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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國家修文物

作者:十三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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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5章 陶俑彩繪的秘密

第0225章 陶俑彩繪的秘密

居然都忘了這是兵俑了,居然還說沒有女子俑,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只要第二窯陶俑能夠成功燒制出來,那這次的危機就可以安全度過了。
「大家不要笑話午了,他也是好心,想早點解決問題,一時間想岔了。」
一晃幾年過去了。
然而此時,秦始皇帝陵仍舊在修建之中,並未完工。
秦始皇三十七年(公元前210年),一代帝皇死在了第五次東巡途中,舉國哀悼。同年,皇子胡亥繼承了皇位。
此刻,一聽重說了開會的原因之後,便立刻開動了腦筋,第一個發言:
要知道,彩繪要求毛細孔不宜太多,也不能太少,表面不宜太滑,也不能太澀。
當然不可能。
他看了重一眼,鼓勵道,「先按你的想法,做幾個著色陶俑出來,其餘的事,你大胆去做,有事我擔著。」
很快,朝廷便下了詔令,以這幾種彩繪陶俑為模板,大量燒制兵馬俑。
沒錯,這兵馬俑就是色調太單一了,需要著色才對!
眾人聽了午的話后,先是一愣,緊接著哄然大笑起來:
午連忙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連身上的泥土也顧不上拍一拍,感激地說道,
然而,此刻並不是他猶豫的時候,他趕緊朝老吏一抱拳,低喝道:
那些關注著這邊情況的陶匠們,此刻都是寂靜無聲,連手中的工作都忘了。
幾天之後,從咸陽傳來消息:丞相李斯、少府令章邯都對這兵馬俑大加讚賞,但他們覺得還少了一點什麼,讓陶匠們再好好想一想。
原本午還有一些不服氣,可當聽到有人提起這是兵馬俑之後,頓時醒悟了過來:
少府老吏也是被這場面給震了一下,過了好半晌,他的臉上才露出了笑容,緩緩點頭:
只要裝窯時調整過來,就決不會出問題。
重也不例外。
重感激地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可為什麼他們還是會覺得少了點什麼呢?」
而馬俑,則是高大健壯,左顧右盼,威風凜凜。
一直過了小半個時辰,重和午那群人才停歇了下來,儘管身上汗水淋漓,連衣服都濕透了好幾遍,但他們一個個的臉上,都露出了https://m.hetubook•com.com如釋重負的笑容。
二世當即准奏,命章邯率領修陵大軍回擊起義軍。
重得到這個消息后,便立刻召集各個屯長們,一起來商議此事。
這些陶俑之中,的確是沒有女子俑的。
這種處理的方式,也很簡單,那就是,在陶俑俑胚入窯燒制之前,就在其表面用極細的泥均勻塗抹,並加以壓光。
「真是瞎胡扯,這是兵馬俑,都是士兵,哪來的女子俑?」
「我看就是,要不然,怎麼說正事的時候,他居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女子?」
實際上,窯口在燒制陶器階段,就有一個降溫期,目的是為了讓窯內的溫度慢慢冷卻,以免燒制的陶器降溫過快,而產生裂縫,或者直接裂開。
商議已定,眾人便立刻開始行動了起來。
此時開窯,裏面的溫度已經不高了,完全在大家的承受範圍之內。
疆見大家都將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也不發憷,直接說道,「我思來想去,這兵馬俑,無論是武士俑,還是將軍俑,都是灰陶製作而成,是不是色調太過單一了?」
足足花費了兩天時間,重才完成了一尊陶俑的彩繪著色處理。
說完,他就揮了揮手,便有十多名士兵上得前來,將幾尊兵馬俑小心翼翼抬上馬車,隨後便在一名小吏的率領下,揚長而去。
這原本不關他任何事的!
這一次,重也放下自己手中的工作,全程盯著他們裝窯,不止讓他們將兵俑俑胚倒立放置,而且還讓他們將馬俑俑胚同樣倒立安放。
「嗯,我知道了。」
「重大哥,是不是大人們覺得,那些陶俑之中,只有男子俑,而沒有女子俑,所以才會覺得少了點什麼?」
現在雖然還不算完全脫險,但總算是有了一線生機。
回到窯廠之後,他又將那些屯長集中在了一處,開始商討著如何給你陶俑著色。
三天之後,又到開窯的時間了。
再仔細看去時,重便發現了問題——這陶兵俑身上密布著細細毛孔,用手一摸,粗糙之極。
重開了口,大伙兒也不好繼續笑話午了,畢竟還是正事重要。
重也https://m.hetubook.com.com頓時感覺豁然開朗。
想到此處,重便對依舊癱坐在地上的午說道:「趕緊起來,將那窯口清理乾淨,準備再次裝窯。」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過了不多時,一直待在窯外翹首以盼的眾人就看到,一尊尊栩栩如生的兵馬俑,被人從那窯口之中,源源不斷地抬了出來。
自己這是怎麼了?
