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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你還是繼續侮辱我吧。」

石門緩緩移開，嗡——

在前面大約百米的位置，有一座山似的陰影物體，在寒風迷霧中若隱若現。

司無涯道：「地窟？」

陸州想了下，說道：「顏真洛，陸離，孔文，你們留下幫助蓬萊島。」

抵達重明山以後，他們便將空輦放在了海邊，四人朝著山中飛掠。

司無涯來回閃躲，灰塵全部散落，骷髏的身上亮起了一個個的紅的篆書字體，遍及骷髏的每一個角落。

這些年和魔天閣的關係不錯，也使得蓬萊島混得不錯，但魔天閣終究是魔天閣，蓬萊島是蓬萊島，依附他人，始終差了那麼點意思。如今蓬萊島沉沒，哪還有心情去糾結這些？

「那不至於……嘿嘿。」孔文揮舞著大刀跳上吞天鯨的屍體，開始瘋狂解剖，尋找的命格之心。

……

四人疑惑地靠近觀察了下，沒有異常，便繼續向前飛。

砰！

「你怎麼看出來是地宮？」

骷髏呈盤坐之勢，雙掌平放在雙膝上，腰桿筆直，低著頭。

于正海看時間差不多了，提醒道：「師父，該出發了。」

江愛劍嘴巴張大巨大，張望著裏面的寶劍。

司無涯對此感到不解。

來到距離那骷髏骨架一米左右的位置時，他看到了骷髏額頭上，被灰塵覆蓋著的一個篆書大字：火。

沒過多久，魔天閣其他人將海面上的命格之心收集完畢。

黃夫人和蓬萊島的弟子們卻高興不起來。

黃夫人和蓬萊島的弟子們看著海水，搖搖頭嘆息了一聲。

收拾好戰利品，眾人掠向天空。

陸州滿意點頭說道：「收好。」

他向前飛了一段距離。

儘管蓬萊島的弟子們修為不高，但在擊殺小型海獸上，他們比所有人都要賣力。

不多時孔文破開了吞天鯨，罵了一句：「特娘的，還真結實……」

他們也想儘快找到落腳休息的地方。

「收拾一下。」

陸州點了下頭。

跟著大真人，吃飽穿暖，舒服。

孔文哈哈笑道：「發財了發財了！」

「掉錢眼裡了，我們需要那些庸俗的財物？」顏真洛白了他和*圖*書一眼。

其他三兄弟這才撤走罡氣，神采奕奕地看著孔文。

江愛劍充滿疑惑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寶劍帶來的視覺衝擊，衝散了江愛劍所有的恐懼，他飛掠了過去，不斷欣賞著地宮裡的寶劍。

「顏左使教訓的是，哈哈，我就是忍不住……實在太高興了！」孔文四兄弟最為激動。他們曾在底層混跡了太久，拿命拼搏，就是想要多獲取一些寶貝，這麼多的命格之心，在過去他根本不敢想。

江愛劍撓撓頭：「好像是。」

他對凶獸和命格之心的了解，比在場之人都要多。

夜晚的寒風明顯比白天要強得多。他們越發地感覺到，重明山很不對勁。

沒想到的是重明山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他嘗試推掌，打開石門，奈何石門紋絲不動。

「什麼意思？」黃時節疑惑不解。

就連秦奈何亦是從未見過這麼多的命格之心，秦家真人秦人越固然很強，但要戰勝獸皇並無十足把握，也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

司無涯目光移動到雙翅的中間，本以為是飛禽類巨大的凶獸，但沒想到的是，中間竟是——人！一個石化狀態的人！

骷髏的嘴巴嘎吱嘎吱作響，再揮動手臂。

灰塵掠去，那火字刻入腦海中，已成黑灰，無法辨別原本的顏色了。

黃時節落地，滿地的金銀珠寶玉器，夜明珠。全部都是極品寶貝。

「是。」

上天是公平的，或許是上蒼故意設置如此，不管凶獸的體格有多大，他們的命格之心，都不會太大，最大也不過像是人類的頭顱這麼大。這種命格之心嵌入不太容易，需要將蓮座命宮一同放大，承受它的體積。

李錦衣笑道：「的確有點像是馬蜂窩，但沒那麼密集……我數了下，到目前為止總共遇到了六個黑井。大約飛行十里地便會有一個。估計還有很多。」

「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大，這……」黃時節無法理解地連連搖頭。

陸離清點完以後，彙報道：「閣主，這次獸王的命格之心，總共獲得六顆，獸皇四顆htｔｐs://m.hｅtｕbooｋ.com•coｍ，高等命格之心10顆，中等42顆，初等155顆，其他海獸沒有命格之心，只有八百顆左右的生命之心。」

