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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錦見到十安的慘狀，眼睛咕嚕一轉，「我給媽媽嘗！」

「她五行缺土，帶個土豆相當於護身符……」

「有要幫忙的吱聲。」王子俊摸著下巴道，他在考慮要不要也留個鬍子，秦浩這留個胡茬看起來有型。

老虎打不過鵝。

現在，即使是姜禾表演一個飛檐走壁，最多也是被當成奇人異士採訪，讓人相信功夫這個東西的存在，而不會相信什麼古代人那一套。

你咋真吃啊？

再轉頭瞧瞧旁邊，許錦和許十安舉著手裡的棉花糖一邊舔，一邊看老虎吃飯，甚至許十安還想偷偷舔一口許錦手裡的棉花糖。

初八的動物園很熱鬧，熙熙攘攘，幾個人也沒做什麼計劃，走走停停，隨便亂轉，帶幾個小人兒認識那些動物。

許文斌看一眼姜禾，這個兒媳婦動作利落，手上也許是養花的緣故，顯得有點粗糙。

「沒上過學，我幫她補補九年義務……」

許青覺得她應該是手癢想拿個弓箭啥的打獵。

園林周圍發出一陣鬨笑。

王子俊也笑了，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滑鏟啊。」秦浩出主意，「你只要在它跳起來的時候一個滑鏟過去……」

慘烈的一幕甚至直接把遠處幾個比較小的孩子嚇哭，慌得父母帶去一旁哄。

許文斌指了指許青，沒再說話。

看一會兒，姜禾和宋慧帶著孩子去買糖葫蘆和棉花糖，秦瀟也跟著去。

「什麼？」姜禾愣了愣。

「就滑進它肚子里了。」許青沒好氣兒的道，估計姜禾也很難制服老虎，鏢打過去……打中眼睛？可能會讓老虎發狂。

其實節假日不適合出來玩，選擇這時候出來的人太多，而人多了，體驗便會降下來，完全沒有平時淡季自己來的閑適。

「我能餵飽它。」許青隨意撥弄著地上的石子。

宋慧趕緊瞧瞧兒子，卻見王奕豪害怕中帶著點激動，小拳頭緊緊握著。

之所以把許青叫過來，是想起了之前，姜禾待產時，許青慷慨激昂地說了wwｗ.hｅ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ｏｍ一通古代到現代的醫學發展史，用來安姜禾的心。

「你覺得我是驢子嗎？」許錦昂起頭，瞪著許十安道。

「和你說什麼了？」周素芝見許青出來，隨口問道。

「不用退，要想學的話，直接加進來也行。」許青擺手，「現在她節假日也忙不過來。」

「說你是外星來的。」

「……」

可惜……

「那隻像不像爸爸？」許錦抬手指向遠處，兩隻鱷魚剛剛打了一架，其中一隻很委屈地躲開了，她指的就是很委屈的那一個。

甚至把另一隻圍觀的老虎也嚇到了，連連後退。

「小錦，要給我嘗嘗嗎？」許青又瞄準了許錦手裡的棉花糖。

曾經三口之家，現在六個人熱熱鬧鬧。

在老虎園外停下來休息，江城的動物園沒太大規模，不是那種開著車看野生老虎的，只在一大片園子里，隔欄朝下觀看。

「淡定的氣質會遺傳，你也不要咋咋唬唬的。」王子俊觀察了許青的龍鳳胎很久，發現這姐弟倆確實不同，相比起來，他兒子更像沒見過世面的，到處瞧到處激動，興奮地臉都紅了。

王子俊瞧著旁邊賣活雞的，想投喂一下，卻被宋慧兇巴巴地制止，剛剛看一下老虎吃飯已經夠兇殘了，現在還想給孩子看這血里呼啦的，沒門。

這踏馬的怎麼可能！

許青眯起眼睛，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如果做個標本還是挺好的。

「這就叫黔驢技窮，雖然是鵝不是驢子，但意思是一樣的，老虎這個東西呢，非常謹慎，沒有絕對的把握會很小心地試探，前兩次就是在試探了，等試探出來鵝只會這一招，就會把它吃掉了。」