「謹遵大人之令!」
其他一眾陶匠,此刻看到那麼多燒製成功的兵馬俑之後,也早沒了之前吃瓜的心態,紛紛應和:
自從被重救了一命之後,午便對重充滿了感激,基本上可以說是亦步亦趨,唯重馬首是瞻。
「這一次,多謝你了!」
害怕又解決不了問題,害怕更救不了自己。
而如今這種陶兵俑,顯然是不符合著色要求的。
如果不是陶坊里的陶匠重,在關鍵時刻出面為他求情,估計其他人根本不會為他多說一句話,只會在一旁當個吃瓜群眾。
「用不著你肝腦塗地。」
照心裏面有些內疚,他一臉歉意地朝站在一旁的重看去。
只是在衣袖與袖口、甲片與連甲帶之間運用不同的色調作對比,更顯示出甲衣的質感。
而重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但他聽到這話之後,第一感覺並不是欣喜,而是肩膀之上重重的責任。
那屯長名叫「午」,一個四十來歲憨厚漢子,來自咸陽。
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冬,陳勝、吳廣起義軍一路之上,勢如破竹,竟一直打到了距離秦始皇陵園不足數華里遠的戲水附近(今臨潼縣新豐鎮附近),秦帝國危在旦夕。
重和午對視了一眼,便帶著人依次進入了窯內。
「……」
他在陶俑的顏面、手、腳面部分先用一層赭石打底,再繪一層白色,再繪一層粉紅色,盡量使色調與人體膚色接近。
這尊兵俑全身灰色,儘管高大威猛,然而眼神都是灰色的,缺少了精氣神。
「好。」
這一次,儘管在燒窯途中,窯中雖然沒有像上次那樣,發出巨大的聲響,但誰也不敢保證,這次燒窯就是成功的。
此刻,他癱坐在地上,汗出如漿。
www.hetubook.com.com少府老吏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就欣賞這種人,不貪功,不佔功,這種人往往做事會讓人很放心。
一想到這裏,重連其他人也顧不上了,徑直來到少府老吏的駐地,向他稟報了此事。
只要午之前沒有說假話,那這一次炸窯的原因,就是他說的重心不穩。
重和一干陶匠,早在數年之前就已經完成了兵馬俑的燒制工作,此時卻依舊在各個窯口之間奔波忙碌著,為朝廷燒制各種精美陶器,不知何時是盡頭。
重朝他點了點頭,卻是沒再說話。
但為了彩繪的附著力更強一些,重又讓人在陶俑身上塗上了一層薄薄的清漆。
燒窯這種事,即便是經驗老到的老手,在開窯之前,也無法完全確定,窯裏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幾天之後,午帶著底下的那些人,將那些其他屯製作完成的陶俑俑胚,晾晒乾透之後,又開始日以繼夜地裝窯。
一群人都在哈哈大笑,重也沒有責怪他們,也是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說完,他便轉過身去,一步一步慢慢地離開了。
「謝大人!」
「此地一應陶務,暫由重來負責,兵馬俑俑胚的製作、燒制、彩繪等等程序,均需經由重之手,方能施行,若有不遵者,初犯者十笞,再犯者三十笞,屢犯者,殺無赦!」
這廝說的,好有道理啊!
對於鬍鬚、眼眉的處理,重則是用黑色,繪成一道道細細的毛髮。
對於重直接插手自己工作範圍內的事,午絲毫沒有覺得不妥,反而對重言聽計從。
屯長重、午,以及他們所率領的那些陶匠們,竟在這混亂之中,消失無蹤了……
若是失敗了,咸陽午和櫟陽重,會不會因此受到懲罰?
「既然午已經說了,那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意見吧,到底是少了點什麼?」
此時再去看時,這尊陶俑身上,色彩絢麗,英氣逼人,那雙眼睛被點上了顏色,更是如同活過來了一般!
