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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昊良又不是孫福民，才不會信向南的話。

「這個好像還真沒有聽說，至少我是不知道的。」

哪怕心裏早已經有了猜測，可猜測終歸只是猜測，在聽到向南親口承認了此事，錢昊良還是被小小地震撼了一下。

這回答，就跟前幾天回復孫福民的幾乎一樣。

錢昊良被問得一愣，想了好久才搖了搖頭，「我接觸的古陶瓷修復師也有好幾個，但是我在跟他們聚會的時候，從來就沒有聽他們提到過古陶瓷修復派別的話題，所以我猜測，古陶瓷修復應該是沒有派別之分的。」

那個時候，向南都還沒有去魔都拜師呢，這一晃眼，都過去好幾個月了。

他和吳茉莉，還有趙波三個人，都是最早一批知道向南開始學習古陶瓷修復工藝的人。

說起來，古陶瓷的歷史比古書畫的歷史還要久遠一些，連古書畫修復都有南派北派之分，古陶瓷修復有沒有派別流傳呢？

不說別的，就單單一種皂角，誰能想到要用它來熬煮淡鹼水？

華夏文物修復專業委員會第五次會員代和_圖_書表大會，將會在京城的長城飯店舉行。

錢昊良收回自己發散得有點遠的思緒，笑了一聲，繼續說道，

古陶瓷修復絕技？

「古書畫修復之所以有派別之分，也是因為南北氣候的差異，使得南北兩地古書畫保存的方式有所不同，從而出現了古書畫修復的南北派別之分。」

向南一臉無語，你在逗我？

「再一個就是，某一項修復絕技的出現，也是形成派別的一個主要因素。比如說，京派絕技『珠聯璧合』和津派絕技『千波刀』，同屬於北方派別，但因為各有絕技，也會分化為兩個不同的派別。」

錢昊良看到向南這副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

哪兒來的那麼多絕技！絕技是那麼容易就鑽研出來的嗎？

就像京派絕技「珠聯璧合」一樣，十多種材料，每一種材料的分量都不一樣，而且在熬煮淡鹼水的過程中，還要掌握火候的大小和時間等等。

錢昊良看了看向南，開玩笑似地說道，「就好像你和-圖-書向南的向氏『珠聯璧合』一樣，如果你秘而不宣的話，也可以獨立成派，廣收門徒的。」

如果不是自己有「時光回溯之眼」，能夠清晰地看到這項絕技的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細節的話，想要將它重現人世，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向南笑道：「就那樣吧，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慢慢學。」

他當然知道這是向南性格使然，並不是故意在裝什麼，因此，錢昊良連反駁都懶得反駁。

自然界中，含有生物鹼的植物多得是，麻黃、黃連、烏頭、顛茄等等數十上百種，為什麼就非得用皂角呢？

說實在的，每一次和向南碰面，他都會讓自己震驚一次，震驚得次數多了，自己都快麻木了。

向南倒是沒什麼感覺，開玩笑似地說道，「難道你還打算不睡床睡客廳？」

「你這人，沒情調。」

「嗯，我老師幫我報了名。」

這件事本來就不需要隱瞞，也隱瞞不了，等到大比一開始，所有該知道的人都會知道。

「有什麼用？睡覺還不就是一張床和*圖*書？」

「古陶瓷修復雖然號稱是文物修復中難度極大，品質要求也極高的一門技藝，但別忘了，咱們華夏可是古陶瓷的發源地，年輕的高手雖然不多，但還是有一些的，你可得小心了，千萬不要在陰溝里翻了船。」

「不能跟他比，跟他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點可比性都沒有好不好？」

他頓了頓，立刻轉移了話題，笑道：「聽說，過一段時間，長安那邊有個古陶瓷修復技藝大比，你應該會去參加的吧？」

「哦？古陶瓷修復有派別之分嗎？」

「既然要參加大比，那你可就得好好準備了。」

這要是修復壞了怎麼辦？

咱就是一個普通人，硬要跟這種天才去比，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到了長城飯店，向南和劉其正兩人報到並領了鑰匙之後，劉其正便先一步回房間休息去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博物館里的每一件文物，那都是國家的寶貝，都是華夏古老文明的見證，怎麼可能輕易讓一個才接觸古陶和圖書瓷修復幾個月時間的實習生上手修復？

飯店的隔壁，就是華夏農業博物館和朝陽公園，環境相當不錯。

聽到錢昊良這麼一說，向南也來了興趣。

午飯過後，幾個人稍事休息了一會兒，便直接往城裡趕去。

這麼一想，錢昊良的心裏頓時感覺舒服了不少。

錢昊良則跟著向南來到了房間里，四處打量了一番，看到裏面是個帶有會客廳的小套間，不由得「嘖嘖」有聲，一臉羡慕道：

你說對不對？

說到這裏，錢昊良又朝向南一攤雙手，笑道，「當然了，這隻是我個人的一些猜測，說不定有些民間的老古董有什麼古陶瓷修復絕技秘而不宣，私相傳授，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錢昊良一臉無語，抬手指了指向南，又笑著問道：「你古陶瓷修復工藝學習得怎麼樣了？」

所以，絕技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的，要真那麼容易就出現絕技，不止是京派，津派、蜀派等古籍修復派別，早就先一步將自家失傳的絕技給找回來了。

可向南就做到了，而且還是一副很輕鬆的樣子。

錢和圖書昊良心裏暗暗告誡自己，向南是千百年都難得一遇的天才，要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學什麼都那麼快？

「我之所以說古陶瓷修復沒有派別之分，也是因為古陶瓷器物的特質，使得它的保存並不受氣候和地理位置的影響，所以在修復手法上並不會有太大的差異，沒有差異，自然也就沒有了產生派別的土壤和環境了。」

向南點了點頭，很自然地承認了。

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啊，一般的實習生別說去參加古陶瓷修復技藝大比了，就是有破損的古陶瓷器物，也不一定會讓你碰一下。

錢昊良自己開著車，將向南和劉其正帶到城外一處幽靜的山莊里，吃了一頓頗具特色的午餐。

失傳了的絕技，至少還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這比憑空研究出一個新的修復絕技，要容易得多吧？

「專家就是專家，接待標準就是高。像我們這種普通人，出差有個商務間就很不錯了。」

要是再不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說不定早晚會被向南給刺|激瘋的。

向南笑著搖了搖頭，直接忽略了錢昊良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