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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搜的那個護手霜買了嗎？」

「我是在教一個唐朝女俠怎樣獨立生活，你不用這樣看我。」許青揉揉姜禾的腦袋，把她頭髮弄亂。

「怎麼可能……真的買了。」

「好了，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能賺到這一千多塊，比如沒有之前天天八九個小時搬磚，怎麼可能對這些職業那麼熟悉，然後打他們和菜雞一樣，還有我不出鏡的話你能不能穩定住這個熱度……

留姜禾一個人總結她從開始到現在的打遊戲之路，許青到一旁接電話，周素芝老兩口的電話姍姍來遲，問秦浩進醫院的事，以及許青在一旁有沒有受傷。

許青坐著沒動，他本就在姜禾旁邊一起吹風扇，手上捏著鐵環，隨著越來越熟練，極大增加了他做鎖子甲的效率。

「聰明的開元文盲。」

「買了。」

「你盡量多用熱水泡泡，尤其是右手，今天去備案人家看我手了，你現在用干粗活能搪塞過去，不過還是整更好一點，免得出什麼意外。」

而支持她的想法和興趣，以及認真幫她，這屬於第四層的尊重和頂層的自我實現。

「原則上來說不建議打賞，大家量力而行，打遊戲就是個興趣，平時不直播也會玩遊戲，這就是順便的。」

「這一個小時還有我在旁邊，所以是我們兩個的，平均一下才一千二。」

「那個黑胖子是事業相關？」

閑扯兩句，電影已經開始，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許青吐槽，昨天衣服下擺全是血，看上去確實挺嚇人，出租都不想拉，從醫院往外走了很長一段路，才遇到一個熱心出租大哥要把他送回醫院。

張麻子正騎著馬劈劈啪啪開槍，兩個人注意力都沒在電影上。

「現在是不是該叫你許老師？」

許青哼一聲，找到了姜禾和周素芝的共通之處。

「不好。」

「關鍵是只有一個小時啊。」

二娘，我出息了，記事以後第一次對男人動手動腳。

還有你前面搬磚的積累，玩了那麼多號，知道大部分職業有什麼技能，了解他們的技能機制，才能在決鬥場打得比較輕鬆……然後穿著翅膀，勾起很多人回憶，一衝動就開大https://m.hetubook.com.com航海了。」

「婦道人家。」

人生啊~

許青也幫姜禾觀察過，還真有人直播搬磚，而且不少，嗖嗖嗖就一把，只是觀看的人少，大多觀眾都在問收益和配置問題，現在姜禾已經甩了那種八條街。

「雖然你一個開元的文盲不一定能看懂，但樂呵一下也夠了。」

姜禾那邊有空調還好，許青房間只能點上蚊香，然後用毛毯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不給蚊子可乘之機。

直到七點，姜禾才把腿從許青懷裡抽出來，坐正身子，準備去決鬥場賺自己的三十塊錢。

「反正我感覺非常容易。」姜禾還沉浸在一千多塊里，現在金幣進一步貶值，她搬磚要搬多久才能賺這麼多……

「兩千四在江城剛好生活吧，掃大街都差不多是這個數，不用搞得好像中獎的樣子。」

只要保持下去，未來的幸福生活唾手可得——聽起來很簡單，但實施起來，光是尊重這一點就非常難。

「和你一樣容易。」她神采奕奕地挑了挑眉，補充道。

雖然還比不上土生土長的現代女孩手掌那樣柔軟滑膩，但手上的繭子也褪去好幾層，在肚皮上劃過，痒痒暖暖的。

「你今天都沒練劍。」姜禾看向客廳角落裡的長劍。

「這麼多嗎？」姜禾湊在一旁也有些驚訝，「感覺有點容易。」

「真的？」許青從她語氣里聽出了一絲心虛，側頭道：「你不會嫌太貴沒買吧？」

夜晚沒什麼事，許青找出來個電影，關掉燈坐回來陪姜禾一起看，順便把可樂和她的紅薯片拿過來放桌上，電風扇也調好對著兩個人。

絮絮叨叨十幾分鐘，掛掉電話，許青長嘆口氣，幸虧他和秦浩倆人沒換，不然許文斌和秦茂才樂呵了，秦浩非得被老媽教成見勢不妙趕緊溜的胖子。

「嗯，他的工作危險性比一般人高多了。」

可能是工作日的原因，直播間熱度有所降低，但在裏面的人依然活躍，主要是話題性好，不管手搓盔甲還是站樁，在遊戲區都顯得那麼另類——鍾馗算是烘托氣氛，雖然不是必要，卻也起了錦上添花的作用，讓和_圖_書這裏顯得更加另類，與眾不同。