重躬身道:「此策,乃是來自咸陽官營陶坊的屯長疆所獻。」
午見狀,也連忙帶著人跟了上去。
所以,午很是放心。
一到窯廠這邊,他也不看眾人,朝重揮了揮手,淡淡道:「開窯吧。」和圖書
更何況,這一次兩個人是真正的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重他要真是害人,最後還不是害了自己?
「好,這批陶俑燒制得頗具風采,待我快馬加鞭,送幾尊樣品給少府令章邯章大人,以及丞相李大人過目,若兩位大人都滿意,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其他各屯的陶匠,雖說因為有著士兵的監督,沒有圍過來吃瓜,但也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這邊。
「噫!」
害怕有什麼用?
事實上,彩繪陶,重這些人也是輕車熟路,之前也不知做過多少了,但對這陶俑,卻是不敢輕易上手。
過了好一會兒,一位來自咸陽官營陶坊的、年紀和重差不多大的陶匠疆忽然開口說道:
而袍、短褲、鞋等處的彩繪,則是採取平塗一種顏色。
這就意味著,所有的兵馬俑在燒制之前,就必須進行處理,方能在燒制之後再進行著色。
午站在窯口附近,臉上一副忐忑不安的表情,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什麼,似乎是在向窯神祈禱。
幾天之後,當這一批重新處理的陶俑燒制之後,重便發現,這批陶俑身上的毛孔不多不少,不滑也不澀,正好符合彩繪的要求。
陶匠們聽了這話,都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錯,兩位大人讚不絕口,自然是對兵馬俑極為滿意的,但他們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究竟是少了什麼,這就很重要了。
八十多個屯長你一言我一語,討論了好幾日,總算是討論出了個結果。
幾日之後,櫟陽重、咸陽午、官疆等幾位屯長所燒制的彩繪陶俑,被送到了咸陽。
少府令章邯當即向秦二世建議:「盜已至,眾疆,今發近縣不及矣,驪山徒多,請赦之,授兵以擊之。」
自己的命都是重救下來的,他還能害自己?
之後,重便正式開始對陶俑進行彩繪了。
刑徒們都拿起武器,去和起義軍打仗拚命了,哪還有人留在驪山修建陵園?
少府老吏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你能做好分內之事,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
在窯廠前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擺放著二百余尊陶兵俑,一百多匹陶馬俑。
重帶著粟等一群人,則是站在另一側,雖然沒有午那麼緊張不和圖書安,但也是臉色嚴肅。
這一回,他是撿了一條命!
其他人見狀,也一起跟著幹了起來。
回到制陶工地上,他並沒有立刻著手給陶俑著色事宜,而是站在一尊已經燒制好的陶兵俑前,細細地觀察了起來。
一切只有等開了窯,才能知道這一窯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謹遵大人之令!」
過了不多時,窯口便被打開了,裏面一陣陣熱浪撲面而來。
可大家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頭緒來。
這可能嗎?
大戰持續了數日之久,離得並不遠的窯廠也是一片混亂,雞飛狗跳。
只是,卻是連累了重……
快到正午時,那少府老吏才姍姍來遲。
那兵馬俑樣品送走之後,少府老吏看了一眼汗流浹背的重,又道:
老吏這話剛說完,午就一臉興奮地大聲喝道:
重剛聽到那少府老吏的話時,也是有些錯愕,但很快就將心情給調整過來了——
他所在的屯裡人,也都一個個緊張萬分,目不轉睛地盯著窯口的方向,這一次開窯的成敗,不止關係著午的命運,也關係著他們的命運。
想到此處,重便立刻派人去通知其他人這件事,自己則親自動手,開始給還沒有入窯燒制的俑胚表面,塗抹細泥。
「重,你是不是離家太久,想自家婆娘想得緊了?」
於是,尚未完全竣工的陵園工程,不得不草草完工。
裝好窯之後,重又親自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見沒有大礙之後,這才讓午封窯點火,開始燒窯。
「是,大人。」
「多謝大人!小人定當肝腦塗地,以報大人……」
他們也都想知道,這窯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各家都做一個彩繪陶俑出來,最後從中選擇最好的幾個,送到少府老吏處去。
重應了一聲,便朝身後的粟等一群人示意了一下,率先朝窯口走去。
等到章邯率軍將起義軍擊潰之後,窯廠也逐漸恢復了平靜,此時眾人才吃驚地發現——
「既然大家都不開口,那我就來說說,這兵馬俑,無論是在體型、神態還是表情上,應該是一流水準了,這一點,兩位大人也是認可的。」
這些兵俑身材高大,威武雄壯,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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