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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陸州說過的話——老夫從未用盡全力。

秦帝趴在地上，右臉緊貼地面：「其實……朕要不關此陣，你永遠也，破不了，呵呵呵……信也罷，不信也罷。咳咳，咳咳咳……」

這也是秦帝之前沒有著急對所有人下手的原因。

「上。」

歸墟陣消失以後。

驪山四老，看向前方。

「因為，你還不配。」

有些底氣不足。

驪山四老看著披頭散髮的秦帝時，非常不解，崔明廣問道：「陛下你這是？」

刀罡與劍罡，激戰百人死士！

【叮，擊殺一命格獲得1500點功德。】X10

「道門，獨鑽印！」

于正海，虞上戎，明世因各自歸位，怒視前方。

秦帝的眼神有些渙散，精神狀態萎靡，但意志卻越來越堅定。

現在想來，這並非是一句嚇唬人的謊言。

出手者，便是明世因。

星盤往四周蕩漾……蔓延整個皇城，而後咸陽。

大沖虛寶印，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金光篆書懸挂五指之間。

回過頭，看到了遠處滿臉凄然，不住搖頭的戚夫人，以及攙扶著她的趙昱。

黑髮一念之間化作銀髮。

秦人越皺眉：「陸兄，行不行？」

上百人朝著前方飛去。

「瘋子！」

轟！

陸州身形一定，出現在眾人的中間，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

抬起右手，向前方一指……

喊聲震天，殺音和戰意充斥歸墟陣。

陸州目不轉睛地盯著秦帝，許久，才問道：「還要抵抗嗎？」

歸墟陣有點弱化的趨勢。

驪山四老故技重施，以崔明廣為首，向前拍出「九字真言手印」中的大沖虛寶印。緊隨其後的是獨鑽印，外圓玄印和日月印。

明世因目光中儘是殺機，冷聲道：「你當然無話可說！？」

看著單方面碾壓的局面，秦人越知道他沒必要出手了……而是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驪山四老。

【獎勵隨機卡一張，使用此卡，將會隨機獎勵一件珍稀道具。】

然後縮回身軀。

陸州繼續踏步向前……

【諸洪https://m.hetubook.com.com共出師后，獲得開山立派傳道受業的資格，徒孫上限三人。】

落在了崔明廣的身上。

相信任何人面對這種局面都知道如何做出選擇……

【叮，擊殺一命格獲得1500點功德。】

四周屍體遍及滿地。

大批的死士掠入歸墟。

「陛下！」

大手一揮。

他的頭髮進一步變白。

前所未有的元氣風暴肆虐過後，歸墟陣之中，寂靜如初。

「源於歸墟，還於歸墟。」秦帝已經堪破生死。

百人死士，做出了一個瘋狂的舉動！

「還等什麼？」秦帝心中一橫，折損了近乎一半命格，他還有什麼可以在乎！？

……

他保持著有臉貼地的姿勢，掌心向地面一叩！

早就有傳言，秦帝培養了一批死士，他們的平均實力可以和四十九劍、三十六天罡相媲美，如今親眼所見，傳言為真！

又看了看面如死灰的秦帝。

穩字當先，留了六張。

看到諸洪共這幅慘狀，生死不明，他想選擇，拒絕出師。他回想起諸洪共入門的一切過往……沒有天賦，沒有修鍊的可能，靠著太虛種子，大大改造了他的體質。他吃了無數的苦頭，不比他是師兄們少；他很懦弱膽小，有的時候喜歡仗勢欺人，偶爾也會衝鋒陷陣，彰顯男人的風範；他害怕得罪師兄，害怕師父，魔天閣里的同門都是他諂媚的對象……人人以為他很傻，事實上也許他才是同門裡活得最清楚的那一個。

剩下十名死士，抵達陸州的身前。

他再三確認初始卡的效果：

眾死士山呼！

接著便是九十座千界婆娑屹立於歸墟陣中，像是曇花一樣，綻放著它們最後的光芒。

九十道掌印，漫天飛舞。

這時……

秦帝劇烈地咳嗽了幾下，竟祭出星盤，徒手朝著自己的命格一摁！咔——

地面砸出五指掌印，崔明廣再折一命格。

「殺！！！」

【初始卡，可選擇一種道具卡重置為最初的價格，持和-圖-書續時間10秒，10秒后恢復正常價格，且限購一百張，不影響價格波動。】

秦帝狂吐一口鮮血。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秦帝說道，「殺了他們。」

九道掌印，毫無懸念地疊加撞擊在崔明廣的胸膛上，直接的洞穿一個血洞！

陸州已經沒有想法和時間去思考為什麼諸洪共會出師了。

陸州的出現，令驪山四老停了下來。

秦帝蒼老的容顏，露出一抹笑容，抬起頭，看向立於身前不遠處，充滿仇恨的明世因，也不知道是意識混亂，還是臨死前的其言也善，他竟用明顯不同於以往的語氣，低聲道：「孩子……殺了我。」

