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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到許青這一側，微微挑眉盯著他：「你很害怕。」

速度慢到人上去的時候都不用停，只要在空的小房子轉到下面時，走過去坐下就可以了。

「這不是小言看的那種嗎？」

「其實說起來吧，這鍋在你。」

「你昨天不是說了嗎？我們兩個都不是東西。」許青的聲音帶著笑意。

「我也喜歡鼓搗，多大點事啊。」

「你笑的有點古怪。」姜禾有不好的預感。

說的也是，老爺子天天閑著，總比揣著那大保溫杯出去遛逛要好，現在一天比一天熱，待在家裡吹風扇舒舒服服。

「沒什麼。」

「哦。」

「擔心它掉下去？」

「你這樣……有點變態。」許青皺眉。

「天道好輪迴，蒼天繞過誰~」

許青研究著姜禾的小手，忽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以後家庭地位不保。

在摩天輪坐到下午，太陽斜落，兩個人到寄存處拿回戰利品大白熊，一起從大門口出去，惹得路上行人都多看幾眼。

「什麼咋辦？」

「你一點也不怕？」許青忍不住問。

五月九號，懶。

姜禾應一聲，扒著窗戶瞧外面，他們這一艙慢慢到了最高點，姜禾戴著鴨舌帽頂在窗戶上，驚嘆好高。

掌心好像一直都是這麼暖的樣子，姜禾用力貼了貼。突然想起來許青握住她腳的時候，掌心是燙燙的感覺，把她的整隻腳丫包裹在手掌里。

「你看，本來老爺子沒事遛遛狗，在小區轉轉，多好啊，是吧，後來你教會我爸玩小破站……這是你教的吧？看，我爸學會了，然後教給你爸，你爸學會了，還經常看我主頁，見到我的視頻，想自己做一個——」

「這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把人綁在椅子上。」姜禾忽然站起來，艙房微微動了一下，讓許青下意識扶住旁邊窗戶。

姜禾發出冷漠棒讀的聲音。

「我就說說而已，哪有天上掉……掉……」姜禾說一半說不下去了。

「如果不要錢的話就更好玩了。https://m.hetubook.com.com」

「幾千萬？」姜禾對這個數字愣了愣，一時意識不到那是多大的數字。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坐吧。」

噌！

好想一劍刺死這個傻x。

許青把事情這麼一捋：「是不是，鍋在你？」

姜禾看都不看他，拿手撥著大熊的耳朵玩。

頓了頓，他囑咐道：「你不要亂跑亂跳就不會掉。」

五月十號，在家放了好幾天的課本終於被拿出來，放到姜禾面前。

「我不怕。」

「你親我手指？」

聽到許青的話，姜禾拎著數學書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盤起腿低下頭，把書放在腿上翻開。

這人怎麼倒打一耙？

一聲劍鳴震顫的聲音。

只要力達劍尖，和空氣摩擦，就像把繩子或鐵絲掄圓了能掄出聲音一樣，噌一聲讓人渾身舒爽。

天降大任降錯了人。

「哦，好厲害。」

「……」

幫助這麼一個危險分子融入社會，如果不能把她感化成人|妻，自己就是江城的罪人，必須娶回家壓制住她，大不了就在下面嘛……

「別說風涼話了，咋辦？！」秦浩沒好氣兒的打斷。

頓了頓，他站起來道：「最後幾頁的答案我已經撕了，也不要百度，要靠你自己。」

「那是啥？」秦浩有些疑惑。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你可以摟住我的脖子親我，但是親手指就很……痴女知道嗎？」