本就只剩一小半的糖頓時還剩一小口，王奕豪愣了愣，莫名的看著爸爸，接著臉上漸漸露出來笑容。

「不會要離婚吧？天天吵吵，瀟瀟都沒以前笑的開心了。」

「饞他的糖幹什麼！」宋慧不滿地抱怨。

「哦……www.hetubook.com.com那就是姜禾教的。」

周素芝被橘子嗆了一下，吐出來兩個籽，抬手就朝許青拍過去。

現在只有他手機里有當初姜禾舞劍的風姿了。

這邏輯沒毛病。

「爸，看這個草鞋，唐朝的古董，能賣多少錢？」

「……」

秦瀟被秦浩抱在懷裡，微微睜大了眼睛仔細看著。

毫無痕迹的過去。

「二十一世紀現代文明，連高樓大廈都建這麼高，搞不定你生個孩子的事？」

「太忙了……」

「噝~」

「姜禾不是開了個店嗎，如果是因為太忙沒時間管孩子什麼的鬧矛盾，你也可以讓她試試，學學弄花什麼的，到時候自己開一個或者怎麼著，比天天早出晚歸上班強，宋慧和他媳婦一起搞的，你要想的話我讓宋慧退出來，你們去弄，都行。」王子俊道，轉頭看向許青。

再次見到王子俊的時候，是初八。

「連老虎都打不過鵝。」許青頭一揚，和園子里那隻昂著腦袋的大鵝差不多。

屋裡闔家歡樂，外面寒風四起。

十安看著棉花糖愣了一下，再看看許青，頗有些委屈。

「我覺得鱷魚就像個藝術品。」秦浩痴迷地看著鱷魚尾部的線條，兇殘的鱗甲張狂而霸氣，幽黑的又點內斂的感覺。

許十安拉著許青，身子都斜過去，費力地想拖著許青走。

「？？」

他被鵝追。

這是姜禾的選擇，當初他以最大限度給了姜禾這個來客選擇的餘地，也是在他能力之內，幫助姜禾適應這個對於古代人來說，光怪陸離的世界。

這得錄下來讓周素芝瞧瞧，免得什麼時候又扯出來他小時候被鵝追得嗷嗷哭的事添油加醋。

「不知道。」許錦撓了撓頭，奇怪，明明長得一點也不像，為什麼剛剛就覺得特別像呢？

「看鱷魚！」

許十安搖頭。

「哪裡像？」許青黑著臉問。

「下次，下次開。」

像剛剛許十安給許青吃棉花糖，王奕豪也會有這種小心思，宋慧卻只會覺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這是兒子懂禮貌而高興……好像也沒做錯，只是和許青他們比起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園子里老虎第二輪試探，又被大鵝展翅伸脖猛撲，狠狠啄了一下，狼狽敗退。

開了花店才知道，原來一年有這麼多節日，放假的不放假的，母親節婦女節教師節感恩節……平時沒注意過那些節日，或被商家熱炒，或被人們湊趣，反正沒開花店前沒什麼感覺，開了店之後，頓時感覺節日一個接一個。

「于麗工作忙，抽不開身，你輪椅呢？」

宋慧把他保護得太好了，也安排的太好了，每天的作息甚至都有明確規定，上午做什麼，下午學什麼。

「看，我承不承認都一樣，你那問題就不對……」

許文斌忽然問道。

許十安走過了還在回頭張望，頗有些驚嘆，這要是尿床，可不得了。

「……」

許文斌腦袋轉了半圈，看向窗外枯枝。

「我兒子的我還不能吃一口？」

許十安鬼精，見到秦瀟的動作，也學著遞給許青，許青毫不客氣，吭哧啃了一口，還不過癮，拿手捏一下又啃一口，又大又圓的棉花糖頓時缺了一塊兒。

花店讓宮萍頂一天班，姜禾也是第一次來動物園，頗顯興奮，和宋慧比起來少了幾分穩重，多了幾分活潑。

「你那個虎痴拳，姜禾教的？」

許文斌臭著臉出來，看許青的眼神很不善。

「呃……好像確實不太合適？」許青對姜禾道。

「看到沒！看到沒！」許青忽然興奮了，朝姜禾道。

「這是帶孩子玩還是咱們玩？」

不管打哪兒來，就算從月亮上掉到許青旁邊，在當初許青幫她把身份弄下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被徹底洗白了。

「我們晚上也吃吧？」許十安擦了一把口水。

倒霉孩子。

「再說吧。」

總有一天，他要報仇。

王奕豪比幾個孩子都大幾歲，長得也最高，一副大哥哥的模樣，這年齡已經不讓抱了，於是許家姐弟倆和秦瀟也都ｗｗｗ•ｈeｔuｂｏoｋ•coｍ.ｃｏｍ被放下，跟在大人旁邊牽著手。

