諾，要不要真的就此將其查辦還是留著作為黑海行省歡迎各路行商的招牌，而查辦后，熱那亞城邦的反應等等。

聽尤金珠的話，閼氏呆了呆，藕官咬著紅唇，蕊官默默不語，但自沒人敢出言反對。

現今初夏，陸寧寢床上鵝絨夏涼被極薄極大，絲綢柔滑，三女本來都在這大大的綢被之下，陸寧鑽進來躺下的動作中，自也瞥到閼氏和藕官、蕊官，都穿著雪白絲綢的睡衣睡褲，躺好后，陸寧不由開玩笑說她們沒規矩，說的也是真話。

朱利亞諾則若有所思。

二十多年前的張洎等罪犯被發送去極東探索，最終應該還是船毀人亡。

卻是忽兒焰無意聽到，當然，可能也是故意落後幾步聽的，卻是聽親王殿下和那叫努嘉哈的女侍衛長說，可能會有盜匪來洗掠畫舫，他要留下來做餌，又要一些女兵扮作他妻妾一切做餌。

尤金珠看得出她們的疑惑，無奈道：「大家等等就是了。」

「奴三人，都是鄉野粗人……」閼氏側躺面對陸寧，美髻粉臉，黛眉星眸，紅唇輕啟，軟語解釋，離得是如此之近，美人清新香津，彷彿輕輕吹在陸寧臉上。

看著她們，突然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笑，湊過去，在甄氏耳邊低語幾句，甄氏立時俏臉通紅，啐了她一口。

偏偏親王殿下很讓人沒信心，他一向大胆妄為，扮作常人四處亂跑，可能是大齊太強大了吧？這才使得這位親王殿下好像覺得世間沒什麼危險一般，今日更荒唐到以身涉險做餌吸引什麼盜匪，而且好像身邊帶的全是女衛，這不是主動送死么？

陸寧笑道：「非也，那極東大陸在往東走，卻是這一方大陸了，也就是這方大陸最西的西班牙白衣大食。」

甚至便是閼氏，現今吃穿用度，生活的舒適，比作為可汗皇后時，可也強了十倍百倍。

聖天子今夜看來本想和十二美大被同眠，但被意外打斷了興緻，但晚點回來的話，自要有人侍寢。

……

顯然，朱利亞諾沒想到，事情不但未成，手下更是一個沒逃出去，沒被殺死的，便全部成擒。

閼氏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只是靜靜傾聽，蕊官卻豎起耳朵，這時轉頭看向陸寧，好奇的問：「是到了天地的盡頭嗎？」

陸寧自想不到這些小玩意對她們來說，和後世電子遊戲對沉迷者的誘惑力一模一樣。

正是因為黑海親王的存在，她們現今才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

也就是朱利亞諾的得力助手，和黑海銀行經警爆發衝突時，就是他和王欽若在。

禁軍作為戰爭機器而遠離民間事務，是大齊規制下一直努力的方向。

「你們這，可是沒有規矩。」躺下后，陸寧突然一笑。

卻是藕官也很好奇，早就抬起頭，俏臉枕著妹妹胳膊，看向陸寧這邊傾聽，聽陸寧說，大地是一個圓球，小臉上全是不相信的神色。

便是原本沒了心思，但此刻銷魂情形，陸寧也不由蠢蠢欲動，他也側躺看著閼氏，忍不住便伸手將閼氏摟進懷中，軟玉溫香，令他摟得更緊，雙腿也緊緊盤住了閼氏那雙穿著絲綢長褲的玉腿，享受著那頂著平滑綿軟而又彈力驚人的玉腹滋味。

陸寧回到別苑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

兩條畫舫擠在一起。

陸寧笑道：「那這樣，我們打賭，便以脫衣服為賭注怎麼樣，我說的話，你們猜是真是假，猜錯了，便脫一件衣服，我總能證明其真假，怎麼樣？」

陸寧又一笑：「藕官，你不信，對不對？」

陸寧笑笑，繼續道：「大齊極東的大陸，再往東走，你們猜，到了哪裡？」

陸寧現今所說自己去了美洲大陸，也就是和*圖*書這麼一說，而且一切順利的話，探索隊抵達南美也不需要幾年了。

朱利亞諾笑笑，在王欽若耳邊低語了幾句。

現今，便是要她們回到以前的生活，做籠子里的金絲雀，好像都難以適應，更莫說，一旦這位親王殿下發生意外，等待她們的，可能殘酷無比的境遇了。

畢竟三人是來侍寢親王，哪有中間留空任由親王殿下自己上床鑽進來的。

「老爺……」閼氏嬌吟輕顫，身子也軟癱在陸寧懷中，但隱隱的，緊閉雙眸，顫抖的長長睫毛處，有一滴淚花，「藕官、蕊官……」她想說什麼，終究還是不敢說出來。

「我的船公已經坐小船走了，動不了，還是你們退退。」陸寧說得是實情，距離畫舫區有幾里了，船公也走了，得吩咐明日天明再來，沒想到王欽若兩人坐的畫舫也非要劃過來。

果不其然，一艘滿載熱那亞人的「海盜船」被伏擊個正著，這些熱那亞人扮作海盜，一些武器，明顯是拜占庭人制式，自是要栽在拜占庭人頭上。

陸寧進來時，閼氏母女三人已經在床上，陸寧猶豫了下，便沒有命她們下床回房，也不可能自己掉頭離開。

「至於你們，沒辦法，我們大齊有俗語，紅顏禍水，我也不能免俗，自不會捨得放你們走，我只能說，會盡量令你們生活得比以前更好。」

書房內，甄氏、閼氏等，第一次諸女都在沒有陸寧在的情形下齊聚一堂，尤金珠聞訊也來了，共十三美。

感覺，閼氏母女三人，聖天子當能喜歡。

偏偏陸寧用竹竿輕輕一撐，畫舫便緩緩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陸寧笑笑，道：「你們佩切涅格人，如此下去，是沒有前途的，早晚全族被滅，實際上，我給了你們族人第二條出路，便是去修運河的，將來作為齊民定居下來，安居樂業，不必再去殺人搶掠，難道不好嗎？人生短短几十秋，其實也不過是為了將自己的血脈延續下去，他們的子孫後代，都會生活得很好。」

陸寧便去船頭，拿了撐船竹竿。

「藕官，你恨我對吧？」陸寧突然提高了聲調，又轉頭，看向姐妹倆那一側。

靖安營，類似後世的憲兵和武裝警察的綜合體，負責糾察軍紀處理軍人違法事件，同時城內巡捕難以勝任的治安事件，可出動靖安營查辦。

母女三人，立時俏臉通紅，看著三人麗色，尤其是，三人粉|嫩小手都被陸寧抓在手中，使得陸寧越發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