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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沒有回，看來是在忙，許青收起手機，等到了電子城下車，給司機付過錢，撐起雨傘跑過去，一路上到四樓。

「你當然沒見過，人家貞觀名將，你都開元了，人沒見過也沒見過畫嗎？」

「你不要這麼好看就是幫我了，我只是在轉移注意力，不然看你穿睡衣跑來跑去很難受，明白嗎？」許青頭也不抬地道，讓姜禾來幫他捏鐵環，還不如多打打遊戲。

「不是要去電子城嗎？」

「行，等我在前面轉一下。」

看門下的縫裡沒有亮著光，他側耳聽了一下，沒聽到姜禾打呼的聲音，才關燈轉身回自己的小雜物間，上床睡覺。

「小熊不管用，鍾馗可以鎮小人。」

李高博熱情的不行，把自己凳子讓出來給許青，然後跑去拿紙杯倒水。

「哈哈，刷一下就看到你那個視頻了……上次那台電腦好用不？」

李高博就是這群神仙中的一員，也不是買不起，就是喜歡那種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上班上學，殺雞宰魚，拿快遞，收破爛，翻車種種酸甜苦辣。

動作舉止都有些變化，以前往椅背上一靠，癱下來就像個廢人，現在精氣神都不同，坐在那兒肩膀都不塌。

「對對！」

幸虧現在很少點外賣，不然攔在門口還得出來拿……

許青電腦上本來就有個外置音效卡，偶爾在視頻里解說的時候會用，但和姜禾共用一個就不方便了，還得多準備一個，不管是直播PK，還是以後做美食博主，都可以用得上。

許青把手上提的攝像頭之類幫姜禾插到電腦上，接著看看背後牆壁，「要不給你在後面貼個鍾馗？」

若沒這種試圖改變的想法的話，估計在他聞手指的時候頭錘就已經過來了……

車子在雨里重新啟動，許青看著手機上的照片表情奇怪，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變成狗仔隊……

有錢任性。

許青繼續捏著鐵環，打算在十天內做出一隻袖子，然後再錄第二個視頻，給和_圖_書關注他的人彙報一下進度，這個時間不能間隔太長，不然別人都忘了，他還沒做出多少。

「師傅，慢一點開，能不能倒回去一下？」許青指著車子後窗詢問。

一來一回，就是平常人一個月的工資。

他給秦浩發消息。

「我就買個攝像頭，好一點的，照著我上次買的那個拿就行，然後音效卡也弄一個，還有耳機……」

許青招呼她把電腦移個位置，把背景對著白牆，然後找個跑腿服務去香燭店買來一張鍾馗伏魔的門神像，貼在後面牆壁當背景。

「秦瓊？」

問一下趙叔，是在準備裝電子門禁，現在測量一下，估計過幾天就能弄好，到時候門先開著，五月份再正式使用，留這大半個月的時間給他們去辦門禁卡。

「喂？」

「看到兩個熟人……不能倒您就慢點開，靠邊停一下。」

最光輝的事迹，大概是曾經某位大神將廉價的771主板通過自己動手的黑科技改裝，刷成了更強的775，研發能力直逼英特爾。

「行吧，老尉遲恭，您守在這兒牛鬼蛇神都進不來。」

「嚯，嚇我一跳！」李高博才回頭。

「不用麻煩，夠用了就行。」許青拒絕了，他那台就很好，要是以前肯定和這傢伙一樣，一直想高性能，過剩了還想繼續往上提，現在沒那些勁頭了。

「下雨呢，用手機聯繫一下就行。」許青裝模作樣的摸出手機，對外面拍張照片，片刻后招呼道：「好了師傅，去電子城吧，他們有事。」

「給我收個攝像頭？」許青靠近了這貨還沒發現，不得不出聲。

「那你們貼門神貼誰？」許青奇怪，這和桃園結義拜關公不一樣，開元了，如果貼尉遲恭秦瓊也比較正常吧……

尉遲恭是個黑臉的糙漢子，雖然武藝高強，但長得不咋的，相比起來秦瓊就厲害多了，又高又帥還有文化，一副翩翩美男子的形象……電視里是這樣，真正歷史上hetubook.com.com秦瓊是什麼樣許青也不知道，想來趙叔也不知道，只是看過電視。

