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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門關。

這是一種特別滿足的幸福感。

可能天生就不會享福……他自嘲地笑笑，端起碗喝兩口湯，渾身舒坦。

程玉蘭臉上笑得和朵菊花兒似的，朝姜禾不斷點頭，然後關上房門回身。

「誰送回來的？」老頭兒坐沙發上問。

程玉蘭見怪不怪，拿著遙控器換台找電視劇，聲音一變，老頭兒醒了。

「那我摸摸你肚子，鼓起來就是飽了，沒鼓再煮。」

剛要拒絕，她忽然想起來廚房裡噴香的排骨湯，轉口道：「吃一點點就好……我來煮吧。」

客廳留下愣神的姜禾。

大晚上的，兩個人穿著睡衣趴在桌前吃得不亦樂乎，到一碗面吃完，姜禾還有些遺憾自己沒讓他多煮點。

「人要知饑寒，因為飽暖思銀欲。」許青回屋，關門前探出半個身子囑咐：「你不要半夜偷偷摸來我房間對我做什麼過分的事。」

「晚安。」

「你不是說去許哥哥家做作業嗎？」

甜。

「行吧，我想，想想又不犯法。」

「hｔtｐs://ｗww.hｅtｕｂoｏk.ｃｏｍ.ｃｏｍ那樓上樓下……剛剛那個姐姐怎麼還給你送回來？」

「我沒吃飽……」

程玉蘭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你說這一晃眼，小言都這麼大了，許青那屁孩子也成大人了……怎麼就過得這麼快？感覺昨天他還光著屁股蛋去河邊撈泥鰍呢。」

「不然去我房間買？」許青側目。

「懶人總有懶人的辦法，以後如果要是出現這種情況，你也可以試試，管飽又好吃。」許青笑，「現在有冰箱，都不用放陽台也行。」

面上飄著清澈的油花，乳白色湯頭一看就很有食慾，這下連大蒜都被許青打入冷宮，直接抱著碗呼呼吃幾大口。

「你不是說只要一點點嗎？我還多給你煮了一些。」許青沒好氣兒地收拾碗筷，「明天再吃，晚上吃太多對身體不好，會變成小胖子。」

「我真的沒飽，洗澡洗餓了。」姜禾不甘心。

晚安。」

「不不不，嘗一下就行了，還有更多好吃的和-圖-書，明天買年貨，雞鴨魚肉都會有——雞湯澆面還有不一樣的滋味，同樣很香。」

姜禾回了一聲，摸著肚子靠在沙發上不想動，和平時許青葛優躺的姿勢一模一樣。

姜禾肯定是吃飽了的，晚飯就吃了兩大碗，剛剛那一碗面也是很大的一碗，就是饞。

「吃飽了，就是餓得快，這叫夜宵。」他道。

「以後我死之前要是能吃一碗面，肯定是沒有什麼遺憾的。」姜禾表情很嚴肅。

「哦，她啊……」

「許哥哥怕我在樓梯上咕嚕咕嚕滾下去，就讓姜禾姐姐把我送上來了。」

「我又餓了，煮點面，你要不要吃？」許青摸著肚子喊。

小言說著話到茶几上拿個大蘋果，咔一聲咬一大口。

「那還有什麼意義？」姜禾不明白這人怎麼想的，狐疑地瞅瞅他：「你想摸我肚子？」

「你幹嘛換台？」

「你也早點洗澡休息吧，明天我們去買年貨。」

「今天第一天練拳，很累，我要早點睡，你看差不多也hｔtｐs://www•ｈｅｔｕbｏok•cｏm.ｃｏｍ早點睡。

「我去洗澡了。」

「香！」

「哎呀真是麻煩你了。」

乾脆利落地把兩雙碗筷洗乾淨，歸置整齊，許青擦著手出來，看看時間，道：

「還能這樣的？」姜禾感覺很神奇。

「去外面買嗎？」

「你晚上沒吃飽？」

下次得帶給許哥哥嘗嘗。

「是呀，我做了這麼多。」小言拿著本子炫耀。

二十分鐘后，兩碗噴香的麵條出爐，上面還卧著兩個荷包蛋。

老頭兒理直氣壯，「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換台了？」

「至於嗎？」許青驚了。

姜禾糾結，摸摸肚子？

「換我我也樂，你看他們天天跟小兩口兒似的……看這樣子快結婚了。」

這與蛋糕的那種好吃是不同的，吃到蛋糕時她想驚嘆，而吃完面以後，她只想嘆息。

「以前我小時候我爸和我媽吵架，我媽氣得回了娘家，然後鍋里就剩下一大鍋排骨湯，我爸不會做飯，就把那一大鍋排骨湯放陽台上。」

「你都睡著了。」

「我終於知和-圖-書道死而無憾是什麼感覺了。」

「你就是想摸。」

沒有回應。

……

感受著胃裡的暖意，她舔了舔嘴唇，舌尖從嘴角卷過，有些回味。

姜禾還以為自己飯做少了，聽到這句話放下心來，「我不……」

許青端著碗筷回廚房，「夜宵結束，該玩遊戲玩遊戲，該睡覺睡覺。」

「我沒有想摸，只是想知道你飽不飽。」

老頭兒腦袋裡浮現出許青倆人挽著手在下面溜逛的畫面，「那小子挺會挑，這回老許他們兩口子樂了。」

「那算了，明天我早上再煮。」

她哼唧一聲，踢踢踏踏地回去房間找自己的睡衣。

許青指了指陽台那邊，「一晚上就凍住了，然後天天煮麵條，煮的時候挖一勺子凍結實的排骨湯化開澆上，到我媽回來的時候才差不多吃完。」

「哦~這小子，還挺細。」程玉蘭一臉肯定，接著拿外孫女的作業看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許青常會想吃這些在外面很難吃到的東西，在外面火鍋烤肉是好吃，但也只是好吃，遠遠比不上和圖書現在這種一碗麵條的滿足感。

姜禾下樓回家時，許青已經洗完澡，穿著睡衣pia在沙發上擺弄電腦。

老頭兒開始靠著沙發在那兒打鼾。

「……」

這是姜禾一直沒學會的，每次都打散掉，只能說是天賦。

「小青子他女朋友，就那個文文靜靜的。」

姜禾捧著碗很開心，又學會一招，以後買一次排骨可以吃三頓。

「你可以吸一口氣，肚子就看起來扁了。」許青幫她出主意。

「香吧？」

「……」

「我沒睡，我聽聲呢。」

「誒？」程玉蘭瞅瞅他。

「別，你洗個澡，出來剛好吃，然後飽飽的玩玩電腦，睡覺。」

「那我們也把它凍上吧。」

她低頭看看，肚子真的不扁。

哼！

「知道了！」

雖然看不懂，但密密麻麻的字顯示著小言並沒有偷懶，「多寫點，讓許青多教教你，不然等你媽過來一看作業沒動，下次不帶你過來姥姥這兒玩了。」

話一出口姜禾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又說了蠢話，還等沒補救，就被許青這語調氣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