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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想法。」

「這麼急著回來幹嘛？」

向南一臉茫然，再次轉頭看向江易鴻。

「哦，我知道了。」

沒有經過大量的實際操作，沒有反反覆復地推倒重來，也很難總結出這樣一些規律來。

坐在對面沙發上的齊文超聽了，有些無語。

「嗯，這麼短短的時間，能看出這麼多東西來，說明你觀察得很仔細。」

「很壯觀，很震撼。」

說著，她又轉頭對吳茉莉說道，「跟向南保持良好的關係就可以了，咱們拉不過來，但搞好了關係，以後請他幫忙做做外援，那還是要方便許多的。」

吳振峰看了朱遠舟一眼，才轉回頭來，幽幽地說道：「我也有一幅損壞得不明顯的古畫……」

「嘿嘿，打電話沒人接。」

首先，就是要將出土的兵馬俑個體殘片，從考古現場提取到保護修復室，按照兵俑和馬俑的部位，對殘破陶片進行合理拼對后，整體拍照。

他一臉和藹地說道，「難得出去一趟，就多玩幾天嘛。長安，還是一個旅遊的好地方。」

「那怎麼可能修復得完？」

向南連忙應道：「老爺子，有事您直接開口。」

兵馬俑一號坑修復組長汪震海指著不遠處，對向南說道，「而在粘接方面，根據我們的經驗，粘接劑的強度小於或等於陶器的強度，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要是時間太短，那乾脆不來這裏好了。

「好，古畫就先擱在一邊，反正向南也不會跑。」

吳茉莉點了點頭，心裏倒是沒怎麼在意。

「……」

方玉婧忽然感覺心跳加快，連忙低下頭，聲音也變得小了許多，「老師安排就好了，我都聽老師的。」

工作是工作，朋友是朋友。

「能怎麼辦？涼拌唄。」

鮑海對自己這個年輕的女學生，還是頗有些寵愛，看著她，就好像看著自己的孫女一樣。

向南想了想，說道，「從這麼多兵馬俑可以看出來，在秦朝時期，陶俑的製作工藝實際上已經很成熟了，有一整套的制模、翻印、拼接、燒造、彩繪的流程。」

向南m.hetubook.com.com和汪震海又聊了一會兒，沒在現場多作停留，和汪震海、王民琦師生兩人打了個招呼，便和陶屹雷一起離開了一號坑。

江易鴻跟個沒事人一樣，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捧著一杯熱茶，正在那兒搖頭晃腦地吹著茶葉沫子，然後小心翼翼地喝上一口，一臉的舒坦。

「你真的只是想來看看向南？」

「相信你？」

劉其正拿著辦公桌上的話筒，直到裏面傳來「嘟嘟嘟嘟」的盲音之後，才掛斷了電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

原本，向南是打算現在就留下來，和汪震海等人一起修復兵馬俑的。

劉其正一臉懷疑地看著齊文超，問道，「不是打著把向南拐跑的目的來魔都的？」

在長安博物館參加完頒獎典禮，方玉婧吃過午飯後，便直接飛回了之江。

老師，你就這麼忍心？

無論吳振峰是為了考驗自己，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能將自己珍藏的古畫放心地交到向南的手上，那就是一種認可。

齊文超一臉鄙夷地看著劉其正，搖了搖頭道，「都幾十年前的事了，你還記著呢，這心胸，嘖嘖，也忒小了點，估計你這輩子也沒啥大出息了。」

「你說的這事確實匪夷所思啊，不是我不信，是我不敢信。」

以前那都是很驕傲的，讓她跟一個同齡人學習？

向南看了江易鴻半天，見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只好硬著頭皮轉過來了，支吾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

