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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過去。

幽冥教的數萬弟兄，像是被退去了三分士氣。

視線，呈半透明的狀態。

只有在其他的人類城池，開啟過復刻的十絕陣。

啪！

劉焸呵呵笑出聲，負手在後，看著于正海說道：「于正海，這個時候，危言聳聽，沒有意義……朕且問你，十絕陣中，禁軍最大。你如何取勝？」

……

以皇城為中心，十座不同的陣眼，位於四面八方，同時亮了起來。

戰鬥將司無涯從複雜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司無涯恍然明白了一切……回想起大師兄曾經說過的故事，他有兩個同族兄弟，一個叫平安，一個叫江來。他們是無啟族最後的三人。他們歷經了無數的苦難，王權貴族的踐踏，異族人的屠殺，死亡的折磨，饑寒交迫的蹂躪，顛沛流離的生活。

于正海同樣哈哈大笑。

「試試便知。」

……

司無涯的直覺沒有錯。

皇城內，所有禁軍，盡數跪下：「參見陛下。」

于正海盯著龍輦上的劉焸，目不轉移。

離開了天際，離開了十絕陣，被隔絕在外。

「別慌，十絕陣內，眾生平等。」華重陽和-圖-書說道。

劉焸揮了揮手說道：「此戰之後……朕會將你于正海的名字，釘在恥辱柱上，書寫史書中，受萬民唾棄。」

二人遙遙相對。

為什麼會形成今日的局面？

宛如人間煉獄。

兩軍對壘。

凡是修行者儲存的元氣，盡數被十絕陣，強行吸走……

「大師兄恐怕危險，十絕陣已經開啟，雙方僅憑蠻力搏殺，幽冥教和禁軍損失都不少。如果李雲召說的屬實，那大師兄必定吃虧啊！」

沉默片刻，搖搖頭道：「罷了！一個個不孝孽徒，何時能讓老夫省心！傳令下去，魔天閣所有人，全部集合！」

龍輦上，龍袍加身，頭戴王冠的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于正海已經死過兩次……大限將至。劉焸若真是來自無啟，于正海如何與其爭鬥？

聲音不大，卻起了極大的鎮定作用。

車輪在皇城的巨石地板上滾動。

眼神中，閃過驚訝之色。

「那我是該叫你平安，還是叫你劉焸呢？」

一聲令下。

十絕陣中，整個神都顯得寂靜無比。

陣眼亮了起來。

飛書，便是他最後的和圖書希望和寄託。

他的笑聲更為肆無忌憚，聲音洪亮。

于正海沒有正面回答過。

平安是誰？

世界太荒唐，天下正道，卻無一人可以信任。除了魔天閣……李雲召，別無選擇。

「天地人才顛倒推，玄中妙算多是非。神明踏上不歸路，凡人入陣化成灰。」

于正海不需要用元氣，便能清晰表達出他的意思。

于正海同樣朗聲道：「可惜……你終究不是皇室中人，你身體里，流著的，乃是無啟族的鮮血！殺——」

雙方激鬥了起來。

平安，為何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

一些試圖反抗的修行者，想要封住丹田氣海，奈何，硬生生被十絕陣吸到了天幕中，元氣消失的那一刻，從空中墜落，摔死。

元氣，徹底被阻斷。

數萬禁軍傾巢而出。

哪怕是神都之外的修行者，也不得不往後撤，即便是不在陣中，也感覺到了十絕陣的可怕。

「我曾說過，我會站在你的面前……」于正海說道。

鮮血如雨下。

咯吱，咯吱，咯吱……

劉焸同樣盯著于正海。

至於天下紛爭，結果如何……一切聽m•hetuｂooｋ•ｃｏｍ•ｃom天由命。

司無涯看著手心裏的孔雀翎，也失去了光澤，變得暗淡無比。

「殺！」

「……」

他曾問大師兄，為什麼一定要拿下神都？

一座龍輦從皇城內，緩緩駛出。

時間在吶喊和廝殺中飛快流逝。

駛出了皇城。

一顆人頭從司無涯的眼前飛過。

劇烈的能量共振聲，向世人宣示著，十絕陣，開啟了。

陸州撫須，抬頭仰天。

數萬幽冥教教眾，同時仰天觀望。

聲嘶力竭的吶喊下，人類本能地爆發肌肉的力量，揮動手中的長刀，砍在敵人的身上。

魔天閣東閣。

嗡嗡——

「十絕陣，終究是還是開了。」

哧！

天幕變了顏色。

……

在過去的很多年時間里，神都都沒有開啟過十絕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于正海和劉焸始終遙遙相對……

元氣的消散，空氣的壓抑，溫度的升高……讓戰鬥變得最原始，最本能，最有力量。

司無涯微微側目……

元氣阻斷的同時，還會阻隔空氣……隨著時間的推移，溫度會持續升高，壓力會持續增大。

司無涯抬起頭，看向皇城之巔的那位和_圖_書長袍修行者，說道：「十絕陣已開……劉焸何在？」

劉焸雙臂展開，龍袍在光線的照耀下，顯得異常刺眼。

「朕的確小瞧了你……可是，值得嗎？」劉焸說道。

大戰了數天數夜，一片瓦礫廢墟，狼煙瀰漫的人類城池，失去了往日的繁華和人潮，除了蕭條和沉寂，一無所有。

東閣殿門，被一股罡風吹來。

「師父！那狗皇帝在戰前，連夜召集天行書院和北斗書院二十位長老……禁軍八大統帥尚有一人存在，神都內還有很多隱藏高手坐等漁翁之利！此戰過後，大師兄必定任人魚肉啊！」端木生說道。

那長袍修行者轉過身，朝著下方，躬身：「參見陛下！」

李雲召上一封的飛書內容只有一樣——李雲召常年伴隨太后左右，要說這世上最了解兒子的，非母親莫屬。太后早已知道如今的劉焸不在是當年的劉焸……這個秘密，即便是說出來，也沒有人信，只會適得其反，引得天下大亂。神都之戰拉開序幕，太后將此事告知李雲召。

身後，上千名禁軍，朝著前方狂奔。

修行界，各大門派之人，凌空懸浮，看到了一道道和圖書天幕，將整座神都籠罩。

如今看來……大師兄果然另有隱情。

神都的上空，風起雲湧。

「終究又見面了。」劉焸緩緩起身，負手立於龍輦上，目光鎖定於正海，口吻清冷。

神都之外的眾多修行者，紛紛眺望神都。

皇城之巔。

空氣變得壓抑，呼吸變得困難。

于正海感覺到丹田氣海中的元氣被迅速抽離。

很難想象，僅憑人類的嗓音，便能將一個殺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陸州邁過門檻，負手走了出來，面色淡然道：「何事？」

雄心？壯志？腳踩天下江山的追求，還是登臨人類最高的慾望？

劉焸點頭，隨即仰天長笑，說道：「你和當年一樣……愚蠢，膚淺！」

端木生手持飛書，疾步來到東閣殿外，躬身道：「師父，李雲召又來飛書了。」

禁軍的人數也在不斷減少。

十絕陣下。

「……」

傷亡不斷增加。

「兵臨城下，你說值不值？」于正海反問。

進攻神都之前，十絕陣中作戰，早已被幽冥教演練了數十遍。

嗡！

神都的十絕陣，嚴格來說，比復刻的十絕陣，更為嚴苛……

幽冥教教眾山呼：

聲音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