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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易鴻聞言，啞然失笑。

鮑海說著說著，話題一轉，笑道：「向南還真是了得啊，在古書畫修復方面，已經是頂尖水平，現在在古陶瓷修復工藝上，又是進展迅速。」

鮑海擺了擺手，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出來才一天呢，電話就跟催命似的，不回去不行。」

「那就到時候再會！」

「回去好好努力提高修復技術吧，他這種人，永遠不會停下來去等一個人的。」

鮑海站了起來，笑道，「我走了，你不用送了！」

老戴笑著搖了搖頭，指著工作台上的那隻金毫建盞，一臉肯定地說道，

然而，仿釉處理並沒有結束，還需要塗抹兩層仿釉顏料，將粘接部位的顏色調整到和原器物完全一致為止。

方玉婧戀戀不捨地看了最後一眼他的動作，然後跟在老師鮑海的後面，慢慢地出了修復中心大門，心中莫名地有些惆悵。

「我這次回去，也準備讓小方好好閉關一陣子，努力提高和圖書修復技術。」

江易鴻哈哈大笑起來，他擺了擺手，說道：「這話過了，過了！他不過是比別人更加勤奮好學一點，不足為奇。」

鮑海也不在意江易鴻的得意，要是向南是他的學生，他說不定會更得意，「希望明年古陶瓷修復技藝大比的時候，小方和向南都能夠大放異彩。」

老戴這時候也聞聲而動，來到向南這邊仔細看了幾眼，嘴裏嘖嘖有聲：

江易鴻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鮑海，笑著說道：

說到這事，江易鴻也嚴肅了起來，他點了點頭，說道：「一定會的。」

小喬可不是瞎胡鬧，她是看清楚了向南並沒有在操作工藝，所以才敢開口說話的。

等到他將金毫建盞所有粘接部位，都做完斑紋之後，向南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這邊也差不多，總有各種各樣的文物保護研討會要參加，要麼就是哪個地方施工，又挖出古墓來了，少不得都要跑一趟。

此和-圖-書刻，他正集中精力，在為宋代金毫建盞的粘接部位，仿製金毫斑紋。

「不了，得走了。我那邊的事情，也不比你少，能離開一天就已經不錯了。」

所有步驟都完成之後，古陶瓷修復的仿釉工藝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此刻，向南對宋代金毫建盞的仿釉處理，已經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最好狀態了。

方玉婧霎那間羞紅了臉，聲如蚊吶地辯解道：「老師，我沒有……」

「這要是傳出去了，整個文博界的人，估計都得驚掉下巴。」

在展覽修復和商品修復中，看一件古陶瓷器物修復質量的優劣，關鍵為仿釉。

鮑海和方玉婧二人一路走過去，經過公共修復室時，方玉婧忍不住往裡面看了看，向南正低著頭，一手扣住那隻宋代金毫建盞，一手握著羊毫毛筆，正小心翼翼地勾勒著金毫斑紋。

話雖然這麼說，但江易鴻的臉上，卻滿是自豪。

鮑海沒有回頭，卻彷m.hetubook.com.com彿看穿了方玉婧的心思，「如果離得太遠，他都來不及回頭看你一眼。」

鮑海回過頭來，笑著說道，「這種事，老頭子可幫不了你。」

此時再去看時，這隻之前裂成七瓣的宋代金毫建盞，除了粘結部位的光亮度微微有些異常之外，與破損之前毫無二致，基本上看不出修補的痕迹來。

向南連忙擺手，笑道：「戴師傅說笑了，我哪能跟你比？你修復的古陶瓷，比我見過的都多呢，以後我還得多向你請教請教！」

最後一步，就是噴塗一層薄薄的清漆。

一道金毫斑紋就這麼仿製成功了。

當然，光有這些也不夠，還需要有真心愿意教導他，支持他，在背後護持他的人。

如果向南正捧著金毫建盞在修復當中，她肯定躲得遠遠的。

她在修復室的玻璃隔斷外，看了整整一天，向南卻毫無察覺，甚至，連頭也沒有抬起來過一次。

向南正在查看安放在工作台上的建盞，小m.hetubook.com.com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身邊，輕聲驚呼起來。

魔都古陶瓷修復中心，江易鴻辦公室里。

做完一道斑紋之後，向南並不停歇，繼續按部就班地進行下一道。

江易鴻也站了起來，慢慢將鮑海師生二人送到了辦公室門口。

鮑海那邊估計還要更忙一些，之江省地界比魔都更廣，自古以來富庶的魚米之鄉，杭城更是南宋時期的都城，地下的古墓更是多不勝數。

否則鬧出點動靜來，驚到了向南，導致他修復失敗或者一個不慎摔碎了這隻建盞，就是把她賣了，也不一定賠得起。

師生二人下了樓，出了文保中心大院，很快就匯入了茫茫人海之中，再也找不到。

向南回頭看了一眼小喬，點了點頭，道：「嗯，剛做完仿釉。」

否則的話，天才也會被嫉妒他的人給拖垮的。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麼這麼早就要回去了？再玩幾天吧，過了元旦再回去，以後想要再見面，還不知道有沒有和圖書機會呢。」

……

方玉婧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有了昨天一下午的試驗，此刻向南做起來頗為順手，手中的毛筆輕輕一抖，一絲細細的金毫斑紋便出現了。

「哇！向南，這隻宋代金毫建盞，你連仿釉處理都做完了？」

鮑海和方玉婧的來或去，向南都不知道，當然，知道了也不會給予太多的關注。

這世上，從來就不缺少天才，也不缺少勤奮好學的人，但能像向南這般，既有過人的天分，又能耐心刻苦的人，確實不多了。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向南啊，有時候太謙虛了，可不是什麼優點！」

「了不得，了不得啊！向南，你這水平，我是甘拜下風了！」

趁著這斑紋還未徹底乾燥，他又拿起另一支幹凈的羊毫毛筆，蘸取一點點丙酮溶劑，小心地將它往下方輕輕暈散開來。

這次，也是一樣。

「別的不好說，就你這金毫建盞的斑紋仿製水平，我敢說，找遍全華夏，都找不出十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