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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很快就轉移了話題，笑著說道，

向南：「……」

他的路，就在腳下。

「我本來還挺有信心的，被老師您這麼一說，現在倒是緊張起來了。」

向南笑了笑，說道，「老師您現在才歇了一個來月，就閑不住了？我前段時間在蘭頓時，還去看望了孫哥和小一諾，孫哥可是叮囑我要照顧好您，可不能讓您累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向南又躲進了修復室里，開始忙碌著修復起了文物。

果然，一說起寶貝大孫子孫一諾，孫福民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來，他語氣里透露出歡喜，說道：

也不知道孫哥知道自家老爹視孫子如寶視自己如「仇寇」時，會不會狂吃檸檬？

宋晴在從蘭頓回來后的第二天開始，就跟著基金會的幾個同事前往西部山區察看捐建的學校去了，儘管她偶爾也會給向南發來一兩張捐建學校的照片，但畢竟離得比較遠，常常讓向南有一種悵然若和-圖-書失的感覺，好像生活里缺少了點什麼似的。

「他要真擔心我的身體，當初怎麼可能還會不顧我的強烈反對，非要留在蘭頓不回來？哦，現在又當著你的面跟你說這個話了，還真是個大孝子啊！」

再過幾天時間，他就要回金陵大學參加博士畢業論文答辯了，一旦通過了答辯，這就意味著，自己的學生生涯要結束了。

這件定窯白釉花口盤，是用宋晴送過來的那一箱子北宋定窯古陶瓷殘片拼合起來的，之前向南打算前往法國巴里斯為加利特修復殘損文物，因此，一直將這箱子定窯古陶瓷殘片放在一邊沒有理會，如今他已經從巴里斯回來了，將手頭上比較緊急的一些工作都處理完畢之後，向南又忍不住開始「玩」起了拼合瓷器。

「向南，你的博士畢業論文已經通過盲審了，學校這邊馬上就會給你安排答辯會。」

孫福民認真叮囑了一句，他對向ｍ•ｈｅｔuboｏk•ｃoｍ•cｏｍ南還是挺放心的，畢竟這學生從來就沒讓失望過，他可不相信對方會分不清輕重，因此，博士畢業論文答辯這件事，他提一提就差不多了，自然不需要他來耳提面命。

向南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老爺子心裏面還是很氣啊，看來當初孫哥是真把他給氣著了，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還是這副態度。

「你這邊還是要好好準備一下，可千萬不能在論文答辯時出什麼婁子，要是連你都沒能通過博士畢業論文答辯，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這……果然是隔代親啊！

孫福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他「哼哼」了一聲，用一副意難平的語氣說道，

所幸的是，這種感覺只是在公司食堂了吃午飯時才會出現，等到向南重新回到修復室里開始修復文物后，又很快消失無蹤了，所以向南也沒有太在意。

學生生涯的結束，也意味著m.hetubook.com.com一個全新的開始，而未來的路究竟應該怎麼走，其實已經清晰明了了，向南一點也不覺得慌張與茫然，反而心裏面很踏實。

他拿出手機一看，電話是孫福民老師打來的，便趕緊接通了起來。

春天已經來了，彷彿是一夜之間，城市的各個角落裡就多出了一抹抹嫩綠的顏色來，路旁光禿禿的樹枝上爆出了一顆顆嫩芽，嫩綠的小草也從牆角里、草地上冒出了頭來，纖細的身子隨風輕輕搖擺，像是在宣告春天的到來。

向南想了想，笑著說道：「老師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我要回來時，小一諾可還想著跟我回金陵看望您呢，要不是他現在還在學校里上課，沒準就跟著我回來了。」

向南笑了起來，話是這麼說，但他還真沒一點緊張的樣子，他接著說道，「那我今天晚上回去就好好再把畢業論文翻一翻，免得到答辯提問環節時，真要是一問三不知的話，那可就完蛋了。」

將手和-圖-書機收好，向南來到洗手池邊洗了洗手，這才回到辦公室里將早已涼透了的茶水一口喝掉，然後將辦公桌稍稍收拾了一下，把電腦關掉，這才拎著背包離開了公司。

「前兩天我去了一趟文物修復研究所生產基地那邊，小鄒的工作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這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就把各項工作都理順了，整個生產基地就好像一台加足了馬力的機器一樣，『轟轟』運轉著。」

換了雙拖鞋，向南將背包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兩口，這才徑直來到了修復室里，將工作台上的還沒有拼合完成的那件定窯白釉花口盤重新取了出來，準備繼續修復。

這一天臨近下班時，向南剛剛在修復室里修復好了一幅清朝宮廷畫家郎世寧的《叫月鳴雷圖》設色絹本立軸圖，正打算洗手回辦公室喝杯茶，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向南背著背包，沿著人行道一路回到了小區附近，先到對https://m.hetubook.com.com面的餐館里吃過了晚飯，然後才回到了樓上的家裡。

「該準備的還是要好好準備的，博士畢業論文答辯，也算得上是人生當中的一個重要舞台了，盡量表現好一點。」

「一年多沒見著了，小一諾是不是長高了？他現在應該上小學了吧？學習成績怎麼樣？我可是早就聽說了，英國人的基礎數學教學水平很差勁，可不能讓小一諾染上這樣的毛病！」

「你不是去巴里斯嗎？怎麼又跑去蘭頓市了？」

在修復室里一直忙到夜裡十點多，向南才停歇了下來，將還沒來得及作色仿釉的定窯白釉花口盤放回到盒子里，轉身來到浴室里洗了個熱水澡。

「他要是做不到這一點，那就說明他的能力不足以管理生產基地。」

兩個人又聊了一陣，這才掛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話筒里就傳來了孫福民帶著些欣喜的聲音，他笑著說道，

洗完澡后，向南又回到書房裡打開電腦，將自己的博士畢業論文翻出來重新看了一遍。