「不管怎麼說，今天多謝姬閣主出手相助。」黃夫人說道。

「躲開就好！」司無涯不斷閃躲，穿梭在巨大骷髏的雙臂之間。

武器不只是劍，還有刀槍棍戟，十八般武藝異常齊全，且件件都是珍品。最次的都是地階以上。

「……」

他掠到了那巨大的骷髏額頭前方，又看看下方，眼中再次冒起異樣的紅光。

吞天鯨的屍體雖大，但在孔文進進出出不斷地解剖之下，胸膛的部位，很快變得支離破碎。

……

閣主的表演結束了，魔天閣成員們的活兒才剛剛開始。早就看得心潮澎湃的眾人，戰意四起，朝著那些來不及逃跑的海獸們掠了過去。

「吞天鯨可不容易搞啊！」孔文拿著大刀，試圖分解吞天鯨的屍體，卻無從下手。

呼！

司無涯的落了下去，確定那骷髏不再動彈，才道：「跟我走。」

上方一塊塊的晶石，提供者微弱的光華。

黃時節，江愛劍，李錦衣三人迅速向後凌空後退。

寶劍的幽光，照亮了地宮。

殘陽如血，徐徐落山。

江愛劍回頭看了下漆黑的夜空說道：

黃夫人說道：「蓬萊島不比魔天閣，當年也算是大炎的一方勢力，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滄海化桑田。蓬萊島只怕是再也不能重塑當年輝煌了。」

「前面好像有東西。」

死了這麼多人，加上蓬萊島沉沒，即便是將入侵的海獸全部殺光，也換不回去。

「你要是再侮辱我的智慧，我馬上就走。」江愛劍一邊跟著一邊道。

自古以來，人與凶獸的矛盾不可調和。

眼看天要黑下來。

江愛劍搖搖頭道：「這玩意不符合我的風格……我要撤，我要回家，我還沒娶媳婦呢。」

他對這些東西，一點也不感興趣。

吞天鯨的眼睛失去了色彩。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愛劍來到了骷髏的後面，驚訝地道，「地窟！？」

「南方三炁之天、火官之府、赤heｔubooｋ.coｍ•ｃｏm帝之宮。南方東井八星，天之南門……」後面的字跡因為年代久遠，看不清了。

半個時辰后，太陽徹底落山，夜幕降臨。

這活還真就只有他能做。

呼！

吞天鯨畢竟太大了，命格之心自然也不會小。

「你好歹是近六命格的千界，連屍體都對付不了？」顏真洛笑道。

司無涯面色凝重……看著那骨架看了許久許久，目光垂落，在骷髏的四周散落著很多小型的骷髏。

江愛劍低聲問道：「你不是經常夢到這裏嗎？」

「其他人，跟老夫去一趟重明山。」

凶獸有百丈之長能理解，他們從未聽說過會有百丈之高的人類。

天底下沒有隻准你殺我，我不能殺你的道理。這對任何人都一樣。

樹倒猢猻散，吞天鯨的死亡氣息，瀰漫方圓千里，聞訊趕來的海獸們四散而逃，被堆積而起的海水，迅速退去。無盡之海恢復往日的平靜。

「夢見的。」司無涯道。

前後花了一個時辰左右。

「這是人？」江愛劍吃驚地道。

他們不喜歡爭勇鬥狠，巴不得留下來，找找命格之心之類的，這事反而更有趣。

這骷髏的的確確是人類的骨架！

黃時節瞪眼道：「就你話多。」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江愛劍說道。

風越來越大，像是吹起了迷霧，模糊了他們的視線。

這時，黃時節擋在了前方，說道：「小心。」

孔文將命格之心放入海水中清洗了下，掠到陸州面前，興奮說道：「閣主，又得四顆命格之心，就是大了點。」

其他三人迅速跟上。

「那你走吧。」司無涯道。

……

「是。」

腳尖輕點，朝著深處飛掠，看到了讓他更為驚訝的一幕——那是一個長達不知多少丈的雕塑，立於地宮之中。

那紅光只出現了一瞬，司無涯便一掌拍向那巨大的骷髏。

「後面有東西！」

那骷髏雙掌一合，司無涯閃身離開，骷髏掌打了個空，這一合起來，骷髏不動了。

司無涯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進去看看吧……你們要是害怕的話，可以在外面等著。」

