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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是要加緊練習啊，再這麼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別說修復緙絲龍袍了，恐怕我連一塊補缺材料都緙織不出來。」

孫福民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勸說道，他自己的心裏卻是在暗嘆，向南你可不能怪我，我要不全勸你，你老媽下次又得來學校跟我嘮叨了，闊怕！

孫福民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總之，我就是給你提個醒，博士答辯可沒那麼容易，全國每年都有博士生延期畢業，有的人甚至讀了八年也畢不了業，所以你在主觀上還是要重視起來。」

如果他現在還是個宅在學校里死讀書的學生，那恐怕真還要擔心一下，可如今他已經開始從事本專業的工作了，有一堆的工作經驗在身上，還擔心會寫不出言之有物的論文嗎？

孫福民停頓了一下，語氣稍顯認真地說道，「到了下學期，你就直博生三年級了，從下學期開始，你最好能確定一個博士論文選題，然後有時間的話，就要開始ｗｗw.ｈｅｔuboｏk•com.coｍ準備寫博士論文了。」

站在兩幅緙絲畫面前又看了一陣，向南這才關了燈，轉身離開了修復室。

和孫福民又聊了一陣，向南就掛了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有事，他連書也沒看，關了燈就躺下休息去了。

可不敢讓孫福民介紹，要不然非得搞成相親大會不可！

「你可就別誇我了，我其實是最閑的，天天就是坐在辦公室里動動嘴，指揮這個指揮那個的，根本就沒費什麼心思，有什麼可辛苦的？」

「好的，老師，我知道了。」

向南笑了一下，問道，「老師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古畫揭展生物酶製劑要開始試生產了？」

「你要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老師給你介紹幾個？」

「嗯，昨天下午才回來的。」

向南走到側面的立櫃旁，打開中間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幅緙絲《芙蓉錦雞》圖來，細細地看了起來。

孫和_圖_書福民笑著說道，「倒是張偉利、朱熙他們這些人，天天不是耗在實驗室里，就是頂著大太陽往外面跑，等這款產品上市了，得好好開個慶功會，犒勞犒勞他們。」

向南心裏暗暗念叨了一聲，打算從明天開始繼續緙織緙絲畫，至於這一幅練手習作《芙蓉錦雞》圖——還是先掛在這裏吧，至少也能提醒自己要「知恥而後勇」。

孫福民呵呵一笑，繼續說道，「之前把朱熙拉過來幫了幾天忙，這小子真不錯，人生地不熟的，他也能搞定試生產合作廠家，我打算讓張偉利他們明天就到廠家那邊去盯著，先試著生產一批產品出來，然後發給各個博物館古書畫修復室試用一下，等到產品外包裝設計確定了，就可以上市銷售了。」

向南一瞬間啞口無言，不是，老師，怎麼好好的，又說起這件事情來了？

和康正勇吃過飯後，向南便一個人溜溜達達地回到了家裡。

「向南，你從博臨回來了？和_圖_書」

「速度還挺快的嘛。」

向南應了一聲，想了想，又說道，「其實，我之前是打算以《兵馬俑彩繪保護技術在壁畫、設色古畫等領域中的應用研究》來開題的，不過後來想想，這個課題似乎有點薄弱了。後來，我又想了一個課題《文物修復技術產品化研究》，這個主要就是以咱們文物修復研究所里的兩款產品為例，對文物修復技術進行產品化過程的一個探討性研究，老師你覺得可不可行？」

向南笑了起來，說道，「這段時間真是辛苦老師您了，要不是您一直在盯著，這款古畫揭展生物酶製劑，肯定沒這麼快能出來。」

向南笑道：「我會的，老師，您放心吧。」

「對，正想跟你說這個事情來著。」

回到房間以後，他拿起一本書靠在床頭上，準備看會兒書再休息，書本剛打開，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向南一聽，連忙拒絕道：「別別別，老師您還是歇著吧，這事兒我心裡有數m.hｅｔuｂooｋ.cｏｍ.com！」

「嗯，對了，向南，我這裏還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

向南點了點頭，笑道：「這是應該的。」

向南看著這幅緙絲《芙蓉錦雞》，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幅緙絲畫，是他在前往柏林參觀訪問之前，加班加點緙織出來的，作品剛剛完成時，倒是有點志得意滿，不過放了一段時間再來看時，裏面的一些缺陷與不足，簡直再明顯不過了，看得讓向南自己都覺得有些臉紅，自然就沒有當初的那種豪情萬丈了。

至於緙織工藝，也只能算是一般般吧。

想了想，向南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將之前在博臨時收穫的那幅元代緙絲《蟠桃獻壽圖》取了過來，拿到修復室里，將它掛在緙絲織機對面的牆壁上，然後又將這幅《芙蓉錦雞》並排掛在一側。

電話剛一接通，孫福民熟悉的聲音就從話筒里傳了過來。

只要畢業論文寫得好，又怎麼會畢不了業？

兩相對比之下，差距更是一目了然。

孫福民笑了笑，想了和圖書想，他又問道，「對了，這都大半年過去了，向南你還沒碰到心儀的女孩子嗎？」

到浴室里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他先是來到修復室里看了看，室內正中間的大紅長案空蕩蕩的，靠近飄窗邊上，擺放著一台造型簡單的緙絲織機。這台緙絲織機用得次數並不多，到現在看起來依然像是新的一樣。

這幅緙絲畫，是以清朝畫家蔣廷錫的《芙蓉錦雞》為粉本創作的，以黃色絲線為地，以綠、白、褐、粉、棕等多種色線緙織而成，整個畫面構圖精巧、色彩層次分明。

「嗯，你心裡有數就行了。」

他拿起來一看，原來是老師孫福民打來的，向南想也沒想，就趕緊接通了電話。

「這個問題，電話里一時半會兒的說不清楚，等哪天你回學校來了，咱們再好好聊聊。」

「……」

「向南，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以前是要上大學，學技術，我就不說什麼了，可現在你也算是事業有成了，碰到合適的女孩子，還是可以談一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