「你還不睡覺？」

「你這做生意做的，我薅兩把內存條走了你也不知道。」

至於鞋盒機箱，紅牛罐子主板擋板，那更是家常便飯……

「要不考慮一下分手吧。」許青道。

「像什麼？」

通常說的所謂氣質就是外在的脖子挺拔，背部板直，肩膀打開，步態坐姿，行走立卧都有講究，坐在那裡一耷拉，和腰不斜肩不垮是兩種模樣，許青在和姜禾待一塊兒的時候，看她坐得板直的樣子和氣質，會不自覺地模仿改變，再加上習武，一舉一動都帶上些幹練勁兒。

「鍾馗？」

「玩玩看。」

「哦，不要熬太晚，我也可以幫你做的。」

「還行，夠用。」

任何一個女孩子在還沒洗乾淨的時候被喜歡的人聞一聞，都會有些緊張的，儘管那人會認為很香，但她自己絕不會那樣覺得。

就很迷惑。

夜晚一場雨讓空氣變得清新，這天氣等雨停了帶姜禾去江邊釣個魚，應該是很有利身心的，在江邊聽著浪濤聲遠眺，本就讓人胸心開闊，再加上雨後，空氣中盈滿了極細的清新水汽，比平時要享受不知道多少。

「等下馬上就睡。」

「忙不忙？」

「熟人，不去打招呼？」他問。

「外賣也能進，就是得我給他滴一下才能進去。」趙叔對許青的慶幸不以為意。

姜禾側了下頭，給自己杯子重新倒滿水，捧著杯子回到房間去。

姜禾帶著點小興奮看著電腦和背後的鍾馗貼畫，在調試的界面看來看去，非常威武。

姜禾又從房間冒出來，給自己倒杯水，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乾，擦擦嘴問許青。

「你看別人後面背景都萌萌噠，有小兔子小玩偶，還有玩具櫃……」

清明時節雨紛紛，指的是長江中下游地區，清明時節就是每年的四月份左右，長江中下游地區北方的冷空氣還沒完全退和-圖-書去，而東南風又帶來暖濕的空氣，就有了連綿的小雨。

「直播做鎖子甲？」

半夜下起小雨，淅淅瀝瀝打在窗台上，不覺得吵人，反而睡得更香。

「……」

早飯是粥，還有昨晚剩的包子被姜禾炸了一下，外皮變得脆脆的，裏面餡被熱透，一口下去滿嘴香，配著粥吃下去很管飽，許青解決了自己的素包子，想了一下，帶上雨傘出門，留姜禾自己在家玩。

「就是說話沒變。」

撿破爛就是撿漏，那些壞的開不了機的，低價收上來，修一下又能好好的用，像王子俊那台壞了的舊電腦，也是上萬塊買的，懶得拆開換什麼零件來修，直接整機讓他搬走，折些錢換上新機。

司機倒是很好說話，在前面路口打一下方向盤，又往回開，到許青指定的地方靠邊停車。

姜禾面對許青的詢問有些懵，「我沒見過他。」

在店裡坐一會兒，許青起身離開，李高博看著他背影撓頭，還就是不一樣了。

「不奇怪，這麼快就知道了才奇怪。」

「我們不貼門神，大當家長得很兇。」

姜禾搖頭，想了想道：「但有些人家是會貼門神的，貼的是那個長得更凶的，鍾……鍾……」

「沒見過。」

晨間的城市剛剛蘇醒，雖然是小雨，但還是對出行有些影響，街道上的行人比平時這時候少一些，也有不撐傘的，迎著小雨珠腳步匆匆，許青出了大門和盡職盡責守護小區安全的趙叔打個招呼，便到路邊揮手，攔下來一輛出租。