這次真是失誤了啊，不該改主意來魔都等著向南他們回來的。

……

向南莫名地有些期待起來。

我喜歡吃肉夾饃，可我不想當肉夾饃里的肉啊！

在一號坑兵馬俑修復現場參觀了一陣子，向南大致了解了一下兵馬俑的整個修複流程。

哭唧唧。

像吳振峰這種人物，能值得讓他收藏的古畫，肯定也不是凡品啊。

這個問題，不是應該問老師嗎？

齊文超氣得抬起手來點了劉其正好幾下，沒好氣地說道，「咱們都是認識幾十年的老夥ｗｗw•ｈｅtuｂｏoｋ.cｏｍ.com計了，你居然還不相信我？」

向南：？？？

「古畫什麼的，以後再說。別忘了，我讓向南來這裡是學習兵馬俑修復的，可不是給你們做苦工的。」

「富三代」的爺爺「富一代」朱遠舟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這才笑著解釋道：

吳茉莉一邊給辦公桌上一盆綠植澆水，一邊笑著應道，「我上午還問了向南，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說江教授的意思，可能還要多留幾天。」

「你這老傢伙一肚子壞水，當年跟你一起學徒時，沒少吃你的虧。」

「拼對這一步驟，我們是按照從下往上、先大后小的原則進行，將兵馬俑初拼成形。」

「當然，如果你能跟向南搞好關係，把他拉到我們修復中心來，那就最好了。」

這疑惑只在他的腦海里轉了半個圈，就被拋到腦後去了。

那她早就氣得跳起來了。

楚天遙忽然明白了過來，笑盈盈地說道，「他肯定也是聽到什麼消息，知道有好幾家博物館想挖走向南呢，他乾脆就帶著向南躲起來了。」

同時，還要對健康殘片，進行彩繪加固。

劉其正啞然失笑，這輩子，都差不多要走到頭了，還想有啥大出息？

吳振峰也笑了起來，打趣了一句，轉頭看了看向南，又問道，「你去看了一圈，有什麼感受？」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坐在對面的吳振峰，繼續說道，「可這老小子，死活不肯相信，說他以前看過那些個專家修復古畫，最快也得一兩個星期……」

鮑海欣慰地點了點頭，方玉婧這一趟比賽回來，確實是長大了許多。

什麼個意思？

不修復它們，於心不忍啊！

「兩位老爺子，主要是這幅畫啊，它損壞得不嚴重……」

吳茉莉眨了眨眼，一臉茫然地問道，「老師，那我們怎麼辦？」

「啊？」

向南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幾個老人家。

吳振峰有些讚賞地點了點頭，問道，「你打算在這邊學習多久？」

「這老頭，跟孫福民一樣護和圖書崽啊！」

「茉莉啊，向南還沒回魔都呢？」

「沒呢，還在長安，今天上午是頒獎典禮。」

「回來上班呀。」

鮑海笑著擺了擺手，想了想，又說道，「我打算，年後把你送到魔都博物館古陶瓷修復中心學習一段時間，你跟向南在同一個修復室里修復文物，想必可以相互促進。」

吳振峰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他瞪著大眼珠子，看了向南好一會兒，才忽然開口說道：「向南啊，我得麻煩你一個事。」

她正疑惑著呢，吳茉莉忽然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轉頭就朝楚天遙笑道：「老師，剛剛向南發簡訊來了，江教授安排他去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學習兵馬俑修復，要在長安待到2月5號。」

「江老頭估計也料到了，現在回來肯定不是時候，所以，乾脆連電話都不接了。」

「……」

這些都是兵馬俑修復的經驗之談，書本上是根本學不到的。

剛剛老師已經說了，要在長安停留半個月。

向南聽到這裏，頓時明白了。

朱遠舟還沒說完呢，吳振峰就氣哼哼地打斷了他的話，轉頭又對向南說道，「喏，向南就在這兒，你自己說實話，狠狠地打朱老頭的臉，別怕，我罩著你！」

當初就應該直接從京城飛長安，那肯定就能見著向南了。

半個月的時間，自己能不能修復好一尊兵馬俑呢？

不管怎麼說，吳振峰都古陶瓷修復領域的權威人物，跟他交好的古書畫修復專家肯定不在少數。

「剛剛啊，我說你修復古字畫的速度非常快，一天多一點的時間就修復好了一副古畫。」

這齊老頭，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呢？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學生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啊？

楚天遙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說道，「他可是華夏古陶瓷修復第一人，這樣的小比賽也值得他親自出馬？」

楚天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抻了抻腰，這才說道，「咱們這小廟，可裝不下向南這尊大佛啊，算了，該幹嘛幹嘛吧。」