「謝謝你。」

「哦，我可以戴上熊頭套，當第四隻去你屋裡陪你。」許青幫她正了正帽子，在公交站等車。

「你自己玩。」

姜禾用指頭戳了許青放在座位上的手掌一下。

如果十歲的姜禾在他十幾歲時過來的話，應該情景就會反過來，許青趴在桌上寫作業，姜禾提著劍練武——也只能想想，那年紀想把姜禾留下的話，連父母那關都過不去。

「就是色|色的。」

座艙轉離地面，第二輪已經開始重複剛剛的軌跡，姜禾看著許青眨眨眼，撈https://www.hetubook.com.com起他的手握住。

「你怕？」

開玩笑說許老師，這下真的要當老師了。

到時候穿著鎖子甲，和秦茂才站一塊兒拍照，兩個大將軍……

「是不是變得好了很多？」姜禾瞧著自己另一隻手，每天在家握滑鼠敲鍵盤，和以前的生活不可同日而語，而且還經常塗香噴噴的護手霜。

噌！

裏面是四個人的位置，面對面坐，兩個人絲毫不覺得擁擠，姜禾頗有些新鮮地看著窗外。

「什麼玩意兒就在我了？」秦浩差點把鼻子氣歪了。

「嗯……也算，小公司的導遊。」

「那個最大的大轉盤。」

「這裏比旋轉木馬好玩。」姜禾下了定論，聽著頭頂的咯吱聲，想了想道：「不會忽然掉下去吧？」

頓了頓，她指指書道：「為什麼這個人要一邊往池子放水一邊灌水？」

第二天是五月八號，姜禾出去旅行，在江城亂逛，依然沒有學習。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許青拿手拍了拍那一摞書。

「我現在過的很好。」姜禾捏著許青的手掌，揉搓他的指肚。

「吃完飯去玩摩天輪。」

在心裏幻想著並不會發生的事，許青練的更帶勁了。

姜禾沒有拆穿他，趴在窗口看下面的小人。

「厲害吧？」

秦浩蛋疼。

「你還要坐嗎？」姜禾問。

許青一開始供她吃供她住不就是掉了個餡餅。

……

不僅是課本，還有習題冊，三十二開的正規教程，緊跟著語文數學書的內容出題。

「什麼叫痴……什麼？」

她不由抿了抿嘴，抬眼偷瞄許青一下，許青正貼在窗口看外面，只是手指動來動去和她的手玩鬧。

許青摩挲著她的指肚，轉頭望望窗外，在這裏看不到另一邊的摩天輪。

「不是。」許青搖頭，「它不會掉的，只是太高了，這是人的本能。」

許青把手機扔一邊，繼續練。

「一點也不怪，不懂的地方就問。」許青再指指那幾本習題冊：「目標和_圖_書是把它們寫完，且沒有錯誤。」

十萬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不吃不喝都要搬磚幾年才成。

許青低頭在她指尖上親了一口，軟軟濡濕的觸感讓姜禾下意識動了動指頭，見許青直起身子，她不由扭頭看向別處。

「這個，包包，還有那個被打了好幾次的。」

哦，是陷阱來著。

「你摸我手的時候我有問你嗎？」姜禾捏著他的手指展開，把手掌貼上去比較一下，許青的手比她的大了許多，還很厚實。

摩天輪最高點一百多米，升到幾十米的時候，就能把遠處風光盡收眼底，甚至能隱隱看到極遠處的瀾江。

「賤？」

聽到許青的話，姜禾頭轉回來，疑惑問：「摩天輪是什麼？」

「做什麼？」

「……」

許青閉了閉眼睛，回味片刻，「其實我隱隱覺得自己有個職責，就是當個導遊，帶你這個千年前的老奶奶體驗各種沒見過的景色，見證生活的各種美好……感受這場奇妙旅程，這是天降大任。」

許青遠眺外面，強壓著心裏的眩暈感，現在還沒升到一百多米的最高處，他已經有點慌了。

「嗯？」正皺著眉頭和數學題較勁的姜禾抬起頭來。

「那有什麼，讓他玩唄，遛狗也是玩啊，老爺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特別喜歡做的事，你還非想管一下？」

