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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很好，不麻煩。」

這劇本不對啊。

上次人口普查有1300多萬各種原因沒有戶籍的黑戶，以後的生活雖然很麻煩，但黑戶本身不算什麼大事，他一直以來擔心的都是因為黑戶牽扯出來姜禾本身的存在問題，以及過早暴露對以後解決黑戶問題帶來的麻煩。

敲門聲打斷許青的思路，他放下滑鼠過去貓眼看看，接著打開門。

許青懵逼。

「……」

他擺擺手，「算了，我回了，你……你……改天過來一趟！」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許青忽然問。

「我無意間流落到此處，一無所有，什麼也不會，幸得你搭救，還幫助我這麼多……已經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不能以身相許給你更多麻煩了。」姜禾小臉上滿是嚴肅，「也許這恩情很難還上，但我必須要還的，不能那麼不要臉，那對你太不公平了。」

「沒什麼，就看看，有沒有需要指點的地方。」許青道。

許青瞧見她的動作也緊張了，直接戳中XP。

「……沒事。」

「嗯？hetubook.com.com」姜禾不太理解。

？？？

察覺到許青倚在門口看她炒菜，姜禾莫名的回過頭問。

在許文斌原本的想象中，兩個人肯定是天天待在家裡遊手好閒無所事事，除了打遊戲就是睡覺，點外賣，吃了喝喝了玩玩了睡，等沒錢生活的時候許青抗不住壓力終於去找工作，然後……

「以身相許不也是報恩？」

「你是恩人，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

揚眉吐氣的感覺。

這感覺……這感覺……

他心裏砰砰的。

「你好你好，我就看看暖氣熱不熱，不熱的話找物業去……你們忙。」許文斌莫名的有點緊張。

姜禾站在門口撩一下耳側的髮絲，見許文斌出門，不由問道：「怎麼了？」

她憋了一下，臉色都有點漲紅，「總之不行，你是恩人。」

「不行的，你我非親非故，能幫我這麼多已經是大恩，怎麼敢奢求太多……

氣抖冷，恩人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

「不行，你是恩人，我不能那樣做ｍ.hetuｂｏｏk.coｍ.ｃｏm，欠你的都要還的。」姜禾很認真的開口，「你不能因為可憐我就……就……」

上次來還和狗窩似的，這怎麼忽然就，就這樣了？

這二娘咋回事啊？

「我不當恩人了行不行？！」許青氣得嘴皮子直哆嗦。

許青見他模樣心裏忽然舒坦，過去幫姜禾把菜擺好，揚揚下巴道：「吃點不？做的還不賴，就是沒什麼肉。」

許文斌眼見回廚房忙碌的姜禾又要出來，趕緊拎著自己的公文包就打算走，到了門口又回身，「那個取暖費……咳，不取了。」

晚飯比之前豐盛，姜禾又新學了一道地三鮮，加上燒茄子，還有個西紅柿蛋湯，兩個人吃剛剛好。

許青嘬牙花子，有點牙疼，「不不不，不對，這不叫麻煩，也不叫不要臉，你情我願的事，和麻不麻煩有什麼關係，我不麻煩，我真的不麻煩。」

「不，不，別，我這就回去，不然你媽該念叨了……」

許青玩著電腦，在琢磨怎麼編一套說辭忽悠秦浩。

「暖氣很熱，你不用操心了。和圖書」

他愣愣地看著姜禾穿著圍裙端菜出來，懷疑自己進門的方式不對。

「你看，我未婚你未嫁，我們兩個遇到是緣分，我……」許青試探著道。

隔著一千多年壞人姻緣，不幹好事兒。

「……」

「……」

「恩人就是恩人。」

「非親非故？那就不非親非故嘛。」許青提出一個很棒的主意。

現在她已經知道那些黃毛鬼子也是人，只是長得比較怪，就像大當家的長得黑不溜秋，而二娘就很白一樣。

電視里的新聞整點報時，熟悉的音樂響起，許青也同時盛好飯坐到桌前，姜禾坐在側面，跟著他一起看。

「吃點吧，來都來了……姜禾。」

「不是！」姜禾用力搖頭，「那只是沒有任何辦法的時候……二娘說了，有恩就要報，以身相許是最不要臉的，還不起就賴上人家……」

只要她熟悉這裏以後，這個擔心自然消失——最多過完這個年，應該就沒問題了，第一步完美搞定，沒有任何意外。

「也是這樣？」

「以後？」姜禾怔了怔，垂下頭沉默www.hetubook.com.com片刻，搖頭道：「以後……也是這樣吧。」

這特娘妥妥一個家了。

「叔……叔叔好。」姜禾在圍裙上擦擦手，筆直地站在桌前不知道該怎麼做。

當然不編也可以，告狀就告狀，到時候糊弄老頭子他們簡單的多，但如果現在能編一套出來，有秦浩這個內鬼幫忙，後續姜禾融入社會需要的那些程序也能輕鬆不少。

篤篤篤。

許青樂了，「好，這樣好，以後就這樣……」

「哦，那我繼續炒菜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賦原因，自從把所有調料都嘗過一遍后，她上手特別快，現在按照許青買回來的家常菜譜有樣學樣，做出來都不會難吃——比許青這個只會炒土豆的廢物強多了。

二娘說過，沒有人欠我們的，有人相助是好心，但不能得寸進尺，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

「不，不用了，家裡有。」許文斌摸摸暖氣，瞧瞧暖氣片上的牛奶香蕉，又瞅瞅屋子裡的擺設：桌上放著一盤燒茄子，門口那兒放著倆人的鞋，衣架上掛著粉藍的棕色的外套，陽台晾著兩ｗｗｗ•hetｕｂoｏk.ｃｏm.ｃｏｍ人的衣服，電視那兒還放上個姜苗，翠綠翠綠的——姜禾本來放在廚房了，後來許青覺得當個盆栽也不錯，又給拿出來放著。

他懵懵的看向許青，眼前的事超出了理解。

嘿。

這妮子還挺犟，喜歡的事，和恩不恩有個屁關係……

「我說收租了嗎？」這貨開口就讓許文斌不爽，提著公文包進來道：「下班路過，順便看看你這兒供暖怎麼樣，有問題我這做房東的幫你……解……」

「不是，我是說……嗯……」姜禾不知道怎麼解釋，但她知道許青肯定想岔了，「我不會一直麻煩你的。」

得知沒事的姜禾轉身回鍋那邊繼續為自己的溫飽奮鬥，做一頓飯五塊錢是小事，她自己也會吃，做得越好吃得越開心。

什麼情況？

「爸，還沒到收租的日子吧？」

「你做什麼？」

……

「明天開始你給我好好做飯，做一頓……給你八十，趕緊把欠我的錢給我還了！」

有姜禾這個吃兩大碗主食的人在，是沒辦法響應N-1的。

什麼叫無所事事啊？什麼叫遊手好閒啊？什麼叫該關牛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