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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不過來。

千言萬語都在這酒中。

陸州看了一眼這幫修行者，說道：「爾等有心庇護金庭山，勇氣可嘉，但凡事要量力而行。各位，請回吧。」

「借」這個字用得好啊，您倒是把精血還了啊！

就在他們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

更尷尬了。

「徒兒遵命。」諸洪共道。

永寧公主也希望司無涯能早點醒來，便欠身道：「希望姬前輩一切順利。」

眾人沉默。

太虛，玄黓。

不過「請教」二字聽著真舒服，能讓這縱橫太虛，令世人敬畏的強者請教，無論是面子上還是心理上都感到十分愉悅。

火神和諸洪共也進入南閣。

諸洪共說道：「火神前輩，您現在看起來就很好，別動不動就死啊。」

隨便一樣東西，便可以讓世人瘋狂。

「正是白帝。」

陸州也很坦率地道：「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須找到它。」

陸州點了下頭，便消失了。

這就直接坐下了？

火神這個難題，無解。

那些修行者受了傷的也在眨眼間被治愈。

但在玄黓帝君看來，卻是大大的驚喜和意外——因為在玄黓帝君的認知當中，從未聽說過有哪位修行者能夠得到老師的敬酒，低眉折腰更是不存在。

無巧不成書。

「也罷，老夫尊重你的決定。」

在青蓮的那一戰之中，火鳳曾對陸州的身份起過疑心，認為他是太虛來的強者。後來細想，若真是那樣，當初在未知之地就不會與之單打獨鬥，也不會任由聖獸輕易離開。

「姬前輩這是回太虛的通道位置，這段時間和_圖_書，我們先不回太虛。」江愛劍遞過來一張白紙。

二人的笑聲時不時傳了出去，甚是開心。

火鳳慢慢扇動翅膀，說道：「希望你所言屬實。」

「……」

陸州拂袖甩出密密麻麻的藍蓮天書治療神通。

也不打招呼，說句諂媚的話？

陸州點頭道：「老夫便欣賞這樣的人。當年你留下玉牌，助老夫進入大淵獻天啟，又令修行者在天啟附近等候。如今不求回報，令人欽佩。」

陸州點了下頭，朝著玄黓大殿而去。

火神朝著陸州拱手作揖：「多謝。」

連火神都要對魔神敬畏三分。

話剛說完，火神抬手打斷，說道：「本神寧願身消道隕。」

「敢問老前輩，可認得聖天閣中人？」有修行者大聲請教。

它緩緩爬升高度，飛到天際，又道：「多謝你的忠告。」

「其一，人類乃萬物之靈長，即使不平等，也應該是人類歧視你，若無需要，最好收起你那些不必要的高傲；其二，小火鳳留在未知之地，老夫的其他坐騎一樣，都很安全，未來，它們都會成為世間強者；其三，好好修行，不要愧對你火鳳的血脈，想要贏得尊重，先學會尊重人類。」

「只是本神要長眠了。」火神很乾脆地說道。

白帝咳嗽了下，正襟危坐，無比嚴肅認真地道：「本帝做事，何曾求過回報。」

幾個修行天賦不錯的年輕人，感受到生機不僅治愈了他們的傷勢，還滋潤了他們的奇經八脈和丹田氣海，使得修行上限有所提高。

他和李雲崢，只能選和圖書一個。

本帝好歹是人人敬畏的白帝白招拒，不是來要施捨的！

陸州說道：

這是他的行事準則。

那名侍衛說道：「白帝正在玄黓做客。說是不見到您，就不離開。」

他們豈能做出如此以怨報德之事？

「……」

世上流傳著的魔神傳說，太多了。

就值一杯酒？

「原因？」陸州問道。

陸州說道：「借你一滴精血，你可有意見？」

「……」

咳咳。

白帝有些尷尬。

玄黓帝君笑著打招呼道：「陸閣主，白帝陛下，可是在這裏等了許久。」

陸州也不拐彎抹角說道：「你在東方失落之島，庇護老夫的徒兒百年時間，說吧，你想要什麼。」

陸州繼續道：「你們留在南閣，老夫去尋其他三大精血。他若醒來，便告知老夫。」

世上誰人不知魔神一身重寶。

諸多的修行者從遠處掠來。

火神嘆息道：「話雖如此，但基本不太可能。意識的力量，需要存在於本體之上，能存續至今，本神已經很滿意了。時間越長，意識力量就會越薄弱，早些將力量傳給他，本神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陸州看向白帝，徑直來到了那寬大的桌旁坐下。

白帝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上一秒還是帶著笑意，下一秒笑容僵硬，直至消失，說道：「陸閣主問這個作甚？」

人敬我一尺，我還他一丈。

「執明之神，與本帝有恩，本帝答應過它，絕不透露它的行蹤。」白帝說道。

這種邪惡之術，對於火神而言，比吃了一斤蒼蠅還難受。

「……m•hｅｔｕbooｋ.ｃｏｍ.coｍ」

江愛劍亦是點頭說道：「有了精血凝練奇經八脈，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承受你的力量。只是……」