只看手背的話，十指尖尖，白凈細柔，只是翻過來之後指肚上還有些硬，第二個指節和根部的繭子沒有消下去，要用熱水再泡幾個月。

「數不清就數不清吧。」許青扯過她的手給她看手相。

還真是，一切源頭就在過年那時候他教許文斌玩小破站來著。

許青刺一下，沒有聲音。

「我只是做你做過的事而已。」姜禾若無其事地把自己帽子重新戴正。

「對，你要學習，這樣買菜就不用低著頭掰手指念念有詞了。」

？？

還要做一個超大的，因為老爺子骨架大，體型很寬。

「我爸現在天天鼓搗那東西。」

「有一點點。https://m.hetubook.com.com」

下午接到秦浩的電話，控訴他把老爺子帶歪了，現在秦茂才連雄霸都不出去遛，天天拿著鉗子捏鐵環，做鎖子甲。

這個變態。

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調整一下，再刺。

等神功大成，戴上眼罩，穿上緊身衣，再繫上披風，這就是黑白雙俠都市版，走街串巷打擊罪惡。

「姜禾！你看！」

姜禾沒有摟住許青的脖子，只是把他胳膊按在窗上，瞧瞧窗外已經是高空，沒有人能看見，便低下頭去，然後鴨舌帽的帽檐戳到許青了。

有點遺憾。

再刺一下。

還妄想當他的宿命之敵，呵。

「想什麼呢，人家幾千萬建起來的項目，天天給你白玩啊？」

她不知道親吻到底有多少種含義，但知道這個行為是濃濃的喜歡，因為剛剛吃飯的時候從許青那裡感受到了。

「我現在有三隻熊了。」

「幹什麼？」許青回過頭。

「是不是很好玩？」

姜禾怕的是生死不受自己掌控，在摩天輪這種地方，如果跳出去扒住欄杆，或者跳到下一個座艙頂上，應該難不倒她。

吃完飯到摩天輪腳下時，姜禾信了他的話——確實很慢，一個又一個小房子掛在大輪盤上，隨著輪盤轉動慢悠悠升上去，然後再慢慢降下來。

把許青收拾一頓后，她才分開，抹抹嘴靠到許青肩膀上，在他耳邊說話。

「烏鴉嘴……」

「你不是在做了嗎？」姜禾瞧著窗外遠處，從這裏看出去，下面一切盡收眼底，這是高空的風景。

男人的快樂就是這麼單純。

姜禾沒說話了，她忽然覺得讓許青摸摸腳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以後都要成親的，只要不對鞋子做什麼奇怪的事就好了。

「剛剛已經適應了。」許青扭過臉去。

「聽上去就不是好詞。」

「還有草稿紙，很多題得算。」許青提醒，把商家送的草稿紙和筆一起推過來，「感受一下我以前上學的快樂吧。」

「不是……」秦浩咂咂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許青瞧瞧窗https://m.hetubook.com.com外，那些在其他項目上尖叫的遊客在此時看起來也有些低了，一般遊樂設備雖然高，但大多也都是幾十米，摩天輪算是園區最大的一個項目。

摩天輪緩緩轉動，又回到起始點，許青看看姜禾意猶未盡的樣子，沒有動彈。

許青提起長劍去空曠的地方練習，把沙發桌子留給姜禾，兩個人各自做自己的事。

隨著越升越高，她發現許青有些緊張。

許青手指動著動著，忽然感覺到手指上一點溫熱轉瞬即逝，側頭瞧瞧，姜禾正抬起頭。

「嗯，女俠是好詞。」

「不需要。」

樂園裡吃飯的屋子都是各種奇形怪狀，埃及區是小小的金字塔，精靈區外形是大樹屋，淘金小鎮是上世紀的英式風格……在這英式復古的小屋裡，兩人相對而坐。

姜禾拿出一本看看，無論大小和風格都差不多。

「聽到沒？」許青得意，他終於能偶爾甩出來劍鳴了。

第三下發出劍鳴。

「哪有三隻？」

回到家裡，見姜禾還是一副開心的樣子，許青沒有忍心把課本拿出來，打開電腦整理這一趟出去拍的照片。

「我在練劍！」

「嗯，這些人花大價錢造出來好玩的，然後我們花錢玩，他們賺到錢再建更大更好的——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一個關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許青悠哉悠哉的轉著劍挽劍花，想了想把手機拿遠了一些，話筒對著身前。

許青已經收回目光，摸出手機對準姜禾，戴著鴨舌帽颯颯的，不拍照可惜了。

摘掉帽子扔一旁，姜禾重新低頭，親吻他的嘴唇。

「不是很害怕嗎？」

許青想著那一幕，覺得非常有愛，沒有照片，也不知道姜禾小時候是什麼樣子，會不會萌萌的，還是像現在這樣不說話的時候酷酷的，穿著小几號的草鞋，和猴子一樣爬樹上房。

「一起，轉的很慢的，不會難受，只是有點高，你又不怕高。」

在本職工作外，還夾雜著各種帶貨私心。

秦浩嗤了一聲，「你已經夠賤了，掛了！」

「為什麼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