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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在考古時，一般情況下，是絕不可能出現這種被「忽視」了的重要文物的，但海昏侯墓里出土的文物實在太多了，先是出現了全國首例的鐵編磬，後面又發現了《齊論語》的知道篇簡牘，連出土的金器都是成箱成箱的，再加上考古發掘初期人手不足……

這種種原因加成在一起，就導致了這幾件相比較而言不太起眼的殘碎不堪的古陶瓷器，一時間竟沒人注意到它們的特殊性。

「哦。」

如果向南沒有記錯，或者眼花的話，那麼，華夏燒造出真正瓷器的歷史，極有可能將從東漢晚期往前推到西漢！

瓷器的發明，是華夏民族對世界文明的偉大貢獻，是一件開天闢地的大事。那麼，華夏到底是什麼時候才出現了真正的瓷器呢？

最讓人吃驚的是，這處東漢青瓷窯址中，也曾經出土了一件東漢時期的青瓷雙系壺，向南還曾經有幸見過。

程立偉雖然不是很了解古陶瓷和圖書，但他畢竟是博物館的副館長，耳渲目染一下，也知道「華夏歷史上最早出現的成熟瓷器」的意義究竟有多麼重大。

想了想，他又摁掉了電話，對向南說道，「這幾件古陶瓷器這麼重要，我還是親自送一趟比較好。到時候，我讓考古研究所的胡所長跟我一道去。」

他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隨後拿出手機來想要打電話喊人過來。

「好！」

「嗯？還有兩件？在哪兒？」

「那肯定啊。」覃小天咂了咂嘴，說道，「不要說西漢的古陶瓷器，就是東漢的古陶瓷器我都沒有見過，恐怕出土的這件瓷器應該是唯一一件了，太難得了！」

那件東漢青瓷雙系壺，和眼前這件海昏侯墓中出土的殘破青瓷雙系壺，從器型到紋飾，再從紋飾到釉色，幾乎一模一樣！

「青瓷，實際上指的是這件瓷器在入窯燒造之前刷的是青色釉，你看後期很多青瓷都是天青色的，那是hetubook.com.com因為青色釉中的含有的氧化鐵比較純，燒窯時還原得比較充分。」

覃小天伸出手來指了指向南手中的瓷片，繼續說道，「漢代應該是最早燒造出真正瓷器的年代，技術條件應該還不是十分完善，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看了半天沒看出個子丑寅卯來，一路上都沒什麼機會開口說話的杜子俊忽然問道：

他沒意識到，但向南卻是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轉頭盯著程立偉，問道：

站在一旁的程立偉一愣，搖了搖頭解釋道，「這個可不是唯一一件，類似的還有兩件呢，只不過那兩件都比這一件的器型要小一些。」

向南臉上泛起了笑容，但很快收斂了起來，他轉身對程立偉說道：

這說明，實際上青瓷雙系瓶是有蓋子的，另外一大一小兩隻青瓷雙系瓶的蓋子，應該是已經遺失了。

「唯一一件？」

「程館長，我覺得應該馬上將這三件陶瓷器具的和-圖-書殘片拿去古陶瓷檢測機構去檢測，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三件陶瓷器具應該都是青瓷雙系瓶，是咱們華夏歷史上最早出現的成熟瓷器！」

如今，發掘它們價值的慧眼已經出現了。

但是它們與真正的瓷器還不完全相同。

實際上，大約在公元前16世紀的商代中期，華夏就出現了早期瓷器。

這意味著什麼？

這種早期瓷器的特徵也很明顯，它們的質地和陶器相比較而言，更加細膩堅硬，胎色以灰白居多，燒制溫度高達1100~1200℃，胎質基本燒結，吸水性較弱，器物表面施有一層石灰釉。

三件青瓷雙系瓶，除了大小有所差別之外，器型、釉色以及器身上的紋飾幾乎一模一樣。

「如果青色釉中的氧化鐵不純，還原又不充分，燒造出來的瓷器色調就會呈現出黃色或者是黃褐色。」

程立偉是博物館的行政副館長，他的主要職責實際上是管理行政、財務和後勤保障工和圖書作，因為他之前並不是文博界里的人，所以他對於文物這一塊的業務並不是特別精通，根本沒意識到這件殘損的西漢青瓷雙系瓶的重要性來。

這意味著，向南手中的這件西漢青瓷雙系瓶，極有可能是「華夏第一瓷」！

站在一邊的覃小天便代替老師回答道：

向南還沉浸在這件「華夏第一瓷」的震撼之中，整個人都還沒緩過來呢，自然沒聽到杜子俊說的話。

「老闆，這件破碎了的古陶瓷，明明是黃褐色的，怎麼叫青瓷呢？」

早期瓷器無論是在瓷胎上，還是在釉層的燒制工藝上都還顯得比較粗糙，燒制的溫度也比較低，所以一般將早期瓷器稱之為「原始瓷器」，並不能稱作是真正的瓷器。

真正瓷器的出現，在古陶瓷界當中的一般看法是在東漢晚期。

杜子俊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看起來，這件古陶瓷很了不得的樣子啊。」

「啊？」

因此，他們仨父子擠過來也只是看個熱鬧和*圖*書罷了。

20世紀70年代，之江省上虞縣西南某處發現過一處東漢燒造青瓷的窯址，出土的碗、壺、洗、罍、罐等瓷器殘片。部分殘片經華夏科學院魔都硅酸鹽研究所測定后，確定這些為成熟的瓷器。

當然，是金子遲早會發光的。

杜曉榮和他的兩個兒子杜子俊、杜子傑都是青銅器修復師，對古陶瓷本身就沒有多少了解，尤其是像他們並非是系統學習獲得的青銅器修復技術，而是祖傳手藝，就更不會太多地涉及到其它類別文物的知識。

向南也不多說什麼，轉身就將身邊的幾個箱子全都打開了來，裏面不僅有殘損的彩陶器具，還有兩個箱子里分別放著殘損程度不一的青瓷雙系瓶，器型比第一件小一些，而且其中一件小青瓷雙系瓶的箱子里，還有兩塊類似瓶蓋一樣的殘片。

程立偉被向南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箱子，說道：「就在邊上的箱子里啊，另外兩件都比這件要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