「每天一小時，三十個小時能有一千塊，時薪大概三十，厲害了。」

鬼使神差地，她像上次一樣動了一下腿。

轉頭瞧瞧擼貓的姜禾，不知道這個暴力女俠會把孩子教成什麼樣。

「沒有。」

「那我豈不是一個月……兩千四？」姜禾低頭算一下，撩開遮在眼前的頭髮，眼裡快冒光了。

至於下擺做到腰部還是遮到膝蓋他還沒決定好，到時候先做到腰那裡看看，重量可以的話就繼續做，太重了就放棄，畢竟全都是實打實的不鏽鋼環，一點都沒偷工減料。

「我知道子彈，就是槍里打出來的那個，比暗器還厲害，嘭一聲就打出去。」

「昨天把你嚇到了？」許青問。

姜禾被他這麼一說，發現自己真不知道為什麼賺到錢。

有明星，有歌手，這也算變相的熱點，天然就能吸引一些粉絲向的人來看。

「不能抱有這種想法。」許青搖頭，「做什麼都不容易。」

明明是想練練手，為了賣鹹菜賣紅薯乾和教人炒菜做準備來著。

「今天還要敲嗎？」姜禾見許青掛了電話，指著旁邊的幾個碗問道，碗里的水她還沒倒，拿起筷子就能來一段。

好傢夥，不說還好，一說又多了幾條打賞，許青乾脆閉嘴。

許青只要每天花那麼一兩個小時做視頻，就能賺到錢，剩下的時間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還說沒有，大夏天我都感覺冷颼颼的。」

姜禾如果想像周素芝那樣天天做飯帶孩子什麼的，他也能學自己老爹，有這個遺傳，如果想做點事出來，同樣舉雙手支持，並且用心幫她。

「你說這裏很安全，都沒有什麼打打殺殺的事。」

「相對來說的，這事百分之八十的人都難遇上，剩下百分之二十還被事業相關的人佔了大多數，真的只是意外。」

「嗯……」姜禾想了想，把他腦袋推回去繼續看電腦，「事多。」

碰到一個搶劫的已經是撞大運了，還能天天碰見不成？這又不是民風淳樸哥譚市。

婦道人家，老爹說的真對。

這才是正職，姜禾那點只能用來平時買菜和紅薯幹什麼的小零和-圖-書食。

王子俊明晃晃的佔著榜一，沒事就會躥進來看看許青站樁，發現自己被超了就占回去。

姜禾坐在一邊不老實，把腳丫偷偷塞到他懷裡，動來動去。

「……不，人家有規定，有時候悄摸的叫人，有時候就得表明身份，什麼傻不傻的……職責所在，他要裝看不見他就不是秦浩了，也不會去干這個了。」

同樣上過學的許文斌就不知道尊重為何物，天天一副我是你老子你就得聽我的模樣。

近一年的細心呵護，讓姜禾的手不再像當初那樣粗糙。

姜禾眼皮輕顫，咬著嘴唇再輕動一下，感覺到許青搭在腳踝上的手指微微用力，這一刻，她莫名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小臉黑黑的，眼神都陰沉下來，用某人的話說，就是垮起個很能打的批臉。

「這個叫《讓子彈飛》，很有趣的一個電影。」

「你說這話不覺得良心痛嗎？」

「我不是文盲。」

沒事喜歡亂擔心。

姜禾洗完澡坐回沙發上，許青很自然地就把她腿攬過來按摩，坐一天地鐵一定是很累的。

「咳……人越來越多了啊，新來的朋友可能不知道我在做什麼，簡單介紹一下，這叫鎖子甲，就是用一個一個鐵環，這樣串起來……」

「雖然很高興你學會吐槽，但是真的不痛，你只看到我一天遊手好閒好像什麼也沒做，但剪輯視頻這事，有90%的時間都是在尋找素材。」

「……對，就是，我沒事，我直接出手把那傢伙拿下，可惜不算見義勇為，不然非得弄個錦旗掛你們客廳讓你們天天看。」

「嗯……天氣這麼熱，讓老師去你屋裡吹空調好不好？」

「我也沒問你為什麼摸我腳。」

見許青看過來，她若無其事地捏捏冬瓜耳朵，好像很正常的樣子。

「……我可真謝謝你的擔心。」

大航海是個類似月卡的東西，艦長199，提督1999，總督19999，還只是一個月的，雖然多出來的十來個都是最低的艦長，但每個提成一半，能分99.5塊，這就代表著一個月有了一千多塊的保底工資。