想到這裏，向南心裏面倒還真有一絲絲期待。

免得自己修復到一半，https://m.hetubook.com.com被老師又給拖回了魔都……那自己心裏得難受死。

殘片處理結束之後，陶俑修復師們，就可以嘗試著初步拼對粘接了。

信息採集之後，再根據殘片的大小、形狀、彩繪顏色等信息，辨別兵馬俑殘片表面的各種病害、分析病因，然後再進行針對性地清理，將殘片上的各種病害去除，使殘片恢復到健康水平，不再持續損壞。

「看看，看看！」

不用說，這事兒肯定是朱熙告訴他爺爺朱遠舟的，要不然，朱遠舟怎麼可能知道自己一天就修復好了一幅畫的？

這個得分清楚了，不能混為一談。

「今天是20號吧，2月12號過年，年前一個星期回去就差不多了，就在這兒學習半個月吧，2月5號回魔都，正好避避風頭。」

都是炎黃子孫，龍的傳人，憑啥北方就能夠在冬天「光著膀子看雪景」，南方就要「躲在屋裡裹著貂」啊？

你們喝個茶還能爭起來？爭什麼玩意兒？

說實話，看到那些殘破不堪的兵馬俑時，他總覺得兩隻手都在發癢，耳邊也似乎聽到了這些「病情嚴重」的兵馬俑們，發出了一陣陣痛苦的哀嚎聲。

向南一臉懵比，老爺子，你不是認真的吧？

「嗯，那我這段時間就去走程序了。」

就在向南思緒萬千的時候，一直默不吭聲、坐在一旁看戲的江易鴻開口了：

……

這一步，實際上也是古陶瓷器物修復前，必須要做的待修復器物信息採集。

尤其是這一次，方玉婧居然能在古陶瓷修復技藝大比上，力壓眾多老一輩的修復師，拿下一個三等獎，他是打心眼兒里高興。

可後來想了想，向南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他得先回去找老師問清楚，到底要在這邊留幾天。

你看看現在——多乖巧，多聽話，多可愛！

「你這人……」

魔都下著雨，湘楚也是陰雨連綿，連空氣里都透著絲絲寒意，冷徹入骨。

「啊？」

能把向南給推出來，豎起來，能給國家多培養幾個優秀的文物修復師，那就是最大的出息了！

孫福民聽到別人要搶他的和圖書學生，頂多就是跳著腳罵幾句，可江易鴻不，他乾脆帶著向南躲在長安不回來了。

劉其正看了齊文超好一會兒，似笑非笑地說道，「信你，我還不如相信鄭板橋畫的墨竹會開花呢！」

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鮑海才問道，「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趕在下班之前，她又回到了之江，到了古陶瓷修復中心。

當然，對於吳振峰能將破損的古畫交給他來修復，向南還是很開心的。

湘楚博物館古書畫修復中心的辦公室里，空調暖氣開得很足，楚天遙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一邊看文件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

「儘管兵馬俑的每個個體的表情、形態並不完全一致，但實際上差別並不大，還是可以通過流水線生產的。」

淅淅瀝瀝的小雨，如同扯不斷理還亂的愁思，讓人的心情也變得不那麼愉快起來。

江易鴻這會兒沒打算做路人甲了，他放下二郎腿，坐正了一些，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向南一臉為難，看了看兩個正在賭氣的老小孩兒，轉頭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老師江易鴻。

近些年來，在嘗到了北方冬天暖氣的甜頭后，一些南方城市也出現了要求供暖的呼聲。

魔都。

方玉婧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說道，「還有那麼多破損的古陶瓷器物，還放在那兒沒有修復呢。」

朱遠舟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管它嚴重不嚴重，反正修復只花了一天時間就對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他差點氣笑了。

避風頭？避什麼風頭？

元旦過後，魔都就開始下起雨來。

兩個人回到博物館的接待室時，幾個老人家還在聊著閑話，看到向南回來了，華夏古陶瓷學會副會長夏振宇樂呵呵地說道：

「我就是覺得跟向南這個小夥子比較投緣，路過這裏就來看看他！」

……

向南點了點頭，聽得很是認真。

這江易鴻，比孫福民還難纏啊！

「江易鴻？他也去了？」

她之所以能向南一直保持聯繫，可不是為了請他做外援的。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你們都別爭了，向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