司無涯向上躲開了這一和_圖_書記。

那骷髏呈展翅翱翔的姿態，就像是一座雕塑，紋絲不動。

蒼穹開了眼，更多的陽光從眼睛里落落大海，失衡現象下的迷霧天空竟減輕了許多。

「我們發現了寶藏。」

「用眼睛。」司無涯回答。

「是。」

司無涯隨手一揮。

這分明就是人類的骨骼。

「又一個黑井，這是第幾個了？第五個？」江愛劍說道，「有沒有感覺像是馬蜂窩？」

司無涯漸漸輕點，來到了那骷髏的面前，仔細觀察了一番……

當他們來到跟前的時候，都被那巨大的物體驚到了——那是一座高大百丈的骷髏。

言罷，鑽入吞天鯨身體內，像是老鼠挖洞似的，慢慢挖掘，還要防止海水倒灌，和兄弟們一同排擠海水，費了不少力氣，才將吞天鯨的命格之心挖了出來。

司無涯，黃時節，李錦衣，江愛劍四人，在重明山低空向前飛行。

蓬萊島。

陸州開口道：

相比其他人，司無涯不是那種喜歡用蠻力的人，他稍稍觀察了下四周的格局，以及構造，試圖找到陣法的痕迹，卻一無所獲。

司無涯跨過了石門，進入了地宮之中。

「打不開嗎？」江愛劍笑道，「打不開就算了，外面這麼黑，裏面會更黑。」

蓬萊島剩下一千多號弟子齊齊朝著陸州躬身見禮。

呼！

修行界總有這麼一幫人，他們活在最底層，要眼界沒眼界，要本事沒本事，但對天材地寶，凶獸奇珍，命格之心那是如數家珍，熟爛於心，說起來頭頭是道，比擁有這些寶貝的主人知道的還要詳細。

李錦衣更正道：「是和之前一樣的黑井，只不過這個更大一些，像是被封住了入口。」

「的確不像是枯井，地質構造複雜……繼續向前。」

司無涯沒理會他，而是上前，研究了上面的文字。

有各種紋飾的劍鞘，以及閃閃發光的劍刃，成千上萬把寶劍，被掩埋在地宮中，卻絲毫沒有因為歲月的更迭失去它們應有的光芒和魅力。

黃夫人點了下頭。

司無涯掠了過去，看到了像是棺材入口似的石門。

準確來說，更像是一個橢圓形的立體空間。當他們和_圖_書進入地宮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江愛劍徹底驚呆了。裏面的牆壁上，到處都是劍……長的短的，粗的，細的，應有盡有，花樣百出。

司無涯看了下，說道：「像是枯井。」

重明山上。

司無涯踏地飛去，在四周飛旋了一圈，又回到原地，說道：「是地宮。」

他們有仇恨，有情緒，有足夠的驅動力促使他們拼盡全力。

聽到這些數字，在場之人無不驚嘆。

當他們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後，他們又看到了一個黑色的深井。

「有這麼大的枯井？」江愛劍搖頭，不這麼認為。

司無涯反問道：「你做夢的時候，是不是經常會忘記自己夢見的東西？」

篆書的「火」字，竟嗡鳴作響，綻放紅光。

不管人類至尊和強大的凶獸們定下過何種契約，天然對抗的矛盾，總能在時間的引導下打破平衡，毀掉契約。

海面上又掀起血雨腥風。

「那是什麼？」江愛劍指著附近的一個黑色的深坑，深不見底。

「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陸州淡淡道。

江愛劍道：「遠看小得很，沒想到重明山竟這麼大，這都飛了半天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孔文抓著奇大無比的命格之心，飛出吞天鯨的軀體，說道：「拿到了。」

起風了。

隨著海獸的漸漸散去，吞天鯨的死亡和沉沒，海水漸漸退去，退到了四島出現，露出一半的位置，才逐漸平穩。

司無涯來到黃時節的身邊，看了看，點頭道：「的確是寶藏，可是，為什麼會在重明山上呢？修行者早已脫離了俗物的追求，藏這些有什麼用？」

「那不就結了。」

魔天閣眾人分工明確，一部分人開始收集漂浮在海面上的屍體的命格之心，將它們一一解剖，取出命格之心。一部分人四處擊殺殘餘的海獸，一部分負責守在四面八方放風。

巨大的骷髏忽然揮動手臂！

司無涯眉頭一皺，向前飛了過去。

更沒想到的是，重明山上，怪石嶙峋，竟無一棵樹木，荒蕪，蕭瑟，杳無人煙，是他們對重明山的初步印象。

陸州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何必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