這幾天有些忙碌，雖然秦浩是他自個兒大喊一聲衝上去英雄救和圖書美的，但出門是三個人一起出，總不能把他扔醫院里讓秦茂才守著，白天許青和王子俊都會過去看看陪他待著，晚上就得多努把力才能保持更新。

鎖子甲經過兩個多月的製作，兩條袖子和胸部都已經做好，進度完成三分之二，現在穿上的話能護到胸部，勉強堪用。

許青指了指自己電腦，「我抱著電腦的時間比抱你還多，那才是占時間的大頭，算下來其實很累的。」

看到熟悉的構圖畫面，直播間一開始就嗨了，都在期待許青的盔甲做好的那一天。

「沒問嗎？」

許青繼續鼓搗自己的視頻，姜禾就坐旁邊，手指頭划來划去，有時候還往上跑一點。

超出了他的預料，連大航海都多了十來個。

姜禾悄悄抿一下嘴，許青的手從她腳踝上劃過，暗摸摸客廳里突然產生一種異樣的氛圍。

扭動幾下，姜禾感覺到許青又硌到她了，映著電腦的光線看看，許青很專註的在看電影。

許青側頭，和姜禾對視一眼，接著同時移開目光，兩個人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看向電腦屏幕。

六月份暑意已至，在客廳都要一直開著電風扇才好，窗子不敢打開，住在一樓，開窗的話晚上蚊子能把人抬走。

「不用了，老敲這個也沒意思，視頻不是傳上去了嗎？」

按馬斯洛需求理論，生理安全和歸屬，這三個都是已經在姜禾身邊的，剛開始就已經吃飽穿暖，然後分手就打死滿足了安全和歸屬，生理、安全、歸屬三層都已經實現。

把衣架盔甲還有鐵環收拾一下，許青繼續抱起自己的電腦，看看之前發布的自製MV，時間很短，卻已經能看出熱度比之前發的要好。

許青驚嘆，這小老太太還真有潛力，雖然其中有他的幫助，但遊戲打得好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哪是我惹什麼事，你沒看見，耗子在路上走著走著，忽然大喊一聲：別動！警察！給我嚇一跳，那英姿……」

「……」

「就……擔心你哪天突然死了。」

所謂大男子主義，許青覺得應該就是像自己老爹那樣，錢我掙，苦我吃，老婆孩子我來養，外面有事我來扛……大冬天蹬自行車跑十幾里地就和圖書為了給懷孕的周素芝買個黃桃罐頭，這事被周素芝顯擺過很多次。

姜禾反駁一句，她才不是愚蠢的文盲，現在五年級的題已經難不倒她了。

「嗯……乍一看很容易，其實仔細想想也挺難的。」許青看著上面的留言，想了想道：「主要還是一開始積累了人氣，然後你PK的時候技術性挺高的，穿著破爛打到一千五百分，這就很難做到了。

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能賺到，說不定什麼時候這一千塊就飛了，不要覺得錢這麼好賺。」

「知道了，我都有塗護手霜的。」

上次好像就是這樣……

「我會保住這一千塊的。」

「不止，有大概八十塊。」許青幫她總結一下，大多數是送冰闊落的，去掉抽成和iOS，八十塊上下。

看姜禾越來越把這當成正事，而且確實也有賺到錢，許青也擺正了心態，很認真地拿著鐵環解釋一遍。

許青像個哲學家一樣感嘆一聲，捏片姜禾的紅薯干吃進嘴裏，看她一直悶頭打遊戲不說話，一邊吃著一邊幫她感謝觀眾送的禮物。

感受著許青的按摩，她想去摸摸許青的肚子，坐起來卻覺得彆扭。

「好吧。」

還得多虧他罰站。

果然，情懷最好賣。

把他教成一個很能打的許青，就不用擔心被人砍了。

創作者千千萬，一時出頭是運氣，如果想長久穩定下去，就不是單靠運氣的事了……神經衰弱和掉頭髮的事不少見，許青感覺自己還是比較幸運的，因為是真的喜歡這一行，讓他沒那麼大壓力和心累。

雖然和老爹一直對不上脾氣，但對於這一點，許青是很服氣的。

等到視頻差不多做好，許青到姜禾的電腦那裡看一下，才知道什麼叫禮物很多。

許青這麼一分析，簡直完美，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外人只看到那些成名UP光鮮的一面，但除了運氣好一時爆紅的少數人外，大部分人背後都沒那麼輕鬆。

許青隨口說著，看看時間還不到七點，搬出來自己做了一半的盔甲，打開錄像開始做視頻發到自己主頁上。

「三十塊到手。」到了八點，姜禾伸個懶腰宣布自己又賺到半隻雞，可以熬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