「呵呵呵呵……」秦帝生無可戀，只是默默地笑著，看了看明世因道，「能死你手中，朕……心甚慰！」

四十九劍和魔天閣眾人齊刷刷后飛，飛到一定空間的時候，歸墟陣阻隔了他們。

四周的場景變幻。

四道掌印覆蓋了「楚河漢界」，崔明廣貼在大沖虛寶印上，眨眼間來到了陸州的面前。

陸州輕輕踏地，懸浮在天空之中，擋住了驪山四老和百人死士前方。

他們沒有動。

……

當世之中，唯其無敵。

秦帝：「……」

「他從來都不是皇帝……因為，他是孟明視。」

俯瞰四周，皆浮塵螻蟻！

三道掌印以小搏大，立時洞穿了驪山三老的掌印……噗噗噗，季實，唐子秉，周沖術身子一麻，低頭看了一眼……他們的胸膛也同樣被洞穿了。

拳頭緊握，看著他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上百名死士完成這一任務。

九十人依次落地！

一命格立時折損。

秦人越、四十九劍，魔天閣眾人：「……？？？」

嗡——

每個獨立空間內的修行者，看到這一幕，亦是連連搖頭。

陸州閑庭信步，淡然向前。

命格中的力量宣洩了出去。

明世因飛掠了過去。

崔明廣墜地！

整個空間就像是立體的九宮格，陸州處於最中心，其他人分列四面八方。

……

【叮，擊殺一命格獲ｍ•hｅｔuｂｏoｋ•cｏm.ｃoｍ得1500點功德。】X90！

這一問，如最後一根稻草，壓斷了秦帝所有的希望，破滅了所有的幻想。

八命格的平均實力，被集體降了一命格，在二命關的面前，無異於一個笑話罷了！

比上次強勢得多，這是四大「偽真人」的全力一擊。

一度屏住了呼吸。

上百人同時躍入空中，青罡纏繞長矛，眼中蘊含殺意，抱著必殺的決心，視死如歸的意志，如蝗蟲一樣，同時撲向陸州。

上百人如同上百頭野狼，全部將生死置之度外。

眾人一驚。

「毫無懸念的碾壓，單方面的主宰。這就是陸兄的真正實力？」秦人越看得眼睛發直。

秦帝倒飛了出去，撞在幽玄殿上。

哪怕什麼招都不會，只會自爆，也可以殺光地方了吧？

「為什麼不躲不避？」崔明廣皺眉。

橫掃百人死士。

這時候竟然怦怦跳動了起來。

「末將領命！」

鉤刃劃過他的要害，鮮血飛濺！

巨大的掌印失去了控制，在半途中便消失了。

噗——

秦帝亦是感覺到喉嚨乾燥，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真的，一直沒有用盡全力嗎？

陸州所在的位置，就像是象棋里的楚河漢界，後方是秦人越，四十九劍，魔天閣眾人；前方是驪山四老，百人死士。不同的是，雙方的將帥一前一後。

秦人越很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下令道：「後退！」

【叮，擊殺一命格獲得1500點功德。】

空間合一之後，眾人連忙聚合。

他殺過很多人，見過最腐臭的鮮血，最骯髒的頭顱，最慘烈的戰場，最複雜的人心……麻木的秦帝，高高在上的暴君，心弦幾乎不會波動。

要選擇的目標很多。

秦帝不住地發笑，呵呵的笑聲傳遍整個歸墟陣，無比的滲人。

孟府的覆滅，說到底，秦帝才是最終的罪魁禍首。

他就那麼安靜地懸浮空中。

驪山四老信心大漲，同時懸浮而起。

【叮，擊殺一命格獲得1500點功德。】X3

秦帝感覺到了心臟怦怦直跳。hetuｂｏoｋ.com.ｃｏｍ

放眼望去，整個幽玄殿，已經成廢墟一片。

……

就在崔明廣弓著身子站起來的時候，陸州再落掌：「老夫就教教你們，什麼是真正的道門九字真言手印！」

他們都能理解明世因為何要出手。

三人露出驚恐的眼神。

「他瘋了！」

死士首領帶頭衝鋒！

歸墟陣立時被三者厚如城牆，足以遮天的罡印覆蓋。