許青樂的不行，他和姜禾最初推論的那些，基本都已經實現。

再之前……

幾個人約好了一起帶孩子去動物園，連帶著媳婦一起，王子俊和宋慧領著王奕豪，許青和姜禾一人抱一個，只有秦浩，自己抱著秦瀟過來。

秦浩下巴上蓄了一層薄薄的胡茬，見面就朝王子俊打趣。

「……」

寒冬佳節。

王子俊想著，試著咬了一口王奕豪的棉花糖，想看看他反應。

巨大的鱷魚池裡有十幾條大大小小的鱷魚，黑色的鱗甲散發著森冷的光。

初聽時覺得這小子有點搞，現在想來，許文斌背後毛毛的。

「大笨牛！」許十安驚詫地指著動物園裡的牛。

大大小小几個人齊齊側頭看過來，許青和姜禾對視一眼，再看看姐弟倆。

秦瀟拿著棉花糖回來，舉起來給他嘗，秦浩作出啃了一大口的動作，摸了摸她的頭。

「不能挑食。」姜禾給姐弟倆一人夾一筷子青菜。

「不是。」

「蛋蛋好大。」

村霸名不虛傳。

「沒見過？」

三個男人加姜禾，都對鱷魚感興趣，充滿了暴力美，只有宋慧瞧不出來，黑乎乎的一看就很兇，站在這裡有點難受，提議上衛生間，於是姜禾帶著孩子陪她一起去。

「和孩子搶什麼。」姜禾白許青一眼。

「沒什麼吧，吃個鵝，他倆又不是沒吃過。」

只是湊這個氛圍，畢竟不是誰都自由職業，選擇和朋友一起，總要捨棄點其他的什麼。

抱著娃離開老虎園，許青給姐弟倆科普，許十安認真聽著，瞅瞅許錦，他覺得自己就是老虎，許錦是那個大鵝，雖然平時被她揍了幾次，但是總有一天……

如果姜禾沒有開花店，養花什麼的，依然喜歡直播那一套，提上劍就可以拍小視頻。

「太有攻擊性了。」

「你老婆呢？」

兒子這樣培養出來，有點木木的，太循規蹈矩，缺了那邊姐弟倆的靈動。

「不害怕嗎？」宋慧忍不住問。

突然冒出來的女ｈｔtps://m•hetｕbｏｏk•cｏｍ.ｃｏm孩兒，收拾得井然有序的家裡，突然轉變的性子……

秦浩嘆了口氣，低著頭撿個石頭在地上划拉划拉，沉默一會兒道：「離婚肯定是不會離的，就是出了點問題。」

一隻老虎壓低身體以捕食姿勢逐漸靠近鵝，她正糾結要不要捂兒子眼睛，沒想到大鵝雙翅一展，脖子伸長，朝老虎的眼睛啄過去，然後老虎慌了，轉身就跑……

……

他=老虎。

留下許青他們仨，鬼鬼祟祟對視一眼，瞅著倆女人帶孩子走遠，立馬跑過去，拿手機準備錄像的錄像，買雞的買雞。

「這女孩真能吃，三大碗還得再喝碗湯……」

秦浩好歹還記得出來的目的，另外倆人已經把雞扔進去了，興奮地等著看凶獸捕食。

許青無話可說了，看許錦閃亮亮的眼睛，他甚至懷疑要是經歷互換，許錦這麼大個人兒會扯著大鵝的脖子拎它走，而不是被鵝追得邊哭邊喊。

一行人拖家帶口，浩浩蕩蕩，從大門處進去。

……

「我問過老爺子，他什麼也不會。」許文斌黑著臉道。

見他們爺兒倆出來帶孩子，周素芝又進去廚房，到將近傍晚，滿滿當當一桌菜便上了桌。

「爸，你信嗎？」許青哪壺不開提哪壺。

揮手把許青趕出去，許文斌在桌后沉默半晌，眼神有些恍惚。

「爺爺教的。」

王子俊蹲在一塊兒石頭邊緣，瞅著動物園裡的老虎道：「你那個虎痴拳，能不能打過老虎？」

只是第三次就不怎麼好了，可憐的大鵝被兩隻老虎爭奪，再啄也啄不破老虎身上厚實的皮毛。

老虎園裡被投進了一頭大鵝，頓時引來一波人潮靠近，都想看看老虎捕食，宋慧牽著王奕豪，下意識想帶他避開，不想讓兒子看到血腥的一幕，見許青兩口子和秦浩都把孩子抱起來湊到近處，不當回事的樣子，猶豫一下沒有挪動腳步。

「我信你個鬼！」

秦浩轉頭看向女兒，兩個人說的沒錯，現在問題就是他們兩口子都太忙，沒什麼時間帶孩子，交流也少，矛盾就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