虛影一閃，出現在南閣之中。

「請……請講。」火鳳有些膽怯地道。

那些修行者也明白這話里的意思，只得遺憾地朝著陸州，火神輕輕作揖。

李雲崢沒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情，甚至甘願為老師承擔一切。

這是白帝內心的獨白。

火鳳有個鎚子的意見。

「老夫剛好有一件事情，想要當面請教白帝。」

陸州自斟滿一杯酒，說道：「白帝既然不求回報，那老夫便以酒代之，來，老夫敬你一杯。」

「陸閣主到。」侍衛的聲音傳來。

玄黓帝君正和白帝喝酒聊天，談天說地，不亦樂乎。

……

不多時來到了玄黓大殿。

他看到江愛劍已經將火鳳的精血給了司無涯服用，永寧公主在一旁細心照料。

管他呢，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都是別人。

陸州現在可沒閑工夫跟玄黓帝君聊天，連魔天閣眾人都沒時間搭理。

陸州看了一眼火神，諸洪共。

火鳳自遠古而誕生，與火神同屬一脈，是凶獸中血脈地位最高的一類凶獸之一。

這對司無涯而言，亦是再生大恩。

玄黓帝君聞言，眼睛一亮，說道：「你看，說回來就回來了。」

「……」

「白帝？」

火神看了他一眼說道：「本神與他們不同，本神在重明山上待了十萬年，本體早就被陣法禁錮損壞。奪舍之法，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況且，你們不希望這年輕人重m.hetubook.com.com見天日嗎？」

沒有人真正駕馭過火鳳，也沒有火鳳臣服於人類的例子。

就剩下玄黓一個人自討沒趣，老師您碰杯，怎麼不叫上我？

「請教不敢當。」白帝笑道。

服用了精血的司無涯，渾身通紅，臉色像是鍍了一層淡淡的紅料似的。

再後來，火鳳為了保證自身安危，也要考慮小火鳳的安全，只得將小火鳳託付給陸州的徒弟小鳶兒，對於他的真實身份也就無從考究了。

火神說道：「本神雖然很討厭這火鳳，但不得不承認，它的精血的確不錯。」

在弱肉強食的修行界里，強者哪有向弱者低頭的道理。

眾人大喜過望，紛紛朝著陸州躬身：「多謝前輩！」

「這件事，只怕本帝不能幫你。」白帝道。

「你可知，執明之神現在何方？」陸州問道。

見火鳳沉默不語，陸州滿意點了下頭說道：「火鳳，老夫有幾句忠告說給你聽。」

白帝聞言一怔……有種掉陷阱的感覺，回報沒拿到也就罷了，還要給人打工？

見兩位前輩喝完酒，玄黓一個人扯著脖子一飲而盡，嗯，美酒一個人喝也香。

陸州揮手示意眾人離去。

白帝心中也是產生了這個想法，不由寬慰了幾分，舉起酒杯，道：「好。」

這……

二人碰杯飲酒。

太虛四帝，個個地位尊崇，離開太虛以後，亦是受世人敬仰的強者。但在老師面前，那些人，都是小孩子啊！

李雲崢沒有錯。

待眾人離開以後。

上古年代里，高傲的火鳳一族，從來都不屑於和人類打交道，人類對火鳳的認知和*圖*書，僅限於口口相傳，著書傳承。

同樣的，火鳳對人類的了解也很有限，哪怕是高高在上的魔神大人。對於縱橫太虛無敵手的魔神，只聽說過一些令人難以置信的傳奇事迹。譬如，打造太虛第一山，太玄山；譬如大敗太虛諸多至尊；再譬如，橫跨無盡之海，繞行大漩渦。

陸州說道：「老夫當年前往未知之地，在大荒落附近見到鎮南侯。鎮南侯乃上古之神，後來為了永生，便將自己的力量和意識通過寄生之術，安放在了一棵樹上。」

鋪天蓋地的生機，立時將之前受真火炙烤而枯萎的植物，重新煥發生機，生長了起來。

飄向眾修行者。

白帝也坐了下去，笑道：「陸閣主，真是聞名不如一見。」

陸州緩緩而來。

「有事？」

火鳳本還想發一些牢騷，但感受到陸州身上的不可抗拒的氣息，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念頭。

陸州本來打算先去找孟章取精血，既然有人先送上門來，那就先問問白帝也好。

「你就沒想過繼續存在下去？」

陸州剛出現在玄黓殿之中，便有侍衛疾步掠來道：「陸前輩，玄黓帝君讓屬下在這裏等您，說是看到您就讓屬下請您過去。」

人類修行者們，壓力減輕，鬆了一口氣。

白帝放下酒杯，看向大殿外。

說完這些，陸州揮了下衣袖道，「你可以走了。」

大殿中。

火鳳翅膀展開，直衝雲上，消失不見。

復生之法雖然有用，但也只是針對那些擁有本體的修行者。

「等等。」

火鳳愣住。

陸州點了下頭，看著火鳳，道：「難道老夫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