陸州搖搖頭，下令道：「老夫便成全你們。」

滿地染紅鮮血。

他清楚地記得這張卡的最初價格：500功德點。

「秦帝培養的死士？！」范仲皺眉，「歸墟陣可進不可出，對不住了兩位！范某無能為力！」

諸洪共做到了。

也許出師的條件，不是修為，不是功法，不是某個技巧的完成……而是，一種無法用刻度尺衡量的「成長」——可擋一方的能力，可為自己的事而負責到底，可扛起應有的重擔。

「……」

【弟子出師入世后將會為師父提供更多的獎勵。】

秦帝便是躲在後方的「將」。

秦帝看出了他們的想法，於是再拍一道星盤。

【調|教諸洪共不再獲得功德點。】

這麼多死士以死相搏，誰人能當？

「呵呵……」秦帝忘卻了疼痛，意識開始混亂。

「殺光。」

【叮，獲得初始卡一張。】

魔天閣于正海，虞上戎，明世因化作虛影掠去！

【叮，擊殺一命格獲得1500點功德。】

他在緊張。

他們本就重傷，又怎麼可能是魔天閣眾人的對手？

四十九劍受了不小的傷，迅速飛到秦人越的身後。

容貌進一步衰老。

上百人的隊伍，全部身披銀色盔甲，出現在秦帝的身後。

歸墟陣外，急切想要進入范仲，看著幽冥殿的方向，卻又無能為力。

驪山三老季實、周沖術和唐子秉身子僵硬。

陸州平靜地抬起頭，雙掌抬起，雙臂展開，雙袖一拂！

秦帝，驪山三老，百人死士：「？？？」

陸州漠然抬掌，掌心呈逆時針旋轉，旋渦成罡，道門九字真言手印，依次飛旋而出——

從上到下，離https://www.hetubook.com.com別鉤輕易洞穿了秦帝的胸膛！

秦帝踉蹌後退，身子不住地顫抖……精神意志徹底崩塌，癱坐了下去。

歸墟陣漸漸退去。

他看到大批的死士，掠向歸墟陣。

【叮，您的弟子諸洪共成功出師。】

「……」

法身出現又消失。

驪山三老撲了過來。

哧！

無盡的恐懼席捲整個歸墟陣。

轟！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掠向秦帝！

秦帝的目光掃視眾人，掌心向下，星盤綻放……以腳下為中心，星盤遍及整個歸墟真。

「我成全你！」

「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臣等寧可死在戰場上，也不願意苟活于安逸之中。」

……

「還不死心嗎？」秦人越說道。

歸墟陣中，所有的修行者，包括真人級別的秦人越，秦帝，也看到了終其一生難忘且壯觀的一幕——陸州拂袖出的掌印，如漫天金色蝴蝶，劃破長空，于空中留下一道金光，分別命中九十名死士！

要將他的軍，必先擊敗這些人。

在秦帝的眼中，此時的陸州像是陷入了發獃的場景……他滿足地笑了起來，說道：「這還不夠，你是平衡者，也得受天地桎梏的束縛，歸墟陣以地為基，以天為牢。陣中的人，都會給朕陪葬。」

但只有一張卡，陸州最為鍾情——「致命一擊」。

驪山四老出現了，重傷奄奄一息的四大侍衛出現了。

四大偽真人，率上百名死士，向前飛掠。

再吐一口鮮血。

「使用。」

三掌齊出！

陸州掌心向前，隨著掌印前進，虛影一閃……十人如散沙，橫飛四方。

所有空間合一。

且全部重傷，吐出鮮血，成血雨落下。

秦帝亦是如此。

身如鴻毛，命如草芥。

秦帝長出一口氣說道：「朕心已死，無話可說。」

驪山三老亦是悲慟難受。

「……」

面如枯槁，雙眼凹陷，皮膚蓬鬆，皺紋如溝塹……

陸州沒有回答，而是輕鬆出掌！

秦帝墜落在地。

【叮，擊殺一命格獲得1500點功德。】

這就沒了？

順應本心，陸州收起神通，心道：「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