一直到夜深人靜，晚上將近十一點，冬瓜也已經回貓爬架待著，許青收拾一下東西，把自己洗涮一遍，然後穿著睡衣來到姜禾門外。

這一行為還導致本將當垃圾賣還要倒貼錢的771主板漲價，名副其實的民間科學家。

「變得不一樣了。」李高博回頭瞧瞧許青，也說不出哪不一樣。

一切準備就緒，用自己身份證把直播間申請下來，提交資料實名認證之後，許https://m.hetubook.com.com青手機上才收到秦浩的回話。

許青理解姜禾的糾結，同時這也說明姜禾很喜歡他。

「我這兒又收了一台，也是八百，比那台好得多，改天有空帶過來我給你換換。」李高博在貨架上找著東西，隨口道。

如果不喜歡的話，大概只會生氣，是絕對沒有後面洗乾淨了再過來和他說一下這回事的——姜禾是想說明如果有味道，那也不是她的鍋，而是還沒洗澡，洗完澡后就會變得香香的。

「哦~」

「連抱都沒抱過？」許青咔咔打字打過去問，想了想直接撥電話。

女孩子經常喜歡手拉著手，這很正常，上學時那些女孩子甚至恨不得抱在一起，連上廁所都拉著手一起進去，沒什麼大不了的，怪就怪在剛剛路過時，許青看到她們兩個親了一口。

「人老了都這樣，年紀大了。」許青搖頭嘆息。

「那個……你和那個柳靜芳親過嘴沒？」許青問。

「去去，我是秦瓊，美男子。」

照片上是柳靜芳和一個不認識的短髮女孩，手臂挽著手臂在遠處角落的屋檐下避雨。

江城並不在這個地區，下不下雨都有，去年的這個時候就沒下，許青早上起床看看外面潮濕的地面，小雨將停未停，不過已經到了末勢，最多到中午，天又會重新放晴。

人總是複雜的，每個階段和每個階段都不一樣，戀愛初期和熱戀不一樣，剛認識和相熟后不一樣，上過床和沒上床也不一樣，再往深處想想，姜禾的這些表現，也許是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感受到安定以後，不自覺對他產生的依賴也說不定，許青覺得不是沒這個可能。

「我有小熊。」

平時不重要的事就直接說了，發消息問忙不忙，秦浩就知道這是有什麼事，一直等忙完才回復，許青確實考慮到這點，萬一正出警打擾到他辦事不太好。

正研究電腦的姜禾迷惑轉頭。

雨在十點多就停了，許青坐車回來，小區大門口圍著幾個人，在對ｗｗｗ•hetuboｏk.cｏm.cｏm大門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

但家裡有一個可能知道的。

不同於那種女兒對父親的依賴，躺在床上想喝水都懶得自己倒一下，非要男朋友去拿過來，這種撒嬌姜禾是很難學會的，更像是唯一親近的人，不自覺地放下戒備，同時又小心翼翼，學著融入現代社會，還想用現代的方式與他相處。

坐在出租里看著窗外出神，許青那些細碎的念頭還沒想完，目光便被路邊角落的兩道身影吸引過去。

思來想去，他糾結半天，老實承認道：「就牽過手。」

「哪裡哪裡……坐，青哥坐。」

「啊？」姜禾沒明白什麼意思。

「我特么……你也知道了？」許青納悶，雖然說是發到UP號上了吧，但這些朋友都是友情關注才正常，怎麼一個一個搞得都像在追他作品似的。

李高博正敲著鍵盤在圖吧撿垃圾，五十包郵什麼的……

「青哥你要做直播？」

對於許青的問題，秦浩是懵逼的，怎麼會有人問這個？

圖吧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地方，『三千預算進圖吧，學校對面開網吧』說的就是他們，以榨取每一個硬體的最大性能為目的，在盡量低的預算內組裝出一台高性能PC。

李高博笑一下，把許青說的那些都找出來，用一個袋子裝著，囑咐他等開了直播通知一聲，到時候過去捧場。

「你視頻都發了，我知道很奇怪嗎？」李高博更納悶。

這就是純粹的機械勞動，搬磚還能同時注意一下拍賣行的物價信息，鍛煉她對虛擬市場的敏感度。

「對了，那個直播支架，固定鏡頭也弄一個，手機用的那種。」他還想讓姜禾搞做飯，倆人一個UP主，一個美食博主，天天秀秀恩愛，很好。

「我……不要……這麼好看？」

？？？

「你這樣可不像那個什麼……」

和姜禾一起待久了，對於一些事就會習慣，有些當局者迷的感覺，分不清她有些心思是古人特有的，還是因為戀愛做出來的，又或者女孩子都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