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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

「別緊張，我又不是要房子。」許青道。

許青嘆了口氣，「我在學校就能自己攢下幾萬塊錢，畢業了窩在家裡每個月給你們交租金，還能自己省下錢，這真的是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

「有事直接說。」

「……」

「我理想的標準？」許文斌看著他。

許文斌從書房出來，慢悠悠的開口，坐到椅子上捧起茶杯啜一口，看著許青。

「除非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別整什麼破直播什麼玩意，像個正常人，我幫你找人問問，你倆要是結婚了，那個房子也不是不能商量。」

報紙現在算半個古董，總讓人感覺它哪天就會退出歷史潮流。

「爸，不管你多看不起我做的事，但你得承認一點。」

按照傳統，報紙一般都是在報刊亭買，但是在這個城市裡，連報刊亭都很少見到了。

「……我是在那兒停著車，她找我嘮嗑，說著說著就拐過去了。」許文斌道。

本來以為上次許文斌跑過去打聽，是在背地裡悄悄幫忙呢，hetubook.com.com現在看估計是懷疑他帶了大陸北方的網友回來。

現在經許青這麼一說，弄那個盔甲還是社會精英才能做的了？

要麼就是憋著什麼事呢……

「爸，我是你兒子。」

你想讓我活成你的樣子，我不願意，你就說我一事無成，這樣不對。」

「你的女朋友，我多什麼事啊，上次你不是說了嗎，你也能給她想辦法解決，就去唄。」

「你非要和差的比，怎麼不和好的比？」許文斌嗤道。

「等等，就那什麼，你之前不是找程嬸兒打聽姜禾了嗎？」

許文斌起身，把今天的報紙拿去書房放起來，其實報紙還有些收藏價值。

「能啊。」

「真正差的都去啃老了，我說的是再常見不過的，甚至可以說是混的好的，同屆的進了大公司，天天996，一個月稅後一萬多，已經算精英了，這是事實。」

東拉西扯說不定什麼時候把人晃進去了，不上這個套。

「那你不用996，還是精英中的ｈｅｔuboｏｋ.ｃｏm.coｍ精英？」許文斌扯扯嘴角。

許文斌哼著，拿起大茶杯喝一口，繼續道：「那是什麼？過來找我給你安排個工作上班去？」

「姜禾這個事您也都清楚了，有沒有辦法解決一下？這要是解決了，我倆立馬結婚生孩子去。」

許青從嘴裏吐出一小塊皮，繼續道：「像我這樣從畢業開始每個月不找家裡要錢，還月月給你們付比均價高的租金，你是覺得人人都能做到這樣？更何況我還不用天天早九晚九擠公交地鐵，坐格子間里一待就是一天，逢年過節都加班不回來……」

「要我也不給你，死了心吧，就你天天弔兒郎當的……」

「然後呢？」

抽出來帶著許青的那張報，許文斌撇了撇嘴，上一次報紙把這小子能耐的，感覺許青能和他吹一年。

「……」

像各個重大節慶日，五十周年千禧年奧運年的特刊，版面喜慶，用詞和時事都帶著年代的厚重感，被他積累了厚厚的一摞，珍而重之地保存著。

「和-圖-書那你坐著吧，我去躺會兒。」許文斌作勢起身，不想聽他扯淡。

但這樣一來，新聞這事還有什麼意義？

「你真了解過現在年輕人嗎？耗子考了個公務員，那都是少數，像我這個年紀的，就算在外面工作，運氣好遇到個好單位，一個月工資剛夠吃住，運氣不好的，工作了還要從家裡拿錢付房租。」

「那是程嬸兒編的啊？」

網路新聞現在很方便，只要打開手機就能隨便看各個板塊，看多了以後，許文斌就發現網路這個東西極度片面不說，而且還動不動就反轉反轉博眼球，好好的一個新聞，硬生生搞成連續劇一樣，各種版本層出不窮，如果不追著看十天半個月，甚至連真相都難知道，只有等過去很長時間塵埃落定，專門去搜才能看到完整經過。

許青緩緩搖頭，把嘴裏的柚子咽下去道：「別人成家立業，別人是誰？爸，你別總覺得我是你兒子，就該怎麼怎麼，平心而論，和我同齡的，有幾個能達到你理想的標準？還拿二十年m•ｈｅtubook•ｃom.cｏm前那一套真的過時了。」

「甭給我來這套。」

「是是，順帶的，嘮上了。」許青點頭，沒在這事上糾結，把手裡的柚子皮放下，拿紙巾擦擦手，坐正了道：

「我又沒有出門亂花錢，也沒有出去惹事了，安心過我的小日子，哪不對了？」許青接著吃他的柚子，反正不吃白不吃。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一直對我有偏見，對我做的事有偏見。」

「哼，可不可能是你說了算？你算命的啊？」許文斌嗤笑一聲。

平日里的普通報紙，就壓在角落裡，隨意放著。

「誰打聽了？」

「我哪兒不老實了？」許青很詫異。

「……爸，不可能。」

「什麼叫一事無成？」許青問。

他頓了頓，看著許文斌認真道：「從來都沒有什麼一事無成這種事，所謂的一事無成，只是沒有活成你定義的成功的樣子，滿足的只是你的期待。

「行吧行吧，那我自己想辦法解決。」許青嘆了口氣。

許文斌拿下眼鏡擦一擦，開口道：「等再過幾年再看，別hｔtps://ｍ•hetuｂook.cｏm.ｃom人都成家立業了，你還是一事無成，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合上報紙，許文斌把它折起來放好，見許青還在啃柚子，便先開口了。

他也沒要求許青一個月賺多少錢，就正正經經找個穩當的工作，別弄什麼亂七八糟的盔甲什麼的，就謝天謝地了。

「你自己知道。」

「從某一方面來講，我很努力，也很優秀。」

許青能分辨哪些官媒哪些是自媒體，哪些是屁股坐歪了沒有公信力的藍V，許文斌懶得去分辨這些，經過最初一段時間的新鮮，還是報紙香。

「我就不能過來轉轉嗎？」

許青左瞧右瞧，「上次我帶過來那報紙呢？就我見義勇為那個……」

就這倆人，啥啥都沒有，天天窩家裡搞些直播和視頻什麼的，連身份證都沒有，不說他不看好，給秦茂才那個大傻個兒都能看出來問題。

「現在是快活，等過幾年你還能這樣？」

許文斌聞言詫異，反問道：「關我什麼事？」

「那你自己去整吧，反正你倆就是談個朋友，說不定什麼時候分了，最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